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鸿寿于艺术涉猎广泛,而且造诣极高,为著名的“西泠八家”之一。他的篆刻出入秦汉,绘画精于山水、花卉,书法以隶书最为著名。他的书法以隶书和行书最为知名。他的隶书清劲潇洒,结体自由。穿插挪让,相映成趣,在当时是一种创新的风格。他广泛学习汉碑,尤其善于从汉摩崖石刻中汲取营养,在用笔上形成了金石气十足、结体奇特的个人面目。笔画圆劲细插,如银画铁钩,意境萧疏简淡,雄浑瓷肆,奇崛老辣。陈鸿寿的隶书较之以往的隶书具有“狂怪”的特点,说明他有创新的勇气和才能,但在结字和章法上,用笔仍然属守古法,笔笔中锋,力透纸背。
清嘉庆时制壶名家杨彭年(字二泉,号大鹏)与陈鸿寿合作,壶由陈鸿寿设计,杨彭年制坯,再由陈鸿寿题铭,创制了紫砂壶与诗书画篆刻为一体的“曼生壶”。“曼生壶”是文人雅士与紫砂壶艺家之间成功协调的典范,“曼生壶”的产生使这时期的紫砂壶走向一个更高的艺术层次。
行书七言联 131×31cm×2
释文:古剑不磨留养气 异书多读当加餐 曼生陈鸿寿
陈鸿寿《隶书应将定有七言联》 148×35cm×2 纸本 1871年 上海博物馆藏
释文:应将笔研随诗主定有笙歌伴酒仙瑟庵三兄属陈鸿寿
钤印:曼生(白) 陈鸿寿印(白)
陈鸿寿《隶书七言联》 160.3×34.7cm 纸本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释文: 篆书。书对圣贤成主客。竹兼风雨似笙镛。款。秋甫大雅之属。曼生陈鸿寿。
钤印二。曼生。陈鸿寿印。
印记款识: 【收传】海昌许氏。吟香仙馆藏记。兰千山馆珍藏书画印。
陈鸿寿《隶书六言联》
隶书五言联
隶书五言联 133×37cm×2
释文:汉室贤良传,周人岂弟诗。陈鸿寿
钤印:曼生、陈鸿寿印
行书五言联
隶书四言联 纸本 132×29cm ×2 西泠印社藏
释文:得鱼沽酒,卖画买山,嘉庆丁丑夏六月朔日曼生陈鸿寿书
隶书四言联 冷金笺本 112.3×26.3cm ×2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释文:山川香草,铁石梅花。西桥世兄属 曼生陈鸿寿
行书致南芗书札
曼生壶 合欢壶
高84mm 口径70mm
壶底印:阿曼陀室。 把梢印:彭年。
壶肩铭:试阳羡茶,煮合江水。坡仙之徒,皆大欢喜。
曼生铭此壶是曼生与杨彭年结合的佳作,其印章、书法、词藻、款式都达到了高度的和谐统—,有浓郁的书卷气。
箸笠壶
铭曰:“笠荫喝茶去渴,是二是一,我佛无说,曼生铭”
此壶字迹爽健,刀法精熟,不仅富有文气,还另增加了几分神趣。
紫砂器上写诗作画,在清嘉庆、道光非常盛行,其中陈鸿寿起了重要推动作用。
陈鸿寿(号曼生),曾任宜兴县令,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他不但鼓励当地陶工生产,而且还协助陶工设计壶的式样有十八种以上之多。其中以四方、六方、井栏、瓦当、石瓢、葫芦、直筒、圆珠等壶最为常见。传有“曼生十八式”流传至今。其实何止十八式,我们能见到有曼生铭款一百以上。一位县令能体恤陶工,亲自设计制壶,这不能不说对宜兴紫砂壶的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他最大的大贡献,就是兴起了在紫砂上写诗作画。陈鸿寿是最早开创在壶上刻字作画的艺术家之一,以诗词来抒发思想感情并展示才华。
