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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红尘娆指间、楹花捻絮恨

 昵称5447939 2011-01-10
 红绸薄面、胭脂黛眉,如你当初誓言摄人心扉,只是待我这般模样时,已是人逝朱颜改,你说你是爱这样妖娆的红妆,只为、眼角那粒泪痣,似是故人重回。只是那凤冠霞帔嫁作你的女子,不是我。­

     文----晴颜。

 

>>>此去年间、往事重重叠章心上头。­

    暖安阁、曾是闻名江南的歌舞之地,里面的女子个个如天仙脱俗、一眼倾心、二顾倾城,却不是青楼那种院祀,暖安阁淡雅、阁中女子只弹琴笙歌而卖艺不买身,深受文人清者喜爱。­

    寒梅时节雪纷纷、冬至漆黑的夜晚,宁末烟看着大片的血挥洒在朱窗上,透过缝隙看到家中仆人一一倒地,鲜血流淌成妖冶的红花,为官一生清白的父亲死在一群蒙着面的黑衣人剑下,而当中穿着锦缎肥胖身躯的中年男人正仰天大笑,温柔善良的母亲也自刎在父亲身边。          

    瞳孔滚出大滴大滴的泪、嘴巴被一贯坚强冷静的姐姐捂着,姐妹二人打开窗跳进后面花园中的湖,刺骨的湖水渗透皮肤,宁末烟的泪溶解在湖水里,朝朝不息!­

    姐姐托着身体一贯虚弱的她在冷清的街道奔跑,她红着眼哑着声说:“末烟,今晚的事你要牢牢记住,那狗官是姓林的太守,切莫对外人说起我们是宁府的姐妹,以免招来那狗官的追杀,从此你叫苏颜洛。你要好好活下去,咱们、要为爹娘报仇”!宁末烟死命点头、最终体力透支晕倒在暖安阁门口。

    那时、她十三岁、姐姐十五岁,而她也并没有注意到姐姐的字眼,姐姐只说要她好好活下去,而不是说两个人都要好好活下去!­

    醒来时,宁末烟正躺在床上,房间淡雅轻柔、白丝幔帐,有檀木的清香在飘荡,是女子的寝房。“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青缎掐花长裙的女子走进来,贝齿嫩肤、眼波如雾气流转,软腔细语似曲曲曼歌:“小姑娘、这是暖安阁,你若愿意从此便是你的家、我做你师傅、可好?”­

   十三岁的宁末烟却并无孩子那般天真,她望着这个美貌女子问:“我姐姐呢?”女子回答、声音带着不忍:“她已经离开了,在你发烧三天里,她说她有事要做,要我好好照顾你、还要我告诉你莫忘她告诫过你的话!”宁末烟握着拳头、指甲深深的掐痛皮肤,父母被杀、姐姐渺无音信,只几天、她就与孤儿无异,捂着脸轻抽泣泣!

    女子抱住她、传来阵阵抵御寒冷的温度:“小姑娘、回答我,留在这里、可好?”­

    宁末烟挣脱着下床,跪在女子面前:“谨谢师傅救命之恩!”女子急忙将其扶起,抚摸着末烟乌黑如漆的秀发:“今后、你便是暖安阁中的一员了,我教你舞曲音律、琵琶羌笛,让你成为江南最倾国人魂的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宁末烟说:“我的名字叫苏颜洛”!­

>>>青衣如斯、翩翩公子暖如玉­

      暖安阁中苏颜洛、一顾惊鸿二倾城­

      柔指缠绵陌上曲、轻罗衣袖舞中媚­

      淡漠一瞥为谁许、琵琶一筝此间伤­    

 

