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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一退休局长替人背债 打工10年还清39万欠款-

 小鸟枝头亦朋友 2011-01-26
  -核心提示

  “无债一身轻,现在每天黑了终于能睡个好觉!”1月19日下午,阳光明媚,在运城市区槐东路的一个小院里,今年66岁的夏县人胡丙申笑着说。坐在一旁的妻子王金梅,注视着老伴的目光同样满含笑意。

  小院内是一栋二层小楼,老胡夫妇住在西头一间面积不大的房间里,简易床,两张书桌,两张椅子,两床被褥,屋内显得空空荡荡。胡丙申说,这是他和老伴打工的寄居之所兼打工地。小院巷口,就是红红火火的沿街门店,老板们都亲切称呼胡丙申“老胡”。老胡不仅被这里的门店老板和服务员所熟悉,其名字也被越来越多的运城人熟知。

  人们关注他,不在于他曾是夏县三个较大乡镇的“一把手”,不在于他曾担任夏县民政局、乡镇企业局局长10多年,更不在于他从政30余年所取得的诸多荣誉和奖励……人们关注他,是他退休后,把他自己在局长任上为全县10多家乡镇企业担保,从信用社或熟人手里借贷的39万元死账坏账,全部用自己的钱归还。还债的钱中,有他的退休工资,还有他退休后开小卖部挣下的,还有他和老伴打零工的收入。

  到2011年元月全部还清39万元,用去了老两口整整10年的时间。运城有句俗话“伶俐保媒,憨憨保账”(“保账”意为给人借钱做担保)。胡丙申为什么这么“憨”?

  A “要借钱?让胡局长搭句话”

  1962年,年轻的胡丙申从夏县中学毕业。25岁时,他就被任命为村党支部书记、公社党委委员兼副主任,30岁就担任夏县禹王公社(今禹王乡)主任。此后,胡丙申历任夏县裴介镇党委书记、胡张乡党委书记、民政局局长,直到1992年。

  当时,国家陆续颁布一系列促进乡镇企业发展的政策法规,乡镇企业发展迅猛。夏县也同样力图大力发展企业,尤其是利用本地资源优势发展乡镇企业,以求经济振兴。谁来主掌乡镇企业局,至关重要,当时的夏县县委在确定这一人选时,讨论了4个小时,最终确定了胡丙申,时任县委书记黄喜元称赞胡丙申“有高度的责任心和踏实肯干的作风,工作成绩和人品有口皆碑”。

  胡丙申回忆说,当时他认定乡镇企业是中国经济的发展方向,将来肯定也不会错;也因为他干过多年乡镇党委书记,有基层工作的经验,有好好干一番事业的愿望,也有干好的信心。

  胡丙申到任后,先是骑上自行车下乡,把现有的乡镇企业摸了一遍,随后马不停蹄带着人马赶往乡镇企业发展火爆的苏南等地考察,“看完了,大家都说,我们的乡镇企业太少了,从质量到数量已经远远落后,而且,一旦错过发展机遇将无法弥补。”

  要发展乡镇企业从哪里入手?在和众多企业主促膝长谈后,胡丙申了解到,夏县经济不活跃,乡镇企业普遍缺乏流动资金,一些企业甚至因此陷于瘫痪和停产。

  找到了症结,胡丙申就设法去突破。“可是,当时的乡镇企业局是一无政策,二无职能,三无手段,没有相应的优惠、扶持政策。”胡丙申回忆说。而当时对于乡镇企业,商业银行不优先放贷,乡镇企业的借贷主要是依靠农村信用社,为了给企业筹措资金,胡丙申又开始骑着自行车全县跑,到信用社做工作,为他调研过的企业跑贷款,有乡镇企业局局长出面协调,符合贷款条件的一些企业顺利拿到了急缺的资金,还在两家企业实在找不下担保,胡丙申在贷款担保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因为享受财政工资的行政事业单位工作人员是可以做担保的。

