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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中国油画院

 阿里山图书馆 2011-06-06
神秘的中国油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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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有耳闻中国油画院的神秘,有说它深藏车马不抵之处,有说它带领学徒布道诵经,有说它坚守着“真善美”的信仰……
    从八通线高碑店站出来,钻入一辆不起眼的私人出租车,穿过铁轨和窄街,在一片矮房中一通七拐八拐之后,我们被放在了一扇仿佛竹编的铁门之前。下车退后几步,才看清赫然出现在眼前的“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油画院”的巨大牌匾。踏进大门,全然变成另一个世界。
    院内的主体建筑是两座相对而立的砖墙厂房,安静的矗立在一片夕阳余辉之下,两座厂房之间躺着修长的水池,尽管冬天池中无水,池底整齐的石子却让人联想到映着厂房倒影的明镜般的水面。厂房内部的深沉色调让我们不由地放低说话声音,三层楼之高的天花板却抹消了一切拘谨和顾虑,而随处可见的大师油画作品又让人情不自禁的兴奋。



    我们见到院长杨飞云先生的时候,他刚送走一位客人。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颜料气味,画室中除了已完成和未完成的画作,还有许多令人惊喜和流连的细节——各种充满异域风情的桌椅和书架,上面无不堆满大大小小的画册和书籍。我们企图解开画院的神秘,便从解读他们的精神标签开始。
    “真善美”这乍看陈词滥调的东西,正是油画院秉持的核心价值。杨飞云先生解释,画院强调“真善美”,正是因为它近来被强调得少了。把文化当作产业运作的副产品,是一种黑白的颠倒和审美的堕落。“无论是绘画还是做人都不能虚假,不能不善。”“真”不代表绘画只能表现真实形象,而意味一种品格和思想,正所谓“上德归真”,是作为艺术家所需的纯粹和作为普通人所需的诚恳;“善”是你在观赏艺术品时能体会到的令人感动的善意动机;而“美”,一方面是存在于宇宙的内在规律,如黄金分割,天然和人的审美本能契合,但若只有这一层面会陷入程式化、概念化的空洞,“美”的另一方面来自人的内在的参与和心灵的感动。因此,“美”的形式是个性化和不同质的。深刻的是美,强烈的是美,批判的也是美,但它们的精神是暗合的。鲁迅的骂人,因其背后的责任而美,下里巴人的劳动,因其真实、质朴和耕耘而美。这样生发于“真”、“善”之上的“美”,是具有绝对意义的,能够触动心灵,带来心灵的愉悦。



    油画院的另一个理念“寻源问道”也是其成立的宗旨。“寻源问道”并不是要固守传统或否定变革,而是对人们离源头太久太远而失去根基的现状的反省。只有汲取了源头的营养才能有真正的创造。只求新的是新闻和娱乐,虽能掀起热浪,却转瞬即逝。有生命力的艺术,必然是有根基、有传承的。在这个主旨之下,油画院的首个活动便是以“寻源问道”为主题的油画展,展出了吴冠中、靳尚谊、詹建俊等大家的作品。杨飞云希望将来也按照这个主旨继续做下去。
    在中国已有那么多的画院,但真正追求艺术高度和研究水平的画院却极少。中国油画院不会成为豢养一批画家的来料加工厂,接点任务画一画,招些学生创创收,也不是要刻意区隔高高在上的封闭机构。油画院只有11位驻院画家,还有6位德艺兼备的著名画家为顾问。油画院对此的态度是“不求拥有”,不以画家的数量为招牌,但要营造一个开放的交流和研究平台。



    对于油画院成立的理由,杨院长还有一个非常感性的答案:“艺术家需要归属感。”漂泊的状态可以是一个阶段,但不是最好的归属。也有很多艺术家聚集在798和宋庄,但因没有真正的认同,凑在一起反而孤单。此外,这些聚集地免不了商业、个性和各种潮流的冲击,很难让人在学术和创作上沉静下来。很多人都在盼望雷劈似的转折,有种中六合彩般的成名幻想,而艺术是一件太不能功利的事情。
    从杨飞云先生的角度,油画院成立的动机是理想和纯粹的。在貌似繁荣的艺术市场和统一价值观解体的这个时代,甚至是架上画的存在受到挑战的这个时代,油画院要圈出一片净土,把浮躁和功利挡于门外,将潜心的创作和学问的探究延续下去,并把艺术“真善美”的价值发扬光大。尽管杨飞云先生也说有的时候“很难很难”,但这是他们的理想。 


   官方支持的背景给了油画院相对稳定的环境,又保证了他们足够的自主权。创作仍然是画院的首要内容,在创作的基础上开展研究,其次发掘和培养人才。因此,画院的学生并不多,除了艺术研究院的一些研究生,还有少数来自社会的人才。挑选人才的方式自然限制了学生的数量,除了挑对绘画有悟性的,还要挑有品格和情操。如何挑选自然是看作品,作品不会说谎,只有才、情兼备的学生是油画院认可的可塑之才。油画院成立至今两年多的时间,已有了令院长满意的培养结果。
    不仅研究绘画的技法,更不断反思着艺术的今天和未来。油画院的艺术家们是如此认真的在生活中践行着他们对绘画的理解和要求——艺和品的缺一不可。这恐怕就是油画院神秘传说的来源。它是画院,集中了油画界的高人和大家,却低调不动声色。它是一座静止的建筑,却向世人发出声音,无论外物如何变迁,它都坚守和秉承理想与信念。



    傍晚六点我们在先生的画室坐下,直坐到画室里最后一点斜射的阳光消失殆尽,先前开着的灯光显现出来。临走前,我们沿错落的台阶去画院顶层参观教室和宿舍。这顶楼其实是站在地面时以为的“天花板”的上方,脚步迈上的瞬间,才发现整层楼的天花板竟是透明的,踩在上面,宛如浮在空中!在离开地面的眩晕中看脚下,我们又发现了一个全新的中国油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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