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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城旅游网“白驹”过隙

 kenasi 2011-04-23
“白驹”过隙
信息来源:    发布日期: 2007年12月27日
  一直以为“白驹”的地名一定蕴藏着一个充满浪漫意境和奇特色彩的故事,故事的主角也一定有一匹引吭长嘶,绝尘奋蹄的骠悍白马。

    终于在一本地域文化丛书中看到了原版传说,仅仅一句话:

    相传古代有一白色似驹的石头从天空降落于此而得名。”

    所有的想象顿时凝固,所有的色彩瞬间消失,所有的激情荡然无存。这也叫传说?苍白僵化,毫无意境,更不用说奇特浪漫。一幅充满幻想的美丽画面就这样消失了,消失得那么突然。

    这不是真正的白驹。白驹是动态的,是有神韵的,是在五彩云霞中闪现的白影,既虚幻,又真实,令人心动,让人神往……

    白驹最早是作为盐场出现在史书记载上的,我们有理由相信,它的白是受着地域主色调的浸染和折射。

    白驹场形成时间较晚,大约始于北宋,至元朝,白驹场便与周边丁溪、小海、草堰、刘庄、伍佑等场齐名,成为两淮重要盐场之一。白驹场产盐高峰时期约在明朝弘治至嘉靖年间。据资料记载,该场时有盐亭八百多,煎丁近五千人。这在当时已是一个庞大的产业化群体。随着煮海工艺的日臻成熟,盐产效率也在不断提高。

    今天,我们可以通过这一工艺流程,感受当年的产盐景况:刈草于荡,烧灰于场,晒灰淋卤,归卤于池,煎盐于  。这无疑于流水线作业,简洁、明快、实用,还有些诗意。但这毕竟不是作诗,烈日烧晒,卤气熏蒸的生产环境使煎丁之苦,非同一般。

    煮海为盐有一大前提,即海水。潮汐期间,亭场漫满潮水,提高了土壤含盐成分。故有“海水是盐娘”之说。但白驹场又恰恰毁于海水,那是清雍正二年的一次海潮浸袭,两淮数十盐场深受其害。之后,白驹场日趋衰落,终在乾隆元年遭裁撤。

    作为盐场的白驹也许不会给人留下太深的记忆,但元末来自白驹场的一声怒吼却是惊天动地的,它久久回荡在中国历史的长廊,同时将白驹定格在人们的视线中。

    张士诚,一位白驹场中的盐民,居然将手中挑盐的扁担作为打破社会不公的武器,集合十八条扁担揭竿而起,于是写下了一段荡气回肠,金戈铁马的历史。张士诚率万人之众打下高邮后,一不做,二不休,索兴拥城称王,国号“大周”。他以为这一切为天  神助,遂改年号天  。张士诚先后十四年,割据地盘二千里,南达杭州绍兴,北至山东济宁,西抵常州江阴,东傍大海,可谓拥东南半壁江山,曾与朱元璋并称为东、西吴王。一介盐民,成就如此大业,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张士诚始终是白驹的骄傲,成王如是,败寇亦然。盐民的性格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勇敢、刚烈、强悍,怒发冲寇的豪气,誓死如归的侠胆,自然也包括恃富而骄,耽于逸乐以及鼠目寸光。他后来与雄才大略,深谋远虑,励精图治的朱元璋交手,结果可想而知。

    但张士诚仍然是轰轰烈烈的,在中国历史上的盐民起义中,与唐朝的黄巢与五代的钱  并称。

    张士诚幕僚中有一位特殊人物,虽然相貌平平,又不善兵术,但张士诚仍对他礼遇有加。他就是经其表弟卞元亨引荐入幕的施耐庵。施耐庵以后见张士诚骄横淫逸,难成大事,毅然弃他而去。但他耳濡目染了许多盐民生活和盐民故事,日积月累,终于迸发,成就了一代巨著《水浒传》。

    很难猜度施耐庵以古稀之年选择白驹,闭门谢客,潜心著作,到底有一种什么情结?但有一点是无庸置疑的,他一定有着感受张士诚起义环境的内在体验,那十八条扁担的英雄身影也一定不时在他记忆中幌现而成为他《水浒》人物的原型。四周环水,芦苇茂盛的居住实地也被放大成了梁山水泊。白驹为施耐庵注入了灵感,而施耐庵回报白驹的却是一座丰碑。