  很快,很多同样需要流动资金的乡镇企业主找上了门,他们不仅仅是要胡局长出面到信用社贷款,而且开始一次次找到胡丙申,恳求他利用自己在当地的人际关系和威望,借贷民间资金。胡丙申四处走访老干部、建筑商,个体摊贩以及早期致富的村民,恳求他们把闲置的资金借给这些企业主。因为大伙儿对胡丙申能力、人品的深信不疑,短短数天内,69万元民间借贷就通过胡丙申流动到了夏县中草药加工厂、四辛庄肉联厂、禹王童装厂、城关钢木家具厂等乡镇企业。

  至今,一些乡镇企业主仍时常提及,他们找人借钱时,通常都会听到这样的回答:“你让胡局长搭句话我就借给你。”夏县植物激素厂当时需要大量资金,但因为没有实物抵押无法得到银行贷款扶持,不得不转而向民间求贷,出资人让胡丙申搭话,该厂负责人就找到胡丙申,顺利借到5万元。“你让胡局长搭句话我就借给你”,这是出资人对胡丙申的信任,但胡丙申自然成为这十几笔民间借贷的担保人。

  当年的胡丙申没觉得有什么错,因为当时的他认为,没有哪个企业主愿意把自己的企业往火坑里推,都会努力经营。而且,他的行为得到了县里的肯定,在夏县全县干部大会上,县委书记对胡丙申急乡镇企业所急,想乡镇企业所想,千方百计为乡镇企业筹措流动资金的举动,给予了表扬。

  B 无法归还的39万元债务

  那几天晚上,老胡现在想起来都不知怎么过的,他开始反反复复想,怎么给上门讨债的人追回欠款?

  老胡决定主动出击——带上债主去找借钱人,当面锣对面鼓,拟定还款计划,双方当事人签字画押。可连续二十多天起早贪黑四处奔波下来,除了夏县植物激素厂等极少数企业签订还款计划并如约履行外,大多数借款企业都已破产、倒闭,当初的企业主们有的亡故,有的不知踪影。钢木家具厂的老板解某意外死亡后,厂里财物设备早已被债主搬的搬,抢的抢;一家造纸厂的承包人张某逃债不知所踪,老胡打听到其可能跑回河南老家后,找到其家,不见张某,倒见张妻瘫痪在床,生计无着;中草药加工厂由安徽人郭某承包,老胡当初为其担保贷款5万元,此时老胡一直找到其安徽老家也没找见人;办风湿病专科医院的车某,如今因病卧床不起;开铁矿粉厂的曹某,因患脑血栓致半身不遂,老胡找到病房,家属乞求老胡不要刺激病人……

  深夜,老胡和老伴戴着老花镜,逐一核对债务清单,最后的数字让老伴王金梅愣怔着半天没回过神来:无法归还的债务有39万元!吃惊之下老胡又核对了一遍,没有误差,他说自己胸前一热差点吐出血来,本来他此时有心自己担了这些债务,可是这个账对他来说真是个天文数字。

  胡丙申当过三个乡镇和两个局的“一把手”,可是到他内退的时候,家里值钱的也就是一家人居住的小院,家里简单的家具和陈旧的家电也值不了几个钱。

  可否让儿女们搭把手解决危机?可胡丙申真是无法启齿,大儿子参军提干是自己奋斗的,跟他没关系,女儿至今仍是农村户口,王金梅曾经想让胡丙申给女儿安排个工作上班,却被他以“不能带头搞不正之风”顶了回去,从此以后王金梅再没提过,二儿子当兵复员回来时,胡丙申还是民政局局长,按说为城镇复员兵安置工作是国家政策允许范围内的事,给二儿子安置工作顺理成章。王金梅提出此事后,不料又被胡丙申顶了回来,他认为自己身为民政局长,会有利用职权带头为亲属安排工作的嫌疑。儿女们几乎没有沾过他这个当官的爹什么光,凭什么要跟着受他当官的害?

