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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贵妃之死真相史料

 sjimtsg 2011-05-02

    (关捷):
    日本地震,所谓“杨贵妃墓”岌岌可危。中国沈阳一位学者听了日方文化界的惊慌,哈哈大笑。接着,出示了他在
1983年发现的关于杨贵妃之死的珍贵史料。
杨贵妃与唐玄宗临别都说了哪些话?玄宗又是如何回答的?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一句
“吾一门富贵倾天下,今以死谢又何恨也。”让我们看到了重大义轻生死的杨贵妃。一句“愿得帝送妾数步,妾死无憾矣。”让我们看到了爱情至上的杨贵妃。那么,谁是这份史料的发现者?

 

沈阳学者发现杨贵妃之死真相的史料沈阳学者发现杨贵妃之死真相的史料

      日本大地震,山中县大津郡油谷町有人担心所谓杨贵妃墓了。我们也有人跟着忧心忡忡了,说是“万一毁掉咋办?”。

沈阳的一位七旬老者听了,轻蔑地一笑,他说:“那是日本人的胡扯。什么山口百惠是杨贵妃的后裔,更是胡扯!”。  

说这话的老人,就是原辽宁省原图书馆副馆长韩锡铎先生。

那么,他有什么权力嘲笑日本的杨贵妃墓吗?

当然有!

正是这位古籍鉴定大师,在1983年发现了杨贵妃之死的最新资料。

在日本的传说中,杨贵妃在马嵬驿是诈死,然后逃到了日本。日本人说,杨贵妃在马嵬驿兵变中并没有被逼自缢身亡,真正死的是其替身侍女。杨贵妃在皇帝亲信的护送下,从海上乘船逃走,漂流到日本向津县半岛的唐渡口,不久之后因病身亡。当地人为了哀悼她,将她葬于二尊院。后来,杨贵妃托梦于唐玄宗。唐玄宗命人制作了释迦如来和阿弥陀如来两尊佛像,命陈安带到日本安放在杨贵妃的墓地。陈安多处寻找,未能找到杨贵妃墓地的下落,就暂时将两尊佛像安置于京都的清凉寺后回国。后来,人们得知杨贵妃漂流身死的地点是山口县,但清凉寺众僧对两尊佛像爱不释手,就又制作了完全相同的两尊佛像,并将新旧佛像各一尊分别安置在京都的清凉寺和山口县的二尊院。

关于杨贵妃逃到日本去的种种传说,根本顶不住韩老先生发现的资料中的一句话,这就是“左右以帛缢之,陈其尸于寺门,乃解其帛。俄而气复来,其喘绵绵。遽用帛缢之乃绝……”看来,根本是不“自缢”而是“左右以帛缢之……遽用帛缢之乃绝

既然“乃绝”了,那还怎么逃向日本?

只因多看了一眼,韩锡铎颠覆了一个历史结论(小标题)

韩锡铎,19407月生,辽宁省海城市人。1959年海城高中毕业,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古典文献专业,1964年分配到辽宁省图书馆工作。曾历任善本组长、特藏部主任、业务副馆长等职。几十年来,他孜孜不倦地进行中国古籍的版本学、目录学、文献学及图书馆学的研究,并在这些领域做出了骄人的成绩。出版专著3部、主编书3部、参编多部、校点古籍书近20部。参加过《中国书籍善本分目》的全国总编工作,曾任《续修四库全书》编委、《东北地区古籍线装书联合目录》主编。是东北地区图书馆古籍工作的学科带头人,也是这个领域少数的专家之一。

韩锡铎在辽宁省图书馆工作了36年,发现的珍宝数不胜数。仅2008年以来的三年中,他就以自己火眼金睛的惊人发现,一再震惊中外图书界。

2008年,他发现了《广大宝楼阁善住秘密陀罗尼经三卷》,为北宋晚期本。2009年,这本佛经入选第二批《国家珍贵古籍名录》。此后,在2010年、2011年,他仍不时地发现价值一页一两黄金的宋版书,到目前为止已发现30多本。此外,还有珍稀本的《大清一统志》等。

关于杨贵妃之死的最丰富的资料,他是1983年发现的。

辽宁省图书馆的古籍文献,过了无数人的手,过了无数人的眼,很多问题解决了,也有很多问题悬而未解。唐代大诗人杜牧著的《樊川文集夹注》就是一桩疑案。这本书标明的是朝鲜刻本,注释却没有写署名,国内外研究一直认为这本书没有中国自己的刻本。而且,似乎还是个定论。而因为是朝鲜版,过去的研究者也都没细看这本书。

1983年,韩锡铎在整理古籍时,仔细看了这本书。翻到最后一页时,本来要合上书了,可是,他眼睛的余光在封底看到了书牌记。书牌记,相当于今天的版权页。这个书牌记,用的是中国明代正统的年号,也就是说它是依据中国明代的正统版编辑而成的。

