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马上开始爬山的话,芭芭拉 穆拉也会超过我了。 那就太糟了。让一个女孩子赢了,而且还那么胖的女孩儿。 芭芭拉 穆拉正手脚并用往上爬行,活像一头母猪,浑身是汗,灰头土脸。 “嘿,你要不要回去看你妹妹啊?你没听见他喊你吗?她受伤了。可怜的小东西。”她幸灾乐祸地大喊着。恐怕这次该不是她挨罚了。 “我要,我要......我非打败你不可。我可不能就这样承认输给她。 我转过身,开始向下跑,挥着手,像苏族人一样喊叫着。我穿着皮凉鞋滑倒在麦子上,好几次都摔得仰面朝天。 可我却看不见她。“玛利亚!玛利亚!你在哪儿?” “麦克......” 她在哪儿,小小的个子,很不开心,坐在一圈踩倒的麦秸上。一只手揉着脚踝,一只手拿着眼镜。她的头发贴在前额上,眼睛潮湿。看见我时,嘴撅起来,鼓得像一只火鸡。 “麦克?” “玛利亚,你害得我输了这次比赛!告诉过你不要来。你真可恶!” 我坐下来,“你怎么了?” “我绊倒了。伤了脚,还...”她咧开大嘴,眼睛挤成一条线,晃着脑袋痛哭起来。“我的眼镜!我的眼镜碎了!” 我真想痛揍她一顿。放假以后这已是她第三次把眼镜弄坏。每一次,妈妈会怪谁? “你得照顾好妹妹,你是大哥哥了。” “妈妈,我...” “我不想听你任何的借口。你怎么老是记不住?真是菜园里长不出钱来。下一次你再把眼镜弄碎,看我怎么揍你...... ” 眼镜是在中间折断的,那个地方早就粘过一次了。该报废了。 此时我的妹妹还不停地哭着。 “妈妈......又得生气,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再用苏格兰胶粘上呗。你起来吧,快点!” “用苏格兰胶粘起来太难看了。真的很难看。我不喜欢。” 我把眼镜揣进口袋里。没有眼镜妹妹什么也看不见。她眼睛斜视,大夫说过在长大之前要做一次手术。“没关系,你起来吧。” 她不再哭了,开始抽着鼻子。“我的脚还痛。” “哪儿?”我还想着其他人,他们一定早早就到山顶了。我是最后一名。我只希望头骨别罚我太过分。有一回我骑自行车输了,他让我在荨麻地里走。 “哪儿痛?” “这儿。”她指着脚踝给我看。 “你扭伤了脚踝骨。一会儿就不痛了。” 我解开她运动鞋的鞋带,小心翼翼地脱了下来,像个大夫那样。“好一些吗?” “好一点了。我们回家吧。我渴极了。妈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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