  C “官”不当了,债主上门了

  乡镇企业的发展并非一帆风顺,一些经胡丙申说和、担保的信用社贷款、民间高息贷款,由于贷款人或贷款乡镇企业出现问题,眼看就归还无望了。胡丙申在位时,借贷矛盾虽然逐渐凸显,但出资人对还款尚有希望。

  2001年岁末,56岁的胡丙申从夏县乡镇企业局局长的位子上内退。第二天一大早,到他家里讨债的人就来了一拨又一拨,都是当初他说和的民间借贷的出资方。来的人有的说话婉转,有的理直气壮,有的甚至嚎啕大哭。一连好几天,胡家人声鼎沸,客厅、厨房到处或坐或站都是人,该吃饭了,债主们没人走,胡丙申也没心思吃。天黑了,还有人坐着不走,硬要胡丙申给个说法。

  更大的压力来自于家庭内部,家人原本对胡丙申给人借款担保的事就有看法。而事情最后证明家里人的意见不是白提的了,就连一向温和的老伴王金梅也数落胡丙申:“你瞅瞅,都干的什么傻事啊!”面对一家人的轮番责难,他哑口无言。

  当年,胡丙申在别人的贷款担保书上签下名字、给别人说和民间高息借贷时,他想到的是乡镇企业局局长的责任,为了一方天地经济飞跃的雄心壮志,可是他实实想不到会出现今天这样狼狈到无法收场的局面。工作三十多年,在外边,他正直、务实、亲民、清廉,在家里,他是儿女心目中的偶像,是妻子眼中的好丈夫,但如今一夜之间声名狼藉。

  胡丙申说,那时,面对债主无休无止的逼门讨要,面对儿女们的抱怨和指责,他真想一死了之。“真要是没有办法了,我就去黄河大桥,对着黄河水,说说自己的委屈,然后纵身一跳,一了百了。可转念又想,债因我而起,就要因我而结,我不能愧对曾经相信我的人,不能愧对我的亲人,尤其不能带着骂名走。”胡丙申说。

  关键时刻,相濡以沫几十年的妻子转变了态度,从债主登门的第一天起,她就再没有像从前一样指责埋怨,而是主动帮老伴化解危机。趁丈夫不在时,她悄悄把儿女叫到跟前,召开家庭会议,流着泪说:“孩子们,你们要理解爸爸,不要再给他添压力了……”

  D “这钱由我来还,我一定还!”

  没过几天,胡家就又有债主堵门,尽管他和老伴都是热情接待,言辞恳切地重复着一句话:“这钱我们来还,我们一定还!”可几乎所有的债主都知道胡丙申没有钱:“你用什么还,什么时候还?”

  胡丙申回忆说,当时他不能埋怨这些债主,当年他们拿出存款甚至准备买国库券的钱借给别人,还不是因为出于对自己的信任?情急之下,胡丙申跟老伴商量说:“咱能不能把咱住的这座小院卖了,咱回村里住去?”老伴说:“这院子10万元都卖不出去,再说老大、老二都在这住着,你把院子卖了,娃住哪儿啊,一家人连个安家的窝都没有啦!”

  胡丙申低头不语了。

  过几天,胡丙申回到位于夏县师冯村的老家。他确实是躲避债主围追堵截,但是他更是觉得人急则无智,需要找个地方静下心来思考。

  看着年轻时候实现理想、流过血汗的土地,胡丙申心情渐渐好转: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我才56岁,8年抗战就赶走了小日本,我用15年时间,难道还还不清那39万元!

