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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的中国文学,也许可以称为是一个散文时代,但是散文精品,似乎很难读到。因为散文写作者书写的随意性,散文作品往往流于琐碎、肤浅,真正值得一读的散文佳作并不很多。优秀散文应具备散文的特质,散文史家刘锡庆认为,精神的独创性、情感的震撼性、表现的优美性应是优秀散文具备的条件。近日读到邵桂娟的散文集《淡若花开》,心里竟产生一种奇异的感觉。作为一名业余作者,作品写得如此纯熟实属不易,她的散文是具有自己的独特之处的。正如书的名字:淡若花开。作者对人生、对生命、对亲情都有自己诗意的思考,于是便有了《淡若花开》这部至诚之作。 就笔法而言,细小处落笔,诗意盎然。散文作家的笔墨,总是在对人物事件的细微处、局部的精描细绘处见出精彩的。 邵桂娟笔下的散文对事物的深刻思考,并不局限于一事一物,她总能从事物背后看出事物蕴藏的内涵。《淡若花开》通过对众多花的描写,最后落到“兰”上,借“兰”写出了作者对人生的思考:“太张扬,它不是兰。太轻浮,那不叫兰。太消极,那不是兰的风格。只有一个字,诠释了兰的内涵,那就是淡。好的女人应如兰,希望自己是一株淡开着的兰!”她自喻为“幽兰”,希望有“兰”的品格,也许,在心中她时时刻刻守望着那株幽兰。 邵桂娟散文语言的独特之处,在于具备诗性特质。首先,她的语言是感性化的。散文批评家陈剑晖说:“当我们从人的本性出发,以诗性智慧作为原点,将语言看作人的存在的家园,看作生命与心灵的对话时,事实上,我们已进入了散文诗性语言的第一个层面——语言的感觉化。”邵桂娟散文的语言,大多具备这个特质。 另外,邵桂娟散文语言的诗性色彩还表现在它的音乐性。音乐性在散文语言中也具有重要作用。韦勒克说:“每一件文学作品首先是一个声音的系列,从这个声音的系列再生出意义。”当然,语言的音乐性表现是多方面的,节奏、音节、押韵、声调等等的运用,都是必要的,但散文又不同于诗歌,要求并不那么严格,不过好的散文也应当适宜吟诵,应当有奇妙的乐感,完全的大白话、琐碎的口语是不具备美感的。她的散文不是生活的实录,有极强的文学性,她语言的音乐性是其散文诗性特色的一个方面。语言讲究质料、密度、弹性,注意语词的选用,且具有节奏感和韵律感: 故乡风,吹来的是春的气息。村口那几棵老柳树,还是我离去的模样。十年了,故乡轻柳的温柔没有拂过我的发际,十年了,老家的炊烟只袅然在梦中。而现在老家近在咫尺,我却不敢迈上回家的路。 家,此时象个概念一样浮现在脑际,让我的心变得灰沉。
上面这段文字我们可以感觉出她散文语言的音乐特质,长短句的交错、押韵的运用、强烈的抒情性,这一切都增强了语言的诗性色彩,读来朗朗上口,在她的散文中这类文字很多。 邵桂娟只是一位业余作者,她用自己的笔在书写自己的内心,我们不必要求她有多深刻的思想,多优秀的文笔,只要我们能读到她真实的内心,能感受到她文字的魅力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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