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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与东盟经济关系的新发展新课题 刘昌黎 贵州财经学院学报 2009.5 内容提要:新世纪以来，日本与东盟的双边贸易以及日本对东盟直接投资都出现了新发展，而日本对东盟ODA则出现了连年减少的局面。同时，以AJCEP正式生效为标志，日本与东盟的经济伙伴关系也开辟了新局面。面对应对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的新课题，日本政府推进“亚洲成长构想”将使日东经济伙伴关系在现有基础上进一步发展。 关键词：日本 东盟 经济关系 新发展 新课题 一、日东贸易的新发展 1.双边贸易增长提速 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日本与东盟的贸易就出现了迅速发展的局面。1970—1980年，日本与东盟五国(新加坡、泰国、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和菲律宾)的贸易额由13244亿日元增加到77911亿日元，10年间增加了4.88倍。其中，日本向东盟五国出口由6509亿日元增加到29477亿日元，从东盟五国进口由6715亿日元增加到48434亿日元，分别增加了3.53倍和6.21倍。然而80年代以后，日本与东盟五国的贸易明显减速，1980-1990年只增长13.0%；1990-1999年因亚洲金融危机影响也只增长了23.3%。[1] 进入新世纪以来，日东贸易很快走出亚洲金融危机的阴影，2000年贸易额（日本与东盟10国的贸易额，下同）为1284.76亿美元，比上年增加28.0%，其中，日本向东盟出口686.85亿美元，从东盟进口597.91亿美元，分别比上年增加26.7%和29.5%。受日本经济萧条的影响，2001年日东贸易虽然再次减少，2002和2003年也没有多大起色，但2004年以后却连续保持了较快增长的态势（见表1）。2008年，日东贸易额首次突破2000亿美元，达2089.17亿美元，比2000年增加62.6%；其中，日本向东盟出口1027.99亿美元，从东盟进口1061.18亿美元，分别增加49.7%和77.5%。 2008年，日东贸易额仅次于日中贸易的2664亿美元和日美贸易的2132亿美元，东盟是日本第三大贸易对象；其中，日本向东盟出口仅次于向美国出口的1362亿美元和向中国出口的1240亿美元，东盟是日本第三大出口对象，日本从东盟进口仅次于从中国进口的1423亿美元，超过从美国进口的770亿美元，东盟是日本第二大进口来源地。 表1 2001-2008年日本对东盟各国贸易额的推移（100万美元）
资料来源：根据日本财务省历年公布的《日本贸易统计》的资料整理。 在东盟各国中，泰国、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和新加坡是日本最主要的贸易对象国。2008年，日泰贸易额为498.80亿美元，日印贸易额为448.01亿美元，日马贸易额为369.56亿美元，日新贸易额为342.54亿美元，分别占日东贸易总额的23.9%、21.4%、17.7%和16.4%，四者合计占79.4%。其中，日本向泰国出口292.53亿美元，向新加坡出口264.25亿美元，向马来西亚出口163.29亿美元，向印度尼西亚出口125.08亿美元，分别占向东盟出口总额的28.5%、25.7%、15.9%和12.2%，四者合计占82.2%；日本从印度尼西亚进口322.93亿美元，从马来西亚进口230.27亿美元，从泰国进口206.27亿美元，从越南进口90.27亿美元，分别占从东盟进口总额的30.5%、21.7%、19.4%和8.5%，四者合计占80.1%。 从2001-2008年的增长速度看，日本向越南出口由17.85亿美元增加到77.67亿美元，从越南进口由26.16亿美元增加到90.27亿美元，分别增加335.1%和245.1%，在日本与东盟各国的进出口贸易中都是增速较快的。相比之下，日本向菲律宾出口由82.28亿美元增加到94.58亿美元，从菲律宾进口由64.53亿美元增加到83.55亿美元，只分别增加了14.9%和29.5%。另外，日本与老挝、缅甸、柬埔寨的贸易规模都很小，增幅也不大，其中对缅甸的出口一直是减少的局面，2008年也只恢复到了2001年的规模。 2.日东贸易的商品结构 日本作为东亚唯一的发达国家，与东亚各国的贸易多年来一直是垂直贸易的状态，这在日东贸易中也不例外。