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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爱,是朵不凋零的花

 词叟 2011-08-10

 


你让我感动

  一、电话

  “丫头,天气转凉了,记得——”

  “加衣服。”不容妈说完,我故意地接上话茬。

  “在学校里,——”

  “吃好穿好,不要舍不得花钱。”妈妈的育儿经,几十次耳濡目染下,不觉间已经倒背如流。

  妈两番被抢白,也不恼,竟是没来由的笑了,就着话筒一端嗔怪:“这孩子,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做事毛毛躁躁,老沉不住气。”

  让妈妈这样说自己,可不行。稍稍地正了正神色,略带严肃地为自个儿辩驳。“妈,你总这么说,我也不小了。”

  “是,是,可不就是大姑娘了。”“丫头大了,就说不得了!”末了的一声,妈妈音很低,应该是一个人的自语,可还是一字不落地飘散到我的耳朵里。

  听着妈妈近乎讨好似的附和,忽地只觉咽喉一埂。

  什么时候起,妈妈——已经这样在意我的感受,只是一句话,也要多加斟酌。

  良久无言。

  干咳了一声,我率先打破了沉默。“妈,我这个星期可能回来。”

  “哎,那好哇,我家丫头最爱喝煲的汤了,妈明天就去市场上,买只小母鸡,再有就是些蘑菇,用小火慢慢炖,然后……”

  “哎呀!妈,你真是——,这不才星期二嘛!” 领略多了妈妈滔滔不绝的功夫,当真怕了,每次只得撒着娇草草结束话题。

  想不通,妈原先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呐!只是女儿外出求学的这几年间,妈那套“口若悬河”的能事愈加显山露水。

  二、理解

  大了以后,无论怎么嘟囔着嘴说不乐意,逢到周末,到底强不过这般那般的琐事。回家的想法,每每一念突至,转眼又到下一周,周而复始。

  入学时,满塘荷花尚且开的最盛。那时,母亲望着一池子荷花荷叶,忽然转过脸来笑语吟吟。

  “丫头,下次你回来,咱们就打莲蓬,今年池子里接得卖力,不比去年,一定够吃。”

  “恩,好吖,我就顶喜欢吃它。”言语间,使劲儿点着头,冲着母亲顽皮地一转眼,“说好的,今年谁都不许跟我争!”

  母亲就笑了,笑到有些收不住的时候,用食指轻轻地触了我的眉间。“你呀!”

  她说这话的时候,日头刚好照在她的脸颊,微黄的光晕中,透出一层淡淡的幸福。我一直呆呆地看着,看着妈妈也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会撒娇、会宠溺,忽然觉得真好! 
 

 

  然后时间一瞬就到了如今。

  日历上九月的影子匆匆翻过。十二月了,推开门,看到黄花遍地,海棠凋零。掐指算来,和母亲约定的回家,约定的吃莲蓬,就在一次又一次推延、推延中,化作水漂,终是没有成行。

  母亲大约也是理解的,更多时刻,母女二人的角色定位悄然间更替。

  “是嘞,你还是个学生,学校的事第一重要。”

  母亲总是柔声地加以安抚,在这般劝慰里,把我心底残存的一丝愧疚也磨平殆尽。待到很久以后,倏然间想起:“诶,不能回家陪她,不是应该由我来解释原因吗?似乎,我什么也未加说……”

  ……望故乡渺渺,归思难收。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雾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

  读着诗词,故乡二字“嗤”地一声把心刺痛了,家,何其不想家,何其不想母亲?只是,总有太多的因缘际会、阴差阳错。

  有时候,真希望还能回到幼时,那段和母亲耍无赖、被母亲不留情面地怒斥的日子。但时光不会倒流,而长大却是客观事实,我越发有独立的思想,母亲性子也越发温婉。

  渐渐地我开始读懂母亲的感慨:丫头大了……女儿一天天长成,母亲不是不想管束,真的是心有余力不足啊!

