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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泊罕草原上的四胡老人

 东联文化 2011-03-23

美丽的内蒙古鄂尔多斯市有一片一望无垠的草原,这里天高云淡,水草丰美,四时之景不同,民风自然淳朴。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世代以游牧为生,日出而牧,日落而息,千百年来,尽管外面的世界早已物是人非,时过境迁,可这里,天空依旧湛蓝,牧民的笑容依旧可亲可爱,他们用最真的笑容,最美的语言默默地守卫着自己赖以生存的草原,这就是鄂尔多斯最美的原生态草原------苏泊罕大草原!

在这片原汁原味的游牧草原上住着一位年逾六旬的老人,他祖祖辈辈在此繁衍生活,苏泊罕草原上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是他眼中最美的风景。

这是一位非常普通的蒙古族老人,他有着蒙古族人都具有的祖先和民族崇拜情结。在老人的家门前设立着玛尼哄祭台,威武的苏勒德,随风飘扬的五彩飘带,每到节庆之日,老人总会在祭台上摆好点心和酒,向成吉思汗表达自己的怀念和崇敬之情。

    老人看似平常,却多才多艺,博览群书,还有着一个特殊的身份。

老人叫做仁庆掌木苏,蒙语里是宝海的意思。老人出生的年代是内蒙古特别是鄂尔多斯地区信奉藏传佛教比较鼎盛的时代,一家之中长子是必须要出家当喇嘛。所以老人一出生,他的喇嘛的角色就即将开始。才刚刚懂事的他就被叫到附近的喇嘛学校学习诵经,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老人10岁。10岁以后,受解放浪潮的影响,他才从喇嘛的教育中解放出来,去了蒙古族小学读书,学习文化知识。但儿时的当喇嘛的经历让这位老人念念不忘,他说那个时候能当喇嘛是很荣耀的事情。

老人的说法来源于16世纪末。藏传佛教传入蒙古后一共掀起了两次高潮,一次是元代初期,元世祖忽必烈把藏传佛教尊为国教;另一次是16世纪末,成吉思汗的25代孙阿勒坦汗(后成为鄂尔多斯部的首领)时期,阿勒坦汗掀起了蒙古地区信佛教、建寺庙的高潮。而在这两个时期,都只有皇室或者贵族才有出家当喇嘛的机会,因为当喇嘛可以受到最好的寺院教育。在那个时期,寺院的主要职务就是教育,大的寺庙里会有很多学院,比如医学院、天文学院等。

当然,后来随着佛教的普及,平民百姓也可以出家当喇嘛,老人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的家。不过,虽然老人现在已儿孙满堂,但老人仍然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位喇嘛。每月的初十,是苏泊罕大草原旅游景区苏布尔噶庙举行诵经会的日子,这一天,老人总是会同草原上的其他喇嘛一起到苏布尔噶庙去诵经。那达慕大会时,他还会庄严肃穆的在庙里为人们祈愿,祈愿草原水草丰美,祈愿人民幸福吉祥。

如今,老人已年过花甲,但是,他仍然有着一颗年轻的心,崇尚自然,热爱生活。在老人的家中,在非常显眼的位置,你会看见一个年代久远的非常陈旧的乐器,那就是四胡。四胡是一种非常具有蒙古代表性的乐器。每天晚上,老人总会拉上几首蒙古族的曲子,很多曲子在老人的四胡演奏下都意境悠远,回味悠长。《嘎达梅林》是老人最拿手的蒙古曲子之一,老人说,关于蒙古族的曲子他能拉整整一个晚上而不重复。如今,每晚拉四胡已经成为了老人生活中的习惯和乐趣。而且,老人会演奏的乐器不仅只限于四胡,三弦、笛子等老人都能用它们演奏上几曲,甚至有些乐器如今在市场上已经很少有销售了,比如手把琴,据老人说,这也是一种蒙古族乐器,在他年轻时,手把琴是他最喜欢的乐器,琴声非常悦耳动听。

也许,会这些乐器的老人在苏泊罕大草原上还有许多,但是,老人和他们有一个最大的不同,那就是:老人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声乐学习,而且,老人所演奏的所有曲子都有一个特殊的来源,那就是民间喜宴。老人说,在草原的一些民间婚宴,或者酒宴上都会频繁的由一些民间艺术家演奏同一首曲子,他每次都会去听,耳熟以后,接下来就回家苦练,一首简单的曲子,老人说至少也要练一年到两年才能演奏出原汁原味的感觉。

多么执着的一位老人,在完全不认识五线谱,完全不懂乐器的情况下,一天天,一年年,用心将草原上的一个个跳动的音符串联成一首首独一无二的动听的草原旋律。

其实,老人还有很多的业余爱好。比如看书也会占去老人很大一部分的业余时间。在老人的家里有很多蒙文经典故事。《阿贵龙喇嘛传》、《格萨尔王传》等,这些都是蒙古民族很伟大的真实人物,闲来,老人总要翻来看看,讲起他们的故事,侃侃而谈,如数家珍。

……

细数老人生活中的点滴,似一条蜿蜒流淌的清水,似一曲深远悠长的蒙古长调,更似一部小人物的别样传奇。

老人只是苏泊罕草原上一个普通的牧民,他有自己的牧场,有自己爱的蒙古乐器,每月初十要去庙上诵经,但在这一直持续下来的平凡和普通里似乎蕴藏着一种力量,似乎这片草原马上就要生机勃勃的迎来他的春天了。

而我,仿佛也已经看到: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沉睡的草原风景即将被苏伯罕大草原唤醒;逐水草而居,以放牧为生的游牧生活即将在苏泊罕大草原上还原,一个个动听优美的故事似乎就要马上开始动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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