目前，日本仍然是从东盟各国进口原材料和劳动密集型的低附加价值的初级产品，而向东盟各国出口的则是高附加价值的工业制成品以及关键零部件和优质原材料。以2008年为例，日本向东盟各国出口最多的产品是机械机器产品和半导体元器件，从东盟各国进口最多的产品是石油、天然气等矿物性燃料、原材料产品、食品以及在当地组装生产的电气机器产品（见表2）。 从日本向东盟出口商品的结构看，在九大分类商品中电气机器为20436亿日元，一般机械为20012亿日元，运输机械为11251亿日元，分别占出口总额的21.5%、21.0%和11.8%，三者合计占54.3%。如果加上基础原材料产品的18838亿日元和化工制品的7564亿日元，则重化工业产品出口占出口总额的82.1%。在各大类出口商品中，基础原材料产品中的钢铁为10471亿日元，占出口总额的11.0%，是最大宗的出口商品；其它大宗出口商品是电气机器中的半导体元器件9107亿日元，运输机械中的汽车4319亿日元，一般机械中的发动机3528亿日元，分别占出口总额的9.6%、4.5%和3.7%。 从东盟向日本出口商品的结构看，在九大分类商品中矿物性燃料为37374亿日元，占出口总额的37.1%，其次是电气机器15237亿日元，基础原材料产品8620亿日元，初级制品8267亿日元，食品7470亿日元，分别占15.1%、8.5%、8.2%和7.4%。在各大类出口商品中，矿物性燃料中的液化天然气为21315亿日元，石油为6543亿日元，分别占出口总额的21.1%和6.5%，是最大宗的两种出口商品；其他大宗出口商品是电气机器中的半导体元器件4218亿日元，基础原材料产品中的有色金属3290亿日元，一般机出口总额的4.2%、3.3%、3.0%和2.9%。可见，除液化天然气和石油外，其他大宗出口商品的占比都很小，这意味着与日本向东盟各国出口高度集中于少数大宗商品相比，东盟各国向日本出口大宗商品的集中度很低。换言之，除液化天然气和石油外，东盟各国还没有向日本出口的拳头产品。 表2 2008年日本与东盟各国贸易的商品结构
资料来源：[日]日本贸易振兴机构《2008年对各国家和地区商品别贸易统计》，2009年5月公布。 二、日本对东盟直接投资的新发展 早在1953年，日本就开始了对东南亚的直接投资，其后到90年代东盟一直是日本对亚洲直接投资最多的地区。在新世纪初的个别年份，日本对东盟直接投资额也超过了对华直接投资（见表3）。1995年，日本对东盟直接投资为39.87亿美元（国际收支额统计，下同），超过对华投资的31.83亿美元，占日本对亚洲投资总额的47.2%。受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日本对东盟直接投资在2000年剧减为2.07亿美元，比1995年减少94.8%，2001年回升虽为40.13亿美元，2003和2004年又连续出现了下降的局面。2005年以后，伴随日本景气扩大和东盟经营环境改善，日本对东盟直接投资再次掀起新高潮，2006和2007年连创历史新高并再次超过了对华直接投资，其中，2007年投资为77.90亿美元，比2001年增加94.1%，超过对华投资的62.18亿美元，占日本对亚洲投资总额的40.2%。2008年，受美国次贷危机特别是金融危机的影响，日本对东盟直接投资比上年减少19.0%，投资额为63.09亿美元，再次低于了对华投资的64.96亿美元，占日本对亚洲投资总额的比重也下降到了27.0%。 日本对东盟直接投资主要集中于新加坡、泰国、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和菲律宾，近年来越南又成了新的投资对象国。在日本对东盟直接投资创历史新高的2007年，对泰国、新加坡、菲律宾、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和越南的投资各为26.08亿美元、22.33亿美元、10.45亿美元、10.30亿美元、4.75亿美元和3.25亿美元，分别占投资总额的33.5%、28.7%、13.4%、13.2%、6.1%和4.2%。2001-2007年，投资额增加最多的是对菲律宾的投资，增加280.0%，其次是对越南、新加坡、印度尼西亚和泰国的投资，分别增加241.7%、134.8%、114.1%和63.6%，相比之下，对马来西亚的投资则减少了43.0%。至于对文莱以及老挝、缅甸、柬埔寨的投资，则依然很少，没有什么起色。 表3 日本对东盟各国直接投资的发展 （国际收支统计，单位：100万美元）