他大为惊喜。

这个发现,意味着过去的所谓定论站不住脚了。《樊川文集夹注》现在不但有了,而且还是我国杜牧文集最早的刻本,比以前发现的正德刻本早了七十年。

韩锡铎对这本《樊川文集夹注》进一步进行研究。结果,他又发现了“新大陆”

过去,人们对杜牧诗注释的认识,只知道最早的是清代的冯集梧。可是,这本书的注释时却记载了南宋人无名氏作的注。而正是这个注释的引文的出现,在唐史研究中、在杨贵妃的研究中产生了石破天惊的效果。

生动形象的“杨贵妃之死”的现场再现(小标题)

这位无名氏居然还在注释中引用了1000多字描写杨贵妃之死的材料。这也是过去从未见过的来自与唐朝相邻的宋朝的珍贵信息。

在卷二《华清宫三十韵》中,杜牧写道:“喧呼马嵬血,零落羽林枪,倾国留无路,还魂怨有香。在这一句的下面,无名氏做了注释,他引用了《翰府名谈》、《玄宗编遗录》中的一千余字,这段资料前所未见。文字生动形象地描写了杨贵妃之死前前后后的情形,玄宗的性格、高力士的性格、杨贵妃的性格全部凸现出来。

请看——

玄宗一日坐朝,闻宫中奏霓裳曲,听之甚久,已而免首不适者。后刻朝起,愿近侍取笔,私书于殿柱,又命取纸副其上,意不欲人见也。高力士跪膝前请:“臣晨侍立帝右,帝听宫乐何圣颜不怡之甚也?又宸翰亲书后楹,副以外封,不使人见,臣窃惑之,是以敢有请也。”帝仰面长吁曰:“非汝所知也。”上谓力士曰:“朕所书殿柱,乃半月后当有叛者而志之也。朕早来听宫乐知之也。吾忧边臣之将叛,天下之将乱也。”力士曰:“日近台谏继有封章,言渔阳事,陛下尚未处置,岂非此乎?”上曰:“天下精兵所聚无如渔田,朕旦暮忧之,事以胶固,无计可解。”力士曰: “禄山吐蕃奴也,无奇谋远略,其所以叛者,臣知之矣。”上曰:“汝无再言,令人愤然不乐。”翌日,渔阳叛书至,帝及御前殿诏高力士护六宫,意留贵妃守宫。力士奏曰,‘陛下留贵妃消患乎?天下谓之如何也?”帝许贵妃从驾。由承天门西去。至马嵬,前锋不进,六师回合,侍卫周旋。帝欲揽辔,近侍奏曰:“帝且待之,恐生不测。’力士前曰:“外议籍籍,皆曰杨国忠久盗天机持国柄,结患边臣,几倾神器,至天步西游,蒙尘万里,皆国忠一门之所致也,是以六军不进。请图之。”俄顷,有持国忠首奏曰:“国忠谋叛,以军法诛之。’帝曰:‘国忠非叛也。”力士遽蹑帝足曰:“军情万变,不可有此言。”帝悟,顾左右曰:“国忠族矣。”不久,国忠弟妹少长皆为所杀。帝曰:“一门死矣,军尚不进,何为也?”力士奏曰:“军中皆言祸胎尚在行宫。”帝曰:“朕不惜一人以谢天下,但恐后世之切讥后宫也。”神卫军挥使侯元吉前奏:愿斩贵妃首悬之于大白旗以令诸军。帝怒叱元吉曰:“妃子后宫之贵人,位亚元后之尊,古者投鼠尚忌器,何必悬首而军中方知也,但令之死则可矣。”力士曰:“此西有古佛庙,诸军之历由路也,愿令妃予死其中,贵诸军知也。”帝曰:“汝引妃子从他路去,无使我见而悲戚也。’力士曰:‘陛下不见,左右不知,未为便也。愿陛下面赐妃子死,贵左右知而慰众军之心也。”帝可其奏。贵妃泣曰:“吾一门富贵倾天下,今以死谢又何恨也。”遽索朝服见帝曰:“夫上帝之尊,其势岂不能庇一妇人使之生乎!一门俱族而及臣妾,得无甚乎!且妾居处深宫,事陛下未尝有过失,外家事妾则不知也!” 帝曰;“万口一辞,牢不可破,国忠等虽死,军师犹未发备,子死以塞天下之谤。”妃子曰:  “愿得帝送妾数步,妾死无憾矣。”左右引妃子去,帝起立送之。如不可步,而九反顾。帝泣下交颐。左右拥妃子行速,由军中过。至古寺,妃子取拥顶罗掩面大恸,以其罗付力士曰: “将此进帝。”左右以帛缢之,陈其尸于寺门,乃解其帛。俄而气复来,其喘绵绵。遽用帛缢之乃绝。挥使侯元吉大呼于军中曰:‘贼本以死,吾属无患矣。”于是,鸣鼓挥旗,大军以进。力士回奏,以妃子拥顶罗上进。视其泪痕皆若淡血,帝不胜其悲曰:  “古者情恨之感,悉有所应,舜妃泣竹而为斑,妃子拥罗而成血,异矣。”夫前军作乐,帝不乐,欲止之。力士曰:“不可,今日之理,且顺人情。”

读罢这篇小文,唐玄宗的优柔寡断理胜于情、高力士的圆滑老练奸诈多谋、杨贵妃视死如归爱情至上,如影视一般清晰,真是跃然纸上呼之欲出。

 

白居易等人的遗憾,以及后世文学史家的幸运(小标题)

那么,这段文字的真实性如何呢?

