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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思维并不是随意的而是有它的基本原则的。
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从形式逻辑上探究了人类的思维原则，提出了概念、判断、推理的三大思维要素和思维所要求的同一律、矛盾律、排中律和理由充足律，以及三段论的形式逻辑架构。 笛卡尔认为，人类按照心中普遍具有的天赋观念和规则进行思维，这种心中普遍具有的天赋观念如“我思”、“上帝”，以及若干类似几何的公理。 洛克的《人类理智论》批判了天赋观念说，认为头脑是一块白板，观念来自于经验对头脑的印制，头脑通过感觉和反省这两种方式把经验的印制转换为头脑的观念，并进而由简单观念形成复杂观念。 康德的《纯粹的理性批判》则从心灵所固有的先验方式上探究了人类所赖以思维的知性方式和理性方式，并由知性的时空方式和理性的判断方式整列经验材料，造就事物的样式。 黑格尔的《逻辑学》则以概念为一切事物之规定和辩证联系的根本，从概念的变易、对立统一和总体联系的逻辑建构上，探究了人类的辩证思维方式。 符号学者认为人类以符号为中介，通过符号的制作、符号的指称、符号的规定，造就事物样式，从而创造出一个动物世界所没有的“符号王国”，并由此生成一种符号方式的思维活动。 语言学者和分析哲学认为，人类以语言为知晓，以语言为建构，以语言来进行思维活动的。因而，人类的思维是以语句和语句的规则为基础的。 行为主义心理学主张以行为的客观法取代心灵的内省法，从刺激和反应之间的事件关系的精神结构上，揭示意识和思维活动。 格式塔心理学认为意识具有自身的组织方式，并探究了它的基本原则。如：图形与背景的关系原则；接近或邻近原则；相似原则；封闭的原则；好图形的原则；共方向原则；简单性原则；连续性原则等。 如此林林总总，哲学家、语言学家、心理学家、符号学者，以及人类学者，纷纷对人类的思维原则进行了各个视角的深入研究，这些研究都期望由此而破解、揭示人类思维的原则所在和本质所在，使我们对人类的思维有一个根本性的了解。 人类的思维是按照怎样的基本原则进行的呢？在回答这个问题前，先要搞清人类的意识结构和意识方式，人类的思维活动是建立在一定的意识结构和意识方式的基础上的，只有搞清了人类的意识结构和意识方式，我们才能进一步谈论人类思维所遵循的基本原则。 我在《生命意识方式的探讨中》中提出的观点是： 1、至今为止，地球上的生命体已进化发展出了三种不同的生命意识方式，这三种不同的生命意识方式分别是：低等生物的反应意识，高等动物的知性意识，人类的概念意识。这三种生命意识方式是从漫长的生命意识活动的经验历史中生成、进化和发展出来的，其中反应意识和知性意识是生命意识的生物性进化生成，概念意识是生命意识的文化性进化生成。 2、人类的意识是一种三重结构。其底层是反应意识、中间是知性意识，上层是概念意识，也就是说人类的意识是三种意识方式互为协同的综合构造。这样的综合构造表明，在人类的意识结构中，既有和低等生物和高等动物的一样的反应意识和知性意识，又有着低等生物和高等动物所不具有而为人类所独有的概念意识。正是这种低等生物世界和高等动物世界所没有的概念意识活动和概念意识方式，使人类从生物世界和动物世界中走了出来，造就的了人类所独一无二的概念意识的事物样式、概念意识的观念建构和概念意识的行为择取。 搞清人类的意识结构，人类意识结构同地球生命意识进化，以及与生物世界和动物世界的生命意识关系，我们就能从一个广阔的地球生命意识的总体视图上，从生命意识由来的经验历史进化的全貌中，从不同生命意识的历史过程和逻辑关联的更高综合上，展开人类思维基本原则的讨论。 现在，我们来讨论人类思维的两个最为基本的原则。 第一，人类思维的结构性原则。 人类意识是一个底层为反应意识，中间为知性意识，上层为概念意识的综合结构。在这样的综合结构中，上层的概念意识活动是以反应意识和知性意识为根基的。也就是说，对于人类来说，其上层的概念意识活动是以其底层的反应意识和中间的知性意识为根基的。离开了反应意识和知性意识的根基，概念意识是无法生成、确立和运作的。例如，当我们的头脑以“痛”这样一个概念来指称、记号和规定身体的某种感觉，这个“痛”在人类的意识结构中，它首先是一个反应意识的感觉，然后才能经概念意识方式的制作，成为概念的指称、记号和规定，“痛”的概念的生成，在这里显然是反应意识的提供和概念意识制作的综合成品；又如，当我们说“老虎会吃人”，它首先来自于一个被经验到的知性意识的判断，然后才是一个概念式的联结和表达，是知性意识的提供和概念意识的制作的综合成品。 