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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hjh2004 2011-05-10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2011-05-10 14: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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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文化

分类: 文化巡礼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渔父
    张志和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1.渔歌子:词牌名。此调原为唐教坊名曲。分单调、双调二体。单调二十七字,平韵,以张氏此调最为著名。双调,五十字,仄韵。《渔歌子》又名《渔父》或《渔父乐》,大概是民间的渔歌。据《词林纪事》转引的记载说,张志和曾谒见湖州刺史颜真卿,因为船破旧了,请颜帮助更换,并作《渔歌子》。词牌《渔歌子》即始于张志和写的《渔歌子》而得名。“子”即是“曲子”的简称。2.西塞山:在今浙江省湖州市西面。3.白鹭:一种白色的水鸟。4.桃花流水:桃花盛开的季节正是春水盛涨的时候,俗称桃花汛或桃花水。5.鳜(guì)鱼:淡水鱼,江南又称桂鱼,肉质鲜美。6.箬(ruò)笠:竹叶或竹蔑做的斗笠。7.蓑(suō)衣:用草或棕编制成的雨衣。8.不须:不一定要。

    美丽的西塞山前,一群群白鹭在碧空中自由地飞翔。桃花盛开,江水猛涨,无数肥美的鳜鱼在水底悠闲地游动。
    老渔翁头戴青竹笠,身披绿蓑衣,在斜风细雨中悠闲自在地垂钓,乐而忘返。

    西塞山前白鹭在自由地翱翔,江水中,肥美的鳜鱼欢快地游着,漂浮在水中的桃花是那样的鲜艳而饱满。江岸一位老翁戴着青色的箬笠,披着绿色的蓑衣,冒着斜风细雨,悠然自得地垂钓,他被美丽的春景迷住了,久久不愿回家。