陈鸿寿并不会制壶,清嘉庆时制壶名家杨彭年(字二泉,号大鹏)与陈鸿寿合作,壶由陈鸿寿设计,杨彭年制坯,再由陈鸿寿题铭,陈鸿寿还给杨彭年篆刻了用于壶款的印章“阿曼陀室”。当时除杨彭年外,还有他的兄妹杨葆年、杨风年,以及吴月亭、邵二泉、万泉、壶痴等人。当时一批文友名士都争相仿效,愿意在紫砂上舞文弄墨,成为时尚,但大多署刻款:“曼生”,故而都统称“曼生壶”。
曼生壶必具两个条件:一是制壶者必须是名家;二是诗词必须有文采。曼生壶的特点是,壶身留有平坦的题铭刻款处,必须在上面题镌诗文与绘画,使诗书画印在壶体上得到合理的发挥,得到相互铺盖,相互包容的统一效果。因而,曼生壶具有浓厚的书卷气,透发着文质形的艺术气质,加上紫砂特有“金色晶光,气韵温雅的素质,更使文人学士们一见倾心,格外赏识了自此紫砂壶艺开始向诗、书、画、篆刻等艺术靠拢,形成了以诗、书、画、印为一体的壶艺新潮,紫砂壶的艺术境界得到极大的提高,气质得到了充实与完善,使紫砂壶艺的文质得到突飞猛进。
“曼生壶”是文人雅士与紫砂壶艺家之间成功协调的典范,“曼生壶”的产生使这时期的紫砂壶走向一个更高的艺术层次。自此高品位的紫砂壶一经面世,如同当时字画一样就身价不菲,除了紫砂爱好者争相收藏,一些达官贵人、富豪巨商,为了附庸风雅也不惜重金争购。一时间成了壶以文贵,文随壶传。
陈恭尹(1631-1700)
字元孝,初号半峰,晚号独漉子,又号罗浮布衣,广东顺德县(今佛山顺德区)龙山乡人。传书写“恭尹修髯伟貌,气局深沉”。其父陈邦彦为明末岭南抗清主力,与陈子壮、张家玉一起,被尊为“岭南三忠”。他的父亲于战败后被清军俘获并处死,全家除陈恭尹侥幸逃走外均同时遇难。其后,他为报家仇而参加反清斗争,后潜居家乡专致读书达十几年之久,移志于诗词歌赋的创作,与友人结成诗社相互唱和,被时人称为“岭南七子”。陈恭尹的诗尤擅七律诗,为诗坛所推崇。他提出诗歌贵在创新,求新于性情而不必求新于字句,求妙于立言而不必专斯于解脱的见解,反对盲目崇古与拟古。他的诗大多以感怀身世,矢志抗清、反映民疾及描述岭南风物为主题。晚年虽多与清廷权贵唱酬,但始终不肯出任新朝的官职。他为其居所取名“独漉堂”,以暗喻家仇未报,匡复之志未灭之意。陈恭尹擅长写七律,著有《独漉堂集》,与屈大均、梁佩兰齐名,史称“岭南三大家”,他的隶书书法为清初独步广东的第一人。
生卒年表
1631年(明崇祯四年)9月25日,在广东省顺德县出生。
1643年(明崇祯十六年)(12岁),丧母。
1647年(清顺治四年)(16岁),父陈邦彦抗清战败,被俘获处死。家人或被清兵杀害,或死于战乱;出逃南海弼唐,后被湛粹接到增城新塘。
1651年-1654年(顺治八年至十一年)(20-23岁),在福建、江西、浙江、江苏一带,避难,访友,进行反清复明活动。
1654年(顺治十一年)春,增城新塘,与湛粹次女湛银成婚。
1658年(顺治十五年)(27岁),前往云贵,欲投奔南明永历帝,因清军封锁,行至湖南湘潭,改道北上,转徒湖北、江苏、河南,继续进行复明活动。
1659年(顺治十六年)(28岁),探听永历帝逃至缅甸,失望返回增城新塘。
1661年(顺治十八年)(30岁),闻永历帝遇害,携眷隐居顺德羊额。
1668年(康熙七年)(37岁),湛氏夫人病逝。移居增城新塘。
