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一零一中学副校长,全国教育系统劳动模范,长期引领学生读书,关注学生的深度阅读和有效阅读。
■获奖理由
严寅贤是一位一直上着高中语文课的副校长。他不仅读过叶圣陶、苏霍姆林斯基等教育家的著作,还研究过脑原理,并在这些教育思想和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建构了自己的阅读主张:“阅读、思考与表达必须同步进行。”
10年前严寅贤就和同事们开展语文阅读实验,让学生在藏书达1.5万册的语文学习室读书、做读书摘抄、写读书笔记。同时编辑每周一期的《语文读写周报》,一版编印总量5000字左右不同体裁、不同风格的“美文”,另一版要求学生紧扣所编印的文章写800字以上的“自由作文”。调入北京一零一中学至今,他仍和同事们继续坚持编印《语文读写周报》,学生们一边阅读一边写作,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实施新课程改革之后,面对课时紧张和新课程标准提高对学生课外阅读要求之间的矛盾,他和同事们组织学生开展“四一·一展”读书活动,即每学期在寒暑假之前布置任务,要求学生读一本书,在原著中进行从头至尾的点评,并写出不少于2000字的读书笔记,有效激活了学生的思考力以及思考之后的写作行为。在活动结束后集体展出学生的点评和读书笔记,邀请全体语文教师、学生和家长一起参加反馈活动。借助这种形式,不仅老师和学生开阔了思路、倍受鼓舞,家长更是在展台前流连忘返,一些家长在留言簿上写道:“文化的交流和借鉴,会让智慧更丰富”、“用文化充实自己的心灵。”
严寅贤用科学的方式帮助学生真正实现了深度阅读和有效阅读。
■读书故事
上世纪50年代中期,我出生在美丽、清秀而宁静的苏州中部一个幸福的农民家庭。家父曾是家乡一带德高望重的私塾老先生,老人家戴着老花镜,轻声诵读当时我觉得很奇怪、很好玩的一行大字下面两行小字的古书(后来知道叫“线装书”)时的形象,他学富五车的底蕴,都极大地激发了我的读书兴趣。由于家世的原因,我记得家里古代典籍收藏颇丰。我至今都能隐约回味,每逢南方梅雨时节过后,我的家人帮父亲在门口“晒书”(以防发霉、虫蛀)时的忙碌、温馨与快乐;回味从家里搬出来的“故纸堆”在初夏太阳下溢出的淡淡的“霉香”;回味趁晒书之机,我把三哥若干本高中作文本上用剩下的方格纸撕下来,组装成新的作文本时的心理满足。
在我读小学高年级和中学时,当时的红色经典,诸如金敬迈的《欧阳海之歌》、陈立德的《前驱》,李颉人的《大波》,以及《野火春风斗古城》、《苦菜花》、《红日》等,简直让我废寝忘食。此外,当年流行的大量的“小人书”也让我爱不释手、百读不厌。记忆中,当时买一本“小人书”,我满足与兴奋的程度,绝不亚于今日农村普通家庭的少年获得一台高档笔记本电脑。当年,父亲隔三岔五总能给个三五角钱,每当那时,我便会约几个小伙伴,买几本心仪已久的“小人书”一口气读完,然后就在小伙伴中间很神秘、很神圣地互借互传。要知道,在当时,买几本“小人书”也是一种奢侈的文化消费。
我“文革”期间参加工作,当时的读书条件与现在不可同日而语,但我通过各种关系,读到不少“内部发行”的图书,《红楼梦》、《斯巴达克起义》等书就是我当年在“秘密状态”下读完的。
当时,我觉得最有意思、最有收获的就是抄报、抄书。先说抄报,那是刚刚粉碎“四人帮”不久,各大报纸纷纷恢复文学专栏,里面有很多在当时看来很抢眼的文学作品,诸如一些老牌作家创作的诗歌、散文等。那时既无条件复印,又不能剪报,于是,我就抄,我至今珍藏着七八本日记本,全都是手抄本。再说抄书。1977年—1979年,我有幸在山东滨州学院图书馆工作近3年,随后又考入这所学校的中文系,这是我一生中读书的黄金季节。1978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著名翻译家朱生豪先生翻译的《莎士比亚全集》1-12卷,我简直如获至宝!莎翁剧作中许多气势如火山喷发般、激情如潮水汹涌般、哲理如大海深邃般的经典句子和文段,至今仍在我的手抄本里熠熠生辉。
当教师之后,是我读书的又一高峰期。不过,此时读书的范围有了战略性转移:文学作品读得少了,教育类图书、报刊明显地多了,家里的藏书一下子变得丰富起来。选购大量的工具书自不待言,一些在我看来极有价值的教育类、文化类、哲学类、历史类、艺术类图书大量、陆续地走上我的书架。初为人师的我,读完《中国著名特级教师教学思想录·中学语文卷》,提笔在该书的扉页上写道:“读叶老文集可以提高理论素养,读特级教师的宏论可以提高教学能力,二者相得益彰,岂不快哉!”
我不仅读,更热衷于积累,我至今积累的资料少说也有几千万字了。我把所有资料都进行了详尽的、分类明确又便于查阅的目录索引。同时,书读得多,忘得也快了。怎么办?好办,一是边读边作点评,二是在一些有价值的书的扉页前后增添若干张白纸,我戏称为“图书增肥工程”。凡读到精彩之处,立刻在新增的空白页上记下来,同时注明所记内容在书中的页码。这样一来,既便于温故知新,又利于写文章时随时、准确地引用,还可以加深阅读记忆。
同时,我也致力于在学校引领学生读书。在2008年开展的第二届“优秀读书成果展示活动”中,学生对著名作家梁衡的《觅渡》表现出浓厚兴趣,不少同学对全书作了很详细、深入的点评。我们将此事告诉梁衡先生,他即要求我们将学生点评的电子文档发给他。后来,在他出版的《梁衡散文·中学生读本》中,破例收入我校两位同学的点评。梁先生曾在《教材的力量》一文中深情回忆:“北京一零一中学的师生请我去与他们见面,他们兴奋地与我交流着对课文的理解。在小礼堂里,老师在台上问:‘同学们,谁手里有梁老师的书?’台下人手一本《觅渡》,高高举起,红红的一片。当时我眼睛一热,原来这已形成惯例,一开学,学生先到书店买一本《觅渡》。”
2009年年末,期末考试前,我到初一年级检查考场布置情况,发现每个教室都有一些书橱模样的小柜子。我问年级组长,她说是教室的书柜,然后她详细向我讲述了全年级学生的读书情况,让我大受感动。这种活动是年级组自行组织的,一直坚持到现在,效果非常好,受到学生和家长的普遍欢迎,我当即表示非常感谢和欣赏。
我们每学期都要请当代著名作家来学校和学生面对面,让他们接受高端文化的熏陶,这在我校已成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