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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来生我还是您的女儿!——邻里关照2

 海上飘雪花 2011-02-27
        天色渐亮,当根平拖着一身的疲惫和坎坷不安的心情回到家中的时候,发现妻子章华趴在裁剪工作桌上睡着了。根平心里特不是滋味,这些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晚回家,阿华肯定是担心坏了。根平走到妻子身旁,本想轻轻的抱她去卧房休息。 就在这个时候章华已经醒了,她眯着睡眼蒙蒙的双眼说:“根平,这是几点了啊,你咋才回来啊,我都快急、、”章华还没有说完最后两个字,根平就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并紧紧的把她拥进自己的怀里。这个突然的举动让章华感觉怪怪的

         良久,根平松开章华并肩坐在她的身旁说:“阿华,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说什么急死了,气死了这些不吉利的话。”很少吸烟的根平今天只能用烟草来麻醉自己的神经。他点燃一支香烟,缓缓地说:“阿华,给你说个事情,你可千万要镇定。”

         章华给根平的举动吓到了,惴惴不安的说:“啥子事啊!根平你别吓我。”

        “今天开山工程出事了,海鹏他爸被石头砸伤住院了。”

        “什么?海鹏爸爸出事了,严重不?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他、、”章华一连问了很多个问题,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摇着根平的胳膊说:“不是早上走的时候还和我打过招呼的吗?怎么会这样啊!”

         根平吐了一个烟圈,轻轻的抚摸着章华的肩膀把她拥进自己的怀里说:“你也不用太担心,海鹏爸爸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好人自有好报。”想到海鹏妈妈在外省进修,根平扶正妻子的脸说:“阿华,暂时不要告诉海鹏妈妈新平的事情,我们好好照顾他,她一个女人家家的,又在外边进修学习,千里之外报喜都不能报忧阿。”

        章华点点头说:“根平,我知道的,你做的一切我都可以理解,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托人给我口信,不要让我一个人在家里干着急。”

        根平亲了一下章华的额头,歉意地说:“阿华,以后我会注意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说着便握住章华那柔软无骨的双手带她回卧房休息,已经是秋天了裁剪工作室太冷了。

        他们相拥回到卧房,根平看到小床上熟睡的海鹏,一只脚踢开了被子嘴角还挂着甜蜜的笑容。转身轻轻对章华说:“对了,也先不要告诉海鹏,给海鹏说新平出差几个月,等新平好一些的时候再带孩子去医院,孩子还小会吓到的。”

        章华依偎在根平的怀抱里温柔的说:“海鹏和梅子现在都五年级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海鹏一个人在家咋行呢?这段时间海鹏就由我来照顾吧。”

        听到章华这样说,根平感动的将自己的妻子抱的更紧了一些说:“阿华,难得你这么通情达理,这辈子能有你这个老婆我知足了。”    

        接下来的日子,根平和章华天天出没在医院的病房里,记忆的长廊里留下了他们夫妻照料新平的影子,翻身按摩伴随着针管吊瓶和药品的游击战术。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新平的身体也慢慢的开始有了新的变化,逐渐可以坐立可以下地站立到能往前走两步。这一切都离不开根平和章华无微不至的照顾。人们都说血浓于水的情感是世界上最为真挚的亲情,可是就在海鹏家和梅子家里这种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情感岂能是用文字和言语表白的。

         这两个月以来海鹏都是在梅子家里生活的,和梅子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一起温习功课;晚上一起依偎在章华身旁缠着章华给他们讲那些艰苦岁月的陈年往事;章华对梅子和海鹏哥哥无微不至的关爱;这一幕幕在梅子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太多的甜蜜和回味,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不知不觉中冬的脚步已经悄然而至,北方的冬季来的比较早,今天下起了今冬的第一场雪。梅子和海鹏一前一后奔向学校。

       “海鹏哥哥,海鹏哥哥,等等我啊!”梅子在海鹏身后喊道。

       “梅子,你快点阿!今天起晚了都快要迟到了。”海鹏着急的转过头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梅子一个前扑倒在了地上。梅子的手臂被地面上的小石子磨擦出血了,疼得梅子咧着嘴眼泪吧嗒吧嗒的直掉。妈妈新做的棉袄也被摔坏了一颗扣子,脚脖子也扭伤了。

