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沿侠客行系列之刺杀楚王

边沿侠客行系列一    刺杀楚王                    ——改编自《干将莫邪》 原创作者：边沿狼  2010年01月06日 21:11   寒冬正冷，北风恰狂。 这是一年中最冷的时段，也是我侠客最难熬的季节，人们喜欢看侠客穿着冷峻的黑衣，站在寒风中，感觉那样帅呆了。为此我常穿着骨感，握剑寒风，一站就是三个多小时，以充分展示我侠客风 骚。没办法，侠客嘛。 可恶的是，我又不能在集市人热闹的地方摆酷，侠客总要选择孤独，选择神秘，我得选择荒山野岭，所以经常是一天站下来，遇不到一个行人，这几乎让我崩溃。 那天终于让我遇到了我的福星。 我在山中独站沉思，几乎快倒下，这时远方飘来了哭唱声，这声音由远而近，哭得没一点水准，唱的也五音不全，气得我的剑直哆嗦。 这是个年轻的丫的，背了一把用布包好的剑，此剑剑气逼人，划秋水而无痕，熔真金而日落，非当年干将莫邪不能铸出，难道？ 我知此人非同一般，今负剑哭唱山中，必有冤情未雪。 于是我想上前去问个究竟，哪知站太久了都僵了，动不得，只好奋力喊过去：“喂，年青人，年纪轻轻可不能想…不开…呀！”这沙哑的声音在寒风中，飘成无数碎片。 年轻人见面前的雕像说话，吓的忘了哭。 我终于能动弹，问他：“你为何哭得这么…悲呀？”牙齿抖得厉害，赶紧喝了一口酒。 年轻人抠着成冰的眼泪，说：“其实我是干将莫邪的儿子。” 我惊讶，牙齿又继续抖，“呀！干将大哥可是我的偶像啊，十年前死于楚王之手真是太可惜了。” 此儿也激动，咬着牙，咯吱吱响，脸上的冰泪喀喀往下掉，“嗯，我就是要替父报仇，今报仇无门，偷哭几声，却被你遇上，实在惭愧。” 我说：“没关系，你先把脸上的冰块除去，搞得象透明人”，我递了酒过去，“听说楚王正在高价悬赏捉你，价格很可观啊，哈哈哈哈…” 年轻人紧张，脸上的冰哗啦全掉落，“你…” “别紧张，我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氛围。今天你遇我，是你福气，干将之死，我是痛心疾首，能有机会替他报仇，也不枉我侠客一生。”我说得激动，惊起旁边乌鸦几只，冷风下我侠客袖口飞扬，造型雷人。 年轻人喜出望外，几乎要抱住我，但转而犹疑。 我说：“此事须如此，今下我提你人头和宝剑，方能见到楚王，有机会接触到他，我才下的到手。否则，你我空悲于此，楚王仍逍遥快活…” 我还没说完，啾的一声，几滴干血溅我脸上，年轻人头已割下，左手提头右手握剑。我的心忽地有深沉的伤，在灰黑的天幕里映成血红的云。 我接过头和剑，跪地三拜，年轻人的尸体才倒下… 三年后 依旧是北风萧萧，我背着干将的雄剑，又出没于似有似无，三年没出现，我并没有太多改变，只是胡须经常忘了刮，显得苍老了不少。而且侠客人生，我已倦了，无尽的寂寞，无味的冷酒，我已很少在山中独站，今后何去何从，还未思考。 只是我一直在寻找一个人，了却一个心愿，这人就是干将的妻子。 所以我经常在三年前见年轻人的山上徘徊等待，在那个浓冬，我终于等到干将之妻莫邪的到来。 莫邪非常惊讶于我的自我介绍，她说：“当时的消息说你提着我儿的头刺杀了楚王之后，你也自杀了，怎么？” 我仰头大笑，胡须被风吹了一嘴，说：“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于是我转头北望，回忆起三年前的事情－－ 其实史书记载有误，当年刺杀楚王后，我虽然也割了头自杀了，当那只是个简单的骗局，聪明的骗局。 因为我知道，杀了楚王之后我必不能脱身，所以我制作了个假头，和我的模样完全不一样，然后我又做了一套加长的衣裳，穿在身上后我把假头戴在上面，而我的真头其实躲在胸口。所以在当时看来，我身高近两米，好不伟岸，脸部皮肤白皙，实际上我很黑，旁边的宫女几乎为我倾倒。 没想到我这小伎俩居然蒙混过关，当然你别问那你说话怎么办？眼睛会眨吗？这些属于侠客内部技术机密，谢绝泄漏的。所以当时的场面似乎是赤、楚王、我三者的头在锅里煮，但其实我的头不是真我的头，一遇开水立刻把另两个头溶解，真是万全之策。‘ 我划了头以后就自顾倒下，佯装死去，而当时皇宫则乱作一团，甚至有人从我身上踩过，我硬是忍住不吭声，甚至几次想偷笑都幸好忍住。 两天后我被扔到荒郊野外，这是值得庆幸的，幸好他们没把我焚烧或碎尸。侠客，有时靠的就是运气。当年荆柯就没这么幸运，刺杀失败送了命，可是他在后世的名气比我大，这是最让我愤愤不平的，但后来想想也罢，人家刺的是秦始皇，多有名气，而我杀的只是丫的楚王。 更让我高兴的是，其实我用宝剑割了假头的瞬间，顺着手握着剑举得高高时，我让宝剑从我袖口溜进去，说时迟那时快，我手臂外附着的另一把沾了血的剑顺势掉到地上，这整个过程不到三万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刘谦的魔术都没我这么快，除非用超高像素摄像机超慢速回放三十遍，方能看清些许细节。 就这样，我成功刺杀了楚王，自己也保全姓名，也得到你们夫妻用三年铸成的宝剑，真是一石三鸟，难怪我对侠客这个职业热衷了几千年，哈哈哈哈。 听了如此述说，莫邪满生佩服，万般答谢我替他们报了仇。 我还在得意，几次忍不住又要笑出，但终忍住，我说：“不用谢我，侠客之举而已。如今找到了你，我自把剑归还。”说着递上宝剑。 莫邪看到宝剑，仿若看到自己的夫君和儿子，痛哭流涕，几乎晕倒，我等不及这罗嗦，正要辞别，莫邪哭停，说：“宝剑配英雄，这把剑应该是你得才是。” 我说：“想我身世浮沉，漂泊一生，已不想在过问江湖之事，宝剑于我无用。你还是留着，聊以思念亲人。” 说罢我摆摆手，离身而去…离去之时，由于走的速度太快，脚下磕到石头，几乎摔倒，但我是谁，我是侠客，怎可在妇人之前叭嗒摔倒，于是我迅速奋力一跃，跃出十米远，哪知十米处是绝壁……我一苦笑，想我侠客一生，居然用这种方式丧命，无语。 唯一让我庆幸的是，我落下悬崖时没吭半声，这样至少在莫邪看来，我来无影去无踪，一眨眼就消失，更增加了对我的神秘感和崇拜，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