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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Y上大学:我的教育我做主

 null983 2011-09-23
摘自:青年文摘(彩版) 2010年第17期
       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哲学课

哈佛大学桑德斯礼堂座无虚席,一千多名大学生在台下等待课程开始。主讲人桑德尔教授走上台来,开始讲故事并要求学生思考—— 

A.你开着一辆电轨车,突然刹车失灵,车前方有五个工人,分岔轨道上只站着一个工人,如果你猛转方向盘冲向分岔轨道,你会撞死那个工人,却可以挽救五个人生命。你怎么办

B.你站在天桥上,看到桥下一辆失控的电轨车快要撞向车前方五个工人,此时你身边站着一个大胖子,如果你将他猛推下桥,他必死,但他的身躯却可以阻挡电轨车撞死五个人。你怎么办

C.你是医生,一天夜里医院突然来了五个轻伤患者与一个重伤患者,只有一天时间,你要么挽救重伤患者的生命,却得看着另五人死去;要么救治五个轻伤患者使其康复,让那名重伤者死去。你怎么办? ) 这就是课程《公平与正义》的开场白。现在,想要体验这门最受哈佛学生欢迎的公共课程,并不需要远赴大洋彼岸——《公平与正义》全程12次课的视频都可以在网上获得。 

某周刊记者黄梓姣2010年春节期间在开心网发现了这条课堂视频,一口气把它看完。太不可思议了,地球上会存在这样一堂哲学课。黄梓姣说,“感觉脑袋像被通了电源。

随后,黄梓姣发现在优酷、土豆、开心、人人等知名视频与社交网站,桑德尔的《公平与正义》课都分别有数千条转载记录与数十万次点击量。其他受追捧的公开课程还包括耶鲁大学的金融课、死亡课与欧洲史等。 

在无美剧可追的这个夏天,“人人字幕组发现了这些自2004年起美国常春藤大学就陆续上传校园官网的课堂视频,于是将其授课内容翻译成中文字幕。

Web2.0时代的分享主义与机会平等普通人接近哈佛的这种全新路线图”,实在是Web2.0时代与免费网络商业逻辑联合打造的“DIY大学。在传统教育里,教授者与接受者是固定的。在教育2.0时代,人人都可成为知识的再生产者和传播者。转帖、浏览量最广的就是精品,即使没有强大的教育机构支持,通过这种社会自组织形式,教育的触角也能够伸得更远。 

与常春藤公开课程类似的TED也受到中国年轻网民的欢迎。TED(Technology,Entertainment,Design)是一个社会各界精英交流的头脑风暴盛会,每场演讲时间都在18分钟以内,主题旗帜鲜明,集中于各领域最新最有想象力的发明或设想。从美国前总统比尔·克林顿到《阿凡 人人字幕组负责人之一梁良第一次知道美国常春藤公开课程,是受Very CD内容编辑的一再推荐。字幕组成员相互商量后,一致同意着手翻译。 

Very CD是执行Web2.0理念的站点之一。类似的站点其吸引大批流量的原因在于能提供及互享英文网络世界中最新最有意思的资讯及视频,并以开放的姿态调动读者参与贡献内容。英文信息在全球网络世界中占绝对主导地位,因此类似美国常春藤公开课程与TED的中文翻译义工们就成为中国网民分享世界信息的重要帮手,他们是分享主义者”——乐于无偿分享自己的劳动成果,并从中收获成就感与荣誉感。 

TED to China(中国网友志愿发起的,TED介绍到中国的松散组织)负责人之一Tony,2009届中山大学英语专业毕业生,眼下已经参与组织起广州、北京、上海TED的线下活动,主要是在高校放映TED的演讲视频,邀请当地的各界社会精英发表TED风格的演讲,再进行头脑风暴。 

在中国,由于资源有限,好的师资向名校倾斜,学生处于一种被教育状态,没办法选择自己受教育的内容,有的学校老师甚至手持二十年如一日的发黄教案。而网络资源的普及,将好教育的成本下降,只要一根网线,无论你是来自哪个学校的学生,都可以向世界级大师学习新思维。