         铜镜映娇容,黑发三千蔷薇花别左边、肤如凝脂细柳眉、杏仁大眼薄嘴唇,却奈何眉头深锁困住年年繁花凋落。­

    这样的倾城之貌,无论迷倒江南多少凡夫才子,她都是不屑一顾的。可对于程惟,那个一身修长青衣、温文尔雅的男子,只为他一句话痴狂、为他一笑回眸。­

初遇程惟,正是江南四月时节,天气稍稍寒冷。

    宁末烟与暖安阁的姐妹在正在游湖,烟雨扉扉,碧波荡漾的湖面泛着几只小舟,古亭楼台若隐若现在雾气之中,恰似梦中蓬莱,小荷青青半露湖面,鲤鱼摆尾游戏其中。­

    脖子上的玉佩突然滑落湖中,击起湖水叮咚,宁末烟急红了眼、想都没想便跳进了湖中。月蔷最先尖叫起来:“颜洛落水了!”回忆翻滚而来,十三岁那年的梦魇、也是这样冰冷的湖水,却不曾这里的湖水却有几丈深,苏颜洛根本就不会游泳,更别说潜水下去找那块玉佩了。­

    身体渐渐下沉、却听到“扑通”一声,自己的阡腰随即被一双手抱住,身体贴上另一俱湿淋淋的身体。困难的睁开眼、便看见男子白净的脸庞、俊挺的五官、着急的神情,苏颜洛挣扎着要到湖底,却被男子有力的双臂抱出了水面,月蔷她们急忙把宁末烟拉了上来。­

    来不及呼吸新鲜的空气、苏颜洛便红着眼睛恳求:“我的玉佩还在下面,公子能否帮我捞起来?”男子淡淡一笑、唇红齿白,瞥见穿着一身淡蓝云烟衫的宁末烟正在发抖,薄衫贴在皮肤、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便脱下自己的青衣给她,自己只剩下里面一件白白的衣服。­

    宁末烟捧着那件带着温湿的青衣,看着湖中举着自己玉佩的俊朗男子,内心忽然变得柔顺。玉佩重回手中的时候,苏颜洛把它紧紧贴在胸口,对着面前的男子说:“谢谢公子出手相救,请问公子贵姓?”男子却只是凝望着她、失了神一般。暖安阁的姐妹都捂着丝帕轻轻笑起来,苏颜洛红了脸、轻轻喊道:“公子”。男子回过神,不好意思的挠挠手臂:“我姓程名惟,姑娘呢?”

    “程公子、我是暖安阁的苏颜洛”。­

    月蔷拉拉她的衣袖:“颜洛,我们快点回去吧、你这样很容易着凉的”。苏颜洛刚点头就被众姐妹拥着离去,回眸对背后的程惟嫣然一笑、倾国倾城!­

>>>披上红衣、为君扮那阡阡红颜­

    木阁台中,红衣女子长袖起舞、薄纱脸上挂、媚眼如丝勾人魂,长发在空中舞出绝美的弧度。

    苏颜洛只望着台下那青衣男子,面纱掩盖住笑意连连的脸。­

    程惟说:“你与她真像,眼角滴泪痣、同是想让人疼惜的凉薄女子?”每当这时,苏颜洛便笑、明媚笑颜,心却如寒冰三尺。­

    是的、程惟不喜欢她,可她苏颜洛长的与他心爱的人儿相似,他说:“颜洛、我想她了,可她不见了、可能这一生都无法再见面了。颜洛、我看见你便觉得她在身边,颜洛、如果你以后遇到喜欢的人,不要像我这样不会开口挽留,人去楼空。”­

    苏颜洛想:“怎么还会遇上,我喜欢的人、是你程惟、这谁也代替不了的!”遇上程惟后,她只为他一个男子笑、只穿他喜爱的红色衣服。只是这些,程惟都没注意,他只在乎那个喜穿一身红衣的、容颜如彼岸花妖娆的女子!­

    俯在冰冷的棺材上,苏颜洛又做起那个无尽的梦魇,她与姐姐依偎在爹娘怀中嬉戏,桃花在身后开放,片片如粉丝飘落。风突起、朱红的血霎时染透她钟爱的白衣,亲人突然全都不见。她站在彼岸花从中,目之所及的红色刺疼她的眼,土下生长出长长的藤蔓,困住她的脚。花海之中有个穿着青衣的人影,面容隐藏在花朵中,她哑了声不能喊不能跑只能对着那个背影哭泣,她多想喊:“程惟、回头、回头看看我!”­