韩锡铎先生说:“这要分析《翰府名谈》、《玄宗编遗录》这两部书。”

    《翰府名谈》共二十五卷,是宋代刘斧撰。刘斧,大约是北宋仁宗至哲宗时人,生平不详。他的著作除《翰府名谈》外,还有不少传世的。但这部《翰府名谈》却早已失传了,只是在南宋曾髓编辑的《类说》中保存十二条,还有现存的《永乐大典》中保存一条,但都没有关于杨贵妃的这一条。《玄宗编遗录》是唐代陆贽撰的。这本书不见于《新唐书》、《旧唐书》的艺文志和经籍志,而见于《宋史艺文志》的传记类,著录为卷。陆贽是唐代著名的政治家,有《宣公奏议》行世。和《翰府名谈》同样的命运,《玄宗编遗录》也失传了。

《夹注》引用书,很少有两个书名并列引用的。上面这段引文将两个书名并列,可能是这段故事同时见于这两部书。按说,两部书内容不可能会完全一致。那么,在一般的情况下,应当以年代最早的书为主,这就是《玄宗编遗录》。

南宋的无名氏在做夹注时,一定是看见了陆贽的《玄宗编遗录》。陆贽生于公元754年,他两岁时,即公元756年发生了马嵬之变。那么,在他有记忆时,他应该听得到关于这场震惊全国的事变的讲述,甚至是现场目击者的讲述。

这些细节在以往的书中都没有记载,《夹注》的上述引文则作了相当的充实。推敲起来这些充实的细节也不是荒诞不经,而是合乎情理可信的。如果说这些细节陆贽确实曾作过描述的话,那末应该说是历史的真实。当然,要寻究其历史的绝对真实性,那还要做进一步考证。

李隆基与杨玉环的爱情故事,在我们中国,千百年来,几乎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以这个题材进行创作的文学艺术作品几乎汗牛充栋,记载二人故事的稗官野史也几乎随处可见,甚至在正史中也有记载,比如《新唐书》、《旧唐书》。

《翰府名谈》《玄宗编遗录》记载杨玉环之死的上述文字,其史实轮廓与其他各种书的记载基本相同。但在细节上却是异常的丰富,比如杨玉环死前对李隆基说的一段话,还有她要求李隆基送她几步,还有缢而未死又再缢、拥顶罗上的泪痕皆若淡血等,则是其他各种书上所绝对没有的。最为细腻的描写李杨爱情的戏剧《长生殿》,还有以演义见称的《隋唐演义》,也都没有这些细节。

杨玉环与李隆基有多年的爱情生活,受到极其特殊的宠爱,她绝不仅仅是仰仗自己的天生丽质,而更多的还是智慧和情商。所以,一旦被迫走上绝路,在生离死别的关头,她绝不会是一般女人的哭哭啼啼,而一定是要有贵妃的不俗表现。在没有发现这些细节之前,历史学家、作家艺术家也只能是推测而已。

马嵬事变过去了五十年,白居易的《长恨歌》才问世。小陆贽18岁的生于公元772年的白居易,可能没有陆贽那样幸运,一来是年代毕竟太久了,二来朝廷对这个事件的封锁,所以,他只能写道宛转蛾眉马前死的模糊程度。这不能不说是白居易的遗憾,也不能不说是《长恨歌》的遗憾。和白居易一样,清代的剧作家洪升也没有看到这份珍贵资料,因此,他的剧本《长生殿》也和《长恨歌》一样存在着遗憾。

也就是说,从韩锡铎先生往后,文学艺术家再以杨贵妃、李隆基的爱情题材进行创作,那么创作自由空间就要比白居易、洪升等人大多了。这些细节将会有助于表现杨玉环的性格,更能展示她对李隆基有一腔深沉的爱。事实上,近年来一二部电视剧,就吸收了这些资料。

“如果要说价值,这些资料对文艺创作是起码的参照价值。它对史学研究的价值,也将越来越显示出来。我的这一发现,经常被专家就者们引用。”韩锡铎老先生这样说。

谈到日本的杨贵妃墓,韩先生又一次笑了,他说:“我发现的这份资料说明了一切。如果一定要我评论,我作为中国的学者,我只能对他们如此热爱中国文化的态度,说声谢谢。”(图为韩锡铎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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