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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洪立---《援外手记》6、走进非洲

 天天邵阳 2011-01-30


(2011-01-28 07:25:56)

           飞机经过七个多小时的长途飞行,于当日晚间到达巴基斯坦南部的港口城市卡拉奇。从空中望去,卡拉奇万家灯火,绵绵几十里,一眼望不到边,非常壮观。这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从空中观看一个外国的大城市。我们是经停卡拉奇国际机场,飞机在那里加油,全体乘客下机但不出境,在候机大厅休息几个小时,然后继续上路。因此,我没有机会领略卡拉奇城市的风光,不过从我在飞机看到的情况判断,卡拉奇的规模相当不小,而且也相当繁华。

          我们乘坐的飞机凌晨离开了卡拉奇,向西北方向飞去。又经过了七八个小时的飞行,于第二天上午到达了埃塞俄比亚首都------亚的斯亚贝巴国际机场。由于经过了一夜的飞行,人困马乏,飞机在进入非洲大陆上空之前,我不知不觉已经睡着了,错过了第一眼看到非洲大陆的机会。醒来后从飞机上一眼望去,非洲的原野宽阔无比,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顿时让人感到心旷神怡。飞机在停机坪停稳之后,机门被缓缓打开,立刻,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飘进了机舱。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是一种我从来没有闻过的香味,非常特别,夹杂着某种淡淡的糊味。后来才知道,埃塞俄比亚盛产咖啡,我闻到的是加工咖啡豆的香味。

          令我惊奇的是,迈出了飞机舱门,我并没有感到特别的热,一阵清风吹来,甚至还有一丝清凉的感觉。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我心中暗喜,心想,如果非洲气候这么舒服,在这里待个两年三年也没有什么可怕。后来我才知道,亚的斯亚贝巴海拔2600多公尺,因此,常年气候适宜,整个非洲很少能找到这么舒服的地方。

          大使馆派人在机场迎接医疗队,我们一行人乘上一辆大巴车驶向市区。沿途我注意观察亚的斯亚贝巴郊区的景色。我发现,埃塞俄比亚人黑黝黝的面孔上,两只眼睛特别明亮,见到车上的中国人,她们的脸上都带着友善的微笑,露出一排排整齐、洁白的牙齿,让人很羡慕。当时我就在想,不知是由于同皮肤对比的原因,显得他们的牙齿很白,还是因为她们牙齿保护有什么诀窍。两年以后,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才发现,原来非洲人用一种当地特有的树枝刷牙,远比我们的牙刷管用。

          这里的一草一木,老百姓住的圆形土包包,田间的牲畜,所有的一切都同中国明显的不同。非洲的树,叶子普遍很小,但树干高大,枝杈很多,从远处看去,十分壮观。几十年之后,我从电脑照片里再次看到非洲原野上树木的照片时,倍感亲切,一下子找回了当年的感觉。非洲的牛同中国的牛也非常的不同,脖子后头突出很大一块肉,我至今不知道,那叫什么,那个部分有何种功能。

          路上汽车不多,大巴车开的很快,转眼工夫,我们就进入了市区。进入眼帘的是清洁的街道和整齐、漆成浅颜色的低层楼房,并不像想象中那样贫穷、落后。我们被安排住在一家当地的旅馆,我们计划在这里过夜,第二天换乘意大利班机飞往摩加迪沙。使馆秘书临走前向我做了一些交代,并交给我一摞当地的钱备用,我随手把钱放进了上衣的口袋,就带领大家办理入住。

          在不停忙碌的过程当中,我始终闻到一股非常难闻的气味,又酸又臭,同在机场闻道的香味形成了明显的对比。有几次,我几乎要开始呕吐。我到处寻找,是什么东西发出的这股难闻的气味。我仔细检查了房间的被褥,洗手间和每一个角落,发现所有地方都没有问题,被褥都是刚换过的,非常干净。但是,这股酸臭气就是挥之不去,我走到哪里,这股臭味就跟到哪里,有一阵子甚至连我身边的一位女医生也闻到了。这使我非常尴尬。我明明在登机前一个晚上在卫生部招待所洗过澡,身上很干净,一路上也没有出多少汗,味道不可能是我的。但是,千真万确,这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就是与我同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既困惑,又恼怒。

          在找遍了周围的每一个角落之后,我无意中低头看了看我的衣服。顿时,这股臭气再次钻进了我的鼻孔。这时,我突然注意到了我衬衣口袋里的那摞钞票。我下意识的伸手把钞票掏出来放到鼻子下面。哇!实在受不了,我几乎被这种强烈的气味窒息了。真相终于大白,原来是钞票的气味。喘过一口气之后,我定睛看了看手上的钞票。这是一摞旧钞票,上面浸满了油腻腻的一层东西,拿在手上软软的、感觉沉甸甸的。仔细一想,这也不奇怪,当地人多信伊斯兰教,以食牛羊肉为主,钞票在屠户手上传来传去,时间久了,必然会出现这种情况。

          好在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并没有影响这座友好的城市给我留下美好的印象。

          我发现有的人有一个习惯,点钱的时候,会用右手大拇指蘸唾液。这种习惯是无论如要不得的。流通的钞票每天经过许多人的手,常常是很不干净的,特别是旧钞票。这是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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