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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一篇好文章——你听,你听,鸟儿的歌

 MouseHappy 2011-09-05
偶然在邢台新传媒网站上读到一篇好散文《你听,你听,鸟儿的歌》,看标题,以为是写鸟儿歌唱,进而引发出对自然的热爱或者对生态环境好转的感叹。读罢,才知道作者有更深的思考。现摘录于下。您能读出这篇散文精彩之笔在何处吗?欢迎大家讨论。
 
 
你听,你听,鸟儿的歌
 
苦茶

   不久前,我的房子后面还有几十亩的庄稼地,春夏季节,地里苗儿茂盛,若一片片翠色的云;在云翻云起之间,经常有鸟儿的鸣啭,清脆地撒落。那鸟,一群一群的,在地头的树之间穿梭,歌唱。有时候,我就停下手里的事情,呆呆地想:若人像鸟儿一样,整日把飞翔和歌唱当作生活,是多么浪漫的事。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房后的绿地,一天天地被别墅小楼蚕食完毕,四周忽然寂静下来,这种寂静,使我更加怀念那些鸟鸣如潮的日子,每天在鸟叫声中醒过来,在鸟叫声中洗脸吃饭做家务,临上班,还要向着田野望去一眼,好像要对朋友道一声别。多么好。

  可是,如今,全没了。连饶舌的麻雀也不多见。

  没有鸟鸣的日子,好似少了一种钟情的音乐,乏味极了。又抑制不住地回想,那鸟儿的模样,也是视觉的盛筵呢,看鸟,你就感觉到,世界上没有哪种生物比它们更适合俊俏这个词了,它们细瘦而不干瘪,丰腴而不臃肿,玲珑饱满,优雅洒脱,它们无一例外地,眼睛里流露着无邪的纯真简单,它们在空中飞,神情专注,心高气傲,总让我们产生捧在手中的欲望,想对着它圆黑明亮的眼睛,说:教我飞吧,教我歌唱吧。

  鸟儿,这种小东西,何止对于我们的耳朵、眼睛,堪称福祉?对于我们的心灵,亦如此。小时候,我央求邻家哥哥将掏的鸟儿送我一只,那是斑鸠的雏儿,粉红的肉体,还没有长满羽毛,闭着眼,瑟缩着,露出硕大的爪。当我们捧在手里,轻轻吹它闭着的眼睛的时候,鸟妈妈回来了,她凄厉地叫。看到它的宝宝们已在我们手上,便左右盘旋,不忍飞去。一个母亲的悲鸣,没有打动我们顽劣的心,我最终也不知道,鸟妈妈是怎样来安抚自己痛失爱子的疼痛的。当我,做了妈妈以后,我想起当年被我们伤害过的鸟妈妈,羞赧。动物是没有等级的,鸟儿的母爱,也深沉。

  我还自己逮过麻雀,在雪后,用一支系了绳的短棍,支了草筛,筛下撒些麦粒,远远躲在廊檐下,看麻雀左顾右盼,放松戒备,一跳一跳地进去了,拉绳一拉。罩住的麻雀,留一只,用线扎住它的翅根,牵着玩。它总要用力挣着飞走,很愤怒的样子。到晚上,在它眼前放许多麦粒,看都不看的,直到气绝。我那时用手抚着它光溜溜的羽毛,歉疚地埋怨:你咋就这么刚烈呢?你咋就不能退一步呢?

  不能退步。鸟有鸟的原则,它属于天空,属于自由,不属于绳索和囚禁。就像那些候鸟,宁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经过上千甚至上万公里的飞行,回归自己出生的地方,这些小小的鸟儿,小小的脑袋里牢记着自己的承诺,一个关于归来的承诺。

  很多时候,我们由这些小小的生灵,看到了相通的人格,它们竟如此地相似。航天界的“雄鹰”钱学森,于1955年10月,借助周总理的亲自安排和交涉,辗转返回祖国。钱学森回顾在美国的经历时说,自己从来没有打算在美国住一辈子,在美国的20年,先是求学,后是工作,都是在做准备,为了回国后,能为人民做点事。

  临近春节,电视节目忙着报道春运,可我总是默默关注着那些候车室里蹲着的,火车上露出微笑的,那些回乡过节的农民工,他们疲倦,知足,眼神温暖,似乎马上就会沉在故乡的味道里,迎接红红火火的新年。这一年,他们也在奔波,从南到北,从春到冬,挣扎着,忍受着,劳碌困顿,饥寒不保,像极了那些迁徙的候鸟。可是,回来了,就是高兴,换回来自己心里那个飞的梦,就是高兴。

  鸟儿飞翔的高度不一样,我们梦想的高度也不会相同,但是,我们同鸟儿都一样,都朝着向往的高度飞,有高度,有飞翔,生命就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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