1678年(康熙十七年)(47岁),被指涉嫌参与“三藩之乱”,遭官府逮捕下狱,被关押半年多,出狱后定居广州城南。
1700年(康熙三十九年)(69岁),病逝于广州。
隶书诗轴
隶书张九龄感遇诗 纵27.2厘米 横20.7厘米 翰墨轩藏
隶书诗轴
隶书《题竹诗》轴 简经纶先生旧藏
《题竹诗》条幅文:“老干欹斜折复萌,小枝时作怒龙形,萧然自写凌霜节,不待他人纪汗青。贵郎家侄孙,恭尹。”钤“元孝”朱文方印及引首“独漉堂”长方印。此诗不见于《独漉堂集》,为元孝佚诗。
诗人之书 迥出群伦
书法是心灵的艺术。善书者贵以笔墨“达其性情,形其哀乐”(孙过庭《书谱》),“骋其纵横之志,散其郁结之怀”(张怀瓘《书议》)。其神理每与诗歌相通、贵灵动而忌板滞,贵创新而忌蹈袭。证之历代诗人的书法,成就无论大小,风貌多能一任情性,而罕有局促如辕下驹者。与他们的诗词风格相互比较印证,每每意趣横生,触发感悟。
岭南自明代至近世,善书法的诗人不在少数,陈恭尹氏即其中一位表表者,当时的诗坛大宗伯王渔洋等人就对他青眼有加,揄扬文字传留至今,只是陈恭尹诗名大,书名为其所掩,一般人不大在意而已。
恭尹字元孝,号独漉子,又号半峰,晚号罗浮布衣,广东顺德县龙山乡人。生于明崇祯四年(1631),卒于清康熙三十九年(1700)。其父陈邦彦才兼文武,居邑城大良锦岩山下讲学,世称“岩野先生”,屈大均即出其门下。为诗笔力老健,与番禺黎遂球、南海邝露并称“岭南前三家”。恭尹幼承家学,好学敏悟。 16岁时,父亲举兵抗清,失败被杀,全家仅他一人幸免于难。此后十余年,恭尹怀着国破家亡的深痛巨创,只身奔走福建、浙江、江苏、湖广、河南一带,秘密从事反清活动,曾试图投奔郑成功、张煌言和南明永历王朝,终因形格势禁而未果。南明覆亡后,他悒悒南归,挈妇将雏息影田园,读书作诗、写字抚琴遣其馀年。47岁上,受“三藩事件”牵连,下狱二百多日,得当道爱其才者出力相救。方得脱祸。50岁后卜居广州小禺山,以诗作和书法酬世,才名鹊起,“贵人有折节下交者,无不礼接”,致遭老友梁琏当面诘责“何事仆仆而走风尘”。后世亦颇有人据此讥刺恭尹“损节”。实则,其时大局早已尘埃落定,而与他这位前朝烈士遗孤、当朝不稳分子“折节下交”得最密切的 “贵人”,多为识重风雅、本身就是文艺家的王渔洋、朱竹垞、彭羡门之流。恭尹卖文鬻字养妻活儿,以遗民身分终老,并未卖论取官,“损节”之讥,今天看来是有点“过于执”了。
恭尹为诗,才气颇大,风格郁勃沉雄,深刻悲慨,真切反映他所生活的时代,与屈大均、梁佩兰并称“岭南三大家”,是广东历史上有数的几位影响力跨长江越黄河的诗人之一。其名句“五岭北来峰在地,九州南尽水浮天”、“龙虎片云终王汉,诗书馀火竟烧秦”、“半生岁月看流水,百战山河见落晖”等,早已流传万口。与其诗歌造诣相称,书法风貌亦迥绝流俗:楷书笔画清劲,无馆阁体气味;行草温润坚挺,风神朗发;而隶书造诣尤高,向被誉为清初广东第一高手。试看几幅附图便略见端倪:五言律诗立轴(“四壁石崔嵬”)用笔矫健飞动,一派天机;七言律诗立轴(“昨宵载酒人携菊”),气韵流走而笔意精严,蕴含不屈不挠之气;七言律诗横幅(“清尊须醉曲栏前”),所书为恭尹平生得意之诗,兴味尤为畅酣,诗意与书意浑然一体,俊逸雄奇的气象令人击节叹赏。彭躬庵谓其“诗有大气鼓橐其中”,我谓其书亦然。
