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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放人”问

 文武医道 2011-07-29

答“放人”问 -------李紫剑

  一.
这几年关于“放人”的说法是越来越时髦了!最早只是内家拳(通背)讲放人,接下来是太极拳讲放人,待到时下,几乎所有的门派都放起人来。先前的放人,尚需十年寒暑打磨,而如今放人已成了“几小时气凝丹田,三天保证以内气放人于丈外。”看起来,放人运动取代古今中外的其他搏击术大约是为期不远了。请问先生,“放人”是不是中国传统武术的专利?如果不是,为什么在中外的竞斗赛场上,从未见放人神功崭露头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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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你讲人“放人现象”的确是事实。但“放人”究竟是怎样的事实呢?怎样给“放人”下一个具体的定义呢?是令人踉跄跌倒叫放人呢?还是令人平空飞出叫放人?是象扔兰球一样把人扔出去叫放人呢?还是象弹乒乓球一样把人弹出去叫放人?是其中的一种算放人?还是哪一种都算放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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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人”一说,显由太极拳的“蓄势如弓满,发放如箭直”演化而来。如果这个推绎可以成立,那么所谓的放人就是把人象放箭一样射出去,让人在空中运行一段距离再落地或倒地。从这层意思上讲,不论用什么技法,只要能使人悬空远距离位移,便均可称为放人。那么,放人将是任何武技都可表现的技术状态,而不止是某个门派的专利。太极拳的按法可以放人,心意的双把、形意的虎扑、八卦的拓掌,少林的双推,只要得机得势,效果并无区别。太极的捋法可以放人,形意的刁绳、少林的牵羊,中国跤术的揪扯(薅),技术模式也都相同。由此可见,放人不是某个门派的专利,也不是俗称内家拳的专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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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使人远距离悬空位移”即叫放人,那么中国的跤技、仆技和日本的柔道,也都有放人的技术和效果。传统跤技的“倒”法,轨迹拳学的“披”法,仆技的“平披”、柔道的“肩车”、“巴投”、“逆飞燕”、“山岚”,都可以将对方远远抛出。由此可见,“放人”的技术中国有、外国也有。如果硬说外国的投技不是放人,无异于说美国森林里长的“垂”不是树一样,怎么说得过去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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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人最出色的表现,一定是出现在实力或技术大为悬殊的两者之间,特别是在“拳打不知”的时候。由于当今竞技比赛有项目和级别的限制,双方技术类同实力接近,所以远距离放人是很难见到的。别说国外看不到,国内的太极推手大赛,又有哪一个把对方放飞丈外了呢?</P>
<>二.
先生,您怎可妄自菲薄,把中华武术的尖端技术和国内外平常武技相提并论呢?听大师说,您的轨迹拳学也好,摔跤柔道也好,其他技击也好,虽然也能把人扔多远,但那都是笨力气加技巧而已,称不得上乘功夫。上乘内功放人,据大师说是“内气外放,周身透电”,“用气击人,用电击人。”一不用笨力,二不用技巧,不论人挨着,还挨着人,对方马上如触及十万伏高压电警棒的电击点,身不由已地凌空跌出。这种无形无法的上乘内功放人,岂是笨力加技巧所能比拟和解释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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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你讲的这些话,我至少看过听过上万次了。作为一个中国人,从感情上讲,我真盼望你所讲的都是事实。但是作为一个专业武术科研人员,我却必须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用实验论证你讲的那些奇迹究竟存在与否。</P>
<>让我们做做这样的试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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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一棵大树(水泥线杆也行),用安全带把大师捆在树干上,以他的身体不能动弹为准。让大师把手臂伸直,然后你用手指顶一顶大师的指尖,看看大师的外放的内气是否可以把你摧倒,指尖透出的高压电能否把你击倒。如果能,就足以证明放气透电是真的。要是他不能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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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解剖告诉我们,人体内部没有造气的器官,没有压气的气泵,也没有输气的气道。内气如果不能大量制造集中贮备,它如何能够在短时间内集中外放呢?没有气泵没有气道,那么气流是凭什么高速运动起来通过什么途径到达末梢又透出体外作功的呢?真气运行内气外放喊了这些年了,为什么内气的生发机制和内气流量从来未有人实际测出过呢?所有宣称以气击人的大师,他们放气的前提也无一不是先接触对方的身体,那么大师的气和拳手的力以什么区别呢?大师说他人是靠肌肉收缩产生运动,而自己是以内气驱动筋骨产生运动,我就弄不明白,同样都是形变和位移,同样都是接触后才得力,内气驱动的大师运动和肌肉驱动的凡人运动怎么就会有质的差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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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解剖告诉我们,人不是电鳗,体内没有专用发电器官,没有变压器,也没有高压线。既然人体不会发电,不会变压,没法向外输出高压电,那么大师凭什么就能够放电击人呢?</P>
<P>三.
