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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华: "中式英语"也分山寨和正宗

 天天邵阳 2011-01-17

——答《青年周末》记者问

 

"中式英语"也分山寨和正宗

 

1 在您看来,究竟怎样的语言才称得上chinglish,词语是英文、语法却是中文逻辑的语言表达么?我知道国内的一些专家把chinglish(chinese english)和 china English 分得很清楚,认为像china English这种才是能够进入语言的交流过程,能够给英语贡献词汇的部分,比如“peaceful rising”、“Four Books”等,而chinglish的使用会造成一些交流障碍,您觉得呢?

 

世界上有很多 --lish的说法,比如Singlish(新加坡英语),Japlish(日本英语),Frenglish(法式英语)等等。但凡被称为---lishi,一般都有与英美不同的当地特色的词汇和语法结构。从这个角度看,Chinglish的情况有所不同,因为我们并没有固定的Chinglish词汇,也没有固定的语法结构,大多是查阅英语辞典的硬译,甚至是电脑机器翻译,绝对会造成中外交流上的误解和障碍。严格地说来,这不算Chinglish,最多算山寨英语,应该加以清理。但是,还有另一种情况,把中文的成语、俗语按字面含义形象化地直译,如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人山人海),这种翻译容易理解,而且保持了中国特色,属于“正宗”的Chinglish,因而是有生命力的,有助于中外之间的文化交流。至于一些有中国特色的时事词汇,如peaceful rising,其词汇、语法都符合正规英语,我认为不应算Chinglish。

 

2 实际上,GLM对chinglish的关注意味着什么?比如2008年GLM列出五大chinglish词组,2006年'no nosing"被列为热词第6位。能说chinglish在推进英语的发展么,比如像印度英语那样。。。

 

GLM作为一个国际语言机构对Chinglish的关注是自然的,这是全球化的标志,但绝不是中国文化崛起的标志。“正规”的Chinglish有助于文化交流,但是从语言本身来看,Chinglish对英语的影响是有限的,表面上每年会有很多Chinglish新词出现,但是“生存率”不高,往往几年后就不再有人提起。而且,随着越来越多的中国人讲英语,但一般来说中国人英语词汇量有限,英语国家的人士为了与中国人交流也会倾向于简单的词汇。所以我认为中国人讲英语对英语最大的这种影响是会使英语的词汇趋于简化,而不是丰富。

 

3 在您看来,出现chinglish的原因是什么?能说chinglish的出现,是一种中西方文化在语言上的融合么?

 

前面提到两种Chinglish,一种是翻字典甚至电脑的硬译,还有一种是中国俗语的形象化直译。前者的出现是中外交流扩大过程中对英语标识的急需,但我们又没有足够的英语人才,所以只好硬译出山寨英语,翻译出来的东西让老外看了感觉莫名其妙。而后一种Chinglish有文化内涵,以简单的英语词汇,但是却翻译出来了原文的神韵,给老外的感觉是妙不可言。这种“正宗”的Chinglish有助于中西方文化的融合。可惜,从数量上说,山寨中式英语远远多于正规的Chinglish。

 

4 现在上海的世博会正在把大街小巷上的英语标识牌中的chinglish一网打尽,我们有必要对chinglish赶尽杀绝吗?

 

对山寨Chinglish,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冷酷无情予以清除;对充满文化内涵的正宗Chinglish,应该像对待遗产一样加以保护。

 

5 您认为chinglish有没有自己的可爱之处,如果有的话,在哪里?

 

按照我对中式英语的分类,当然正宗的Chinglish很可爱,外国人不但可以听懂,而且还可以了解中国文化。比如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这句,老外一下就知道中国人习惯用山和海来形容“多”这个概念。

 

6 按照您自己的经历,你觉得外国人怎么看待chinglish?好玩?好笑?但不易不懂?

 

我在国外生活工作25年了,对中式英语的心理体验有个变化过程。起初,刚学英语,常常说错,不自觉地会冒出一句Chinglish,感到很窘。记得那时在校园骑自行车,给轮胎打气,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居然冒出了beat gas这样可笑的词,把老外雷倒,自己也无地自容。25年后的今天,也还是会遇到不会说的英语词,这时我会大方地向老外请教,而且还会大方地告诉对方要是在中文里我们如何比拟,也就是说用一句中式英语来解释我想要表达的意思,一点也不会觉得窘迫。可以说,是祖国这些年来的发展,给了我自信,也给了正宗中式英语滋生和发展的空间。同样,外国人也同样经历了类似的心理调整,从觉得可笑,到羡慕和佩服,甚至还嚷嚷着要加大力度保护中式英语,比中国人还着急。

 

《青年周末》:中式英语也有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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