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刘晓庆颜家文名人缘 闲来翻翻旧杂志，看见1997年3期《收获》上，著名戏剧家曹禺的女儿万方写了一篇纪念她父亲逝世周年的文章。文章里说，八十年代后期，曹禺去了一趟天津，重访儿时居住过的街巷，他流连在那些建筑物的空间和童年的深沉回忆里。他指着邻近的一座小楼对女儿说，这就是周金子的家。周金子是个妓女，一个阔老爷花了一万元钱把她买来做姨太太。这座小洋楼就是专门为她盖的。为什么叫“金子”，花一万元钱买，老爷觉得太贵重了，像金子一样。曹禺说，那时他特别想看看金子的模样。可是她不太出来，偶尔在夏天，洗了澡出来一下，只是在阳台上一晃。在曹禺年少的眼睛里，他觉得她笑得像神仙似的。 后来，曹禺在写《原野》时，他把金子结构进了这个农民向地主土豪复仇的故事里。《原野》是曹禺继《雷雨》和《日出》后写的又一个话剧。在这个作品中，曹禺把笔从城市转向了乡村。他写出了农村地主与农民的矛盾和斗争。漂亮、泼辣的金子在这一场斗争的漩涡里敢恨敢爱的形象得到了很好的刻画。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导演凌子风把这个剧本改编成了电影。当年，潇湘电影制片厂拍摄这个本子时，我和朋友们去参观了一回。杨再葆演仇虎，刘晓庆演金子。杨再葆体形壮实，颇富有阳刚之气，出演那个与地主有世仇的农民儿子可说是非常合适。刘晓庆俊俏、倔强，也非常合乎剧中人金子的性格。我们看的那场戏，是描写仇虎从外面回来，掀开金子的门帘，进屋后要和金子拥抱的情形。不知怎么回事，这场戏竟反复拍了四五次才成功。我们在边上都看腻了，他们的表演还到不了位。 后来，《原野》公演，赞扬如潮。金子这个充当地主媳妇的复杂人物也被刘晓庆演得非常到位。后来我和一个同学，也是晓庆的朋友，去北影厂招待所找过一回她，是商议关于演武则天的事，我自然没有提起当年看她演电影的事。那时她还没有大发，住得也极简陋，人也和和气气的。 今天，曹禺先生去世已经多年了，想来，他少年时看到的早为人妾的周金子，肯定也不在人世了。但是若有好事者或想扬名者冒充周金子的什么亲属或子孙后代，在曹禺生前来一回对号入座，恐怕打一场官司也是绰绰有余的。不管怎么样，也尽管此金子非彼金子，但一是名字相同，白纸黑字难以抵赖；二，当年互为邻居，说不定有何龃龌，例如当年想看却总难见到，借写剧本来泄一回私愤，有作案可能。 这一切当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毕竟周金子的什么人——倘有子女和亲属的话，从《原野》发表起直到八十年代这漫长的时间里从不曾对号入座过。 曹禺在一生的麻烦事中，少了这一桩，确实是很幸运的。 有趣的是刘晓庆，不仅做演员，还要去经商，还要多少年来一直活跃在新闻的浪尖上，赚了又赔，赔了又赚，倒是本事大大的，真可能应了“金子”那个角色的运气，可能真有了些金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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