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多年前,销售沙姜是马山县周鹿镇坛利村委那鸡屯村民的一大困扰。为了把自己的沙姜推销出去,他们一早背起行囊,赶路搭车,一次带上上千公斤沙姜,走南闯北,一路推销。
正是当年历尽艰辛的推销,构筑起今天当地沙姜产业畅通的销售渠道。“老板每次来拉货,都要10吨以上。”7月16日上午,村民李有据说。
1公斤沙姜=45公斤木薯
1980年,农民向银行贷款300元钱发展种植,确实需要一定的胆量。
“我贷款400元。那时候,1公斤猪肉才1.6元钱。”李有据说,那鸡屯几乎家家户户都贷款,有的贷200元,有的贷300元,全屯筹集资金到广东调回沙姜种子,大种沙姜。“大家决心都很大,胆子也很大。”
那鸡屯种植沙姜历史悠久。不过,这里的村民只把它当做日常菜肴的配料,并没有当商品来种植、销售。1980年,农村土地承包责任制“解放”了农村经济。那鸡屯村民瞄准了沙姜市场。
“那时候,1公斤沙姜的收入就相当于45公斤木薯的收入。”李有据说,1980年,有160多户村民的那鸡屯,沙姜种植面积就达到600多亩。
种植沙姜的第一年,镇供销社负责收购,村民只需要把沙姜种好、晒干后送到供销社过秤,就可以点着钞票乐呵呵地回家。第二年,这样的好事画上了句号。“供销社不收购了,我们得自己找销路。”坛利村委主任陈荣华说,他们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1981年,市场还没有完全放开,那鸡屯这个偏远山区乡镇的村屯,村民贷款种植的600多亩沙姜刚刚见到效益,前路就被销售问题堵住了。是进是退,村民们陷入艰难抉择。
双脚丈量销售路
那鸡屯人没有在这个关口“刹车”。他们主动走出去寻找市场。那时,年仅19岁的李有据和一名16岁的同伴成为那鸡屯挑起销售沙姜重担的成员。
李有据和他的这位伙伴第一次出征是带着几百公斤的干沙姜赶路搭车前往河池推销。在河池市的金城江,他们没少跑当地的土产公司和供销社,好话说了一大箩,沙姜还是没能卖出。最后,他们打听到离金城江40多公里外的环江毛南族自治县是一个销售沙姜的好市场,随即收拾行囊,风尘仆仆赶了过去。
“到那里后,我们碰到了几个贩卖沙姜的人。他们对我们连骗带吓:'你们这小孩真不懂事,环江哪有人收购沙姜,还不赶快回去,在这里等着饿死啊?’”李有据回忆着说,他和同伴也找了几个单位,确实销售不了,最后只能以每公斤4.4元把的价格沙姜卖给那几个吓着他们的商贩。
“卖完过秤后,我们一转身他们就卖给别人了,7.4元/公斤,每公斤赚了3元钱。他们还叫我们帮搬。”回想多年前的事情,李有据还是一肚子的委屈。
那鸡屯人艰辛的沙姜销售之路,这才刚刚开始。1986年春节前夕,李有据和同伴3人拉着2000公斤的沙姜,从马山县取道宜州市上贵州省,一路停停走走。他们搭车赶路坐船渡河,每到一个地方都要请人把沙姜搬下来,找地方存放好,然后开始推销。推销不完,又请人把沙姜搬上车船,到下一个地方去。整个旅途中,就这样把沙姜搬上搬下,没完没了,烦琐累赘。
他们每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都要上门找当地的土产公司、医药公司和果品公司等单位推销。在贵州的一个地方,他们好不容易说通土产公司经理购买他们的沙姜。“但我们没有烟给公司仓库管理员抽,他就说仓库存放不了,最后不要我们的沙姜了。”直到今天,李有据谈起这事,还是很辛酸。
贵州推销不理想,又辗转到了湖南,最后还剩500多公斤拉回家。李有据说,他们回到家时,已是农历腊月廿九,一路艰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真正体会到其中滋味。
廿年风雨打通市场路
那鸡屯这种沙姜销售模式,一直延续到2000年。今天,20多年的风雨艰辛历程后,那鸡屯沙姜打开了顺畅的销售渠道。
“2000年,我们拉很多沙姜到南宁去推销,玉林一个老板看到我们的沙姜质量好,数量又多,就和我们订合同,让我们负责在村里收购,由他派车到这里来拉出去。”李有据说,那鸡屯的沙姜销售从此不再艰难。
现在,坛利村委有十多个像李有据这样的沙姜经纪人。农民只负责种植,由经纪人联系外地客商上门收购外运。到这里来收购沙姜的有贵州、云南、山东等地的客商,一次装车就是十多吨,这让包括那鸡屯在内的坛利村委及附近村屯的沙姜变成了“皇帝的女儿”。因为沙姜晒干后可以长时间保存,村民收获沙姜后也不急着出手,待价而沽。
李有据说,去年,整个坛利村委收获的沙姜干货达到120吨,销路十分顺畅,每公斤干沙姜村民可以拿到12元钱。沙姜产业已经成为当地农民家庭经济收入的重要来源。 (陆波岸 黄丽君 黄玉荣)
那鸡村民在护理家中存放的干沙姜。(陆波岸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