概念意识和反应意识与知性意识的互为关系是：没有概念意识，我们的头脑就不会有“痛”的概念制作、概念指称、概念记号和概念规定，也不会有“老虎会吃人”的概念联结和概念表述。而没有反应意识和知性意识的经验提供，我们的头脑亦无由进行“痛”的概念制作、概念指称、概念记号和概念规定，也无由生成“老虎会吃人”的概念联结和概念表述。全部人类思维活动就是建筑在这样的一个概念意识与反应意识和知性意识相综合的结构性基础上的。 人类思维的结构性基础说明了什么呢？我以为，这样的结构性基础说明了这样几点： 1、人类的意识结构表明，人类的意识以反应意识和知性意识为根基。反应意识和知性意识是一种经验直观的构造，例如，“痛”的反应意识的感觉和“老虎会吃人”的知性意识的判断，都是经验直观样式的。而对于概念意识来说，它则是将反应意识和知性意识所提供的种种经验直观样式，制作和提升为概念样式的规定和表述，进而在概念意识活动和生命体的自主性融合中，将反应意识和知性意识的行为提升为概念意识的行为。 2、人类的思维在其意识结构的根基性上以经验直观为真确。例如，对于爱因斯坦“质点周围的空间是弯曲的”概念制作、概念规定和概念表述，人们一开始并不认同，而当这种概念制作、概念规定和概念表述一经获得经验直观的实证，如，1919年5月29日，从南美到非洲有日全食。爱丁顿曾在1918年冬，拍到了日食时太阳附近的恒星。5月29日日食那一天，两支观测队伍分别在美洲和非洲观测，拍照太阳附近的星光照片。和半年前拍的照片对比，结果发现，星光在太阳附近偏离1.64″。1919年11月7日，伦敦《泰晤士报》发表爱丁顿的观测结果。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由此得到了它的经验直观样式的证明，一下子为人们所认同了，爱因斯坦也由此而一夜成名，成为举世公认的杰出的科学泰斗。又如，1609年，当伽利略用自己制作的天文望远镜指向天空，并用来观测天体，他发现了月球表面的凹凸不平，木星的四颗卫星，为哥白尼学说找到了确凿的证据。他还先后发现了土星光环、太阳黑子、太阳的自转、金星和水星的盈亏现象，以及银河是由无数恒星组成等等。正是这些新的发现，新的直观样式的获得，使得人们的天空观念 一下子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开辟了天文学的新时代。人们以为，“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伽利略发现了新宇宙”。这两个范例典型地表明，人类的思维在其意识结构的根基上是以经验直观为真确的。这也就是为何对于人类思维的认同来说，经验的直观样式总是被认为是真实的所在，是天经地义的、自我绝对的和不容置疑的，是一切真确性知识的起点。皮亚杰在他所著的《发生认识论原理》中曾这样说道：“我们发现在历史的早期，如在欧几里得时期，公理还是作为直觉的、不证自明的东西而被接受的，所以是从自然思维方面简单地惜用过来的”。在这里所谓的“自然思维”，在我看来不是别的就是经验的直观样式，欧几里德几何体系是建立在被认为是不证自明的经验直观的真确性基础上的，或者说以经验直观为根基的公理基础上的。 3、人类的意识结构亦表明人类的意识在其上层的主导上，总会将经验到和直观到的东西，上升为概念的制作、概念的规定和概念的表述，并通过概念意识的思维运作，在人类的心灵和头脑中建造起一个概念方式的世界，在这个概念方式的世界中，一切意识对象都被制作为了概念样式，具有概念的名称、概念的规定、概念的建构，以及概念的联系。同时概念意识的思维运作亦使得人类这个物种的生命自主性行为，不仅有着低等生物的反应意识行为，高等动物的知性意识行为，更有着低等生物世界和高等动物世界所没有的概念方式的精神活动和意识行为。例如，人类用语言来想和思，用语言来交流和表述心灵中的想和思，用概念方式的建构来进行精神的和物态的制作，等等，而这些恰恰是人类世界所独有而其他低等生物和高等动物所没有的。 4、人类的意识结构更表明，既然人类的概念意识的制作、规定、建构和表述，总是以反应意识和知性意识所提供的经验直观为根基的，那么，一切概念意识的制作、规定、建构和表述无论其多么高耸入云，总是以它所根基的经验直观为尺度的，是不能离开它所根基的经验直观而无限包容和扩展的。不同的经验直观的根基尺度，为概念意识的制作、规定、建构和表述提供不同的平台，以及更高综合的平台，但这样的平台始终是有着它的经验直观根基的尺度性界限的。