经常听人说某某人被大师弹飞,某人自述曾被大师弹飞,言之确确,想来必是实有其事。请问先生,您否认内气外否认身体放电,那么人们亲见和亲身经历的事实您怎么解释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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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不少武术爱好者到我这里来,对我讲述他们被大师放飞的经历。虽然时间地点人物不同,被发放的过程却如出一辙,那就是按大师要求站好,(一般是横步自然站立),身体放松,不得有意抵抗,“以免被穿透力打伤”,然后大师把手贴在来人胸膛上,突然发力,来人就象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撞在墙上或倒在地上。</P>
<P>我问来人,大师发你时,他进步了没有?进身了没有?答曰: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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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问:如果你不是横步站立而是纵步站立,如果身体不但不放松而且保持不空桩态,大师还能不能从正面发力把你向后放飞?答曰:没试过,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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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问:要是有一个身高体重和你相仿的人,横步站在你面前,身体放松不抵抗,你寸步猛推他胸前,是不是也能把他推出去或推倒?大家相互试试,答曰: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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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问:既然你不用内功不用内气不用放电也能把一个垂直站立不作抵抗的人推出多运,那么大师把放松毫不抵抗的你推出一二米远怎么就成了带电发力的绝顶功夫了呢?</P>
<P>来人就睁大了眼,大张嘴说不出话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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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问:你的体重多少?“60公斤”。大师体重多少?“100公斤”。如果你去推40公斤的人,他倒不倒?“一定会倒!”你用了内劲没有?“没有!”那么体重一百多公斤的大师推倒六十公斤体重的你,怎么就是用的内劲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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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答继续:把两只方凳叠起来,顶上放五十公斤的沙包,然后把凳子和沙包捆成一个整体,你能不能把他推倒?“能!”方凳被推倒时,会不会原地落下?“不会,肯定会倒在一二米外!”那么大师把一个直挺挺的人推倒在一二米外,怎么就成了上乘武功呢?“……”</P>
<P>诸位,我讲的这些,以前你们想过吗?</P>
<P>四. 听先生这么一讲,着实令我等感到惭愧!看来神功并不神,绝技并不绝。请问先生
,大师放人,确实比我等推得脆,推得远,窍门在哪里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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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放人放得出是放法正确,放人放得脆是发力技术正确。放人方法和发力技术紧密结合,放人就会又脆又远。当然,还要有实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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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做一个试验,由乙做你的试验品。请乙横步站好,两脚间开少许距离。你纵步站在乙的面前,前脚正对乙的中线,双方间开一臂距离。接下来,乙自然站立,不作抵抗,你脚下站稳,把双手探出去贴在乙的胸膛上,贴实后猛然作前发力,乙就会被推得向后倾斜甚至后退。</P>
<P>双方恢复起式,你把前脚放在乙的两脚之间,然后手按乙的胸膛作前发力,乙就会被推得大幅度后退,甚至摔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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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恢复起式,你把前脚穿过乙的裆部踩在乙的背后,让乙“坐”在你的大腿上,然后手按乙用作前发力,这一次,乙将被推出一二米远,后边无墙会倒地,有墙会撞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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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恢复起式,你把前脚放在乙的两脚前掌之间,靠近一些,在把手按上乙的胸的同时,后腿后驱,前脚刺步到乙背后,以虎扑式前发力抢占乙空间位置,这一次,如果乙对武术是个外行的话,他“飞”出去的情形和你被大师放飞的情形就没有什么区别了!</P>
<P>只要身架不空,大形过位,乙就一定会被你放出。至于脆不脆,就看后驱逆行的节律了!</P>
<P>五.
