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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女人花 舒婷说，有灵气的女人是一首抒情诗。我常常揣测女人的高贵和气质，她从哪里来？有很多作家和诗人把女人想象成花朵，或者是蝴蝶，很浓的诗情和意境。而我不是。我觉得女人既是独立的，也是联生的，既是自己的，也是世界的。 女人是天生的尤物。如果人世间缺少这种美，没有灵魂的女人的美，只是一堆杂草或是枯萎的叶，会黯然失色。 我觉得女人的一生有这么几个阶段，首先是诗词的阶段，尔后是散文的阶段，然后是杂文的阶段，再后是小品文的阶段，最后是一部沉甸甸的小说和结尾。 你信吗？女人的一生，好比一篇精致的文章，随笔散文也好，诗词歌赋也好，通俗的杂文、小品文、小说也好，她真是一部厚重的书。女人如书，书是每一种文体集结而成的，说得更确切一些吧，女人如文。 女人是一部情感大书，不论是小说、散文、杂文、诗词，她总离不开文种。这种文是生活和感情的交响乐，也是人类从古到今命运的承接。我见过各种形色的女人，真的和文章一样。你应该相信。 青春少女是一首朦胧的诗，也是抒情诗。不管是学生还是青年，十八岁之前，都是一首诗词歌赋，正如女青年的妩媚心事。 我在学生时代，见到很多的女同学，每天在日记里写下几段话，大体是：我的青春如诗行的年岁，我的情感如柳芽儿的绽放。在河畔，我见到很多男同学从我身旁经过，于是我想，我该是草丛中的鲜花一朵，有人注意么？有人是否忘了。他们经过的时候，我的眼神映在河里，和清澈透明的水波一起，等待一束花在涟漪上荡起朵朵浮萍。 青春是少女的诗意，也是少女相思季节的琴韵。在十八岁前后，女人的心思不在书里，而在文字里，象一首清照的词，被某种情绪逐在水流，然后看落花依水而循。那就是诗词歌赋的乐章。 我每次见到这些少女的时候，总感觉是一丝云，或是一朵霞，从天边悄悄地飘过来，停留在我们心的中间，红灿灿的，一直荡漾着，一直晃悠着，也一直等待和张望着。 二十五岁应该是少女到少妇的分水岭。如果恋爱成功，如果组建家庭，二十五岁呀，青春的一道美丽的门槛，踏进去，出不来，退却后，进不去。这就好比一篇散文，心事和家事，大事和小事，她拿不准，一直在感情的迷宫中徘徊。为什么呢？我想的是，女人到了现在，她一直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情感归属，要么不进去，要么永远退守。 女人的感情很复杂，就象一篇散文，不管是洋洋洒洒的大篇，抑或是风花雪月的开场白，不管是感情的游移，还是飞翼的狂奔，总离不开一个情字。散文就是这样的，可以赋予很多的描写和偶感，也可以议论和抒情，但散文的重要特征是言散神聚。女人正处于这样的时期，就像我们写散文，总脱离不了情感的纠缠。 女人婚前婚后是散文。因为这个变化，不仅仅是情感的托付，更是感情的归就。是迷离的，彷徨的，象玻璃花，似水中月，没有经验可循，没有惊喜，只有紧张和慌乱。她背负着自己的思想和情绪，担负着，飘摇着，醒悟着，也迷惑着。 三十岁的女人情绪基本稳定，但是，抛却环境和诱惑来说，家庭和责任应该占据三十岁女人的内心，这时候的女人把道义着责任放在首位，一方面要为老公打理后庭，还要为孩子树立榜样。公公婆婆，父亲母亲，兄弟姊妹，单位和事业，一起担负，让年轻而丰满的肩膀承受着一切的痛和快乐。 痛是什么？是一种内心的体悟；欢乐是什么？是一种感情的归结。你看，三十岁的女人是不是一篇杂文呢？无所不包，无所不为，无所不在，无所不思。杂文就是这样的，从生活、情感到社会，包括公众的，隐私的，事业的，下一代的，无不一起涌进来，让女人的心思无不顾忌，上对下，左对右，鲜花对绿叶，杨柳对和风，有些杂乱无章，有些理不清该从何打算，该怎样去捏握自己的感情和命运。 女人到了这样警悟的时候，开始成熟起来，开始操心起来，开始惦记起来，也开始琢磨起来。这时候的女人成熟而丰蕴，就如一篇劲味十足的杂文，有丰富的思想，有珍贵的人生体验，有人生得失的收藏。 古有四十不惑。四十岁的女人象什么呢？从文体来看，象小品文。好多人是不懂得的。文体有很多种，为什么四十岁的女人还不如诗词歌赋和散文杂文，只是小品文呢？是的，我想说的是，女人到了四十岁，奉献和牺牲都正在付出，一切情感和梦想总在矛盾中交织。不一样的是，四十岁的女人上不得，下不得，左不了，右不可。 你想想吧，四十岁了，虽然青春犹在，虽然容光焕发，但是她留给我们的是一种大智和成熟，一种风格和神韵，一种深沉和历练。小品文是场诗歌、散文、杂文、相声的聚会。可千万不要小看它，一般人还写不好的。四十岁的女人有时侯也迷惑，也漂浮，但是，她的内心永远是沉稳的。她想的是，怎样去规划自己的后半生，怎样去小结前半生。正如小品文一样，象某种戏剧、相声，很多的人生透视和哲理。 四十岁的女人，惑与不惑，集后来于一体。小品文女人，象秋日的葵花，成熟并散发光芒，从容而不失凝重，大度不失矜持，向前看也向后看，正如“淡看云飞霞落，笑观风声水起”。 四十岁以后的女人越过了成熟这道槛，四十岁的女人到七十岁之间，这三十年之中，女人的多愁善感几乎又接近于少女时期。但是，经历了云霞彩虹的心灵，经历了友谊、爱情、婚姻和责任，她们还有什么呢？除了回忆青春年少的时光，就是默默地追忆似水年华。她们在儿孙满堂的餐桌上，咀嚼着过往的时光，在慨叹人生的荣辱时，也畅想着夕阳的灿烂。 这是一部浩大的长篇。经历并演绎了人生的酸甜苦辣，尝试过，喜欢过，痛苦过，忧伤过，见证过，珍爱过。这一生呀，女人奉献了青春、情感和一切，留给我们的是一个大写的人字，一部长篇的浩瀚历史。 四十岁以后的女人，正是这部长篇小说的主人公，我写我自己，现实、命运、幸福、人生成了这里面最重要的线条，悲喜愁欢，喜怒哀乐，这就是人生的一部大剧。 何谓人生，何谓女人的一生。这，就是我对女人一辈子的囊括。也是对奶奶、母亲、姐姐和侄女一生的素描，里面饱含期待、总结和怀念。 女人如文。我一直在写文章，看着今天所有的女性，我觉得她们才是真正的写手，我欣赏她们的才思、情感和丰富的内心。 我一直喜欢并怀念她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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