        海鹏赶忙返回来扶起梅子,抓起她的小手用手绢包了起来,看到梅子疼痛的样子海鹏心疼死了,懊悔的说:“梅子,都是哥不好,来,哥背你走吧,都是哥不好走的太急了。”说着便蹲下身子让梅子趴在了自己背上。

    快到学校了,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了,梅子扭动着屁股说:哥,我还是下来吧,学校同学看到会笑我的。

       “没事,谁,谁笑你我跟他急。海鹏喘着粗气说。

         话音刚落,学校里的俏皮大王李伟也快到学校了,看到海鹏和梅子就咧嘴嬉笑着说:哎!大家快看啊,背媳妇了。这下可好, 同学们投来好奇和羡慕的眼神,还有几个小俏皮蛋嗷嗷的起哄声。这时的梅子在海鹏哥哥的背上很不自然,脸红的就像熟透了的苹果让人有咬一口的冲动。

        “李大嘴,你给我住嘴,每看到梅子受伤了吗?海鹏生气地训斥道。还不快过来帮梅子拿书包,我们去校医室给梅子包扎伤口。

        “李伟一听海鹏说梅子受伤了就再也不敢造势了,赶忙跑过来帮忙。李伟是个热心肠男孩子,就是有些小毛病爱说话,爱起哄凑热闹,所以大家伙都叫他李大嘴”   ,但是很讲义气,只要同学真正遇到困难他就会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有些梁山好汉的风格。  

        考试这几天都是海鹏哥哥背着梅子上学放学。其实海鹏一点也不觉得累,他觉得梅子在自己的背上软软的,那种感觉是他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拥有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妙。同学们也不再取笑梅子了,反而看到海鹏和梅子情同手足的温情投来羡慕的眼神和微笑。梅子也仿佛习惯了海鹏哥哥的呵护,其实脚脖子早就不怎么疼了,但是她还是喜欢海鹏哥哥背着她上学的那份温柔。

        期末考试结束了,雪也停了,那个雪后初晴的天空格外的蓝,阳光下的冰雪世界另有一番风情。窗户上的美丽冰花,柳树上的冰刀银梭,田野里的松软雪被,还有操场上同学们堆的雪人。这些孩提时期的美妙只有他们自己的心里可以体会。

        今天是个好日子,章华和根平都笑得合不上嘴巴,因为每年考试梅子和海鹏都是班上并列第一名。今年也一样,梅子和海鹏依旧牢牢把守着并列第一名的王冠 ”。可是就在此时,只有细心的章华发现了根平的心事。因为海鹏的喜悦没有第一时间能与医院里的新平分享,因为就在今天海鹏的妈妈也要回来小镇了。

        其实,海鹏爸爸在章华和根平的照料下已经可以独立行走了,只是当时由于颅内血肿一直难以消散压迫神经导致语言中枢受损,发音有些空难,再加上耳道的贯穿伤听力缺损正在修复中,目前的陈新平几乎是半个聋哑人。想到这些根平心里就很纠结,多好的一个人啊,就成了这样,也不知道以后能否会恢复正常。医生说新平能恢复这么快已经是个奇迹了,说不定慢慢的也会恢复正常。只要坚持语言功能训练,不断的给他灌述恢复听力和语言表述还是很有可能的。

    根平想到这里在心里默默的说:只要有一丝希望,也要想办法让新平恢复过来。因为小镇需要新平,海鹏和海鹏妈妈更需要新平,一个家里要是没有个男人日子是多么的艰难。”

    冬日的夕阳也格外的美丽;远处山涧的还没有来得及化的雪在夕阳的辉映下格外的耀眼;山脚下的小河也早已被冰封成了一个天然的滑冰场;晚饭后一群玩伴嘻嘻哈哈的嬉戏声;远处村落里烟囱里冒出来的袅袅青烟装点着夕阳下小镇冬的美丽。

    海鹏的妈妈吴艳芳是小镇中学的语文老师,是个细心又勤奋的好老师,今年自修考上了外省的一所汉语言文学研究系,脱产学习一年。这一年中她和丈夫儿子分离,想家想得都快要疯了。拿到学位证一刻不停的就赶回小镇了,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她学业有成前两个月家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本想着来车站接她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丈夫新平,可是没有想到一下车看到的是王根平有些憔悴的身影。看到根平吴艳芳有些意外,说:“根平,怎么是你来接我啊,新平呢?”

