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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湖的泪

 东方颜 2011-04-28
心情很沉,所以想出去转转。
坐着公交车,一路随车摇晃,随意看着窗外倒退的人和物,什么也不想,便觉得心情轻松了许多。
公交是随便坐的,没有目的地,甚至没有看车次,它最终把我带到了南京站。
单肩跨着背包,大大咧咧地走过广场。玄武湖上烟雾朦胧,亦真亦幻
沿湖垂柳下的石座,被来去匆匆的过客揩地晶亮光滑,手指抹过,沾不到一点尘埃。

找了一个没人的空档坐了下来,从背包掏出那本没看完的小说——张人捷的《十年》。遇到《十年》是个意外,那天听说子涵在清仓,便去“淘宝”,在漫摊狼藉的书堆里,眼神被一本书封面上醒目的两个大字“十年”死死的攥住了……

因为她在一片小小说体裁的日记里,把我这个男主角称作“十年”。问其原因,说是——十年让人感到很遥远,所以我是她的“十年”。所以初次看到那本叫做十年的书,便惊喜不已。不管它内容如何,只因为那两个字,便决定买下。随行的还有舍友,舍友想买,于是割爱,这两天闲来没事,便借来看看。

一切都似是缘分。没想到买到这本书只是真正意外的开始  翻阅它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故事一样的亲切。虽然我们没有像主人公那样轰轰烈烈过,也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但许多地方,许多情景,许多时间段,不谋而合的相似——太原、北京、西葫芦、十年、七年……那些关于爱的无奈的叹息、在爱河中的挣扎迷惑和伤痛总与我心契然相合……

天气善解人意的舒适,不似南国夏日的湿热,倒像北国春日的爽快。从湖面吹来的风,微凉,吹在肌肤上,恰到好处,仰面迎风,任它抚弄我宽大的裤管、任它摆动我宽松的T恤、任它掀动着略长的头发……只觉自己像浮在空中一样的轻灵、一样的虚无……
湖岸坐满了男女老少,有过客、也有常客;有妻子和丈夫,也有母亲和孩子;有相互搀扶的老偶,也有青春靓丽的情侣……一个女孩肩披长发,优雅地漫步湖畔,微风摆动着她的裙裾。在碧蓝的湖面背景中,这幅画太美、太生动。不禁想到我的女人风中的姿态,太美、太醉人……那种美是一把插进心房的尖刀,想到就觉得心裂般的痛……

是的,我是她的“十年”太遥远,回不去,她又何尝不是我的“十年”,太遥远,抓不到。而思念却在遥远中疯长,心被压得气喘吁吁,才明白——原来思念是有重量的。挚手分离的车站,让我们生命的列车反方向加速驶去。于是,时间制造了遥远,遥远创造了永远无法回归的伤痛。

放眼玄武湖,满眼荡漾的碧波,是眼中莹莹的泪。欲收不住,欲滴不能,就那样盈盈悬于眼眶,把世界看地朦胧……

烟雾朦胧的对面,看到她晶莹的泪珠也在眼中不停打转……假如彼此无情,我们也不会这样的痛。偏偏心中有爱,于是这般天涯泪眼相视……玄武湖碧蓝的湖水,不是我们滴落的泪水,就是那汪悬在眼眶的泪——预收不住,欲滴不能……

依然喜欢那句话,看过后就没有忘记——如果你问我爱情是什么,我真的没有答案,但假如你问我香儿是谁,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她是我的爱人!

多情的风拂动着碧蓝的湖面,像是要吹落那滴眼泪……如果真能吹落,该有多好,悬在眼眶太累,太伤情,透过它看到的世界也太虚,太朦胧……

静默的玄武湖,你懂我的哀伤,所以懒懒地荡漾着碧波,那种节奏契合我心的旋律……你就那样轻轻摇摆着那雄浑的身躯,似彻悟了生死离合般的冷漠和不屑,又似悲悯天下失意人般的慈悲与和善……或许你就是大地悬在眼眶的那滴泪,大地因为不能和天空厮守,所以泪眼相视。这样想着,倒觉得和你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亲切感!风扫过稠绿的湖面,激不起你半点浪花,你只轻轻荡漾,那是你对天空亘古不变的、伤情的守望;风拂过我的脸颊,也吹部落那滴眼泪,它只莹莹闪动,那是我对真爱至死不渝的、坚定的忠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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