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立人文摘 龚立人的哲思之十一】 《关于“雾”与“悟”》 变,随时随处都有。晴日里,一切清明,放眼看去一切明明白白,无须多想。雾的朦胧却孕育着思索。如同一个视力正常的人,很多东西还没有触摸就认知了,所以不再需要灵敏的触觉,但盲人却可以通过触摸来认针穿线。那么到底是迷蒙好还是明白好,是糊涂好是清楚好呢?有人早在几百年前就把“难得糊涂”奉为座右铭;还有人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在京城推出中老年人的养生之道:“一个中心两基本点:以身体健康为中心,潇洒点、糊涂点”;一个伟人在给人们指路时,告诫大家要“摸着石头过河”,就是不愿以其昏昏,使人昭昭,你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却得到了一个明白无误的启迪——一个模糊的方法。或许有一天会有人把“摸着石头过河”列为“模糊数学”在社会学中运用的一个极为重要的课题。 数学从它一诞生开始,就要求精确、准确,非此即彼。但现代数学中,在与混沌论几乎同时诞生的一个新的数学分支:“模糊数学”,就是研究亦此亦彼的问题的。这个变化之大不能不令人深思,但这个意料之外的事却是在自然辩证法的否定之否定的情理之中。 在现实生活中,有很多问题如果改精确标准为模糊标准,往往简单得多。比如一个爱吃苹果的人,来到一个很大的结满苹果的树前,要摘一只最大的苹果来吃,恐怕就难以做到,因为他要摘下所有的苹果,一个个比较才能找到最大的那个。但没有那么傻的人,他一定是很迅速地摘下一个他认为比较大的。一个家庭主妇,每次煮饭,习惯用一个碗来量度,每餐煮一碗米,她从来没想过那一碗是多少粒米。这里的较大的苹果和一碗米,都是模糊概念,但却是千百年来人们懂得的一个常识,是行之有效的方法。但只到了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中,才成为新兴的数学分支——模糊数学的研究对象。 东方朔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两千年来为人们铭记,不知这个传奇人物是不是在一次大雾中悟出来的。这话与郑板桥的“难得糊涂”,真是异曲同工。所以有时太明白,太规律未必是好事。心律不齐者的心电图,是很规律的,许多线性分析方法,可以计数描述、甚至预测它的未来。但这些传统方法在一个健康人的自然跳动着的心脏面前,却顿显苍白。人脑依然,只有癫痫病人的大脑波,才有规律。事实上,人类的意识程序,在结构上必须是混沌的分形形式,才可能运作。也许扎德的《模糊集合论》的出炉只比洛伦兹的《蝴蝶效应》晚两年并非偶然,而是人类认识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 我不知道,也没必要去搞清扎德和洛伦兹是否有过大雾之悟,更不想去搞清我们祖先为何把“雾”与“悟”二字读成谐音,还是糊涂点好,省心、省力。但这只雾蝴蝶却让我记下了此文。别人是唱《雾里看花》,我是在写《桥上看雾》。哈哈,雾……悟……这二字在我的脑海中高速旋转和碰撞,也在脑海中生成了一片大雾…… ——摘自龚立人撰写的散文《西湖桥上看雾》
龚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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