通过由浅入深的放人试验,我对放人已经恍然大悟了。现在我得问问先生,大师曾在我身上做过隔物传力的试验,具体做法是先把一只手贴在我的胸上,然后用另一只手在这只手一拍,一直子就把我弹飞了!请问先生,大师的力是怎样透过不动的手掌发到我身上的呢?我还见过大师隔人传力,力发到队前的人身上,队后的人却倒下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我还听说有的大师会一指放人,只一个指头,就把人指飞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P>
<P>答:把戏隔一层纸,咱还让试验来说明问题吧。</P>
<P>请乙横步自然站立,你把左脚放在乙的右后方,正后方也可以,把你的左手背抵在乙的胸前,把你的右手掌按在左手上,作一个前发力,结果一定是乙被放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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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站立如前,左手贴好,右手猛击左掌,在发出响声的同时大形同动,双手贴紧做一个前发力,于是,乙就被你的“隔物传力”放飞了!</P>
<P>怎么样?该你吃惊了吧?所谓的上乘功夫,事实上就是这么一个小把戏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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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隔人放人、成排放人,也是拿着精细哄迷糊,并不需要绝顶神功。十几个人立正站成一排,只要用力推得头一个人倾斜,后边的人不斜也得斜,前边两三个人一斜,后边必然引发“多米诺骨版”效应,如风吹草动一般,顺序向后倾斜,上动下不动,不倒算有神!如果十几个人个个站纵步弓步,身体靠紧手臂相互绷紧,大师若还能发动,那他才算真有本事!可惜的是,这种放人大师从来不作!就那么立正站成排,也往往要用托儿,或者清一色的入室弟子一切行动听指挥,或者几个夹一个上当者,大势所趋,上当者不动行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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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大师一把放飞十几个人深信不疑的人就没有想想,如果大师真能一把放飞十个人,那么在一对一的推手赛上,还不一下子把对手放到九霄云外了?那时他的神功哪去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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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一指放人,我不想多说,那和用钞票砍筷子的“功夫”差不多。用墨汁涂过的筷子让大师砍,真相立刻就会大白。同样,在胸前涂上锅煤烟子或石墨粉,然后让一指大师放放你,看看他手上墨染的部位,一指放人是怎么回事就不问可知了!</P>
<P>六.