当然，概念意识的制作、规定、建构和表述，以及概念意识的精神活动和行为择取亦通过人类意识结构的互动，扩展着人类的反应意识和知性意识的活动范围，开拓着人类的经验直观，造就着无限多样的新的经验直观的提供，进而推动着概念意识精神活动和行为择取的不断扩展和提升，在这样的意义上，它又是无限扩展的。 5、人类意识的结构性原则决定了，人类的思维活动在其基础性的结构原则上是一个抽象和直观统一，概念和经验统一的循环往复的上升过程，这是人类思维的基础所在和动力所在。这样，任何对于人类思维活动所作的先验性的构造，以及纯经验绝对和纯概念绝对的解说都是不足取的，都是违反人类意识的基础性结构原则的。 第二，人类思维的概念性原则。 人类的思维，以它的结构性的经验直观和概念性制作的互为关联为根基，在这样的互为关联的结构性根基上，人类思维在其上层的主导上，是以概念性原则为精髓的。也就是说，人类的思维在其本质关系上是一种结构性和概念性的统一，根基性和精髓性的统一。 如何来理解上述的说法呢？ 我在《人类是怎样获得语言能力》的写作中，就人类用语言来想和思的实在关系上，探讨了人类思维有一个极为重要的特质，即它是概念方式的，这是人类思维的精髓所在。对人类思维基本原则的探求，要进一步从人类思维的结构性原则深入到人类思维的概念性原则。 黑格尔在他的逻辑学中，以概念为核心，对概念作了深入的探究。黑格尔的逻辑学认为，一切事物之规定和辩证联系都是由概念所确立的，概念造就了事物，造就了世界，是一切之根本所在。怎样来看待黑格尔逻辑学的概念论呢？ 长期来西方学者对黑格尔哲学的承续和引领，始终偏执于黑格尔概念论的本原性理解，即概念以其“绝对理念”的本质，既先验绝对地涵盖了心灵的规律又先验绝对地涵盖了自然的规律，是世界的本原所在、原发所在和创世所在。现代西方哲学的学者们所做的工作是，把黑格尔的先验的概念绝对转化为种种先验的主体绝对，进而把哲学从先验绝对的本原论导向了先验绝对的主体论，认为自然、生命、历史、时空等等都是先验绝对的主体绽出。如在分析哲学那里是语言这个先验绝对主体绽出，在现象学那里是纯意识活动这个先验绝对主体绽出，在存在主义那里是“此在”这个先验绝对主体绽出。 西方学者在承续和引领黑格尔哲学中所忽视了一个根本性的问题是，他们完全地把认识论从黑格尔的概念论中排除了出去，始终没有注意到黑格尔概念论所隐含的认识论意义。因此，西方学者或西方哲学思想始终没有能够从黑格尔的概念论那里，走向认识论，走向人类意识方式的探讨。 西方学者在黑格尔的承续和引领中又偏离了康德所开创的认识论，从先验绝对的本原论走向了先验绝对的主体论，没有把康德所开创的认识论进行下去，没有把黑格尔的概念论引向认识论的新发展，这是黑格尔之后整个西方哲学，亦是当代西方哲学的重大的缺陷。尽管这个重大的缺陷至今未被国内外的学者们意识到。 我的观点认为，我们当扬弃黑格尔以概念为世界之创世和根本的先验绝对的本原观，但我们当重视黑格尔关于事物之规定和辩证联系由概念所确立，概念是事物规定和辩证联系的根本所在的思想，并将这个思想所隐含的认识论清理出来，进而把黑格尔的概念论引向认识论。 从认识论上看，黑格尔以概念为一切事物之规定和辩证联系的根本的观点，正好锲合了这样一个无可否认的实在，即人类的头脑是以概念的方式来建构事物样式、事物规定和事物辩证联系的，换句话说人类头脑中的事物样式、事物规定和事物辩证联系从根本上来说是概念方式的，而这种概念方式的事物样式、事物规定和事物辩证联系恰恰是动物世界所没有的。对于地球上的所有动物来说，它们的头脑中是没有“你”、没有“我”，没有“规律”、没有“民主”，没有“团结”、没有“矛盾”，没有“自由和必然”、没有“因果关系”，等等的概念方式的事物样式、事物规定和事物辩证联系的。其原因就在于，动物的头脑只有反应意识和知性意识，没有概念意识。而人类的头脑既有反应意识、知性意识更有概念意识。人具有概念意识的心灵，动物不具有概念意识的心灵，这是人类和动物的本质差别。 当我们将黑格尔的概念论引向认识论，引向人类意识方式的探讨，那么黑格尔哲学的概念论，黑格尔关于事物之规定和辩证联系为概念所确立的思想，就将从虚幻的本原论云端落靴到实在的认识论地面，我们亦将从黑格尔哲学和康德哲学的更高综合的统一中走向认识论的新高度。 下面，我们来探讨人类思维的概念性原则。 1、概念意识的由来。 人类的概念意识是从生命意识的文化性进化中生成和发展出来的。 我在《生命意识方式的探讨》中认为，地球上的生命意识的自主性行为，在其生物性和文化性的进化中，出现了三种不类型的意识方式，即反应意识方式、知性意识方式和概念意识方式。这三种不同的意识方式，造就了三种不同的生命体自主性行为、事物样式和生存方式。 在地球生命意识的发展史中，首先出现的是反应意识，这种反应意识就是生命体触觉反应的自主性行为。