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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胃脘痛治疗经验

 语后添情 2011-07-10

    胃脘痛,俗称“心胃痛”、“肝胃气”,系泛指上腹部痛而言。脘者,即上腹部近心窝处上下左右部位,又有上、中、下三脘 之分,统称胃脘。胃脘痛只是一种症状,而不是一个病名,包括的范畴较广泛,前人又有“九种心痛”之说。但《内经》之真心痛、厥心痛,乃仲景所云之胸痹心痛,与胃脘痛绝非一证。本文所述,系指胃贲门至幽门并十二指肠球部这一部分的疾病,包括现代医学中的胃、十二指肠溃疡慢性胃炎、胃神经官能症胃下垂等。笔者在继承前人的经验基础上,从临床实践中潜心探索其辨治规律,概括为治胃先治肝、和胃当燥脾、无积常消导、养阴不忌燥等数条,临证尚称应手。

       兹分别探讨如下:

   一、治胃先治肝

 《内经》云:“木郁之发,民病胃脘当心而痛”。这是说胃脘痛与肝气郁结息息相关。《景岳全书》又云:“胃脘痛证多有因食、因寒、因气不顺者,然而因食、因寒亦无不皆关于气,盖食停则气滞,寒留则气凝,,,”。指出了胃病无不关乎“气”。肝主疏泄,气机郁滞,胃府不通则痛,治当责之于肝,故治胃先治肝、“治肝即可安胃”。通调气机,气行则气血痰火湿食诸邪均易消散,通则不痛矣。故立疏肝理气法为治胃脘痛贯彻始终的常用方法。药用苏梗、制香附、广木香、青皮、陈皮、大腹皮、佛手、乌药之类。理气药大多性善走散,但只要配伍恰当,即可免“辛散耗气”之弊。

  二、和胃当燥脾

  胃为阳腑本燥、脾为阴脏本湿,互为表里,同主中州,脾升则胃降,它们既对立又相互依存,一有偏胜,则百病丛生,故治当纠其偏而达其平。若木郁化热、土壅酿湿,中焦湿热干扰,则脾胃之燥润违和,当以适燥润以和脾胃,治宗《内经》“脾恶湿,急食苦以燥之”之法,遣药恒以黄芩苦寒沉降、泄热除湿;若胃有热、脾有寒,纯用苦降则无济于事,又必配以温热药,恒以黄芩配吴茱萸,以使脾胃润燥升降各得其所。

  三、无积常消导

  若胃脘痛无明显食积、痰滞等症,亦当参以消食化痰之品,如制半夏、陈皮、焦山楂、神曲、鸡内金、谷牙、麦芽等。盖脾胃为仓廪之官,胃为阳土、多气多血,一旦胃气虚弱或壅滞,势必失其受纳、腐熟和降浊之功,食积、痰浊诸邪均由此而生,而胃府反遭其害,故及时使用消食化痰药,颇益于脾胃功能之纳化。

  四、阴虚不忌燥

  在仲景麦门冬汤治肺胃阴虚的启示下,胃阴虚证之治,或以麦冬配温燥之半夏,润燥兼施,以降胃府虚逆之气;或以川石斛配苦燥之陈皮,养阴和胃而无壅滞之弊;或以酸甘化阴之芍药甘草汤配辛燥理气之品,疏肝缓急而无伤阴之害;若兼脾弱积湿者,更配以平胃、二陈燥湿化痰,刚柔相济,或先治脾燥湿,俟湿除苔化,再议养阴和胃,否则滋腻之品,越用越滞湿碍胃。总之,胃阴虚证不忌性燥之药。

  验案二则如下:

  例一:时某,女,55岁。于1991年3月8日初诊。

  患者近二月来胃脘胀痛,气攻胸胁,胸闷叹息,不思饮食,二便尚调。舌薄,脉濡。胃透提示:“慢性胃炎,伴胃轻度下垂。”

  属肝气犯胃、胃气壅滞之证,治当疏肝和胃。

  方药:苏梗、制香附、黄芩、法半夏、炒白芍、焦白术各10克,青皮、陈皮、吴茱萸各3克,生甘草5克,焦山楂15克,广木香6克。

  服药30剂后,尚偶有脘痞感,测其脉迟。胃透复查提示:“慢性胃炎、伴胃轻度下垂较前有好转。”嗣后再以原方参入温中散寒之品,又服20剂,诸症尽失。随访3年,未见复发。

  例二:李某,男,49岁。于1990年10月29日初诊。

  既往有胃病史十多年,经常反复发作。刻下:脘胀及背,嘈杂,嗳吐酸水,不思饮食,咽喉部有烧灼感、以食后尤甚,肠鸣漉漉,大便色暗。苔黄薄腻,脉形细弦。胃镜提示:“胃溃疡。检获溃疡坏死组织。”

  此乃肝郁化火、横逆犯胃之证,法当疏肝理气、清热和胃。

  方药:苏梗、制香附、黄芩、制半夏、浙贝母、焦白术各10克,广木香6克,陈皮、吴茱萸各3克,白芍、白芨、蒲公英各15克,生甘草5克。

  服药6剂后,诸症尽失。历3月后,因摄生不慎而病发,又服原方3剂转安,以后随访多年未再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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