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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苦聪人的冬天
西 子 苦聪山寨的神奇，苦聪山寨的美丽，是这簇拥着古树茶王的巍巍哀牢群山，它光芒四射、流光溢彩；也在于蕴含在群山绿树中由涓涓细流汇聚而成的绝奇的流水、瀑布。——题记 <一> 冬 趣 我从冬天走来，充满着对春的希冀，感受着春花烂漫，享受着夏的热情和秋的丰实，又走进了激越的冬天。冬天，是起点，也是终点。我喜欢把冬当作开端，一年的伊始、人生的转折，因为我深信，冬天来了，春天就不会远了！ 冬天堆叠着生命的轨迹、充满着斑斓的色彩，走过苦聪人的冬天，且走且看，不时地引起我惊讶驻足。我便爱上了冬山的深邃清幽，冬河的扑朔迷离，冬晨的清秀亮丽、飞雾迷漫。 冬天里的苦聪老人，与火为伴--安静慈祥。 冬天里的苦聪小孩，与冷抗争--活泼健壮。 <二> 冬之山 苦聪人冬天的群山，隐去了春风的吹拂、知了的鸣啼、果实的引招、北风的呼啸，她漾着阳光，残叶飘摇。那一年冬天，我怀着特殊的感情——对苦聪大山的爱恋，在深冬阳光祥和的光耀里，投入了山的怀抱。 清晨的青山，笼罩在黑色的天幕中。我们背上了简单的行李，踏着晨露，当黎明翩然而至时，便守候在高高的哀牢山尖，去迎接洒向大地的第一缕朝阳。看着微微泛白的东方，我心中充满了无限的醉意。几点黄晕的彩霞披露着晨曦，彩饰着大地。远近高低山，神秘、朦胧、安详，一种诱惑向你袭来。那润红的圆盘被远处的暮霭缓缓托出，徜徉在梦境中，在梦中又萌发了更为茁壮的新芽——和朝阳、大地、河溪、山川一起为万物纺织着一个璀璨的希冀。暖融融的太阳缓缓地发出了金子般的光芒，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世间的秀美和清幽。 山间弥漫着一种静谧的氛围，我揉着眼睛环顾四周，一览脚下苍翠的远山、葱茏的峻岭时，仍然在沉静的梦中，我心里漾起千层苍翠，视线中飘进一片幽蓝。这时，清风掠动叶影，随风轻摆的绿枝上，偶尔听到几点鸟鸣。树下涓涓浸润的溪流欢歌着去寻找她的归宿。晨风徐徐拂过我的面颊，使我领略到了苦聪大山的飒爽英姿！于是我仰起头！敞开怀，任心儿游荡，让心潮泛起那叫思绪的翅膀，山是弓，心是箭。 人们向往着泰山的险峻、西湖的妩媚、太湖的娟秀。我却如醉如痴地憧憬在哀牢群山的古茶林之中。于是，我拥着苦聪大山，走过冬天的早晨，找几缕和煦的阳光，躺在绵实、松软的林木间。用身体触摸着山的肌肤，扑鼻而来的便是苦聪冬山特有的古茶的馨香。山像被晴雪洗过，透过稀疏的枝叶，潦望那湛蓝得无与伦比的天空，没有一片白云，透着旷远而深邃的神秘。这大山，是被我主宰了的，我便是这山之娇子。 落日，已被山谷淹没了骄傲的光芒，这是黄昏中的世界，山被夜的轻纱笼罩着，天地朦胧雅致。剩下的只是让你在冥冥中幻想着这山的形迹。 不知过了多久，一轮明月缓缓升起，很是温柔多情。在薄薄云纱的披掩下，不时地散发着缕缕柔光。我们走进了皓月当空的神奇夜晚。夜是如此沉静，如同寓言和诗，让你捉摸不定她的隐喻和意境，只是觉得很美。在天赖和地赖的浸沐里，一种诱人的灵犀浸润着心之原野。我借一捧晶莹的月光与古人对话，把浩淼而动荡如水的月色写进诗里。 众鸟已入梦，惟有夜莺浮在月光海上的鸣啼，不时地传入耳际。那令人暇想的幽深隐秘的月宫，曾经赢得了多少文人墨客的吟诵，情侣的眷恋。 