    “哦,新平他,他忙,让我帮他来接你回家。”根平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敷衍的回答吴艳芳的问题并不敢正眼看她,赶忙上前拿好行李说:“快上车,我们先回家再说,孩子都快把你想疯了。”

    “嫂子,此去,进修一切都,都还好吗?”根平想说点别的来分散吴艳芳的注意力和猜测。

     吴艳芳回答:“还好,就是很想念家,觉得这一年挺对不住新平和海鹏的,把个大老爷们丢在家里带孩子也听不容易的。”坐在自行车后边的海鹏妈妈感觉根平今天怪怪的,向来都比较少言憨厚的根平今天说起话来咋吞吞吐吐的。

     快到家了,王根平终于鼓足了勇气对吴艳芳说:“嫂子,其实有件事情,我不得不给你讲了,我也不应该隐瞒你这么久了。”

   “咋的了?出啥事了?”海鹏妈妈听到王根平这样说就上火了,着急得不了。开始胡乱猜测:“是不是海鹏出啥事了?还是学校出什么事情了?”

    然而吴艳芳万万没有想到是陈新平出事了,因为在她的思想里新平是个细心又技术卓越的男人,他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根平叹了口气说:“唉,嫂子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这事情我到现在还没有给孩子讲呢,一是海鹏还小,二是那段时间孩子要考试了,怕影响孩子学习。”

    听根平这么一说吴艳芳的心里更是担忧了,急忙拉着根平衣袖说:“好根平,你快告诉嫂子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快急死我了!难道是新平出事了?”

    “是的,你回来的路上也看到了,最近咱们小镇要修铁路了,新平他们设计组参与前期工程项目。那天开山炸石的时候新平受伤了,住院已经两个多月了,这两个月我和章华一直在轮流照顾新平,你外地进修怕影响学业,就暂时没有告诉你。”根平简单的把新平的事情给吴艳芳说了一遍。

    吴艳芳刚开始还能听见根平都说了些什么,后面根平的声音越来越远,感觉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眼前黑蒙蒙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嫂子,你醒醒,阿华,快来啊!”根平看到吴艳芳昏倒了,急忙丢下自行车抱起她往院子里跑。章华闻声赶忙端来温开水,并按压吴艳芳的人中穴位。

    “怎么会这样啊!老天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这可叫我怎么活啊?”过了几分钟吴艳芳清醒过来了哭诉着。

    章华赶忙走上前劝说海鹏妈妈:“嫂子,你快别这样,要振作一些,别吓到孩子,他们去河边滑冰一会就回来了。”接着递给吴艳芳一杯温开水说:“嫂子,再说新平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已经进入了恢复治疗,医生说他恢复的特别好,可以出院理疗慢慢恢复健康了。”

    “这叫我说什么好啊!阿华,谢谢你和根平,要不是你们,我都不知道海鹏和新平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吴艳芳感激地说。

    “嫂子,今天你刚回来,就在我家里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把家里收拾收拾,我们就带着孩子再一起去接新平出院。”根平将海鹏妈妈吴艳芳的行李拿进屋放好轻轻地说。

    看到章华和根平这样的好邻居好朋友,海鹏妈妈吴艳芳的心里暖暖的,谁说只有血浓于水的感情最为真挚,眼前这两个和自己家里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却给与了他们无法用数字和言语描述的情谊。后来海鹏妈妈吴艳芳也没有怪罪“憨娃”,她觉得新平受伤不光是为了救“憨娃”,因为新平的率直情感和对工作的热诚,他总是将工作和他人利益放在第一位。他为自己有这样的好丈夫赶到自豪,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新平是否可以恢复健康正常工作,她都回不离不弃和他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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