这种生命体触觉反应的自主性行为的开端是简单的和单元的，这种行为我们今天仍然可以在大自然的低等生物世界中看到。 在漫长的生命史的延续和发展中，种种生存的、环境的主客互为关系的变动，缓慢地作用于生命体，使得生命体逐步从简单的、单元的触觉反应走向了多元的触觉反应和多元触觉反应的合成。以此互为，生命体亦进化地生成和发展出了各种感觉器官，以及多元感觉合成处理的神经系统和脑的中枢，并进而使得生命体的意识方式从单元的触觉反应意识，进化到了多元触觉合成判断的知性意识。这样的知性意识就是高等动物世界的多元触觉合成判断，也就是说，在高等动物世界中，动物的自主性行为是通过多元触觉的合成，即视觉、听觉、嗅觉、味觉、体觉、性觉等等的神经传递和脑的中枢合成处理而集成的，并由此对意识对象作出形象、位置、速度、大小、距离、安全、危险、发情等等的判断，并由这些判断作出生命体的自主性行为和情感。 反应意识和知性意识从总体上来说，两者都是生物性的进化生成。由于生存方式和环境所在的种种主客互为关系的不同，低等生物和高等动物在它们各自的生命意识进化中，其获得的反应意识和知性意识具有种种不同的差异和发展程度，甚至很大的差异和发展程度的不同。此外，有些生物和动物在生命意识的生物性进化中则生成了某些我们至今尚不了解的特异的触觉反应和与此相关的反应意识和知性意识。如，有新的发现报道，鸟类的眼部可能在空中飞翔时能够直观地“看见”球的磁场，因而具有循照地球的磁场迁移而不迷失方向的能力，当然是否这样还需进一步的探索确认。 在反应意识和知性意识的生物性进化的成果上，人类这个物种则以其独特的生活方式，以及很可能主要是对狩猎和采集到的食物进行分配的方式，从偶然到经常地生成出了一种对食物分配进行指称和记号的涂画、刻划和打结等，并由此发展出了一种指称的和记号的符号制作，并将喉咙里的生物性叫唤同这种指称和记号的符号结合，逐步地产生了一种声音和符号结合的语言，以后又在漫长的经验历史中进一步发展出了一种声音和符号结合的文字。我在阅读美国学者理查德.基利所著的《人类的起源》时，不谋而合地注意到哈佛大学格林.艾萨克在1978年提出的一个观点，这个观点把着重点从作为塑造人类行为动因的狩猎，转移到协作地获取和分享食物上来。在艾萨克看来：“采取食物分享有利于发展语言、社会互助和智慧”。基利对此很赞同地认为：“食物分享假说是在那些用于解释是什么力量使得早期人类通向现代人类之途的学说中最可信的。对此，我亦深为赞同。我以为，正是食物分配所需要的指称和记号，在经验历史的源头，从偶然到必然地促成了人类的符号制作，使得人类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和符号结合，生成出了人类的语言和文字。 以符号指称和记号为源头的，声音和符号的结合，先是生成了人类的语言，后是生成了人类的文字。特别是语言的生成亦在互为关系中促进了人类的喉和大脑的进化： 一方面使得人类的喉在喉咙里的位置下降而扩大了音室，能够产生更多细节分明清晰的发音。对此，基利在他的《人类的起源》第七章（语言的艺术）中提出了两个很好的例证：一是所有哺乳动物声道中的喉位于喉咙的高处，这是一种容许呼吸和吞咽同时进行的结构，但限制了咽部空间能够发出的声音范围，人类的喉在喉咙的位置低，这是独一无二的。结果人类不能同时呼吸和吞咽而不噎住，但他们能发出范围很大的声音；二是人类婴儿出生时象典型的哺乳动物一样，喉位于喉咙的高处，能同时呼吸和饮水，这是给他们喂奶时必须的。大约18个月以后，婴儿的喉开始向下部移位，在小孩长到14岁的时候，喉达到成年人的位置。这两个例证说明了什么呢？我以为这两个例证共同地说明了一种语言生成和喉进化互为促进的关系。 另一方面则使得人类大脑和大脑皮层逐渐生成出了一种语言的处理的功能区和脑组织，如位于左颞叶附近凸出的布罗卡区等。这里亦是一种语言生成和脑进化的互为促进关系。 以符号的制作和指称为源头，声音和符号结合的文化性的进化，在漫长的历史年代浸润和一代又一代的传承的积累中，最终使得人类的声道和大脑组织以及人类的意识活动慢慢地习惯于以符号系统为中介，以语言和文字为通式，对反应意识和知性意识所获得的经验直观的事物样式进行符号的制作、指称、记号、规定、组合和建构，进行思和想，进行彼此共晓的交流和表达，进行精神活动和物态的利用改变，从而使得人类这个物种发展出了一种人类的独一无二的意识方式，即概念意识方式。而对于人类之外的生物世界和动物世界的生命体来说，由于缺少了以符号为源头的，声音和符号结合的文化性进化环节，因而它们没有能够和人类一样从反应意识、知性意识发展到概念意识。 2、概念意识的基本特点。 概念意识有着符号性和逻辑性的两个基本特点。 第一、概念意识的符号性。 