    颜洛颜洛、醒醒”,睁开红肿的双眼,望着周边惨白的花圈与白幔。她轻轻问道:“月蔷姐姐、你说师傅在黄泉路上会不会孤独,需不需要人陪?”姐妹们全都大声哭泣起来,月蔷只说了一句师傅便已泣不成声。颜洛低声说:“师傅你别怕,我定当会杀了那狗官,为你和我爹娘报仇,哪怕与他同归于尽。­

    自那以后,暖安阁的生意便开始惨淡,他们说:“暖安阁阁主三尺白绫了结了红尘,因为是自杀所以肯定有怨气,那阁楼便不吉利。”越传越玄、越描越黑,到最后便是没人敢踏进。暖安阁的七八个女子自小便是无依无靠之人,虽说能歌善舞、但面对这番世态炎凉景象,只能对着清冷的阁楼默默叹气。­

    苏颜洛来到全江南最红火的妓院———花满楼,对老鸨徐娇娇说:“我是暖安阁的苏颜洛,请让我进入你的门下,但我卖艺不买身。”徐娇娇打量着这个穿着一袭玫瑰缎子水红薄裳的女子,长长黑发插着凤凰金杈,细腰窄肩、肤如白雪却无施脂粉,红唇微薄,眼神清冷决裂,眼角那粒泪痣望之犹怜。­

    徐娇娇眼珠一转,特亲热的拉住苏颜洛的细瘦小手:“早闻姑娘的风采,今日一见、天香国色果然不是虚传之语,我这花满楼多你一个卖身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姑娘竟然决意如此,我也不好强求,随姑娘的意。暖安阁已经衰败、颜洛姑娘就安心在我花满楼住下吧,从此弹琴跳舞就是姑娘的事了”!­

苏颜洛点点头、并不多言。­

>>>江南三月、江畔鱼舟唱晚盛春嫣然­

    暖安阁外,苏颜洛望着眼前青衣如是的男子,眉眼温薄、唇红齿白,百转千回在自己梦中,她轻语缓缓:“公子不必多言,我主意已定”!程惟眼里满是伤痛:“荣华富贵当真对你那般重要,你可知?一踏进那寻花问柳之地、你将难保清白!”­

    苏颜洛淡笑:“清白二字、我是比谁看得都重要的,你若觉我进了花满楼便是做那肉身之卖,那么公子、可当从未认识过苏颜洛这个卑贱女子”。­

    一旁穿着艳红抚苏鎏裙、抹着胭脂描着红唇、发丝插满金杈、拈着一条绣着牡丹怒放丝绸方帕的徐娇娇咯咯直笑、胭脂已坠落几层:“哎呦、程公子话可不能这么说,颜洛姑娘可是卖艺不卖身的,就这细腰翩舞、琴弦魅曲、再望这倾国倾城之貌,便胜于花满楼的那些淡妆浓抹的姑娘”。­

    程惟不理会那个浓妆老女人的吵杂,只看着苏颜洛说:“你若有所苦衷,我愿意帮你、你大不必去那……粉脂艳语之地”。

    苏颜洛开口、已是冰冷一片:“公子切莫许此承诺,你我本是豪无关连之人,苏颜洛何德何能,我踏入那个公子不齿的地方,还望公子今后多多保重!”­

   天空突然飘起丝丝小雨,三月的江南,被惆怅所包裹。程惟站在雨中、青衣上已浮出了点点水印:“你若执意如此、我说再多也是徒劳,我认识的苏颜洛不是这个样子,请姑娘、多多保重,程惟、就此别过!”