请问先生,太极拳练起来轻轻的慢慢的,讲究用意不用力,太极的放人,如果不是丹田内气,是什么呢?大成拳站桩,同样不许用力,如果它不是用意念放人,是用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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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世上所有的人放人一定是实力加技巧。没有一定的实力,技巧就成了空中楼阁。老虎和猫的技术是一样的,但是老虎能够扑杀壮牛而狸猫却不能扑杀山羊,其中关键的因素便是实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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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杨澄甫先生和郝少如先生发人的功夫出神入化,令人叹为观止。一般人的手只要被杨先生搭住,立刻应手而飞;郝先生搭手一带,即可把人凌空旋起,划一个大弧从左边抛向右边。这样的手段,谁不佩服!但是人们只见二位大师放人,却从来没有注意过他们的实力。杨先生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二十公斤,他揉的石球重四十公斤,并且常常用一只手摁在墙上揉。这是何等实力!这样的体重这样的臂力,就是不讲技术,更有几个体重五六十公斤的人能与他抗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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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先生体格也不差,他爱玩的是石担,即石头制作的杠铃。郝先生玩的石担重一百多公斤,这一百多公斤的石担郝先生玩起来如贴在身上一般,五花缠绕抛接……一气玩半个时辰若无其事。诸位想想,郝先生抛一百多公斤的石担轻而易举,要摆布体重五六十公斤的人岂不是如同老鹰抓小鸡?更何况他在技巧上也下了大功夫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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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大成拳靠什么放人,我建议你考虑一下放人的大师和被放的凡人双方的实力和技术的差别。实力出众的大师把大群的人往放松站桩上引,不是有意的误导就是无意的误导。对于这反常的学术现象,赵道新先生的建议是:去看看大师关起门来练的什么东西!如果大师教人的和自己秘练的功夫一样,赵道新先生还会这样说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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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什么人,不论什么拳,若论起放人,情况就不外以下几种:体重实力相近,技术高的放技术低的。技术水平相近,体重大的放体重轻的。体重小实力低的人若能把体重大实力强的人放出,那么后者一定是不知拳学为何事的莽汉,双方技术水平相差天地。莽汉若有三分拳学造诣,就不会被人轻易放飞!放人,永远是实力与技术的对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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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和生活的大门向爱好轨迹拳的朋友敞开!
七. 既然实力这么重要,请问实力是如何修练呢?有什么特效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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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实力训练的手段和功法的许多种,我推崇中国传统的极为简单而效果确实的古老功法。我认为,徒手的俯卧和借助外物的揉球、撞板、抖杆,对提高实力最为有效。</P><>
俯卧的练法如下:一、俯卧静止。身体伸直,两手间开一手掌,肘弯变屈120度。尽量长时间保持桩态。二、俯卧屈伸手臂,伸时手臂不得伸直,屈时身体触地不落地。尽量反复,动作以不慌不忙为好。三、俯卧前立摇。四、俯卧后立摇。五、俯卧左立摇。六、俯卧右立摇。七、俯卧左平摇。八、俯卧右平摇。九、快速俯卧屈伸。</P><>
揉球就是把有一定重量的石球或铁球按在墙上滚动,还可以按在自己身上滚动。球可以用水泥自制,也可以用兰球队装沙子代替。</P><>撞板就是打桩板。桩板就是把木板埋在地上当桩,然后在这块弹力十足的陪练身上练习发放动作。</P><>
抖大杆就是拿着长木杆作发力动作。大杆一要长二要重三要有弹性,这样才容易出功夫。现在大杆不好买不好带也不好存放,不妨把握力棒的一头加长作把柄,这样的短棍抖起来,手感和长杆没有多少差别,不妨一试。</P><>
上述几种功法,功效各有偏重。俯卧主要增强手臂实力,并可增强胸腹的抗击力。揉球强化手臂的抗干扰运动力。撞板可练出强劲的干脆的冲撞式发力,抖大杆可以练出强劲干脆的挥击式发力。有条件的话这几种功法尽可能全面练习,因为各自的特定功效是很难相互替代的。</P><>
修证实力必须打持久战。肌肉不会一下子增加,力气不会一下子大起来,对此,要有清醒的认识和思想准备。任何妄图快速得到功力的人,都必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不信的话,请看看李小龙。九要论上说:“气以日积而不益,功以久练而始成”,可谓修证实力的金玉良言。</P><>八.