傅山在《霜红庵集》卷三十八中说:“汉隶不可思议处,只是硬拙,初无布置等当之意……信手行去,一派天机。”“所谓篆隶八分,全在运笔转折活泼处论之。”以之衡量恭尹的隶书,亦颇中肯綮。溯其渊源,诚如历来的论书家言,恭尹宗法《夏承碑》,而参以《曹全》、《礼器》诸碑之秀润舒徐与刚劲俊逸,旁及行草笔法。《夏承碑》传为东汉蔡邕所书,笔法阳舒阴敛、奇特洞达而神采飞扬。别寓擒纵之法,易入而不易出。诚如稍后于陈恭尹的古碑刻鉴定家王澍所言:“(《夏承碑》)有妙必臻,无法不具,汉碑之传于今者唯此为异,然汉人浑朴沉劲之气,于斯雕刻已尽,学之不已便不免堕入恶道,学者观此,当知古人有此奇境却不可用此奇法。”恭尹却入而能出,触类旁通,另自翻出一番面目,可见其人的才气学力实在非比寻常。对此,广东现代几位有建树的书法家先后有过精当的论列——
“尝见其手书岩野先生诰命横批绢本真迹……书法《曹全》,得其神韵,独漉之代表作也。百壶山房藏有咏夹竹桃立轴,有句云:‘傲骨雄心岂易消,为花不逐四时凋。’不啻为自己写照也。此幅亦法《曹全》,参以《夏承》之飞舞,挥洒自如,绝无摹拟之迹。论其造诣,实有大家之才,以较同时江苏郑谷口之写《曹全》,更觉高明,盖独漉能不粘不脱,能入又能出,既不背古,又不泥古,胎息于古人,而能显出个性,其笔意固厚,而又参以《夏承》,以矫劲之势出之。” (麦华三《岭南书法丛谭》)
“(恭尹隶书)由于参用了草法。因此除古拙浑厚之外,更有一种洒脱高迈的气概。如与同时擅隶书的郑簠、朱彝尊相比,陈恭尹虽学《夏承碑》,但能不粘不脱,入而能出,又有个人的风格。郑簠飞腾跌宕有馀,但因太熟而略有俗态。反觉去古较远。朱彝尊笔力稍弱,纵可表现个人的情性,可惜功力未逮,仅得秀媚而已。” (马国权《明清广东书势》)
“虽说是学(夏承碑》,实已不为所圃。在偏旁及笔势、波磔方面,略取《夏承》之神,而笔法则变化莫测。可以这样说,陈恭尹的隶书,是借隶书之形,用篆、行、草之笔法,天骨开张,完全摆脱时流摹形画角之弊……马(国权)氏认为陈恭尹创立了清代广东隶书的‘写意派’,其说甚为精到,可为定论。” (陈永正《岭南书法史》)
驱篆、行、草笔法入隶书,意境超妙如斯,若胸次手眼不洞达天地网罗万象,何克臻此?读恭尹诗歌,观恭尹书法,迹恭尹生平,忽然想起十二年前在刘逸生主编的《文艺与你》读过的一则隽语:“佛祖坐着睡,将军立着睡,常人躺着睡,诗人随便睡。”此语为山茶居士王钧明先生佳构,意味含蓄深长,“随便” 当指不拘迂执一而言,而非苟且率易之谓。在下联想触发缘由,无非觉得陈恭尹生活在一个极不寻常的时代,历经常人难以忍受的椎心巨痛与颠踬磨难,却不至于怔忡痴呆或畸狂乖张,处世待人内方外圆,不卑不亢,为诗作字则任情恣性,通脱灵动,实已修得我国传统诗人所特有的豁达随缘又卓立自得的三昧真火。清人张潮《幽梦影》云:“人须求可入诗,物须求可入画。”石天外复批云:“人须求可入画,物需求可入诗,亦妙。”二语用于衡量陈恭尹其人其字,允称惬当。即以形相神态而言,亦颇令人神往,可堪入诗入画,尝于古椠见其写真小照,长髯巨颡,形体端厚,神情俊朗,不怒而威,盖南人而北相也。形相父母所生,而神态则出于后天涵养,恭尹能令岭北一班才士倾倒,实非偶然。
谈起“入诗”、“入画”,又别生一点感慨:方今商潮奔涌,人心浮躁, 日常生活令诗情冰消瓦解,吾人努力进取、费心经营之馀,若能于 “入诗”、“入画”之道时加留意,相信可免除许多无谓的纷争,减却许多环境污染,少服许多平肝理气、安神救心药物。不知读者诸君以为然否?