    西塞山前群群白鹭高飞,桃花盛开水中鳜鱼肥美。青色的斗笠,绿色的蓑衣,在斜细雨中流连不归。

    西塞山边,一群群白鹭在水上飞翔,水边桃花吐艳。春汛涨起的河水潺潺而流,喂肥了水中的鱼儿,引来了垂钓的人。只见他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坐在小船上,垂钓于斜风细雨之中,好不悠闲自在!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山绿水,成群的白鹭在碧空中自由地飞翔;桃花盛开,无数肥鳜在水底悠闲地游动。这一逍遥、祥和的画面,出自张志和的代表作《渔父》(又名《渔歌子》)。
    张志和(约公元730~约810年),原名张龟龄,唐朝著名词人、诗人、画家。他博学多才,深受唐肃宗赏识和重用,被任命为待诏翰林,赐名“志和”。安史之乱后,大唐国力日衰,朋党间互相倾扎,张志和弃官归隐,自号“烟波钓徒”,徜徉于太湖山水之间,泛舟垂钓,修炼道术。
    张志和的修炼方法非常特别,他经常沿溪垂钓,但并不投鱼食,只是借垂钓之名、行修炼之实。溪流在他面前就像一面镜子,从中看到了世间万物。张志和将自己面溪悟道的修炼心得记录了下来,编成了《玄真子》一书,并把“玄真子”作为自己的道号。后世称誉张志和“兴趣高远,人不能及,著作玄妙,为神仙中人”。
    张志和的词大多描写悠闲自在的隐居生活,质朴、清新、淡泊而又寄意高远。他写下了许多亦词亦画,充满神仙意趣的优美篇章。他是一位词人,也是一位画家,他笔下一片诗情画意。
    有一年春天,张志和与书法家颜真卿等好友听歌赏乐、饮酒赋诗。酒酣耳热之际,张志和吟诵了他的五首《渔父》词,颜真卿等好友跟着唱和,并由张志和根据词意现场作画。只见他伴着乐声,随兴挥洒,如有神助,人、乐、画、词融为一体。不一会儿,一幅幅精美的画面就展现在大家面前,将词的意境尽揽画中,令众人叹为观止。
    从此,张志和才名远扬,他的五首《渔父》,词中有画、画中有词,也成为了千古传诵的词中精品。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渔父
    这是五首《渔父》中的第一首,只用了二十七个字,淡淡几笔,就勾勒出一幅色彩淡雅而秀逸的江南山水画,将词人绝意仕途、寄情山水的闲淡心境刻画得淋漓尽致。
    张志和的哥哥张松龄读到这首词后,担心他从此遁世不归,特地写了首《和答弟志和渔父歌》:“乐是风波钓是闲,草堂松径已胜攀。太湖水,洞庭山,狂风浪起且须还。”,呼唤他回来。唐宪宗即位,读到张志和的词后,赞赏不已,让大臣拿着张志和的画像,“访之江湖间”,可惜没能找到。最后,只好把他的诗词收集起来献给皇上。张志和的《渔父》还传到了日本,日本嵯峨天皇读到后拍案叫绝,亲自在贺茂神社开宴赋诗,召集皇亲国戚、学者名流一起唱和《渔父》。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我也被词人感染了,醉倒在青山白鹭、桃花肥鳜中……
    张志和的词保存下来的只有《渔歌子》(原题叫《渔父》)五首,这是其中的第一首。西塞山在今浙江省吴兴县境内的西苕溪上,从前叫道士矶,是一座突出在河边的大石岩。西苕溪北通太湖,南邻莫干山,风景很优美。张志和这首词描绘春汛期的景物,反映了太湖流域水乡的可爱。
    白鹭就是平常人们叫做鹭鸶的那种水鸟。远远望去,它的外形有点象白鹤,腿和脖子特别长,便于在水中寻找食物。“西塞山前白鹭飞”,它们在西塞山前,展翅飞翔,使这个鱼米之乡更显得生趣洋溢了。“桃花流水”就是桃花水。南方每年二三月间,桃花盛开,天气暖和,雨水比冬天多,下几场春雨,河水就会上涨,于是逆水而上的鱼群便多起来了。作者没有简单地说春汛到来,而是用“桃花流水鳜鱼肥”来描写,这就更能勾起读者的想象,使人们似乎看见了两岸盛开的、红艳艳的桃花;河水陡涨时,江南特有的鳜鱼不时跃出水面,多肥大呀。“鳜鱼”是一种味道特别鲜美的淡水鱼,嘴大鳞细,颜色呈黄褐色。春汛来了,渔夫当然不会闲着,他们也忙碌开了。“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写的都是他们。“箬笠”就是用竹丝和青色箬竹叶编成的斗笠。“蓑衣”是用植物的茎叶或皮制成的雨衣。如果以龙须草(蓑草)为原料,它就是绿色的。“归”,回家。“不须归”,是说也不须回家了。作者在词里虽然只是概括地叙述了渔夫捕鱼的生活,但是,读者通过自己的想象,完全可以体会到词的言外之意。从渔翁头戴箬笠,身披蓑衣,在斜风细雨里欣赏春天水面的景物,读者便可以体会到渔夫在捕鱼时的愉快心情。
    作者是一位山水画家,据说他曾将《渔歌子》画成图画。确实,这首词是富于画意的。苍岩,白鹭,鲜艳的桃林,清澈的流水,黄褐色的鳜鱼,青色的斗笠,绿色的蓑衣,色彩多么鲜明,构思也很巧妙,意境优美,使人读作品时,仿佛是在看一幅出色的水乡春汛图。
    此词在秀丽的水乡风光和理想化的渔人生活中,寄托了作者爱自由、爱自然的情怀。词中更吸引读者的不是一蓑风雨,从容自适的渔父,而是江乡二月桃花汛期间春江水涨、烟雨迷蒙的图景。雨中青山,江上渔舟,天空白鹭,两岸红桃,色泽鲜明但又显得柔和,气氛宁静但又充满活力。而这既体现了作者的艺术匠心,也反映了他高远、冲澹、悠然脱俗的意趣。此词吟成后,不仅一时唱和者甚众,而且还流播海外,为东邻日本的汉诗作者开启了填词门径,嵯峨天皇的《渔歌子》五首及其臣僚的奉和之作七首,即以此词为蓝本改制而成。
    古代的隐士往往以樵夫和渔人的形象出现。渔人是隐士的象征,是高士的别名,是自由自在的人。“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他们看透世态,冷眼看红尘,得大自由、大自在。多么豁达的心境才会说出如此的意味深长的话语……
    庄子也曾在水边垂钓,他太穷了,所以他要钓些鱼来充当食物。不知他的垂钓技艺如何,但他完全可以钓到高官厚禄,因为楚王派人来聘请他担任令尹,被他果断地拒绝了,他说自己宁愿是一只在沼泽中拖着尾巴游来游去的乌龟。这种愿望和他羡慕游得十分快乐的鱼的愿望在本质上是一样的。但同是垂钓的形象,有的人追求的却不是自由,而是人生价值的实现。所以姜子牙渭水用直钩垂钓.非为钓鱼,而是钓人君也。而唐代诗人孟浩然“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的诗同样是钓鱼,有的是为了鱼,有的是为了钓,有的是为了结果,有的是为了过程。一般垂钓姿势,万般感情寄托,真是让人品味不尽。也许我们应该去寻回那颗已经被我们遗失了许久的纯真的心,寻回那份渔人本该拥有的鱼儿般的清净与自由吧.
    这是一首传唱悠远的词,所描写的是西塞山边的景色:空中有白鹭高飞,而山下的小溪边,盛开着丛丛鲜艳的桃花,溪水中是一条条鲜活肥美的鳜鱼,还有那温和的斜风细雨,这是一幅多么生动自然的春天的景象,生机勃勃,而且充满了喜气。而春色中的人,头戴斗笠,身穿蓑衣,洒浴在斜风细雨之中,享受着美好的自然景象,他自己也成为这景色的一部分。这风、这雨也是美好的,古人说“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难怪他要流连忘返了。“不须归”除了指不回家外,还指弃官隐居,一去不返。那个穿蓑戴笠的人就是品行高洁、不愿做官的隐居者,也是诗人自己。他热爱淳朴美丽的大自然,认定这美丽的自然中包含了自己的人生志趣,他要让自己悄然溶入这自然之中,所以才能对自然有如此深深的感触和依恋。
    在四面翻飞的竹叶里,那斜飘的春风,吹走了我心中无名的妄念。
    在随风斜织的线条里,那清凉的雨点,洗去了我满身沾染的尘污。