概念意识和反应意识和知性意识的最大不同是，反应意识和知性意识是经验直观地依据生命体的触觉反应和多元触觉的合成判断而生成事物样式的，在这中间无需其他中介环节。而概念意识则不同，概念意识是依靠一套符号系统，以符号为中介地对反应意识和知性意识所提供的经验直观的事物样式，进行符号方式的指称、记号和规定的，从而生成一种符号方式的事物样式，并进而在符号定义的概念嬗变中，由符号方式的事物样式嬗变为了概念方式的事物样式。 例如，当我们用“山”、“树”、“河流”等语言的或文字的符号来指称、记号、规定所有被称之为“山”、“树”、“河流”等由反应意识和知性意识所提供的经验直观对象时，这样的“山”、“树”、“河流”等等的指称、记号和规定，就在我们的头脑中造就了一种符号方式的事物样式，并在符号定义的概念嬗变中成为了一种概念方式的事物样式。 由此，人类的概念意识活动始终是以符号为中介的，是和符号方式和符号性状密切相关的。 符号具有那些基本性状呢？我在探求中以为： 一是符号的制作性。 符号是人类的文化制作，我们通过早期人类的涂画、刻划和打结等符号制作可以看到，这些符号的制作既是一种精神的制作，又是一种物态的制作。也就是说人类的符号文化制作，从一开始就既包含了它的符号指称的精神制作，又包含了它的符号载体的物态制作。今天我们不能以为这样的一个起点没有什么可起眼的，然而就是这样的不起眼的开端，它却引动了人类文明的起源，而人类则在这种精神和物态统一的符号文化制作中，获得一种精神制作和物态制作的主观能动，人类文明的创立和建构，就是从这样的一个并不起眼的开端中发展起来的。 二是符号的多样性。 涂画、刻划和打结从一开始就显现了符号的不同形式，以后随着语言、文字、数字、音符以及雕塑、饰品、物具等等符号形式的出现，符号的形式更为多样了。每一种新的符号形式的出现，特别是语言、文字、数学等符号形式的出现，给予了人类不同符号方式的事物样式和世界建构，如语言指称方式的事物样式和世界建构，数理逻辑方式的事物样式和世界建构，等等。例如，在英国分析哲学的学者头脑中，我们这个世界或宇宙则是语言方式的，是由语言和语言的使用规则所建构和确立起来的，存在主义者海格德尔则认为世界、历史、自然、生命、时空等等都是由“此在”的发问所绽出的。而在古希腊毕达哥拉斯学派和现代量子物理学的不少学者头脑中，我们这个世界或宇宙是数学方式的，是服从于数学的和谐统一和某个终极的数理模型的。 三是符号的抽象和概括性。 当我们以符号为中介，用符号对意识对象进行指称、记号和规定时，这种指称、记号和规定在将经验直观的具体意识对象转化为符号样式时，就以符号为中介地生成了一种符号方式的抽象和概括。例如，当我们用“山”这样一个声音的语言符号的或线条勾划的文字符号，指称、记号和规定所有被称之为“山”的对象时，这个“山”的符号指称、记号和规定，就生成了一种符号的方式的抽象和概括，从而使得人类的意识活动借助于符号的指称、记号和规定获得了一种抽象和概括的能力。这种符号方式的抽象和概括的能力，在符号到概念的嬗变中，又进而成为了概念方式的抽象和概括的能力，为人类的概念意识思维活动提供了展开、递进、提升和绽出的逻辑基础。 四是符号的定义性。 当人们用一个符号指称、记号和规定事物时，这个符号的指称、记号和规定在群体的交流和传递中，需要进行定义，即对这个符号所指称、记号和规定的意识对象进行对象域的界定，使之能够为彼此知晓和理解。例如，对于“田地”这个语言或文字符号的指称、记号和规定，在群体的彼此交流中就需要对它进行对象域的界定，从而使得群体成员通过符号的定义而共同地知道具有何种对象域的对象可以列入“田地”的抽象和概括之中。 怎样来进行符号定义呢？我以为，在以符号为中介的意识方式中，其本身的框架决定了，符号定义的方法： 一是符号与经验直观对象的对应联结。如我们可以通过对原野中被称之为“鹿”的经验直观对象的对应联结而进行经验直观方式的符号定义，使得人们一说起“鹿”，就会在记忆中和鹿的经验直观形象联系起来。 二是用一个别的符号或一组别的符号的组合来确立。例如，对“田地”的定义，可以用一张“田地”的图像符号（即一张或若干张田地的图片）来进行定义，亦可以用“用来种植粮食和经济作物的土地”的这样一组别的语言或文字符号的组合来进行定义。 五是符号的嬗变性。 随着符号的定义，符号就有了它的对象域的定义建构。而符号一经定义而获得它的对象域，它就嬗变为了概念，即具有对象域的符号。所谓概念它不是别的，它在本质上就是符号的定义，是从符号那里嬗变过来的。