陈澧(1810--1882)
字兰甫,一字兰浦,自号江南倦客。因少时读书于东厢书塾,晚年自题著作为《东塾读书记》,故学者尊称“东塾先生”。番禺(今广州)人。
自幼学习举业,十七岁考取了县学生。之后几年颇为得意,先是得到学政翁心存的赏识,以廪贡生荐入粤秀书院肄业;读了三年便题了优贡,即是由学政与总督、巡抚联名向朝廷保举的本省优秀学生;次年(1832)又中了举人。之后入京会试,省城舆论看好,以为他此行大有中一甲而点翰林的希望。谁知道他一出了省境便交了霉运,十三年间考了五次,皆名落孙山。不得已参加六年一轮的举人“大挑”,以为可选得县令,不料又考了个二等,只能做教官。陈澧自谓:“以为不能治民,犹可以教士,天下治乱未有不由土习而起者。”但是到了1849年实援广东河源县学训导,到任便发觉“乱”的不是士而是民,“盗贼遍地”,仅两个月便请假回家。幸亏跑得快,不然就像河源县令一样,“为贼捉去矣”。是年咸丰帝继位,例开恩科,陈潭第六次应会试,仍旧落第。1856年陈澧获补选知县,但世道更乱了,太平军正兴,第二次鸦片战争即将开战,他只好放弃追求了二十年的“百里侯”,申请改授京官虚衔,得授国子监学录。自此以后,陈澧便不再挂念功名,而专心于学术,会通汉宋之学,著述甚丰,广涉经学、史学、音韵学、文字学、声律、音乐、地理学、数学、书法及诗词学等众多领域,成就卓越,成为晚清岭南学术最具影响的杰出人物,亦可谓因祸得福也。
道光十四年(1834),陈澧便入读学海堂,成为学海堂第一届的专课肄业生。1840年补授为学海堂学长,其后一直任职。1867年,陈澧受聘担任菊坡精舍的山长,所以菊坡精舍受学海堂的影响最多。据陈澧《菊坡精舍记》云:“始议为书院时,以书院多课时文,此当别为课。澧既应聘,请如学海堂法,课以经史文笔。学海堂一岁四课,精舍一岁三十课,可以佐之,吾不自立法也;每课期诸生来听讲,澧既命题而讲之,遂讲读书之法,取顾亭林说,大书‘行己有耻,博学于文’二语揭于前轩,吾不自立说也。” 可知菊坡精舍在办学宗旨上是承传了学海堂的实学宗旨。而陈澧受了二十年的科举之害,最后转为推崇顾炎武,以为在经史中可以寻求得到微言大义,通经方能致用。故在菊坡精舍大力推行实学,主张摒弃当时以科举为主导的教学方式,认为精舍门人当以学问为重,不是为取超等;士人为学,须于经、史、子、集四科当中,拣选一科与其性情相近的专门来研究,这与学海堂专课肄业生专研一科的情况又相类似。所以无论是在教学宗旨还是教学内容上,菊坡精舍都是效法学海堂的。
与学海堂不同的是,陈澧在菊坡精舍不但出古文经史题进行考课,还升堂讲学,每次听讲者达数十人,既有针对命题的内容,又连带及读书之法。因为菊坡精舍是院长制,不同于学海堂的学长制,这样,菊坡精舍就成了陈潭一人的专门讲学之所,陈澧便能够通过讲学,详细而系统地将自己读书方法、治学途径、经验教训等传授给学生,对学生的影响更深。所以陈澧与应课生徒的师生关系要比学海堂的更为明晰密切,这些学生有一样的师承,学术既高,影响广泛,相互之间的联系又密切,便形成了独树一帜的“东塾学派”。这个学派的形成,表明广东在学术上已经是自成系统,独具特色,能与其他流派分庭抗礼,在全国学术界中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了。
陈澧在菊坡精舍的十余年间,全身心地投入了精舍的讲学与考课的工作,并继续钻研学术,将集其大成之作《东塾读书记》加以整理陆续出版,但在他生前只刻成了九卷,还有大量的手稿未能刊刻,后多藏于中山大学;而其关于精舍教学的文章,如《与菊坡精舍门人论学》等,则在他身后由其子孙门人收集在《东塾集》、《东塾续集》中。陈澧在晚年因操劳过度,已是体弱多病,但仍坚持讲学,亲自阅改课卷,1897年由廖延相编刻的《菊坡精舍集》二十卷,便都是陈澧亲自选取的菊坡精舍的优秀课卷。全集共选文171篇,诗186首,作者有102人,均是菊坡精舍的优秀人才,菊坡精舍人材之众,由此不难想见。陈澧对菊坡精舍的贡献之巨,转而亦是对广东学术发展的贡献。
1881年,两广总督张树声、广东巡抚裕宽以陈澧青年硕德,奏请褒奖,上谕给五品卿衔。1882年,陈澧病逝,终年七十三岁,《清史稿》为其立传,以宣其功。而其门人则报请官方,在菊坡精舍西偏辟祠以祭祀之,弟子梁鼎芬集资百万文,购买祭田,让后人永远纪念。
行书横幅 30×111cm
篆书七言联 152×38cm×2
行书成扇 18×48cm
行书扇面 广州美术馆藏
扇面 广州美术馆藏
致陈良玉 广州美术馆藏
致何崑玉 广州美术馆藏
致伯瑜 广州美术馆藏
致子晖 广州美术馆藏
致香林 广州美术馆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