    远处迷濛秀润的山影,江面荡漾轻巧的水珠,是如此的和谐、相容与完美。在这山水的顾盼间,在这率性的平淡里,让青箬笠、绿蓑衣的一介凡夫,刹那间与天地冥合,与万物为一。在此刻,什么都淡了,不止忘归,也不须归,更早已忘却了自我。那么,肥美的鱼儿呀,请“愿者上钩”吧!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词人轻描淡写的词句,寥寥的几笔,经时光捎寄到今天我们的心上,已是一份让人玩味不尽的厚礼。走近词里的桃源,窥见雾一层层浸湿了词人的蓑线衣,水一滴滴在他青箬笠上滑动……而今,一卷清新可爱的山水画幅,在我们面前幻作满眼的飘忽飞逸。斜风斜雨,烟波雾霭,一切一切超然于时间和空间的物、事、人,在雨线中,款款而至。  
    车水马龙的路桥,灰色的水泥栏杆,几个神态自若的男人,将细若蚕丝的钓线抛甩到桥下的河水中后,便手持钓杆,安然在雾雨中在时间之外等候一些惊喜。风和雨对于他们来说,似乎是一位恬静的伴侣和一种天然的音乐……  
    人潮涌动的车站,隆隆待开的客车,拥挤着一张张为家而回或为家而去的脸孔,以及迎归送别的人们。不知道那正在结束或即将开始的风雨漂泊,在他们心里正蔓延着怎样的心情?风正忙,雨正密,人生的旅途不断上演着起程和回归……  
    暗香浮动的小巷,落叶缤纷的过道,一位女子清秀的身影不疾不徐地走过,一串好听的手机铃声回荡在巷道里,很顽固。女子一直没接,天下着雨,她手中的伞没有打开,窥见她眼角有泪光闪烁,唇边藏着一声叹息。是为这串铃声而黯然的么?会是怎样的一个电话呢?心刹那间竟起了些感慨,回转身,静静望着这一祯清影,在幽郁风雨里终于走进并消逝在小巷的一扇门窗里……  
    喜欢看雨中的世界,并将一幅幅有雨画面悄悄收藏于心,但我无法真正探清我所目睹的一幕幕蕴含的都有些什么,就如我一直都还不熟悉我所活在的这个世界,以及这个世界的风和雨。  
    我只是在心情极端低落,抬头仰望那些飘飞的雨絮时,总爱联想到,很多物事似乎总要等到它们风雨飘摇的时候,我才无奈而无力地感到它们正无可挽回地离我远去。然后一次次地默念:多想拒绝,这苦涩的世界!  
    当我在这个世界上眷恋的和积攒的东西越来越多,有时却不得不遗忘和丢弃的时候,会惊觉那些飘斜着的物事,已经滑落在一条叫做岁月的河里——那都是些风雨中的美丽,在眉间心上,总是斜曳的,飘摇的。  
    尘事如雨如风,风雨如花如絮。“青蒻笠前明此事,绿蓑衣底度平生。斜风细雨小舟轻。”突然觉着,我们人似乎总会难以自主地浮于现实而喜欢生活在别处,乐于世俗繁华却又心向淡泊清逸。天空有雨轻柔飘落的时候,我们就一直这样信步走下去好么,不持伞,不疾行,走着走着我们可能就会笑起来,或者眼睛里就会流出一种雨水来。共这人间四月天,好生惜爱这斜风细雨,迟些归去,迟些归去! 
    一丝斜风,一丝细雨,交织在窗外。花开的四月,心却无法在喧嚣的尘缘中宁静,那些掠过的风景,涌动的人潮,谁又不愿在这美丽的四月天沉醉。  
    归去,不如归去,找一个寓所,放一颗流浪的心,给自己……     
   