为了找到溪水，把大米煮成熟饭，我们顺着哗哗流水欢歌的方向，一直爬到小溪驻足的地方，我们便走进了苦聪大山的心房。静谧的月夜中，只留下潺潺的泉音，那是大山跳动着的脉搏。偶尔抬头，那银色的月光便从两山之间的缝隙中直射下来。我惊乎于自然的神力，蕴造出这狭小的天幕，让我感受到了"井底之蛙"的天真。我伸开五指挡住月光，天被手隐去了，在这苦聪山林里，我一手遮天！ 当我再次拉开天幕时，那圆圆的月亮西斜在树梢上了。撒去月光的谷底便依旧沉静在恬静的夜色中。只有那晶莹剔透的小星星，零星地点缀在树梢枝头，好像张着翅膀的小天使，眨巴着明亮的眼睛，窥视到藏在深谷中的行人。我们告别溪泉，顺着山势，攀援而上，尾随着月影而去。然而那一片月光却轻柔地洒向四方，月儿安然地悬在天幕上、群星中。 <三> 冬之河 如果苦聪大山是一只庞大的身躯，那么这里的河流便是这伟岸躯体中沸腾的脉博、循环着的血液。儿时的我，就对苦聪山寨的小河充满着依恋之情。她总带着深沉的情感，川流不息地唱着一首古老的歌，悠悠的流水拉长了我的双臂。随着汩汩水流，演绎的多少美丽动听的童年故事，在我心底荡漾，和我是如此亲近，却又是那样遥远。 我常常在繁星如水的夜晚，虔诚地聆听着珍藏在溪水驻足的地方一个个迷人的童话。多少年来，小河亦然滋润着苦聪人的山川、田地，哺育着一代又一代的苦聪儿女。 冬天的河流，没去了往日的奔腾、欢歌和咆哮。如一位文静美丽的少女，温文尔雅地徜徉于河底。清澈、明净的肌肤，展现出她的娇嫩、柔美、多情。我愿意带着阳光投入河的怀抱，轻轻地躺在细柔的沙滩上，静坐在鹅卵石尖。去感受河床的温馨、河风的温顺、河水的冰凉、河鱼的嬉戏。 我沿着苦聪小河追溯上游，在绵延起伏的哀牢山林中，郁郁葱葱的古茶群落下，溢出水滴，聚成叮咚作响的泉水、小溪，汇成淙淙流淌的小河。让我从中领略到了"滴水成河"的真谛。那由千万条涓细水流融汇的河水经过高山悬崖，飞泻而下的水珠成片状，柔美地飘逸到河底时，便形成了如烟如云的飞雾瀑布，在这里"飞流直下三千尺"显得那样的真切。瀑布两边长期浸润着的绿色植物，晶莹闪亮，绿叶翡翠，好像孔雀开屏。这时，你便会有一种冲动，想接近她，接受她的爱抚，那一颗颗水滴犹如千万只纤细的小手。轻拂着你，是一种冰凉、柔美的味道。在这儿，火红的阳光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威力，那稀疏落散下几缕青辉，让你感觉不到她的温暖，却在瀑布千年冲积的深塘上折射出一道梦幻的彩虹。红得真、蓝得切，让你想抓起彩虹的翅羽，和她飞渡天之南国。这便是静卧在哀牢群山之中的"白水河瀑布"。如果是发水季节，更是观瀑的最佳时机。 在彩虹下面，鱼儿为你舞蹈，红、黄、黑的小鱼穿梭在青蓝碧翠的深塘中，你便领略了鱼类的极品。如果是夏天，你会潜入鱼群中，去触摸鱼情。然而，在这冬天的河流里，水是冰凉的，最多只能把手伸入塘中，让水从指间掠过，滴落在塘中，激起层层波纹，慢慢荡漾开来，直把你带入春之花、夏之梦、秋之实。 苦聪人的冬天，不像春天那样羞涩妩媚、朝气蓬勃；也不像夏天那样热情袒露、风情万种；更不像秋天那样理智成熟、柔情似水。 她含蓄迷人、冰清玉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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