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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随笔]谜一样的妇好

 阿米尔少爷 2011-01-16
  妇好,第23位商朝帝王商王武丁的妻子,后来的史料中一直称她为妇好。 “好”是她的名字,“妇”为亲属称谓,她的庙号称辛,即乙辛,亦即周祭卜辞中所称的妣辛。铜器铭文中又称“后母辛”。
  妇好是尊贵的王后,是征伐沙场的国之干城,是至高无上的神职人员。在那个神话气氛浓郁的上古时代,我们已经无法想象我们的祖先是怎样诚惶诚恐地敬天礼地,那三千多年前的璧和琮,早已暗淡了光泽。殷商人族出东夷,属于炎帝集团。我的感觉中,华夏二字里,以“华”所象征的炎帝部族的似乎比“夏”指代的黄帝部族多了那么一点点浪漫的情愫。在天神有常意识笼罩下的殷商人眼中,作为神与人之间沟通桥梁的妇好,将闪耀着怎样的非凡的光泽?
  
  商王武丁时代商朝的武功达到最盛,而她,又是这个武功盛事时有名的战将,是我国有文字记载的第一位文武双全的女性将军。武丁通过一连串战争将商朝的版图扩大了数倍,而为武丁带兵东征西讨的大将正是他的王后。出土的大量甲骨卜辞表明,在武丁对周边方国、部族的一系列战争中,妇好多次受命代商王征集兵员,屡任军将征战沙场。甲骨文中有关她的记载有200多条。她曾统兵1.3万人攻羌方,俘获大批羌人,成为武丁时一次征战率兵最多的将领;著名将领沚?、侯告等常在其麾下。对巴方作战中,率领沚?布阵设伏,断巴方军退路,待武丁自东面击溃巴方军,将其驱入伏地,予以歼灭。是为中国战争史上记载最早的伏击战。
  
  武丁的妻子兼女将除了妇好可能还有好几个,有名字记载的还有一位妇邢(她的名字是左井右阝,这个字在字库里找不到,但通邢,所以用邢代替了。)地位仅次于妇好,也曾多次率师远征,同时为武丁管理农业和内政。她被封在井方,也就是今天的河北邢台。
  
  造成这样现象的原因,大概是母系氏族文化的孑遗吧,妇好和妇邢很可能都是周边母系氏族的首领或公主,商王和她们联姻,从而结盟。想到这,突然想到商纣王时的妲己,她也是周边邦国的公主,是不是也能上阵打仗?不知道,但按照《封神榜》的神化,是有些法术的。总之,我想说的是,在商代,女性贵族带兵打仗应该比较普遍,男尊女卑的意识苗头,萌于周代,那是“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的伦理社会规范化的结果。
  
  我一直很好奇:商王对妇好,究竟敬畏的成分多些还是恩爱的成分多?她作为妻子的成分多还是作为御用战将的成分多?她的战车隆隆驶去,武丁是否还会长久地凝望着缓缓散去的烟尘——一如后世那个忘尘的典故?还有,她长得…好看吗?……问出这些八卦的问题我都有些脸红,而且做史的学家们对此类问题多半不会感兴趣。不过,妇好深受武丁宠幸,确实是很明显的——其实不应该用“宠幸”这个极有尊卑倾向的词,她在商王武丁眼里的地位是相当重要的和神圣的,出土的甲骨有许多是武丁为她祈祷平安的卜辞,殷殷虔诚,着实感人;还有就是今天安阳的妇好墓了,规模宏大、陪葬器物之精美让人惊叹,其中诸多艺术品都是绝世的。殷商人崇鬼祭天的意识强烈,她的工作性质(尤其作为神职人员)自然会带给她神圣、不可冒犯的地位。商王对待她多少也是诚惶诚恐吧?值得注意的是妇好并不和武丁住在一起,而是经常待在自己的封地里。这种现象在后来的中国历史上再也没有出现过。
  
  妇好早逝,只活了33岁,史书上说因为积劳成疾,也可能是战争中留下的暗伤复发,也可能染上了什么传染病(常和北方的游牧民族鬼方作战,莫非遭遇像霍去病一样?),总之,妇好死后,武丁大悲,破例将她安葬在自己的王宫内。武丁很怀念,还常常祷于庙堂。上古的人朴而无华,也不像周以后那样有了完整全面的礼乐制度,加上文字系统还没有完善,没有足够的华丽辞藻以托心志,所以,心之所恸就算令风云色变、草木含悲也无谓了。
  
  从不知哪里看到的:“武丁在位的五十九年,是商王朝的鼎盛时代。武丁先后立了三位王后,第一个是妇好。妇好是贤妻,又是勇将,深得武丁喜爱。后来妇好死了,武丁另立新王后。但武丁仍然思念妇好,对新王后百般冷落。而这个王后最后亦在忧抑中病故。” 处于高层地位的夫妻关系往往会不幸地化为政治伙伴关系,到今天都是如此,所以,希望他们是个例外。
  
  妇好逝世后,武丁予以厚葬,并修筑享堂时时纪念。1976年发现的妇好墓是一座墓主人身份清楚、没有失盗的王室墓葬。该墓共出土随葬物品1928件,其中青铜器440多件,玉器590多件,骨器560多件。此外还有石器、象牙制品、陶器以及6000多枚贝壳。妇好墓出土的器物异常精美,如工艺精湛的小玉人、镶嵌绿松石的象牙杯等。在出土的大量的青铜器中,有多件上面铸有“妇好”的铭文。特别是一件带有“妇好”铭文的武器“钺”,这既象征着她领兵打仗又是至高无上的权力标志。
  
  我是一直想去安阳的,不过至今还没有机会。听说现在安阳的殷墟博物馆前有一座汉白玉的妇好雕像,据说是根据有关考古资料雕刻的。可有人开玩:雕塑家可能受了北欧神话的影响,妇好的头盔和铠甲都是明显的北欧风格,看上去整个一个瓦尔哈丽女战士的形象。还有更过分的人,信口就说古希腊的神话中的阿玛宗女战士是商朝人的后裔,理由是她们的的标准武器是和妇好墓出土的斧、钺类似的大斧,并考证说阿玛宗女战士的传说源自亚洲的女战士部落……天,越说越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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