资料来源:[日]日本贸易振兴机构：《日本对各国家和地区的直接投资》，2009年5月公布。 从各年末直接投资的资产余额看（见表4），1996、2000和2008年末日本在东盟直接投资的资产余额各为532.46亿美元、249.96亿美元和676.54亿美元，分别相当于在华投资资产余额的6.58倍、2.87倍和1.38倍，分别占在亚洲直接投资总资产余额的67.3%、50.7%和42.4%。可见，伴随对华直接投资的迅速发展，东盟在日本对亚洲直接投资中的地位已明显下降。不过，从多年来投资的累积额看，东盟仍然在日本对亚洲直接投资中占据最重要的地位。 1996年末,日本直接投资资产余额最大的是是印度尼西亚、泰国和新加坡，各为171.93亿美元、157.52亿美元和114.10亿美元，分别占日本在东盟直接投资总资产余额的32.3%、29.6%和21.4%，三国合计占83.3%。2000年末，日本直接投资资产余额最大的是新加坡、泰国和印度尼西亚，各为88.53亿美元、47.67亿美元和47.65亿美元，分别占日本在东盟直接投资总资产余额的34.1%、19.1%和19.1%，三国合计占73.6%。2008年末，日本直接投资资产余额最大的是泰国、新加坡和印度尼西亚，各为205.29亿美元、195.11亿美元和85.28亿美元，分别占日本在东盟直接投资总资产余额的30.3%、28.8%和12.6%，三国合计占71.8%。从上述数据的变化情况看，日本对东盟直接投资的三大对象国虽然基本上没有变化，但对三国投资的集中度却趋于下降了。换言之，以对越南和菲律宾直接投资的迅速发展为标志，日本对东盟直接投资已出现了向区域内各国分散化的趋势。 表4 1996-2008年末日本在东盟直接投资资产余额的推移 （单位100万美元）
资料来源： [日]日本贸易振兴机构《日本对外直接投资统计》，2009年6月公布。 三、日本对东盟ODA的新动向 对于东盟来说，日本一直是其ODA（政府开发援助)的最大来源国，对于日本来说，东盟也一直是其第一位的ODA对象地区。不过，由于日本在泡沫经济崩溃后陷入长期经济停滞，财政捉襟见肘，对外政府开发援助一直处于减少和下降的趋势，对东盟ODA自1992年度（日本财政年度，下同）达到历史最高的45.22亿美元以后，就一直是减少和下降的局面(见表5)。特别是新世纪以来，对东盟ODA更由三十多亿美元减少到十几亿美元乃至几亿美元，其中2007年度为6.12亿美元，只相当于2000年度31.26亿美元的19.6%，占对东亚ODA的比重也由2000年度的77.5%下降到了54.8%。 在东盟各国中，日本对越南ODA减幅不大，大多数年度都保持5亿美元以上的规模，其中2007年度为6.40亿美元，不仅超过了对东盟各国的合计，而且成为当年度日本最大的ODA对象国。相比之下，对泰国、印度尼西亚和马来西亚的ODA都因收取日元贷款本息而出现了纯支付额为负数即出现了政府开发援助额向日本还流的状态。其中，对泰国ODA在2003-2007年度连续还流，5年共还流23.03亿美元，对印度尼西亚ODA在2004、2006和2007年度共还流6.31亿美元。 表5 1993-2004年度日本对东盟各国提供ODA的情况 (实际援助纯支付额，单位100万美元)
资料来源：<日>外务省编《2008年ODA白皮书》， 2009年2月发行。 截至2008年3月末，日本对东盟ODA的累计额为134026亿日元，占对东亚ODA累计总额179733亿日元的74.6%，其中，对印度尼西亚ODA的累计额为48202亿日元，超过对华ODA的36313亿日元，占36.0%。[2]换言之，印度尼西亚是日本最大的ODA对象国。日本对其他东盟国家ODA累计额较多的依次是菲律宾24989亿日元，泰国24722亿日元，越南21526亿日元、马来西亚10897亿日元，分别占对东盟ODA累计额的18.6%、18.4%、16.1%和8.1%。 四、日东经济伙伴关系的新发展 1.日东战略伙伴关系的由来与推进 由于日本与东盟经济关系密切，日本在东亚外交中特别重视东盟的地位和作用，积极发展与东盟的战略伙伴关系。为此，日本前首相福田纠夫于1977年8月出席第二次东盟正式首脑会议，并与东盟进行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第一次首脑会谈。当时，福田首相发表演说提出日本与东盟建立伙伴关系，后被称之为“福田主义”。1987年12月，前首相竹下登出席第三次东盟正式首脑会议，双方再次确认建立“走向和平与繁荣的新伙伴关系”。1997年1月，前首相桥本龙太郎访问东盟，提议进一步加强双边对话，“建立更紧密的伙伴关系”。 1997年12月东亚10＋3领导人会议开始以来，日本首相每年参加东盟领导人会议时都与东盟领导人进行10＋1会谈。