  归去,寻花弄蚁。夏之日,冬之夜——

  归去,漫话偎依。冬之日,夏之夜——

  三、短信

  儿行千里母担忧。归根究底,母亲心下是不安的。

  无数个日夜,会忽然受到一则短信:丫头,最近变天了,你身子弱,记得要穿多点。

  寥寥数字,有时出现在早起破晓时分,有时是在吃饭的间歇,有时已是脱衣就寝的节点。

  冬日的清晨,哈着一口热气,懵懂中翻开手机,几句简短的关切,恍惚间仿若梦境。

  母亲——一直都是打电话的吧!

  甚至很早的很早,母亲只是个门外客。最多仅仅是在我长时间端着手机时,淡淡地问一声:“丫头,大半天了,都干什么呢?”我头也不抬:“发消息啊!”然后母亲就会静静地看着兴趣盎然、沉浸其中的女儿,若有所思。

  日子是一部安详的水车,沿着一道固定的足痕,缓缓地向前滑过。如果不是那一日,母亲还是会继续沿用着打电话的既定模式吧!


母亲,不是一个喜欢改变的人。只是为了女儿,她真的太多次违背自己的准则了。

  那一日,我无意中抱怨:学校规矩多,有时候不能自由地接听电话。母亲记在了心里。

  有一段时间,母亲似乎重新回归了一个小学生,她会在聊天时很认真地问起,某个字怎样拼读,怎样在短信中插入标点符号……

  初时,我嗤之以鼻。实在难以想象,母亲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半天抠出一个字母的模样,我劝她:妈,多大年纪了,学那种费时玩意儿!你打电话,女儿又不是不接了,干脆直接打电话,那还方便些。

  母亲对我一直是言听计从的,可这次她也犯起了倔:“丫头,要你教妈,有这么不耐烦吗?不靠你,妈也行!”

  “不是妈,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问吧,我再也不推脱了,只要你高兴就成。”难得看到母亲这样动怒,我知道这次是真的触动了她,忙连连赔不是。

  母亲其实也不会真生女儿气,事情很快阴转多云。

  我也不在意,这事慢慢也就抛诸脑后,渐渐被淡忘了。

  许多天以后,忽然在夜自修课间受到一条短信:丫头,最近变天了,你身子弱,记得要穿多点。

  盯着那句简短的话,我错愕了许久,无法形容那一刻的震惊。母亲?她真的就会发信息了。

  坦承地说,在教授母亲方面,我从来不会尽心而为,因为从心底而言,我觉得母亲只是赶一时新鲜罢了。“对付着吧,不会长久的。”因为抱着这种心态,我对母亲高涨的热情,丝毫不为所动。毕竟,太熟悉母亲学习的难度,母亲的拼音——咳!

  所以,受到信息后,我的第一反应是:赶紧查找发件人。1515×××9534。是母亲无疑了。我瘫在座位上。母亲——,没想过,平凡如母亲,也有这等毅力!

  感动、惊喜,在胸腔里不断地交汇,重重叠叠,有时浮现出在家时母亲一贯包容女儿的模样,有时又呈现出自己面对母亲不时顶撞、不耐的模样……像电影的情节,反反复复在脑海里回放。

  倏忽间想到,其实母亲未必就是为了满足自身的猎奇感,她这样努力,只是为了配合女儿的“不自由、不方便”吧,顿时汗颜以及惭愧!

  自此以后,和母亲多了一项交流的工具,短信的互动逐渐频繁起来。许多通过电话说不出口的言辞,通过短信倒是表述得酣畅淋漓。

  母亲的打字技术越来越好,冷不丁地,我甚至开始忘记——母亲,之前对短信还一窍不通啊!
 

  母亲说,女儿好像和自己更亲了,我心里五味杂陈。偷偷瞄了一眼母亲,她的笑容是绝对发自肺腑,不加杂质的。

  或许,母亲的爱都是这般绵长、隽永的吧!像是一小股山泉,从山崖间一路蜿蜒,一路顺势淌下。

  以前听到水滴石穿,因为缺少亲眼目睹,总觉得少了一份真实的味道。然而,在母亲精心营造的温室中,我开始相信永恒,开始相信世间真的有一种花朵不会凋零,因为在花的心房中一定洒满了爱的味道。

  永不凋零的花,一如母爱

  终于明白了母亲当日的良苦用心!
 

写给那些偷偷来过你主页的人 - 無為居士 - 聚美齋

 

 

 

 


词叟祝所有的朋友都能幸福一生!一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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