斜风细雨不须归,真好。  
管它满城风絮也好,风浸纸窗也好,裙湿襟凉也好,不须归!不须归!不须归!  
守一窗斜风细雨,望一城雾霭,桃花流水处,山青水绿烟雨斜。  
  
清晨或黄昏,天空梅雨蒙蒙,薄雾袭衣,雾霭氤氲。不打伞,不疾行,悠然漫步在朦胧一片的街巷或山野。路上时不时有积水,走着走着,鞋子沾连上点滴泥泞,裤脚也浸湿了。微雨轻吻脸靥,像柔和的小手不经意拂过皮肤,心上就觉到了几分亲近和亲切。  
    静看这一派人间四月天,风斜雨也细,叶清花也洁,初夏暖暖的温度烘着心怀。此时,看叶叶妩媚,看花花倾城。手儿徐徐伸出,不拈花,不把酒,在斜风细雨里,触到了一瞬间的逍遥痴狂。突然地,人就惦念起乡下田间岸上的耕种来。那小河两岸的稻苗现定已碧绿了,接下来父老乡亲就会将它们齐齐地栽进泥里头。瞧它们在水中央婷婷玉立的模样儿,心上某些微薄的浅色的梦,在伫望里会否渐渐涸染成温暖的碧色?也想那正当年纪的青春,在爱情的两岸,又该如何耕种,在这轻得似一片微云的季节里?把那些密密匝匝地插在心田的人影也排排队、齐齐地插了罢,尔后等待它们在心的田野上,开出一朵朵娇研的花来?  
    斜风细雨不须归。真的好好。  
心太过疲惫了,风可予以抚慰;哭过的眼眸太过枯涩了,雨能予以泽润。沐浴爽爽清清的空气,不言最是有趣,不乐最是得宜,一两人最是惬意!或行或驻,或歌或吟,或郁或喜,都会安详自得,心境恬然。  
    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越来越纷扰了,宁静被逼挤在一个小角落里唏嘘。一种田园被另一种田园取代,一种森林被另一种森林替取,一种爱情被另一种爱情袭击——欲望与忧伤,是极其顽固的东西。一种斜的风,一种细的雨,是一些怀有忧郁心灵和眼睛的人的,最亲昵的人间和四月。  
    不须归,不须归,在那斜风细雨的片刻光阴,静静地守一朵野花在田间陇上默默地开和谢,缱绻的,幽香的,土地的气息浸入呼吸;淡青色的宁静蕴在雨和风里,给身心披上一件淡青色的缕衣。不必去想世情的温暖和苍凉,也可不再想爱情的是是和非非,心眼里念想的影像和容颜,惟有斜风,惟有细雨!掬一捧清清澈澈的喜悦,笑看风慵倦之态,品雨飘逸之姿,在风雨里缓缓闭上眼睛,做些简单而薄轻的梦寐,由那桃花和泥土的芬芳在梦里穿行。所见所想,风和雨是那么的轻,眼前一切是一幅碧色潋滟的图景;雾有些微的浓,应是浸融了槐花的颜色的缘故;云与水的身姿是翠绿的,山与田的影子是含情脉脉的;风与雨相拥而舞,飘摆摇晃,氤氲流泻,像恋人的呼吸,温温柔柔的,曲曲折折地抵达内心,抵达内心。      坐翠苔,倚绿树,眺碧水,近了风雨,离了忧扰,听风,看雨,垂钓,醉水——傻无人理,笨无人笑,痴也无人管。  
青山,白鹭,桃花,流水,鳜鱼,阡陌,雾霭,孤影,箬笠,蓑衣,风轻雨静,人与天地一并静寂。念念之际,一袭睡梦里辗转常思的人影在雨幕中走来,恍惚中听见雨中起了一声声莺语。  
  
