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老族”与“永远不会断奶”的奴才们 (2010-05-08 12:31:01)

在论坛里，又见有作家在高论社会上的“啃老族”，又是引例列实、又是“子云诗曰”、又是“名人语录”地一番苦口婆心。那情感似乎倒也颇为感人；那风格似乎 倒也颇为高尚；更妙在结尾的那一番“好意”，还不得不说是“发自内心”。何况作者一贯表演着自己在作文上的看家功夫——在每篇文章的结尾，似乎必然要“自 愿”地背起能够“蛊惑人心”的恶谥来，对着社会上的不良现象在痛心疾首般地“现身说法”。不能不说是一番“好意”，又如何能不“感人”乎？又怎能不“高 尚”乎？

再加之，文中那些已经使用成习惯了的“子云诗曰”或“名人语录”，只管当作可口的果子摘来，也不论生熟几成，有无营养，便毫不吝惜地扔向读者——当然了， 又不费什么劲儿，至多点一下机算机的复制键盘而已——就如那些“啃老族”们眼中的父母一般，“不用白不用、不用你用谁”啊——这种“修辞”手法，焉得不使 凡俗们“叫好兼之佩服”？

但以上所说的这些，总算是作文时的“艺术加工”，不免还在耍嘴打趣之列。要说起作者在文中的那番“好意”来，我们毕竟不敢等闲视之。然而，感慨之余，我们 还是发现作文中的奴性十足——那些把“子云诗曰”或“名人语录”当作“救命的奶粉”以用来点缀作文的“艺术手法”就不说了——只说给读者平白地加上了一条 “人生的链锁”，又适时地给“啃老族”们灌了一碗“人永远没有固定不变的本质”的迷汤。

之所以说是链锁，我们谁何尝见过，哪个“啃老族”，自小就不是把“做好奴才”当成是人生之最高理想？之所以说是迷汤，我们谁何尝见过，哪个奴才又去主动地 去要求“断奶”呢？原来，奴才们与“啃老族”们，本质上所坚持的是同样的道理：“你是我的父母，不吃白不吃，不用你用谁”啊？

我实在地不相信，这些“子云诗曰”或“名人语录”做成的“救命奶粉”，就能叫社会上的“啃老族”们心甘情愿地去断奶？这碗“人永远没有固定不变的本质”的迷汤，就能叫“啃老族”们心悦诚服地去“另寻奶去吃”？那么，若以奴才们“永远无法断奶”的本质而言，却还要去强调要“啃老族”们去“改变本质”，就不亚于在痴人说梦。在我看来，这不过是奴才作家们在玩的花招；那番“好意”，不过是蠢奴才作家的一厢情愿。

追溯到“啃老族”们与奴才们的孩童时期和成长时期，可能总是听见大人 和老师说：“知识就是力量”或“知识可以改变命运”，乍一想，就觉得这是“绝对的真理”。于是，就正正经经地把这些真理名言，用各种色彩的笔墨，涂写在书本的首页，当作格言或警句来鞭策自己；甚至在母校的门阀顶脑、教室的板报墙壁上，也不知有多少这样的彩色横幅和大字标题在大肆渲染着这样的主题。

然而我敢说，绝大多数的他们，把这些“真理的色彩”，不是当成算术公式一样记在心里死套地用运，就是当成装饰品一般置放在醒目地方用来炫耀罢了；否则，到 头来也不会叫那些雄厚的知识，非但没有增添上进的力量倒成了生存的负担、非但没有改变人生的命运倒加深了自身命运的凄凉。叹息、畅怀之余放眼而去，比起那 些曾不放在眼里的、混得有出息的、西装革履的奴才们来，实在不知个中滋味如何表达。