听了先生的批讲,放人的神秘色彩已经不复存在,它又从神坛上回到了凡人中间,成了明明白白的武术。现在我还得问一下:放人是不是最高级的功夫?放和打的作用机制有什么不同?两者的技击效果有什么差别?哪一个更具杀伤力?</P><>
答:武术是一个由多种技法组成的学术体系,放法只是其中的一种技法。真理面前人人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从实质上看,放人主要是大放小、重放松、有力放无力,前边的试验已经证明,放法其实是相当平常的技法,根本不是最高级的功夫。至于长期以来放法被吹得神乎其神,那是放法的长期暗箱操作幕后交易和人为炒作的结果,与学术品位价值无关。</P><>
放人和打人都用肢体接触对方,也都是发力,不过放法是先接触后发力的推送,打法是先发力后接触的射击。施展放法时触点象弓弦,目标象箭;实施击打时触点象飞箭,目标象猎物。如同弓弦放箭,放法可以把人推送出去很远,并不会给人造成大的直接伤害;打击如箭穿物,虽然难以把人击出很远,即可以直接对猎物造成摧毁性伤害。显而易见,打法更具杀伤力。事实也正是如此,放法主要用于表演,用于吓唬不明真相的人,对于口诛笔伐心理战解除决不了的问题,还需要先发力后接触才能摆平。</P><P>
人们描述自己被放的感觉,往往不尽相同;但总的来说,不外乎三种。一种是如风卷浪涌,毫无痛楚,并且有挺舒服的感觉。一种是如坠深渊、六神无主、瞬间失去意识的感觉。一种是如遭电击车撞,“飞行”停止后久久难以恢复常态的遭重创的感觉。这些看似神秘的现象,都是可以用科学的道理予以解释的。</P><P>让人站在高高的秋千上,把他推送出去,那就是上述的第一种感觉。如果不舒服,小朋友们就不会上了秋千就不愿下来了。如果有个人是第一次坐秋,送秋的人动作又快又有力,那么在秋千荡起来的瞬间,坐秋的人的感觉就是上述的第二种感觉。一个人如果反复被放,第二种感觉就会淡化消失,逐渐舒服起来,那情形,和坐秋越坐越上瘾的情形差不多。</P><P>
送秋的情形,就类似放人的情形。送秋必须是推送或牵拉,才能把人送远,如果用击打代替推送,那么你就是把坐秋的人打死,他也荡不起来。放人也一样。所以我说放人就是推送,的确是名副其实,实在不算是冤枉它。</P><P>
至于被重车撞飞的感觉,那是在被放的同时受到了寸击,并不是放的时候有什么穿透力!以虎扑式前发力放人为例,想让对方有疼彻胸背的感觉,就要这样操作:先用手指和手掌前沿抵实目标,在得机得势之后整体推进,推进之中保持腕臂的不空状态,折腕背,突出掌根高骨,用此高骨作尖端,猛烈寸击目标。对于发力技术优秀的人,此一击有可能撞断对方的肋骨,至少也使对方胸部如遭锤击。以这样的手段击人,对方自然就有被重车捶飞的感觉。</P><P>
如果有人说要让你体验一下穿透力发放,体质欠壮抗击力不足的朋友千万不要轻易以身相试,即使试,也千万不要听信对方胡说有越紧张受伤越重的鬼话,要保持俯卧桩时的体态让他试,万万不可放松间架松松垮垮地让人打,否则的话,你就很可能会受内伤。你必须清楚,名气是大师的,身体可是你自己的。用自己的不幸给大师作活广告,可不是习武人明智的选择。</P><P>九.