青烟处,翼羽带雨的红蜻蜓,透明的躯体映射出满地芳菲。  
青雾里,无数细细小小的物事在风里斜斜地飞。

    在古诗文中,斗笠常常和蓑衣并用,如唐代诗人储光羲《牧童词》中的“圆笠覆我首,长蓑披我襟”;宋苏东坡诗《渔父》中的“自庇一身青箬笠,相随到处绿蓑衣”;其中最为有名的则是中唐柳宗元的《江雪》,那“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孤寂意境,千百年来打动着读者的心。
    如今,斗笠这种古老的挡雨遮阳的器具,已经不多见了。那种“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的古典意境,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已渐行渐远……
    现实太过疲惫,太过纷扰。真诚与优美,往往被逼挤到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小声唏嘘。而能脸不改色,心不跳地登高呐喊的,则是虚伪与丑陋。
唯有这山风,可予以抚慰,被现实伤透了的心,唯有这斜雨,能将哭涩的眼眸,可予以泽润。沐浴在这淋淋落落的雨中,相拥在这爽爽清清的风里。或行或驻,或歌或吟,或郁或喜。不必去想世情的冷暖和苍凉,也可不再想情爱的是非与浓淡,心眼里念想的影像和容颜,惟有斜风,惟有细雨!
    佛语有言“出世容易入世难”,我只是凡人,无法知道是“出”为归,还是“入”为归?看着漫天淅淅漓漓的雨,脑中又跳出一句:“斜风细雨不须归”。
其实,归与不归,也只不过是一种形式,人不一定就要吊死在形式之上。看世上芸芸丛生,很多痛苦都是因为自己将自己禁固在某种形式之上,而让自己不得超生。管它风雨满城也好,管它是落叶纷飞也罢,只要心随意行,还再乎什么是否归去?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不须归,不须归。坐翠苔、倚绿树、眺碧水。近了风雨,离了烦扰。听风、看雨,观山,醉水,犯傻无人理,犯笨无人笑,犯痴无人管,如此仙境何言归去?
    一蓑一笠一扁舟,一曲高歌一樽酒。抛下金纶线,且钓一江秋。世事风云过眼逝,垂翁独享此中乐。
    钓者不为鱼,钓的是一种境界。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在千山鸟不飞,万径无人烟时,还能够悠然独钓,这本身就需要甘守孤独的勇气。垂翁早已看破了红尘纷扰,明了俗世之荣到最后不过是白茫茫一片真干净。大彻大悟,方得洒脱之界。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不同的是季节,相同的是心境。
    迎着斜风沐着细雨,在闲适幽静里,在远离喧嚣的清江上,静静地给身心披上一件淡青色的缕衣,不必为世俗的温暖和苍凉忧心。无需强颜欢笑,无需故作姿态,让心归于自然。
坐翠苔,倚绿树,眺碧水,近了风雨,离了忧扰。听风、看雨、垂钓、醉水,风轻雨静,人与天地一并静寂,成为另一种风景。
     独钓寒江,作陪风雨,是超然还是寂廖,就在看景人的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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