正是由符号定义所嬗变生成的概念，使得人类的意识活动获得了概念的性质，以概念为砖瓦，从简单的概念到复杂的概念，从语言的概念到文字的概念、从图像的概念到数学的概念，从音乐的概念到艺术的概念，从精神制作的概念到物态制作的概念，以及它们的全体综合，最终在人类的头脑中，在人类的意识的文化性进化中，生成和发展出了人类的概念意识、概念意识方式的思维活动和概念意识方式的行为。 第二，概念意识的逻辑性。 为了深入地讨论问题，我们先要对何谓“逻辑”有一个认识论的透彻理解。逻辑是什么？有人把“逻辑”视之为思维之规律，有人把“逻辑”视之为自然之规律，这两种见解实质上都把“逻辑”视之为某种自我绝对的东西。然而，在认识论看来，我们这个世界并不存在任何自我绝对的“逻辑”之物，一切被称之为“逻辑”的东西，都是概念的制作、概念的指称和概念的赋予，即一种关于对象自身能动绽出的概念制作、概念指称和概念赋予。例如，在黑格尔的逻辑学中，“变易”就是这样一个自身能动绽出的概念制作、概念指称和概念赋予。在黑格尔那里，“变易”扮演了逻辑的角色。概念从空疏到内容的过程，从无到有的过程，从抽象到具体的过程，都是由“变易”这个逻辑的自身能动所造就的。既然“逻辑”是一种对象自身能动绽出的概念制作、概念指称和概念赋予，那么，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在人类的观念之树上会生发出各种各样的逻辑之枝，如形式逻辑、辩证逻辑、符号逻辑、数理逻辑、基因逻辑、历史逻辑、行为逻辑、实证逻辑、模糊逻辑，等等，等等。 黑格尔的概念论以概念为一切事物之规定和辩证联系的根本所在，我们借此为开端来讨论概念意识的逻辑。 1、概念的形式逻辑。 概念的意义首先在于它的具体规定。人类的概念意识活动，是以概念的具体规定来指称和确立事物样式的，并以种种具体的概念规定和组合来进行人类的思维活动的。因此，对于人类的思维来说，它是建立在具体概念规定的基础上的。对于每一个概念规定来说，它是如何确立呢？或者说它是如何在各种争议和辨别中，以一种共同的普遍必然的方式来确立它的具体规定的呢？这就涉及到了形式逻辑。 关于形式逻辑，自古希腊亚里士多德以来已讨论得比较深入了，也为人们所广为熟知。形式逻辑认为，人类的思维活动就是以概念为根基的推理和判断，而任何一个真确的推理和判断，是以概念的真确为前提的，而要达到概念的真确，就要运用同一律、矛盾律、排中律和充足理由律来排除种种混乱、不清、争议和迷失，最终获得一个真确的概念规定，提供给推理和判断，进而以三段论的逻辑方式，运用真确的概念规定，造就真确的观念、思想和知识。在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中，形式逻辑为思想确立的第一性原则。 2、概念的辩证逻辑。 黑格尔认为，一切具体的概念规定都是偏执的和限定的，它们并不是自身绝对的，而是处在两大辩证联系中，一是处在总体构造的概念辩证联系中，二是处在对立统一的概念辩证联系中。如以“东”这样一个关于方向的具体概念规定来说，一方面它处在“东、西、南、北、中”这个总体构造的概念辩证联系中，另一方面它又处在与“西”的对立统一的概念辩证联系中。在辩证逻辑中，思维的运作就是在概念的总体构造和对立统一的辩证联系中，克服具体规定的偏执和限有，走向更高综合的统一和本有。 辩证逻辑和形式逻辑相比较，形式逻辑旨在求取概念的具体规定，辩证逻辑则旨在求取概念的更高综合。前者以概念具体规定的组合和联结展开思维活动，后者则以概念的更高综合的组合和联结展开思维活动，将概念的具体规定上升到概念的辩证联系，给出更高方式的事物样式和世界建构。在这样的更高方式的事物样式和世界建构中，一切具体的事物规定都不是自我偏执和自我绝对的，而是处在一种总体构造和对立统一的历史中和过程中。 形式逻辑和辩证逻辑对于人类的思维来说，两者相辅相成都是不可缺失的。没有形式逻辑，概念将无以具体确定，思维将无以立足，辩证逻辑也无从谈起；没有辩证逻辑，概念的总体构造和对立统一将无以综合，也无以使得人类的思维从一个个具体规定的事物建构，走向更高综合的总体建构、对立统一建构，以及历史的和过程的建构。马克思和恩格斯都曾高度地评价了黑格尔的辩证逻辑，认为正是辩证逻辑的杰出贡献，使得思想由此建立了一种总体构造的、对立统一的历史观和过程观。与往的一切，无论是自然的和社会的事件，都不再是一团杂乱无章的东西，而将在总体构造和对立统一的辩证联系中得到一种合乎规律的，历史性和过程性的理解和更高综合。 3、概念的工作逻辑。 形式逻辑和辩证逻辑都是概念逻辑的显现。前者是概念之具体规定的逻辑显现，后者是概念之更高综合的逻辑显现。然而，关于概念逻辑的探讨，或者换一种说法，对于思维和思维规律的探讨，我们的任务还远远没有完成。就现有的思考来说，我以为，对于概念逻辑，我们还需要更为精心地从它的工作架构上来进行深入的探讨和阐述。 