听先生不厌其烦地讲了这么多,我们想想试试确实是那么一回事。现在我们已经“知其然”也就是知道怎么做会有什么样的效果了,请先生把其中的道理给我们讲下,让我们“知其所以然”,从认识上提高一步。先生的承诺是“有问必答,来者不拒”,请为我们兑现您的诺言吧!</P><P>
答:许多年以来,传统武术的教条是“宁传十手,不传一口。”就是说宁可教你十种方法,也不肯对你讲明一层道理。这种积习代代延续,已经成了传统武术最顽固的痼疾。</P><P>轨迹拳学的出现,使拳学的原理和法则成为明明白白的大众化学问,公开宣告了“不传之秘时代”的结束。在讲过轨迹大形,站桩走步、得手发力之后,把“放人”的道理对大家讲清楚,原本就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P><P>
拳学制敌有四种主要形式,那就是踢打摔拿。在这四种形式中,如果踢打不是为了把对方原地击溃而是远远击出,摔不是为了把对方原地丢倒而是远远抛出,那这些形式即可称之为“发放”。</P><P>发放的目的是为了把对手“送”向远方。</P><P>
发放的作用形式有三大类。一类偏重于弹射,即古人所谓的“蓄势如弓满,发放如箭直”,“发人如放箭。”此类发放的运动轨迹接近直线,发放大形近似踢打,虎扑双把、野马闯槽、单把、拓掌、印手……便属于此类。一为偏重于旋转,即古人所说的“动如车轮”、“如轮转”、“如转蓬”。此类发放的运动轨迹呈弧线,正披、仰卧披、侧披、横披、前披……便属于此类。再一类是放置和弹射的随机复合,古人称之为“引进(近)落空”,“柔承刚发”,此类发放的运动轨迹多是先向心再离心,例如拖坠(退步大捋、倒步顺手牵羊),捋扑(横向联合捋转虎扑)……便属于此类。</P><P>
发放的类型虽然不同,但其运作的模式却是相同的,它们共同遵循相同用力原则,那就是“先接触后发力”,“接触后运动加速至极限”。这两点,与击打运动的“先发力然后触及目标”和“运动加速至极限后作用于目标”的概念形成鲜明的对比。发放与打击的发力模式相同但作用模式不同的微妙差异,请朋友们自己于实践中加以体认。</P><P>明白了发放的作用模式之后,我们来分析一下发放涉及的学术数据。</P><P>发放需要力。力是有大小、方向、作用点的动能。力的量是质量和速度的乘积(平方)。</P><P>
主动力的量大于被动体的对抗力时,主动力才能支配被动体的质量。所以要想发放出对方,主动方减去对抗力后的余力必须大于被子动体的质量。</P><P>
主动体与被子体同化的程度越高,则运动效果越好。所以,在主动力大于被动体的基础上,力的作用时间越长,发放效果越好;接触后加速运动的距离越长,发放效果越好。</P><P>可以肯定,主动力的量越大,被动体的质量越小,发放的效果就越好。反之,对抗力的量越大,被动体的质量越大,发放的效果就越差。</P><P>
由此我们可以知道,身体粗壮,身材矮胖、重心低沉(大腹便便)、体重过人、强壮有力的人,在实施发放和对抗发放方面均有自来的优势。相对来说,身体瘦长,体轻少力、骨柔质弱的人,则不论实施发放或对抗发放,就相对处于劣势。双方的对比越悬殊,优劣的势头越明显。</P><P>
显而易见,发放的对象应该是势力逊于已方或等于已方的对手,而不应该是势力强于已方的对手。以超人的势力放人从很大程度上讲是“仗势欺人”,谈不上什么神功绝技,上乘武功。</P><P>
明白了这个道理,认清了这种形式,力小体弱身轻的人就不应该执着于放人。须知瘦小的人优势在于机智灵活动作迅速反应敏捷,所以把功夫下在快速攻击和冷兵器械斗上,比在放人上下冤枉力要合算得多。</P><P>长期以来,放人的素质几乎被“内功”代替了,其实发放除了实力和功力之外,技术和技巧同样是很重要的因素,削弱对方的抵抗力、破坏对方的平衡、拆散对方的间架、利用对方的局部作杠杆撬动对方、选择对方的垂直切入对方支点的连线、尽量用中节或根节为尖端排斥对方、强调整体弓态三盘过位……这些内容直接关系着发放的成功与失败、轻易与艰难,在实力近似的情况下,技高一筹显然更容易表现出色。</P><P>
发放从得手完成往往不及半秒钟,而这中间又包括“长时间远距离”的加速运动,所以时局留给得手得势得力的时间是很有限的。从这个角度上讲,发放的行为过程基本上是直觉决定的,而不是常规的思维判断行为。如何使自己的行为从思维运动变成直觉运动,那需要拿出平常心在千万遍的实践中修证,此间是没有捷径可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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