还应当多少明白世态的炎凉，也不会不知人情的冷暖；昔时的同窗，已经是西装革履，久违的母校早已物是人非，敬爱的老师们也早已变得“不能相见更无法相 识”……曾几何时，在知识的海洋里畅游的那些理想，如儿时吐向天空飞去的那些五彩缤纷的肥皂泡，竟然一个个又在现实的天空里，如美丽的蝴蝶一样消失得不见了踪影……理想的失落，梦想的破灭，真是个“做奴才而不得”的时代。

于是乎，就如作者在创作时复制那些“子云诗曰”和“名人语录”一般，“啃老族”们，去“啃得”父母这一弯“老月亮”，倒是必然的“近水楼台”了——实在的造孽，若叫一个熟读了五车书的学子去抢银行，也太有些强人所难、且有伤风化、更大逆不道了。

但我们绝不能去诬蔑知识、更不可去抵毁真理。世界上所有的生物和生命，之所以能够生存，最终都要依靠向大自然去索取；大自然对每个生物和生命都是公平的。 然而，自然界里以往的生存规则，又是那么地尔虞我诈、巧取豪夺和弱肉强食。我们从有关人与动物、人与自然的这些知识里知道，自然界里的物源和水源，不是被 凶残的强兽们霸占，就是被狗奴才们看护。

诚然，这些都是“啃老族”们迫不得已去“啃老”的客观因素，但绝对不应该是理由。若把这些当作是“啃老”的理由，甚至把狗奴才们——时而如强兽般的凶残的叫嚣、时而如奴才般温顺的“好意”当作“偶像魅力”一样去盲从，就必然要堕落成一个不折不扣的无法断奶的蠢奴才。

在奴才作家的作文中，他显然是看到了“啃老族”们毕竟缺少了一些东西，那就是振奋起来。这些狗奴才式的作家们，在作文里时而讥笑“啃老族”缺乏的振奋，时而给“啃老族”套上一条“人生的链锁”，时而给“啃老族”灌输“人永远没有固定不变的本质” 的迷汤。那明显是叫人再去做奴才的翻版言论。如对人说：只要屈服，就会机会得到赏赐或施舍；屈服了又怕什么，还可以“改变”——不能不说是一番“好意”。 世上或许有的东西可以改变，但我敢说，奴才们心甘情愿去做奴才的本质，永远都不会改变。他们的“好意”，本质是害怕“啃老族”们的觉醒，引诱“啃老族”们 去屈服。

从“啃老族”们的年龄来看，应当正是具有生力的时候，何不自己向着“可以活下去、或活得更好”的方向上奔去，切莫再去上了狗奴才们的当，睁大双眼，不可自 己不觉悟，再去跌入他们已经布置好了的新的圈套；因为我们谁也不可能“正在饥饿时就能得到别人捧出的饭菜，正在贫穷时就能得到别人赏赐的金钱，正当婚育时 就能得到别人相让的美女……”不能，绝不可能。

那么，只有如鲁迅大师所指，在奔去的征途上，需要的是“遇深林而劈为平地、遇荒漠而掘井开田”的勇猛；需要的是更要超出对付狗奴才们油嘴滑舌的心智。“啃 老族”们，大约都羡慕那些与自己同时代或稍长一些还混得不错的狗奴才们。其实，焉知他们那些因被别人操纵着神经而获得的绝症给自己带来的病痛，已经使他们痛不欲生；焉知他们在被证实是蠢奴才之后那些嘻嘻哈哈如同妓女强行欢笑般的虚伪掩饰时自作自受之心境，已经使自己无所适从；焉知他们因从小认人为母而做了狗奴才带给自己的无法改变低贱后才得到的那些酸楚的所谓荣耀，已经使他们活得更加低贱。

但是活该！奴才们根本无法断奶，也从不肯想要去断奶；奴才们还没有“啃老族”的那些“不去贻害他人”之心胸，尽管“啃老族”也确实可悲了些。但只有当“啃 老族”彻底的觉醒起来、真正的振奋起来，才不会又堕入泛泛的蠢奴才之流；“啃老族”们，千万不可去做无法断奶的狗奴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