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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roshi Sugimoto的哲学摄影
           『摄影师介绍』杉本博司，Hiroshi Sugimoto 引言：透过杉本博司，我们看到了时间，看到了一种对空间物质世界的明悟。 “如果说荒木经惟是个色情摄影家，那么杉本博司就是哲学摄影家”。对我来说，杉本博司（Hiroshi Sugimoto)仅仅只是个摄影师，摄影师是不需要任何前缀的。 时间、记忆、梦想以及历史是杉本博司摄影的主题。他往往在摄影中加入自己的思考。 从《海景，Seascapes》，《剧院，Theaters》，《建筑，Architecture》，《画像，Portraits》，到《数学的形体：Mathematical Form》，杉本博司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摄影风格。他的作品非常平静，黯淡的画面，毫无生气，给人一种冷冷的感觉，可是却使无数人驻足于他的作品之前。 海不再是海，建筑不是建筑，他的摄影更像是一种探寻。 “我拍摄的是物的历史。在《海景》系列里，我要处理的对象是水和大气。这两样可说是至今为止对人而言变化最少的东西吧。其他世间万物都随岁月的流逝而变化。我的艺术的主题是时间。” 杉本博司在拍摄《剧院》系列时，跑到一个又一个已经被遗弃的电影院，架起照相机对准银幕，然后放上一部电影。当电影结束时，电影故事因为底片长时间曝光而在胶片上成为一段空白，但黑暗中的电影院里角角落落的细节却因了长时间曝光而被时间镂刻得棱角分明。 我们未必能够了解摄影师真正在思考什么，可是透过杉本博司的作品一定能够引发我们自己对于世界的思考，而这不正式摄影的目的么？ “杉本博司是我们这个时代最令人尊重的摄影家之一。他的重要摄影题材都是对艺术、历史、科学与宗教的诠释。他将东方哲学思想与西方文化主旨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这是国际著名的哈斯勃兰德摄影奖对其2001年度的获奖者、日本摄影家杉本博司的评奖评语。 Hiroshi Sugimoto 1948年出生在东京。大学时代在东京立教大学经济学部学习。1970年毕业。同年，他来到了美国，在洛杉矶的艺术设计中心学院（Art Center College of Design）学习，74年毕业获得了摄影艺术学士学位。同一年，他移居到了纽约。开始他做了1年的摄影助理，75年他开设了自己的工作室。76年他的一副作品被MOMA买下，这可以说给了他作为艺术家的最初的承认。之后他获得了一个纽约州的奖学金，来支持他的摄影创作。79年奖学金结束之后，他为了生活，在纽约开办了一家专门售卖日本古代美术品和工艺品的小店。之后10年里，他都在日本和纽约之间往返，收集日本传统的美术品和工艺品。这种经验，让他对日本的传统美术、建筑和文化都有了深厚的理解。2001年，他获得了瑞典哈苏基金会摄影大奖。他是获得此奖的第二个日本人。他现在仍然在东京和纽约之间往返居住。 在70年代的美国，是一个从之前的狂热和激动慢慢平静下来的社会。对过去的反思成为了流行。未来似乎让位给了过去。在艺术方面，后现代主义似乎开始替代现代主义，成为了更加时髦的东西。所谓后现代和现代主义，其实最大的区别我以为就是抽象性。现代主义就像印象派和后印象派甚至立体派，虽然形式上很不像真实世界，但其实还是说的真实世界。而后现代主义则不然。后现代主义希望通过真实世界中所没有见过的东西来表现一些抽象的概念。比如时间的重量，比如人与人的疏离，比如现代社会对人性的异化。这些都是用具体的形象无法表现的。而具体到摄影，就是曾经的写实摄影失去了它曾有的魅力，而画意摄影似乎重新被人重视起来的。但此画意非彼画意。70年代之后的画意，是值得用照片这种写实的工具表现抽象概念的方法。简而言之就是：拍摄一些连摄影家本人所看不到的东西。Sugimoto就是在这个环境里开始艺术家的生涯的。这里要说一点：Hiroshi Sugimoto的摄影是完全后现代的。而后现代艺术基本上都受到了杜象的影响。杜象是后现代主义的宗师。具体到 Hiroshi Sugimoto，我觉得达利和他的超现实主义也是必须提到的。 Hiroshi Sugimoto最为人称道的一点是，他的照片经常充满哲学思考的色彩。他没有一张作品是为了说明现实的。而是总是在让观众思考一些形而上的问题。例如时间，例如生命和死亡，例如形式和本质。你或许会说：这怎么可能呢？照片只能拍摄现实，它怎么又能超出现实呢？照片不是绘画，它不可能拍出柔软的挂在树杈上的时钟。而这点就是Sugimoto与众不同的贡献了。 Hiroshi Sugimoto的照片的另外一个特点是：他的照片充满了日本传统文化里和西方文化不同的一些思想。这些思想里就包括禅和道。禅太复杂，就说说道好了。日本的道和中国的道其实是差别很大的。日本有茶道、剑道、合气道、柔道。但在中国这是不可想象的一个事情。中国人对道的理解，似乎是更倾向于认为道是天的事情，不是人的事情。所谓“道可道，非常道”。而日本人对任何需要全神贯注集中于一点，并且透过冥想和苦练才能获得的东西都不妨称作为道。从这个角度上，Sugimoto的照片其实也不妨可以称之为“摄影道”。这种和思想结合得如此紧密的艺术，在西方艺术圈是不太多见的。 Hiroshi Sugimoto是个只用大画幅拍照的摄影家。而且他经常用极长的曝光时间，并且他的构图都十分精确。这让他获得了“摄影技术大师”的称号。毕竟，大画幅相机在超长曝光时间中是很难掌握的。在超长的曝光时间中，胶片上的银盐颗粒的变化其实不是线性的。这个需要很多经验才能掌握。 Hiroshi Sugimoto对建筑和雕塑也很有兴趣。这可能和他做日本艺术品生意的经历有关。他不仅拍过好些建筑和雕塑的照片，甚至还自己设计过一些小的建筑项目。 最后我想比较一下他和另外两位日本艺术家：一个是建筑家Tadao Ando，一个是上文说过的Araki Nobuyoshi。Sugimoto的风格让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Tadao Ando的风格。极其简单的形式，深刻的内涵，和一种（借用一位艺术评论家的话）“空虚的满盈”。唯一不同的或许就是：Hiroshi Sugimoto的作品里有更多个人的思考和目的性，而Tadao Ando的作品几乎是完全留给进入其建筑的东西和人的，自己没有留多少戏份。而Hiroshi Sugimoto和Araki Nobuyoshi的比较就更有意思了：虽说两个人都是日本人，但其实是艺术创作上的两极：Nobuyoshi无比热爱世俗的生活，甚至一个歪倒的路牌都能成为他的灵感；而Sugimoto对现实世界十分冷淡，似乎现实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实现他的精神世界，他的作品一直存在于他自己的宇宙里。就像一个玩世不恭而有血有肉的老顽童和一个天天在寺庙里打坐，思考着到底是旗动风动还是心动的老僧人。非常有趣的的对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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