  在师冯村停留了4天时间,胡丙申制定出一套详细的还款计划并立即实施。他先分组召集债主座谈,大家有话都摆在明面上说,说开说透,所有民间借贷利息截止到当天,连本带息由他在15年内陆续归还,希望取得大伙儿谅解。多数债主也基本同意了这种还款方式,毕竟真正的债主要么找不见,要么已不在人世,要么根本没有偿还能力,想要到本金都难上加难,现在胡丙申明确愿意承担,算是好事一件了。

  只是,债主们一致商议,最后把还款期限缩短到10年内。

  胡丙申替人背债39万元的消息很快传出,如同当初他欠债的消息传开一样,很快在认识他不认识他人中炸开了锅,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他憨,也有人说他好。胡丙申自己说:“我活着是个人,倒了还得爬起来,既然是我担保,就是责任和担当,我现在悔得肠子青了也没用,再怎么难,也不能失了信用。”

  在信用社担保的贷款,胡丙申决定本金用自己的工资本来还,利息则由自己按季度支付,这样最终连本带息还清,约需12年时间,如果运气好赶上退休工资调高,还款日期还会缩短。

  亲朋好友得知他这个决定后人人反对,有人出谋划策说,这几笔贷款多少年就没人还过,你可以托关系找人,想办法把这几笔贷款划为呆账、坏账处理,而你一旦开始偿还利息,那就不能再按呆账、坏账处理了。还有人建议,他应该把情况反映给县委、县政府,让组织出面解决,凭什么非得你个人去承担这些债务,冤不冤呀?

  胡丙申谢绝大家好意,说是我自己的私事。第二天,他就把自己的工资本交给了信用社,民间借贷的钱他则另想办法。

  E 卖春联开饭馆挣钱还债

  眼看就要过年了,胡丙申决定替人背债后,就不打算好好过年了,他要拉开架势挣钱了,靠着自己这张脸,抛头露面做起了生意。胡丙申把自家的桌子搬到街上,摆上毛笔、红纸和墨汁,根据顾客的要求自编自写,开始靠写春联赚钱。后来又接受别人的建议,批发了一些花炮,摆在春联摊边,他写春联,老伴卖炮,风雪无阻,从早到晚。

  胡丙申说,当时他还没想好怎么来赚钱,开个什么店好,也就正好赶上快要过年,一来写春联能赚多少是多少,二来也是给债主们传达自己还债的决心和信心,“为了还债,我这张老脸都不要了,你还怕我不还吗?”

  写春联的时候,胡丙申从早坚持到晚,下雪天也照常出摊,老伴说你疯了呀,这么大的雪谁买?可是胡丙申不听劝,老伴只好带着塑料布跟着他出去摆摊守着。

  忍冻挨饿干到大年三十,胡丙申两口子一算账,竟然赚了2000元,这对开始实施的还债计划,无疑是个好兆头。

  过了年,开了春,老两口在夏县县城开了家小饭馆,胡丙申操勺,老伴则采购员、收银员、服务员一肩挑,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和面烧水,收拾停当还要赶去早市买菜,夜里十来点钟打烊后打扫卫生,勉强支着耷拉的眼皮还得算算一天的收支。

  为了省钱,胡丙申自己拉着平板车,从煤场买来煤块送到饭馆,反反复复不知跑了多少趟;尽管自家开着饭馆,可为了还债,胡丙申舍不得吃,常常是悄悄拿个馒头,在里面撒上辣椒面和盐,喝碗白开水,凑合就是一顿饭。老伴王金梅流着泪劝他:“咱咋省都行,千万别在嘴里省啊。你身体垮了,这一家老小可指望谁呀!”两年下来,两个人累瘦了一圈。

  看到理发更挣钱,2004年,胡丙申两口关了饭馆,在夏县县城西关租了间门面房搞理发。因为一时雇不到理发师,胡丙申就拿起理发工具自己干。然而,顾客寥寥无几,一年到头,几乎没有什么利润。

  2005年,胡丙申将理发店关停,转而经营烟酒副食日杂小百货,面积不大的门面房里,大到面粉色拉油,小到针头线脑,经营种类繁多庞杂。每天由老伴在店里守着卖货,一站就是一天。胡丙申则蹬着三轮车巡回于县城几家较大的批发部进货,这家看,那家瞅,货比货,价比三家讨价还价,渴了舍不得买瓶矿泉水,饿了舍不得在街边的面摊吃碗面。很多时候,遇到进货量大的,为了低几分钱的进价,他就骑上摩托车,跑到运城的批发市场进货,连去带回就是一天,晚上回来才狼吞虎咽开始吃饭,完了还得点货摆货。