    青苔街道、朦胧天色青衣远去的背影,烙印在苏颜洛的眼里,清莹泪水滚落两颊。我亲爱的公子、苏颜洛终是不能陪你到老,这一生、我是注定不能为自己而活的!­

    徐娇娇在旁催促:“颜洛姑娘、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身后传来嘤嘤的啜泣声,苏颜洛转身,看见暖安阁的姐妹们脸上都已湿润一片,她红着眼带着细微哭腔道:“请妈妈通融、待颜洛与姐妹一一告别、便死了心随妈妈走”。­

   徐娇娇纵使百般不乐意,可为了让苏颜洛觉得她是通情达理的人、也为了让宁末烟收心,便故意叹了叹气说:“你去吧、与她们好好道别,进了我花满楼的门、可就是我花满楼的人了”!­

    苏颜洛踏进暖安阁破败的大厅,看着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姐妹们,话未出口便泪已沾裳。暖安阁中年岁最大的月蔷拉住她的衣襟,声竭:“今日妹妹一走,他日也不知何时会回,怪只怪姐姐无用,让师傅遗留下来的府宅败落如此,你们谁想走都走吧、暖安阁已不如以前,一日三餐也无法温饱,姐妹尔等多多保重!”­

    苏颜洛听出月蔷话中的苍凉,开口询问:“那姐姐你呢?今后有何打算!”月蔷叹气:“我自小在暖安阁长大,师傅便如我娘亲、暖安阁便是我的家,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弃,哪怕饿死其屋!”­

    纤细的玉手禁不起离别的沉重,造化弄人也好、曲终人散也好,她宁末烟、都是要奔赴使命的女子。­

>>>罂栗花般毒冶、你的虚伪样子­

   倾国倾城的容貌、能歌善舞的才华、高傲冷漠的性格,在胭脂花粉的青楼成为了另一种景观,大家都知道:“满花楼的苏颜洛,卖艺不卖身,喜穿红色妖娆的衣赏,一曲琵琶倾天下、云袖一挥翩翩起舞,水出芙蓉貌如花,性情寒冷不善言笑,成为唯一是花魁的艺妓”。­

    这样子的冠压群芳,自然会让青楼其他女子妒忌,特别是前花魁牡丹、背后对她是咬牙切齿的仇恨模样,完全没有在那些面目可憎男人面前的娇顺。­

    苏颜洛在等,等那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她知道他会来、以她现在的名气与艳丽,那个狗官肯定会慕名而来。­

    可是当程惟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说:“颜洛,末锦回来了,可我发现对她已没有了之前的感觉,颜洛、我想你了,你不要在这个地方呆了,跟我走、好不好?”­

   苏颜洛听到末锦二字,心仿佛被狠狠撕裂一般,她无力问道:“末锦可是姓宁?”程惟点点头:“你怎么知道她姓宁?”

    颜洛定了定神、冷冷说道:“林太守告诉我的,宁末锦一家在多年因前违抗圣旨被灭族,就只剩下宁府两姐妹在逃。你说、如今让我知道宁末锦的行踪,我是不是该通报林太守、论功行赏?”­

   程惟的眼神霎时红通一片:“苏颜洛、你变得真是可怕,宁末锦已经够可怜、你还要如此对她,心可真毒啊!”­

   苏颜洛冷哼:“我本就是这样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离开潦倒的暖安阁到繁华的花满楼来。不过看在你曾就我一命的份上,我可以不报密,但你别让我碰见她,不然、我怕我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那她的生死我可无法保证了!”­

   程惟转过身,声音已经带着点点哭腔:“苏颜洛,算是我看错你了,你等着瞧、我会照顾好她、让她一辈子都活的好好的,你一辈子也休想碰到她!”说完、坚决离去,如果他回一下头便能看见身后泪流满面的苏颜洛。­

>>>美人如画、汩汩泪水仇似海­

   摇着蒲扇的徐娇娇高调着声音喊道:“颜洛,快点准备准备,啧啧、晚上林太守宴请你去他府上奏曲尽兴”。苏颜洛媚笑,狗官、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踏在青石小径上,清晨的雾气凉凉爽爽,站在暖安阁的门口、苏颜洛模糊了眼眶。推开落漆大门,走进布满蜘蛛网、灰尘的大厅,她轻轻喊道:“月蔷姐姐”,回答她的便只有空旷的回音。旧迹仍在,却已是人去楼空的景象,暖安阁的姐妹们都已各自寻出路。她蹲下身子拔那青翠的杂草,一根一根像是拔掉那些痛彻心扉的往事。­