这种网络教育对国人的最大意义是一个机会平等推进剂,只要你是好学的,你可以更容易找到相当优质的资源以及有共同兴趣的人,夸张一点说,即使在山村,只要你足够努力,也能在山村里获得哈佛的教育。”Tony说。 

世界学术霸权的大计

作为第一所公布课堂视频的大学,MIT(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每节公开课的制作费用约为20000美元,单用义举来解释似乎未免太过纯良。

耶鲁金融学教授罗伯特·希勒的金融课导论,让人觉得那简直是耶鲁的宣传片,“1985,耶鲁基金已经拥有约10亿美元,另还有些艺术藏品,价值好几亿,1996年至2006,耶鲁综合收益率达到28%,平均摊在每个学生身上是200万美元。并且,这笔钱就放在那里,随时可以折现。” 

耶鲁另一名教授保罗·布罗姆在上心理学导论时,开场白便是,“我们将会被摄像,本年度结束时,所有视频录像都会在网上,免费对所有人开放,通过网络传播到各个国家,为无法通过正常渠道接受大学教育的人们提供便利。当然,这也是耶鲁建立世界学术霸权的大计。 )

在独立学者安替看来,这句在课堂上引发哄堂大笑的点睛之语才是关键。安替说,美国大学各门课程的第一节课被称为shopping,老师需要展现自己的学术功底与个人魅力,因为在shopping课之后,学生才决定这学期是否选这门课。

作为胜利者的桑德尔,不但拥有约1200名选课学生的最高纪录,还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位在桑德斯礼堂开课的教授。这座华丽考究的礼堂,是哈佛用来举办每年毕业典礼的地方。

相比之下,网络公开课程恰恰解决了受欢迎的课资源稀缺的问题,并在网络自组织筛选机制下,被哈佛学生公认为最经典的课堂也被精准筛选出,受到最热烈的推荐与传播。

这就是一堂global shopping(全球推销),”安替说,“哈佛通过展示自己最卓越的课堂吸引全球最优秀的人才去报考它。耶鲁,MIT,所有美国常春藤大学都会那么想。” 

眼下,日本的大学也宣布,将其课堂视频上传网络。中国开放教育资源协会自2006年起也开始组织试点大学的老师翻译中国精品课程,希望将中国精品课程推介到国外,使中国融入世界知识共享运动的潮流中去。

免费公开课程,正在成为全球人才战略的全新战略手段。 

可以想见的未来,当各国高校将其最优质的课程上传网络共享,在完全自由竞争的网络自组织筛选机制下,被筛选出的最优质课程将对处于弱势的教育资源产生巨大压力。显而易见,各国最优秀的人才完全有实力在全球范围内自由流动。 

目前,各国字幕组的兴趣仍集中在翻译英语网络资讯上,美国常春藤大学的公开课程受到非英语国家一致推崇。而亚洲网络世界的内容,除了日本的动漫,吸引力仍集体处于弱势。 

罗伯特·希勒的金融课程在中国年轻网民中颇受推崇。这位著名经济学家的课是众多免费课程之一,按经济畅销书作家克里斯·安德森提炼的网络时代下的免费商业逻辑,免费的目的,是为了催生一个巨量的新经济。 

这是一个有创意的商业概念。

TED to China的成员余恺认为,中国人并不缺乏创新意识,更多时候只是不知道如何去表达。 

他在演讲中看到印度的农民也会讲自己的创新故事,中国的农民其实也很有想法,但可能是中国教育的原因,中国人讲出来的故事比较机械化,很难讲得打动人,外国人非常追求差异化的表达,“可以说你不知道,但说出来就得和别人不一样。 

中国的大学应把更多资源不是仅仅用在建漂亮的教学楼上,”余恺说,“而是帮助学生游学世界各地,去感受这世界本来是圆的,但也可以是平的,是热的,是挤的,是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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