概念逻辑的工作架构： （1）概念的抽象和概括。 这是概念逻辑的核心所在。概念逻辑的工作是围绕着抽象和概括这个核心进行的。在符号的探讨中我们看到，符号的制作、指称、记号和规定，使人类的意识获得了一种符号方式的抽象和概括能力和主观能动，而概念则在符号的嬗变中承续了符号方式的抽象和概括能力，并以此竖起概念逻辑的工作架构。 （2）概念的正向逻辑进阶和反向逻辑倒置。 概念以抽象和概括为核心进行正向逻辑进阶和反向逻辑倒置的运作。在正向逻辑进阶上，概念通过从具体到抽象的共性集合，造就个别概念、特殊概念、一般概念和根本概念，生成了个别的、特殊的、一般的、根本的不同概念逻辑阶乘和事物样式；在反向逻辑倒置上，概念则在个别的、特殊的、一般的、根本的不同概念逻辑阶乘上，以自身的逻辑阶乘为制高点，反置地概括一切，推动概念从抽象到具体的运作，使各个逻辑阶乘事物样式的内含和外延愈益丰满。 亚里士多德曾认为，人类有四种不同层次的知识，即个别知识、特殊知识、一般知识和根本知识。我觉得，亚里士多德说得是有道理的，人类是在个别的、特殊的、一般的和根本的概念逻辑阶乘上建构观念、思想和知识的，人类的知识确实有着它的不同逻辑阶乘制高的梯层性。 （3）概念具体到抽象和抽象到具体的运动。 这是概念正向逻辑进阶和反向逻辑倒置的必然。 一切概念都是从具体的经验对象中抽象和概括出来的，这种抽象和概括的制作，首先是概念具体到抽象的运动。概念具体到抽象的运动显现了概念所具有的经验历史根基。黑格尔的概念论以概念为先验的自身绝对，因而在黑格尔那里，概念只有抽象到具体的提升，没有具体到抽象的生成，黑格尔的概念是没有它的经验历史根基和由来的，对此我们当加以认识论的纠正。 概念的反向逻辑倒置则是在个别的、特殊的、一般的和根本的逻辑阶乘上，造就概念抽象到具体的运动。例如，对于“动物”这样一个概念，它在概念的正向逻辑进阶中，是从所有被称之为“动物”的对象中，具体到抽象地共性集合生成的。而在概念的反向逻辑倒置中，它则以“动物”这个特殊概念的逻辑阶乘为制高点，抽象到具体地概括一切已发现的、新发现的可被称之为动物的对象，使之愈益丰满。 概念具体到抽象和抽象到具体的运动和统一的逻辑建构，既推动着概念的无限多样的生成，又造就着概念愈益丰满、充实和变动的历史性和过程性。 我们以“恒星”这个由具体到抽象所确立的概念为例，在概念抽象到具体的运动中，随着人类经验观察的种种新的发现，主星序、巨星、超巨星、白矮星、红巨星、中子星，变星、脉冲星、类星体等等的具体规定被引入到了“恒星”这个概念抽象中。同时，体积、质量、颜色、亮度、温度、速度、距离、寿命、膨胀、坍缩、生成、死亡等等的具体概念，也被一一引入到了“恒星”这个概念抽象中。正是这样的一种抽象到具体的运动，使得“恒星”这个概念的不断地充实着它的种种具体样式，在我们的头脑中变得日益丰满了起来，并获得了它在认识进程中的历史性、过程性、具体性、联系性和总体性。我们的观念、思想和知识大厦，正是在这样的一种具体到抽象和抽象到具体的运动和统一中获得建筑的。 在人类的科学发展中，我们还可以经常地看到，一个新的概念的生成和脱颖而出，无论是物理的概念、化学的概念、生理的概念、数学的概念，往往会迅捷地、长久地、抽象到具体地凝聚种种具体材料，造就新的事物样式和世界建构。 （4）概念的对称架构。 在概念对称架构的逻辑中，任何一个概念都会对称地架构它的对立概念。例如，“生”的概念对称架构“死”的概念，“上”的概念对称架构“下”的概念，“右”的概念对称架构“左”的概念，“正”的概念对称架构“负”的概念，“我”的概念对称架构“非我”的概念，“存在”的概念对称架构“非存在”的概念，等等，等等，这种对称架构是可以到处无限多样和永无止境地排列下去的。 康德在他的批判哲学中曾提出了四组著名的二律背反，即: 正题：世界在时间上有开端，在空间上有限；反题 ：世界在时间上和空间上无限正题： 正题：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由单一的东西构成的；反题：没有单一的东西，一切都是复合的。 正题：世界上有出于自由的原因；反题：没有自由 ，一切都是依自然法则。 正题：在世界原因的系列里有某种必然的存在体；反题：里边没有必然的东西，在这个系列里，一切都是偶然的。 康德的四组二律背反，是概念对称架构的逻辑使然，诚如康德所说，这四组二律背反不是任意捏造的，它建筑在人类理性的本性上，是不可避免的。 概念对称架构的逻辑，显现了一切具体的概念规定会对称地架构与其对立面的概念规定，并在这种对称架构中以其对立面为自身的确立。如对于“生”的概念规定来说，一方面它以“死”的概念规定为自己的对立面，另一方面它又以“死”的概念规定为自身的界立，即通俗地说，没有“死”无法界立“生”，没有“生”无法界立“死”。