  无论是开饭馆,开理发店,只要没有客人时,老两口能不用电器就尽量不用。三九天,店里没客人时不开空调,老两口守在店里硬冻着,酷暑天没客人时,老两口绝不开电扇,捂在店里硬忍着。开烟酒日杂店时更不消说,夏天惟一通电的就是店里存放雪糕的冰柜。

  胡丙申说,10年的“还债”经历,“就像蛇蜕皮”,除了努力赚钱外,常常是拆东墙补西墙。前5年时实干加苦干,后5年慢慢摸着门道,是实干加巧干。

  2006年,朋友照顾胡丙申,让他到运城参加《五千年文明河东人系列丛书》的编撰工作,不仅让他充分发挥自己的写作特长,而且有了一份固定的工作和稳定的收入,不再“流离失所”。而且,因为自己的退休工资从退休时的六七百元调高到2000多元,让胡丙申自己的“还债”计划驶入了“快车道”。

  胡丙申被邀至运城“写书”后,老伴王金梅也没闲着,在秋收时瞒着胡丙申和两个儿子悄悄回到村里,今天给东家摘棉花,明天给西家挖红薯,摘苹果、掰玉米甚至拆房、砌墙无所不干,每天能赚20元辛苦费。即便在后来被儿子们发现后强行“请”了回来,她又赶到胡丙申打工的地方,找了一份给人做饭的活,每月工资500元。凭着日积月累吃苦受罪打零工,王金梅最终硬是给老伴添了2万多元。

  王金梅说:“咱这些年勒住裤带挣钱,恓惶!”10年“还债”期,胡丙申对自己的开销限制极严,没有给自己买过一件新衣服,棉衣棉裤上补丁加补丁,儿女们给买的新衣服也不穿,他说这叫卧薪尝胆。他对自己惟一不满的就是没能把烟戒掉,但他除了强忍着能不抽尽量不抽外,把标准也从最初5元钱一包的“红河”,降低到两块五毛钱的“哈德门”。

  F “咱吃个亏,但对得起人!”

  2009年12月,信用社的贷款连本带息将近9万元,已从胡丙申的工资本上扣完,“阔别”近8年的工资本,终于回到了他手中。

  2010年12月31日,胡丙申将两叠百元面值现金交给最后一位“债主”,还清了他10年还款计划里最后一笔“债务”。那一刻,胡丙申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2011年元旦,胡丙申10年来破天荒第一次拉着老伴,主动提出上街去买衣服,老两口10年第一次漫步在运城市区商业区为自己购物,第一次穿上新衣服拍了张合影。当晚,胡丙申携老伴,召集全家老小十多口人到饭店聚餐,儿孙绕膝,尽享天伦之乐。

  回首当年自己给企业贷款做担保的往事,胡丙申说:“当时就是觉得咱们的乡镇企业差距太大了。我身为乡镇企业局局长,在其位就要谋其政,如果我不伸手相助,企业如何发展壮大?当时的我,几乎可以用奋不顾身来形容。”说到这里,胡丙申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说道:“在当时的环境下,我也只能奋不顾身。现在想来,当时还是太乐观,欠考虑了,只看到乡镇企业发展的辉煌前景,却没意识到企业经营管理的人为因素,没考虑到市场环境对企业发展的决定作用。”

  10年去还别人欠下的债,头发由黑变白,值不值?胡丙申说,他这10年,就想着做好一件事——干自己的事,做自己的人,还清账,填好坑,做好人,把自己最后这段路走好!债还清后,他心里格外舒坦,这些天晚上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睡不好觉,“咱心里很明亮,赖人家的钱咱活着不舒服,咱不能亏人。不管受过什么苦,咱吃个亏,但对得起人!”

  本报记者 胡增春 特约记者 项导 (来源:山西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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