    重游在遇见程惟的那个亭湖,芳草莺莺、昔日水中温热的手臂、举着玉佩朝自己微笑的男子、曾脱下青衣给自己。­

    程惟、你不知道,我本来并不叫苏颜洛,我叫宁末烟、宁末锦的亲生妹妹。我说那样的话,就是想让你厌恶我,好好对姐姐。我根本没在青楼见过林太守那杀我父母、辱我师傅的狗官,说违抗圣旨那些话都是那狗官为掩人耳目造谣出来的,他当初垂涎与姐姐的美色,却被我父亲拒绝,恼怒之下便打着幌子杀我家人。­

    突然苏颜洛一个闪身躲在旁边的柳树下,密密的柳条依依拂在脸上,缝隙之间她看见远处结伴而行的一男一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男的神貌俊朗、女的美如画中仙子,走在一起、天造地设的般配。­

   苏颜洛眨眨眼,泪水便随之滑落。程惟,先遇到你的是姐姐,我怎能夺她所爱,况且、我根本不会有未来。与你们、我有何资格插入。­

>>>对镜贴花黄、娇颜水中花­

   点红唇、描娥眉、指尖兰蔻妖如画,化浓妆、覆胭脂、肤如凝脂美如玉,青丝缠颈绕青凉,莲步款款摄人魂、回眸一瞥百媚生。­

    苏颜洛看着镜中如此美艳的自己,不禁莞儿:“这张倾城之脸、终于派上了用场,迷惑住那狗官前来”。­

    哟、妹妹打扮的可真是漂亮啊,连我看了都觉得是天仙下凡呐”!苏颜洛淡淡一笑:“让牡丹姐姐见笑了,颜洛这等姿色,何以比得上姐姐”。­

    牡丹拿出一支金厢玉灯笼耳环,盈盈笑道:“妹妹来花满楼已久,我这当姐姐的还没送过妹妹一份礼物,实属不适,今晚妹妹得以太守赏识,这一对耳环配在妹妹身上很是漂亮,请妹妹给姐姐份薄面,收下这对耳环”。­

     洛颜看着牡丹手中的耳环,再看看牡丹诚恳的表情,不好推却便只有点了点头。牡丹见状立马把它小心的套在了苏颜洛儿上,又啧啧的称赞起来。­

   “颜洛、颜洛,准备好了没有?太守已经派轿子来接了”。徐娇娇踏进屋里,看见苏颜洛媚妆的模样、说道:“真是一个娇艳的人儿,连我这阅历无数姿色的人都觉得销魂”。­

    苏颜洛缓缓起身,对一旁的牡丹说:“妹妹先行告退”。说完、抱着琵琶和徐娇娇出去了。­

牡丹勾起嘴角、冷艳的笑了。眼里、杀机一片。苏颜洛、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夜凉如水、容颜逝去­

    望着匾上林太府三个大字,苏颜洛抱着琵琶的手止不住颤抖,里面便是杀了自己至亲的仇人。控制好自己激动的情绪,苏颜洛摇步走了进去。­

   大厅之上,林太守那肥胖的嘴脸便在眼前,苏颜洛轻轻鞠躬:“见过大人”。抬起头,只嫣然一笑、便如桃花三月开,耳环轻荡、身姿阡细,勾住了太守的魂。­

    房间里,林太守龌鹾的笑:“颜洛姑娘真是漂亮,跟宁府那个大小姐一样”,说罢便去扯她的衣服,苏颜洛故作羞涩的用手制止:“咦、太守手上的疤是如何来的?”,林太守恨恨的说:“还不是那宁末锦,我奉皇上的旨意杀她全家,却让她和她妹妹逃了,逃了也就算了,她竟还回来寻我的仇,这便是她弄伤的,只可惜最后还是让她跑了”。­