“生”的概念规定和“死”的概念规定都是以对方为界立的统一中而得到自身的规定的。没有这种统一，“生”的概念规定和“死”的概念规定都是无法建立和显现的。由此，对立统一的辩证观念是概念对称架构的逻辑必然。 （ 5）概念的组合和定义。 人类的概念方式的思维活动，是以概念的砖瓦砌筑起来的。其逻辑方式就是概念的组合和定义。 人类的思维通过种种概念组合的联结而进行观念的制作、思想的活动和知识的建构，并通过概念组合的联结，使得简单的概念成为复杂的概念，简单的事物样式走向复杂的事物样式，以及简单的观念、简单的思想、简单的知识走向复杂的观念、复杂的思想和复杂的知识。 概念的定义，通过经验直观样式，以及别的概念或一组别的概念的组合，生成每一个概念的自我规定。例如，对“人类”这个概念进行定义，逻辑地生成“人类”这个概念的自我规定；对“我”这个概念进行定义，则逻辑地生成“我”这个概念的自我规定。概念的定义，使得人类的观念、思想和知识走向了种种自我规定。 概念的组合和定义的极为重要的逻辑意义在于：一方面，它形成了人类的思维活动，推动着概念从简单到复杂的运动；另一方面，它赋予了概念的自我规定，正是这种概念的自我规定以其普遍必然的逻辑方式绽出了一种概念方式的人类自我意识，并同人类生命体的自主性行为融合在了一起，造就着人类的自我意识行为。 （6）自我意识的绽出。 人类的自我意识是概念方式的，是从概念自我规定，以及概念自我规定同人类生命体自主性行为融合中生成出来的。因此，人类的自我意识既不是神秘的，也不是神赐的，亦不是生而即有的，而是从概念意识的获得中生成出来的。 在我们的地球生命圈中，低等生物有着它们的反应意识的自主性行为，高等动物有着它们的知性意识的自主性行为，人类则有着自己的独一无二的概念意识的自主性行为。 概念意识活动，在其概念定义的自我规定逻辑中，普遍必然地在人类的心灵中生成一种概念方式的自我意识和自我意识的作为。低等生物和高等动物因缺乏概念意识，因而未能也不可能获得和人类一样的那种概念方式的自我意识。 自我意识在概念方式和概念逻辑中的绽出，使得人类跨入了一个新的天地，在这个新的天地中人类以其自我意识的绽出和自我意识的作为，能动地扩展着自身的精神的和物质的欲望、目标、意志和自由作为，建构起了人类所独有的精神世界和物质世界。 （7）概念之物的制作。 概念承续着符号的精神制作和物态制作，并由此赋予了人类概念之物的制作能力和主观能动。例如，对于一件艺术品来说，对于一件工具来说，对于一件生活用品来说，对于一座建筑物来说，它们都是概念之物的建构，是一种概念方式建构的精神制作和物态制作。概念之物的制作，以精神制作和物态制作的统一和融合为逻辑，造就了人类的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推动着人类的不断求索和创立的文化进化。 以上，我就概念逻辑的工作架构作了若干的探讨，当然这样的探讨还需再继续深入下去的，这里只是一些现有的探讨。此外，在上述讨论中，亦涉及到这样一个问题，即概念逻辑的工作架构与形式逻辑和辩证逻辑是一种什么关系呢？我的观点是，概念逻辑的工作架构，同形式逻辑和辩证逻辑一样，都是概念逻辑的组成，也就是说，概念逻辑由形式逻辑、辩证逻辑和工作逻辑三部分组成。或者说我们通常意义上的概念逻辑除了大家熟悉的形式逻辑和辩证逻辑之外，还需充实地加上工作逻辑。在概念逻辑的总体框架中，概念的形式逻辑、辩证逻辑和工作逻辑并不是各自分离的，而是互为依存地联结在一起的。特别是概念的工作逻辑，为形式逻辑和辩证逻辑提供了深入阐发的基础。 结语： 本文从人类意识的结构性和概念性的统一上，考察了人类思维的基本原则，阐述了人类的思维既遵循着它的结构性原则，又遵循着它的概念性原则，并以这种结构性原则和概念性原则的统一为其普遍必然。同时，亦显现了人类的思维并不是纯大脑的机能，也不是人脑的天生即有。人类的思维在其主导上，是以生命意识结构为根基，以概念意识为方式，以逻辑能动为架构，所进行的一种观念、思想和知识造就的精神活动。 对人类思维基本原则的讨论、探求和阐述，目的是通过更为深入的理解，在新的哲学视野上，对至今以来学者们关于人类思维和思维原则的种种发掘、清理、阐述和见解，进行一次认识论的更高综合，使人类对自身的意识方式、意识结构和思维性状的认识有一个新的解蔽和敞开。 （2012年2月28日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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