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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我的良师益友（散文）
郭冬明 我对小路情有独钟。 小时候，小路总是伴着荒草，刺割着赤裸的双脚，疼疼痒痒的，任象很深。那时候，父母在生产队里劳作，因为是家里排行老大的缘故，总是我顶着烈日，踏着从家里到田野的小路给他们送午饭。一顶草帽，一个铁水壶，一个四方铝饭盒，赤着双脚就沿着小路直奔田野，生怕晚了耽误父母的劳作而被打骂，几乎都是一路小跑的，待转回到家时，小腿上刺痛的感觉，才发现脚上有一条条细红的荒草割痕。八十年代初期，随着联产承包责任制的落实，午饭就不用再送了，脚上细红的划痕也没有了，但每当想起童年，快乐之余还有艰辛。 其实，艰辛意味着付出，付出孕育着收获和希望。大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到一个山区县从事林业工作，走小路就成了家常便饭。九十年代初，工作条件很艰苦，一双解放鞋，一顶草帽，一个军用水壶，一个铁皮做的图纸筒就是我工作的所有工具，这一干就是五年多，不知走了多少小路，爬过多少山，趟过多少溪水，解放鞋换了一双又一双，今天，看着一望无际的茫茫林海，看到林农一张张幸福的笑脸，心里坦荡，倍感荣光。 小路是最具生命力的。 小路的春夏秋冬，如同人生从少年，青年，中年到老年的轮回。当春天来临，一切生命在春的暖阳、和风细雨中疯长，春天的小路被荒草、野花铺满着，可哪里有需要，小路就向哪里延伸。或从小屋到稻田，或从屋背到山岗，不问多远，不问多险，哪怕山高水长，一路有清新的山风，有泥土芬芳的气息，也有绿叶的哗响，更有小草的一路欢歌；夏天的小路，是树上知了不倦的呐喊，是树荫下歇脚挑夫的满头大汗，可脸上分明写着笑容灿烂，担着沉沉的担子，怀揣着的是满满的希望；走过秋天的小路，金黄满地，落叶翩翩，是物种的成熟，是人生的收获；冬天的小路，荒草、野花又尽归土里，种子深埋地下，是四季的终点，又是新的生命孕育的开端，看光亮小路上，穿新衣戴新帽活蹦乱跳的顽童，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小路是人生的插曲。 多年以前，我多么希望自己的人生总是康庄大道，一帆风顺，随着年岁的增长，阅历的丰富，经验的积累，才知道，这是多么的可笑。人生如戏，生命如歌，有顺境自有逆境，有高潮就有低谷，如同要走的路，有笔直的大道，同样也有曲曲弯弯的小路。人们常不愿意走小路，因为小路与曲折、危险、艰辛，还有不确定性连在一起，就连作家笔下，和小路相关的作品，都是人生低谷的插曲。像俄罗斯当代文学巨匠索尔仁尼琴的长诗《小路》，就是反映“我”在监狱、集中营、流放年代的经历的作品，著名散文家梁衡的《一座小院和一条小路》，记叙的就是小平同志受到迫害而暗运回天之力的力作。可细细品来，这些作品给人以力量，小路是人生价值实现的新起点，也成了改变命运的新转机。 当然，小路给人的感觉也有轻松愉快的。读书时，常听到两首歌，一首是电影《小城故事》里的主题歌曲《小路》，“这小路静悄悄，听得见心儿跳，我和你在一起，这还是头一遭”，这是一个多么醉人的爱意表达，令人心况神怡的意境；另一首是前苏联艺术家查哈罗夫创作的《小路》，“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细又长，一直通向迷雾的远方，我要沿着这条细长的小路啊，跟着我的爱人上战场”，作品将苏联姑娘追心上人，要一起上战场抗击敌人的动人爱情故事烘托出来，歌声透出一种向往美好，战胜困难的勇气。两首歌，一路情，小路都成了年轻人表达爱情，追求美好的最佳载体，小路也成为人生最美妙的插曲。 小路是奋斗者的足迹。 小路是人生总要走的，或早或晚，或少年，或壮年，亦或晚年，就看你怎么走，以什么样的心态走，如何走好。江西省新建县的那条“红色小路”，一代伟人是整整走了三年，沉重的思考了三年啊，而最终，孕育、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开创了中国高速发展的新篇章。 小路亦人生，小路亦精彩，我对小路情有独钟。也许弯弯曲曲的小路，还有一些作用吧，于那些习惯于城市喧嚣、浮华的人，小路是依着弯弯的小河，通往大山深处的心灵之旅；于那些固步自封，闭锁心志的人，小路是迂回突破心中大山，走向外面世界的奋斗历程；于身处逆境和人生低谷的人而言，小路则是磨砺毅志，检验信仰，考量智慧的试金石。 小路，是我的益友良师，愿天下人走小路，走出人生一片新天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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