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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原风情画》

 李灏 2011-07-23









沈克尼 文/图
  门神门神骑红马,贴在门上守住家;
  门神门神扛大刀,大鬼小鬼进不来。 ——歌剧《白毛女》
  在我当年下乡的海原县的汉族聚居的村落,人们习惯将门神在年节之时贴在门上。这即是讲究又是传统。光绪《海城县志》中有《祠祀》条,而民间“五祀”即有祀门神。足见百姓对门神的崇敬。我在海原乡间看到的大多是印刷的秦琼和尉迟恭。有徒步的也有骑马的,都是顶盔贯甲,手执兵器的。戎装画。
  我的妻翻看了我在海原拍摄的秦琼、尉迟恭等门神的照片,嘴里冒出一句:“关公战秦琼”。此言引出我串串遐思。秦琼为唐朝开国大将,后世诸色人等莫不敬仰,更不要说鬼魅之辈了。而唐以前的英雄人物却不识后世的秦琼为何方神圣,特别是温酒斩华雄,千里走单骑的关羽,说不定在阴间碰上傲然值更的秦琼,真会演出一场关公战秦琼的武戏呢!由此我便翻阅周作明先生《中国起居》一书,查考中国门神的源流。






  最早具有门神功能的只是一块桃木。古人认为,桃木是“仙木”,能驱邪逐鬼,而且用桃木做成的剑,还可以斩妖除怪。于是,人们便在门前挂上一块桃木,以镇四方想来捣蛋的妖魔鬼怪。这块桃木,就是俗称的“桃符”。
  宋代王安石《元日》诗中说:“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是描写在除夕之夜家家户户用新桃符换下了旧桃符。桃符上常常画着两个神像,即驱鬼神神茶和郁垒。
  传说在在鬼门关之上有两位神人,一位叫神茶,一位叫郁垒,发现有恶害之鬼,就用苇索捆绑起来,去喂老虎。神茶和郁垒死后,人们就干脆把两人的像绘在两扇门板上,敬奉为门神。
  我在2008年4月汶川大地震前30天去过四川绵竹县的农家年画村。我拍到的农家院门手绘的门神即是神荼、郁垒。亦不知这些门神是否佑护了主人家免于震灾的伤害?一个月后我率宁夏救灾物资车队亲赶北川陈家坎看到了震后贴着门神农家的惨状。
  在元代还出现了女门神,据说这女门神是杨家将杨宗保的夫人穆桂英。穆桂英是戏文中的人物,史无记载,实无其人。杨家将中杨延昭之子杨文广,颇受送英宗和范仲淹的赏识,而“知镇戎军”,宋代镇戎军,即今固原。杨文广在固原做过官。我在海原的乾隆《盐茶厅志》和光绪《海城县志》中“名宦”看到杨文广大名,其实这在《宋史》即有记载,杨文广到固原不久便调任广西团练使去了。



  明清以来,门神更是纷繁多样,并带有地方性色彩。如河南新乡、郑州一带的门神,多半是赵云、马超、赵公明和燃灯道人;陕西汉中一带,则以孙膑、庞涓、黄三太、杨香武为门神;河北石家庄一带的门神,多见为《征东》里的薛仁贵、盖苏文和《三国演义》里的马超、马岱等等。清朝乾隆以后,在杨柳青的年画中,又见以门童和福、禄、寿三星为门神。有人统计,能够点得出名姓的门神就有二十多位。多是武功盖世之辈。我见到贵州和云南的民居的门神,以及台湾日月潭庙门雕刻的门神都是此类。而我在山东曲阜孟府仪门看到的门神却是文臣。黑色大门上两位头戴纱帽,身着绿袍,手执玉如意的文官分列左右。这大概是文圣家乡所特有的吧。
  与门神同样有驱邪镇妖作用的物件是照妖镜,民间的照妖镜一般不会像门神一样挂在大门的显赫位置,多悬于门额之上。我在海原的兴仁乡冯家堡和中卫南长滩就拍到了这种门额悬镜的照片。   此外,门钹和门钉是中国式大门的最实用的装饰,也是地位的象征。
  门钹以其形似民间乐器的钹而得名。我在海原见到的门钹种类不多。而门上的门钉,历史上是有讲究的。《大清会典》对皇宫、亲王府的门上的金钉数有严格的规定,而普通百姓家,则不能使用门钉。我与海原农家主人讲起这些掌故,主人只是呐呐的憨笑说:“俺这是铁钉”……
  海原我视作第二故乡,农家的门神、门钹、门钉,使我倍感亲切。辟邪祈福的门神贴在门上,更在广大农户的心里。望着班驳褪色的纸门神我常常神驰。我的灵魂向千百年来忠于职守的军人秦琼、尉迟恭发问:“你们在门上站了多久?还要站多久?”秦琼不答,尉迟恭不语,手执兵器,一脸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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