相爱已是十年,你却还是要走。 泪眼迷朦中,望你消瘦双肩娇躯微颤,欲语还无。 在我远居在同的日子,你如一只无桅的船,守侯在静静的水泊,痴痴等我如同故乡那株千年古柏。 可我没想到古泊中也有风浪。 一场竟外的风暴将船推谁搡搡的拥出那静静的水泊,从此你四顾苍茫。漫无边际的大海上,你漫无目的四处飘荡。 这一天,恰恰是你的生日。我打点行囊,时正清明。纷纷杏花雨,我才知道,魂断是我。却不是哀悼亡灵,目光游移的走,找不到你消逝的身影。 我的心在喋血,薄如蝉翼的心,碎得纷纷。很惨很惨。幸好,你没有看见我流泪。 于是,我变成一只古旧的船,在你停泊过的地方,以故乡那株古柏的形象,执拗的等你。 等待另一场风暴,在千百年静静的守侯之后,拥我到海面上找你。 (二) 犹如静寂庭院那条小径,你的感情在纷披乱长的荒草中若有若无。 旅途的艰辛没能滞缓那串匆匆有脚步声,我推开柴扉,你说过,今天的日子为我虚掩。 阳光慵懒的洒满了大半个院落,篱笆墙上缠结一些枯死的牵牛花藤蔓,极力搜寻你的身影,眼际中几只麻雀翩然惊鸿。 你没赴我心的约会。 然而我没那把家门的钥匙,我把我心的钥匙连同家门的钥匙一并交给了你,你却把它们都带走了。 往日的情愫散散落落的在草叶上泛着光,折射在我的眸子。就在一片迷朦的泪光中,看见你,亭亭玉立在那株老杏要树下,一片落英的缤纷包围了你,你挥舞了手中的花束,浅浅的对了我笑。 又是落英缤纷的日子,你许诺给我的日子,只有我疲惫的身影在小香院庭徘徊。 好花常开,好春常在。你留一纸信笺,道破天机。 可我却无法诠释你的心,扑朔迷离,你的影子从心底流失,天边,一抹晚霞红的灿烂,你在那里吗? 于是,我用尽满心的真城,瞩目你。然而,你的颜色一变再变,最后隐没那沉沉的夜色。 天空有颗不太明亮的小星星在闪闪烁烁,那是你风尘日久的眼睛吗?这样的暗夜,你在哪里?能为你擦去旅行的倦怠吗? 等你,绽开一片重新的芬芳。 (三) 那天清晨,轻轻,我叩响你的房门。 知你返回。 你如怨似泣的眸子极深极重,我一眼便看出你内心波澜汹涌却极力伪饰平静。 其实你根本不必。 那天中午突然起风,然后是初春潮尖潮尖的冻雨,在破碎龟裂的心田,踏满杂乱无章的足痕。 只为你的无奈与悲哀,我血淋淋的将心剥给你看,你却闭紧曾为我流泪的眸,于是,我负气摔门而去。 我毅然决然的脚步声中,隐隐的透着你的啜泣,伴着我心血的滴答声。 我想回望那四楼的窗口,可我可怜的自尊挡住了我。当时,我也是蓄满了眼泪,冲门而去。我不愿你再见我到落泪。 也许有一天天空下着雨,那雨无声、那雨酥软温暖。泥泞在心底,便是杏花雨了。 (四) 读过老作家冯骥才写的精彩短言:“分别后,那东西在一天天增长,就是爱。” 爱是有生命的,它会自己成长。 我的爱是有生命的,我感觉到它的潜滋漫长,分别的痛楚如同一群舔血的苍蝇,我的伤口隐隐作痛。 你苦涩之刀划破的伤口,我老牛舔舐般滴落浑浊的泪。十年多负重犁出的感情之壤,就在一夜间变得荒芜了吗? 日子变得迟缓,夜长梦多。我知道纯洁如同那株白莲的你,经不住,飞短流长。 然而,这就是风风雨雨,这就是人生。我高擎的小阳伞,你无法躲藏了吗? 爱是有生命的,那我们就该为这十年多风雨中成长起来的爱筑一堵挡风的墙吧!让它茁壮成长。 虽然有时,冰冷的月芒,仍会刺痛你敏感的神经。 但我仍是你挡风的屏障。 你相信吗?千百年之后,那片沃土该是一片人声喧嚣了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