    苏颜落终于知道姐姐当初为何离去,手伸到头上摸到那柄尖杈,看着面前正解自己衣服的狗官,用尽全力刺下去,弯起嘴角、红唇妖冶。­

    林太守倒地动弹不得,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苏颜洛迅速用准备好的纱巾裹住他的口,收拾好被扯乱的衣服,悠悠开口:“狗官,杈上有毒,你将很快去见我爹娘和师傅,我便是宁府的二小姐----宁末烟,他们、都是被你害死的。你这狗官竟蹂躏了我师傅,让她含恨自杀”。­

    说罢、蹲下身子拔出吐有毒液的金杈,看着那狗官在眼前闭了眼断了气,哈哈大笑起来,泪水流出:“爹娘、师傅,我终于为你们报仇了”。­

    门被推开,苏颜洛惊恐的转过身,看见的却是一身繁华绸缎的月蔷,月蔷望着地上断了气的林太守,拉住苏颜洛便走:“快随我来,我带你出去”。苏颜洛拿着琵琶、两人趁着夜色的遮掩翻窗跳了出去。­

    跑到一个竹林,苏颜洛问:“月蔷姐姐,你怎么会在这?”月蔷叹口气、泪如雨下:“自你们走后,我一人守着暖安阁,没想到在一天夜里这畜生竟破门而入,奸污了我,我被他毁了清白,只好当了他的小妾,我是恨不得把他杀死啊”。­

    苏颜洛抱住她,两人一起哭起来。月蔷擦着泪水问道:“妹妹杀了他,今后打算怎么办?”一抬头,望着苏颜洛却惊叫起来:“你的脸、你的脸怎么了”。苏颜洛惊慌的摸摸,往日光滑的皮肤却已是粗糙不堪,脸也一阵阵刺痛,她拔下金杈:“没可能的啊,这种毒只有刺破肌肤也会致命的啊,怎么我的脸会变成这样”。­

    突然摸到牡丹送的的耳环,莫非是……。苏颜洛碰到那耳环,耳膜已是疼痛一片,忍痛取下两只耳环,在月光的照射下只见耳环发着淡清的光,上面沾着点点血丝。­

    是牡丹、那个恶毒的女子,毁了她的容貌。月蔷捂着嘴眼泪直掉,眼前颜洛曾经倾城的容貌现已如罗刹般可怕。­

    苏颜洛冷静的用放下刘海遮掩住额头,用淡粉色的丝巾裹住眼睛以下的脸。姐姐能否随我去一趟程惟的家,我想见一位故人,月蔷点头。­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眼前,张灯结彩、奴仆奔走、满墙的“喜”字刺疼了她的眼,苏颜洛混进人群,看着穿着一身红衣的程惟正在向大家敬酒,她抱着琵琶在中间唱起《诗经、周南、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于子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甘其实­

之于子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于子归、宜其家人­

    满堂宾客皆静,看着这个蒙着面纱的女子,一曲终了、绕梁犹存。程惟跌跌撞撞的走到苏颜洛面前,望着她眼角那颗泪痣,低着声音开口:“我知道是你,可你为何如今才来,我已和末锦拜了堂,有了夫妻之名”。­

    苏颜洛不出声,只是看着他。程惟探过手要揭她的面纱,苏颜洛转身,没有回头的离去。­

    亲爱的公子,苏颜洛已不是当初那个一颦一笑便已倾国倾城的女子,我如今丑陋的样子,怎么能让你看见,我要你记住、当初那个只为你欢颜笑眼、为你穿那红衣的凉薄女子。我的原名叫宁末烟、你要与我的亲生姐姐宁末锦白头偕老一辈子。­

   如若有来生,我必定凤冠霞帔做你之妻、让你为我描眉一生。­

   宁末烟回到了已经破落的宁府,蒙着面纱、毁了琵琶、毒药入口、安静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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