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种时刻,我会像喝水一样把惆怅喝进肚子里,等待回忆去解决无尽的打嗝。 多半情况下我会想起阳光充裕的场景,比如某个五月,海水淹沫头发,嘴里有咸的味道。 也有些情况下会想起和情绪无关的片段,比如去年结束完欧洲之旅,又回到卢城。 离开卢布尔雅那七十多天,缺失了几乎一整个夏天的变化。 当我看到普列舍伦广场旁的那些树生长得青翠而茂盛,竟觉着陌生又欢喜。 不知这个广场,在我不在的时候,又举办了多少演出飘过多少歌声。 不知Ljubljanica河上的三桥,又走过多少牵手的情侣和流浪的猫咪。 不知普列舍伦的青铜雕像下,又有多少不知愁的少年和鸽子望着手持月桂树枝的女神发呆。 沿河尽是异常喧嚣的酒吧和餐厅,坐满了豪饮的斯洛文尼亚人。 觥筹交错的笑声和在夜色中升起的烛光,诠释着卢城最为称道的轻松和悠闲。 刚来的时候,最喜欢踏过厚厚的雪走进河边的小酒馆,要一杯煮酒。 听着慵懒的爵士,在摇晃的昏暗灯光下,看人们各式的表情。 快乐、严肃、安逸、沉闷、疯狂、若有所思。 那时的我,半杯煮酒就已经放松下来。 和邻座的酒鬼一样表情格外丰富地和朋友们讲着趣事,不经意放走了时间。 一个人,又沿着河走到火车站对面的Metelkova,卢布尔雅那的798 这个艺术村曾经是前南斯拉夫的一座军营,南联盟解体后,城市艺术家涌进这里。 在卢城的第一晚,我就住在这个艺术院落里唯一的青年旅舍Celica。 因为由监狱改造而成又有众多画家驻场展览,它被LP评为全球最嬉皮的旅馆。 我的住宿经历其实因为十几个小时飞行的疲倦而变得平凡无奇。 印象最深刻的竟是早餐的黄油炒蛋和不知名的汤。 而Metelkova的酒吧要好玩的多,不像上海新天地的奢华时尚,这里多的是自由和创造。 涂鸦画家眷顾了这里的每一面墙,他们乖戾地喷洒生命的力量。 不管是否被接纳、是否美丽,只跟着心的声音,只用酒精和一切破铜烂铁渲染梦里的色彩。 第一次过来,被震耳欲聋的朋克演出和穿唇钉的少年吓到。 最后一次,找了最安静的一家小酒馆,要了一杯Lasko,在门口安静的喝。 想起最初参加的Erasmus之夜,几轮龙舌兰下去,嗓子火辣,脑门晕眩。 又想起在萨尔斯堡和几个奥地利人宿醉,误了旅行。 酒的记忆总是伴着河流一样的忧伤,我要打住了。 一个男人在我旁边抽烟,“今天没什么人”,他对我说,“音乐也不错”。 我仔细听,是Oasis,笑了。 一曲完,留下三分之二瓶啤酒,离开。 坐公车回去的时候看到广告屏上写可以发短息把想说的话发布出来。 于是发了条,没想到快下车的时候竟然看到了。 当时的卢城人会知道一个中国人要离开这里,带着牵挂。 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没有去想这座城市对于我的意义。 直到在机场,看着飞机滑出跑道,直到大地离我远去,身下是一汪云海。 直到我又回家,在城市间奔波,在路途上辗转,安定、平静、思考。 我才想起自己错过的那些属于卢城的时光。 那么,突然想起来的卢布尔雅那,我想要你知道。 在欧洲的半年,你是属于流浪者的家,没有什么比你更特别。 在或不在,你都在我心里。 Tag: 最游记 卢布尔雅那 普列舍伦广场 斯洛文尼亚 分享这篇文章,或留下你的观点 我们猜你还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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