    白驹以博大的胸襟,接纳名家,吞吐文化,从而使这方土地充满灵秀之气。

    乾隆十三年,一位率性不羁、洒脱飘逸之人悠然而至。也许是与白驹的缘份,也许是被白驹的灵气所吸引,他解开行囊,研墨铺笺,在白驹北宝寺坐馆卖画。其画用笔奔放,挥洒自如,多画兰竹石。其兰有“媚媚烟痕,潇潇雨影”;其竹或寥寥数笔,仿佛惜墨如金,或泼墨如雨,满眼翠竹葱茏;其石怪诞突兀,凛然竣峭。兰竹石交相辉映,变化多端,各尽其妙。每幅画上,他都认真地写下“郑燮”二字。

    于是“扬州八怪”之一的郑板桥在白驹卖画便远近传扬,购画者纷至沓来。

    郑板桥此前弃官返乡,有诗称之为“怒掷乌纱去,一笑两袖清”。他随后周游四方,盘缠不继,即作画出卖。于是便有了他与白驹的这段缘份。郑板桥常在邻近的“兰玉池”浴室洗澡,浴室主人仰慕郑板桥,始终不收其浴资。郑板桥离开白驹时,特地为其题写“兰玉池”三字,同时题一对联:涤浣澄心兰可佩,熏蒸和气玉为仪。其书法气韵流动,飘逸绝俗,行人见之啧啧称奇。

    郑板桥素以诗书画三绝而闻名,也许是为了成全白驹,自书画后,他又赋诗一首:

        小小茅斋短短篱,文窗绳案紧封皮。

        秋风白粉新泥壁,细贴群贤断句诗。

    郑板桥的慷慨令白驹的文化积淀更显充盈和丰厚。

    北宋景德年间,白驹建有一座关帝庙,规模并不算大。但却因其中有一赤脚周仓塑像,因而远近较有影响。好奇、谒拜者大有人在。

    有随园老人袁枚,为清代著名诗人,郑板桥好友,曾任江宁知事,后弃官赋闲,长居南京,建随家仓随园,吟诗著述,广收弟子。乾隆五十三年,这位诗人北上出游,随行而侍者为女弟子刘霞裳。一路轻风拂面,心情怡然。

    这日,船抵白驹,袁枚携女弟子拾级而上直往关帝庙。此经历,以后袁枚在其笔记小说《新齐谐》第二十二卷中有着详细记录:

    相传东台白驹场关帝庙周仓赤脚,因当日关公在襄阳放水淹庞德时,周仓亲自下江挖坑故也,戊申冬,余过东台与刘霞裳入庙观之,果然赤脚。又见神座后有一木匣,长三尺许,相传不许人开。有某太守祭而开之,风雷之至。”

    正是袁枚的好奇,使他与白驹有了一面之缘,也使白驹留在了他的笔记小说中。

    袁枚离开白驹时,肯定有一丝遗憾,那就是木匣之谜。袁枚既想启而视之,又恐风雷之至,最后只好作罢。在他心中,那神座后的木匣一直是一个神秘而不解的结。

    饶有趣味的是,袁枚此行后被误传出事。闻知袁枚“噩耗”,好友郑板桥失声恸哭。袁枚事后得知,甚为感慨,特赋诗《投郑板桥明府》:

        郑虔三绝闻名久,相见邗江意倍欢。

        迂晚共怜双鬓短,才难不觉九州宽。

        红桥酒影风灯乱,山左官声竹马寒。

        底事误传坡老死,费君老泪意虚弹。

    好在板桥是老泪虚弹,否则这首戏谑诗我们肯定是读不到了。

    当我们从白驹的过客中读到施耐庵、郑板桥、袁枚这样的历史名人时,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惊叹于这一地域的人文魅力。

    白驹历史上还有白驹寨、白驹烽堠,那是明代抗倭留下了痕迹。近四百年后,当侵略者的铁蹄再次践踏华夏大地时,肩负民族希望的八路军与新四军一部挥师华中,抗敌御侮,两支部队恰巧是在白驹这片英雄的土地上胜利会师,开辟了苏北敌后战场。

    白驹见证了一次跨越数百年的历史承接,明代抗倭与近代抗日,都是中华民族精神的张扬和凛然正气的再现。当爱国主义的旗帜在这片土地上哗哗作响时,我们更能感受到白驹所升腾的一种顽强坚韧的地域精神。

    由白驹想到“白驹过隙”这句成语,那是一种瞬间穿越的速度。是的,白驹就仿佛一匹洁白的骏马,它在穿梭历史瞬间的凌空一跃中,定格了它的矫健,它的美丽和它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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