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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江两日

 斐迪南 2011-09-14

“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妙”。是20多年前在cctv流行的“正大综艺”节目里,主持人和导游用“猎奇”的目光扫视在非洲、南美洲及东南亚等落后地区的一句歇后语。那个时代虽然我们自己的日子也过的紧紧巴巴,但那个节目却能够把所见的世界各地诸如食人生番一般落后的境况向国人推出,以表明我们的生活比起人家来,“还是优越得多”!没想到,这句话用在初到湛江的外地客对这个城市的观后感上,也是恰如其分。在广东这样一个富可敌国的省份,竟藏着这样一个比内陆同类地级市还要落后好多年的城市。

孩子今年考上了广东海洋大学,送她入学报到的这两天,顺便领略了湛江的“奇妙”之处。

在列车上熬过十多个小时后,驶到湛江附近已经是天亮时分,看着车外一片片绿色水稻田与未经过修饰的粗犷农舍,与珠三角遍地钢筋水泥建筑和密如蛛网般的公路相比,感觉粤西的自然环境还比较“原生态”。正欣赏着窗外风景时刻,却听到广播传出“本次列车已抵达湛江”的消息——不会吧?!难道这个中国大陆最南端的铁路枢纽站,竟然是紧贴着农田而建?在内陆,哪怕是穷得叮当响的破城市,火车站建到哪,哪就有开发商如苍蝇逐臭般闻风而至,忙着圈地盖楼,而在湛江车站方圆几里地内,虽然遍布着破旧低矮的老式筒子楼(说明火车站建在此地已经不是几年或十几年的功夫了),却很难找出一幢像样子的高楼。如果湛江人在这个商品经济大本营的省份里,还坚守着如此安贫乐道般的淡定,那倒也让人钦佩,可是出站口满目疮痍中的“脏乱差”,却让人对这座城市管理者的能力与智商,实在是不敢恭维。

很难想像,在内陆落后省份的地级市都在张罗着禁摩的时候,湛江主要的市内交通工具,竟然还是“摩的”与三轮摩托,行人在路边走着,时刻就要当心“骑士”们的坐骑在前后左右穿越横行。晚上漫步到著名的海滨公园,正想感受一下“军港之夜”里海风的丝丝凉爽,不料闻着的却是一股股炭烧食物的糊臭味,顺着气味飘来的源头一看,原来就在公园里树荫下、草地旁,堂而皇之地排列着数十个烧烤炉,数百人各自围坐在炉边,一边海喝着啤酒、一边撕咬着烤鸡翅之类的玩意。也许,当看到摩托、三轮满大街跑,排档、摊档随意摆放,有人会认为是市政府为民生着想,以便让贩夫走卒、引车卖浆之流各有生计,但在街头不时出现疑似城管的“制服男”,对小贩大声呵斥与追赶,分明又表示市政当局并没有搞“无为而治”。

的士大佬对待外地客,也有一套,上车跟他讲国语,他就给你讲白话,你跟他改讲白话,他立马又转换成讲雷州话,总之,要讲到你听不懂为止,当乘客听不懂时,就只能随他怎么转圈了。

84年湛江被国家列为14个首批对外开放的沿海城市,当时的湛江,与大连、青岛、宁波、厦门等处于同一起跑线,即便在广东省,也以“广老二”自居,还自大到不屑与深圳、珠海、汕头去比。二三十年的功夫,人家忙着招商引资,搞工业加工,这边却执迷于“二水一牧”(顾名思义,可能是水产、水利和畜牧吧);人家经济结构调整升级换代,进入资金和知识密集型社会时,这边却还停留在大搞对虾养殖的阶段;结果,人家不仅自己实现了经济腾飞,而且带动周边城乡一道“鸡犬升天”。这边却山水依旧,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当年参加高考补习班,语老师介绍给我读过一篇冰心的散文《湛江十日》,因为作者写此文时,正是1961年,与我出生年代同庚,所以记得很清,读过此文,也对湛江深有好感。未曾想,半个世纪过去,首次踏入这座向往已久的城市,感觉是如此地糟糕。

好在广东海洋大学还算不错,虽远离市区,但学校面积宽广、校园和校舍都很整洁,接待人员对待新生也热情到令人感动,多少也弥补了一些此行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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