其中， 2.AJCEP正式生效 为推进日本东盟战略伙伴关系的发展，日本自早在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世界经济出现区域化趋势时，就有意与东盟建立自由贸易区。不过，因考虑到与东盟各国悬殊的经济差距，再加上美国的掣肘，日本当时并没有支持马来西亚总理马哈蒂尔关于建立东亚经济集团的建议。世纪之交，面临全球双边自由贸易迅速发展的新局面，特别是2000年11月中国主动建议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以后，日本在2002年1月也正式向东盟提出了自由贸易区的建议，受到了东盟各国的欢迎。其后，双方“名人会议”经过共同研究，2002年10月提出《关于日本东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报告书》，为 AJCEP是日本与区域性经合组织签署的第一个自由贸易协定，与日本和有关国家签署的EPA一样，不仅包括FTA的内容即包括贸易自由化的内容，而且也包括服务贸易自由化、投资自由化以及各领域经济合作等方面的内容。根据协定，双方将在10年内基本上实现贸易投资自由化，其中，日本将对从东盟进口总额93%的产品取消关税，文莱、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菲律宾、泰国和新加坡六国将对从日本进口总额的91%的产品实行零关税，越南、老挝、缅甸、柬埔寨稍延迟实施自由化措施。以AJCEP正式生效为标志，日本与东盟的战略伙伴关系进一步加强，双方经贸关系也将在现有基础上进一步发展。 3.日本与东盟各国双边自由贸易的新发展 日本在推进AJCEP建立日本东盟自由贸易区的过程中，还以2002年1月签署协定、同年12月正式生效的日新EPA为样板，积极推进了与马来西亚、泰国、菲律宾、印度尼西亚、文莱和越南的自由贸易区建设。其中、日马EPA、日泰EPA、日菲EPA、日印EPA和日文EPA在2008年前都已正式生效，日越EPA从2007年1月开始谈判， 五、日东经济伙伴关系新课题与日本的新姿态 1.日东经济伙伴关系的新课题 美国金融危机和全球经济危机爆发以后，日本和东盟各国经济都因出口受阻而遭到了严重的打击。其中，日本经济是在景气循环已经进入衰退阶段的情况下迎来金融危机的，可谓雪上加霜，所受打击非常严重。2008年第三季度日本经济已经出现了下降0.2%的负增长，在金融危机爆发后的第四季度和2009年第一季度，又连续出现了下降4.3%和9.7%的负增长，[3]其中下降9.7%是战后60多年来季度降幅最大的负增长。目前，日本经济虽然出现了探底反弹的迹象，但面临内需不足、失业率提高的严峻局面，经济形势依然不容乐观。根据日本内阁府 2.日本推进东亚合作的新姿态 引人注目的是，日本首相麻生太郎 当然，麻生的“亚洲成长构想”涉及整个亚洲，其对象并不限于东亚，更不限于东盟。尽管如此，日本政府采取上述行动的主要受益者是东盟，这乃是没有疑问的。换言之，以麻生的“亚洲成长构想”和日本政府的上述行动为基础，日东经济伙伴关系将会在双方共同克服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的过程中取得新发展。 主要参考文献： 1.[日]日本经济产业省编：《2009年通商白皮书》，2009年6月发行。 2.[日]日本贸易振兴机构编：《2008年贸易投资白皮书》，2008年8月发行。 3.[日]日本外务省编：《2008年ODA白皮书》，2009年2月发行。 [1] [日]日本财务省编：《日本贸易统计》，2001年3月发行。 [2] [日]日本外务省编：《2008年ODA白皮书统计资料》，2009年2月。 [3] [日]总务省统计局：《综合统计数据月报》，2009年6月。 [4] [日]日本经济新闻：《2010年度日本经济增长率低于1%》， [5] 新华网：《东盟各国如何应对金融危机》， [6] 新华网：《东盟各国如何应对金融危机》， [7] [日]日本财务省：《贸易统计》，2009年7月。 [8] 第一财经日报：《新加坡今年第一季度经济下滑14.6％》， [9] [日]日本财务省：《贸易统计》，2009年7月。 [10] [日]日本外务省贸易经济合作局：《关于我国贸易金融援助和对亚洲ODA的扩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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