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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八至一九六二的回忆》干旱的困惑第一节 抗旱

 悠悠往事书屋 2011-10-12




 

老天好象和人过不去一样,这一年的夏天特别的热,就连那自来水笼头上都布满了一层水珠,滴雨未下,天开始干旱起来,这就是一九六一年的夏天。

那年夏天粮食收成不好,特别是小麦遭受了六零年那场大雨之后,低洼田地的麦子全让水淹没了,高处的让雨水冲的连根拔起,只有那平坦田地的还好一些。

麦子基本颗粒无收,就是能有一点收获的也可怜的很亩产低的让人不能不相信老天的力量,比起那五八、五九一亩地能产多少多少粮真是天壤之别,人们饥荒的日子更加难过了。

“热死人了,该死的老天爷,怎么一滴雨也不下。”二蛋手里边拿着扇子在院子大树下不停的扇着叫道。

李豆豆对二蛋说:“什么都不干,还热死人了?你围着马路跑一圈就不热了,哈哈…。”

二蛋生气地对李豆豆说:“你跑一个让我看看。”

李豆豆回答道:“那我跑你也跟着?”

二蛋说道:“我才没有那么傻呢﹗你人高马大的,我可不行,跑一圈下来还不累个好歹。”

“你们俩说什么呢?”建国这里走过来问。

李豆豆对一笑对建国说:“二蛋说他要死了。”

“你别胡说八道,二蛋是不是?”建国说完问二蛋。

二蛋在回答建国说:“别听他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李豆豆对二蛋说:“是你自己刚才说的啊!

“我是说热死了,也没有说我要死了。”二蛋嘴一撇说道。

“是的真热,一点儿雨也不下。”建国说道。

三个人在大树底下谁也不吭气了,天气又干又热,热的人浑身冒油,谁也没有心思再说些什么。

树上的知了一个劲叫着,二蛋对建国和李豆豆说:“你们俩看,知了都要热的受不了了一个劲叫,何况是人呢!

李豆豆一听笑了,他说:“人家在吃树上的奶呢!是高兴的叫,不是热的在叫。”

二蛋一听笑了,他鬼迷鬼眼地对李豆豆说:“怪不得你不怕热,原来在家吃你妈的奶呢!哈哈哈┉。”

李豆豆一听急了,他站起来就要和二蛋动手,建国一看快要到上学的时间了,就对李豆豆和二蛋说:“走吧﹗别闹了,上学去。”

李豆豆对二蛋说:“你等着,回来再收拾你﹗”

二蛋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他知道李豆豆只是嘴上说说,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他边说着“老天爷爷啊﹗求你快下下雨,要热死…。”走进屋子取书包去了。

水泥马路上很温度很高,人走在上面好像走在火炉上一样,二蛋为了证实气温,他抓了几个蚂蚁放在马路中间,那几个蚂蚁的身子就立刻就曲卷在一起烫死掉了。

二蛋看到蚂蚁被马路上的温度烫死了,他对建国说:“可以烙饼了,建国你不是会做饭吗?这下不用生火炉子了,放在马路上可以烙饼了,嘻嘻…。”

李豆豆说:“建国,你和点儿面,上边撒点盐,再撒点蚂蚁,往马路上一放,翻几下就熟了,那才好吃呢﹗有盐有味的二蛋一定爱吃,哈哈哈…。”

“还是留给你自己享受吧﹗”二蛋对李豆豆说道。

李豆豆对二蛋说:“你真不知好歹﹗没收你粮票就不错了。”

二蛋对李豆豆说:“去你的﹗好吃你咋不吃呢﹗”

三人边走边逗到了学校,以往在没上课前,学生们会在学校的操场上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的,可现在操场上确鸦雀无声一个人也没有,那里像上课前的样子。

走进教室,同学们大都来了,一个个无精打采的爬在桌子上打瞌睡,调皮的二蛋一进教室就捏着鼻子怪里怪气的叫道:“同学们好…。”

要是在以往,那笑声必然是全堂起伏,可现在一个个没精打采的跟霜打的一样。天气实在是太热了,人们那还有精神随和起哄。

李豆豆看大家没有反映,就问道:“你们怎么了?”

世国回答说:“太热了,那里有精神气跟你们逗。”

“快放暑假了,也熬不了几天了。”李豆豆笑着对世国说道。

“放什么暑假啊﹗你们听说了没有,放暑假要去支援抗旱。”刘伟冒出了一句。

“别逗了,我们能干什么?”李豆豆对刘伟说。

“反正我听大人们说要全民动员抗旱。”刘伟说道。

陈丽也跟着说道:“刘伟说的没错,听说工厂礼拜天要组织大人们去抗旱,让大家准备好什么来的…。”

二蛋这时插话问陈丽:“都要准备什么?”

陈丽那双大眼睛一转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准备桶和扁担,说要挑水抗旱。”

二蛋一笑说道:“我还以为准备什么呢﹗用水桶挑水我们才挑不动呢!我们去干什么?”

秋霞对二蛋说:“用脸盆呀﹗用脸盆端啊﹗真是无知至极,哈哈…。”

“你才什么…,什么无知…。”二蛋吞吞吐吐的说道。

哈哈哈…,二蛋这一说将全班的同学逗乐了。

“怎么这么开心?”老师走进了教室问道。

教室里边顿时鸦雀无声,还是李豆豆胆大一些,他对老师说:“二蛋刚才说他无知。”

老师听了笑了,全班干部同学们再也忍不住了,再次地大声笑了起来。

“上课了。”老师走上讲台对同学们说道。

全班同学这才停止了笑声,老师说:“这个礼拜天学校要组织全校师生去抗旱,同学们回家给家长们说一声,还得准备水桶、脸盆向田地里边运水。”

“怎么样?我说的没有错吧﹗”秋霞对旁边的二蛋小声说道。

二蛋瞪了秋霞一眼说道:“三年早知道…。”(电影《三年早知道》中赵满囤口头语)

“你﹗”秋霞一听急了。

二蛋笑着冲秋霞做了个鬼脸,那秋霞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对二蛋说:“你才是。”

话还没有说完,老师对秋霞大声说道:“你们俩别再讲话了,认真听讲﹗”

同学们安静了下来,老师接着讲了明天去抗旱的注意事项,话还没有讲完,同学们又吵吵起来了。

这个说:“我明天一定要带上草帽,不然还不晒掉一层皮。”

那个说:“晒的起黑越证明健康。”

这个又说:“怪不得人家说你是黑老包,黑不溜秋的…。”

那个又说:“黑是本色,人想晒黑还晒不黑呢﹗谁像你越晒越红,跟猴屁股一样。”

这个回应道:“你才是猴屁股呢﹗想晒红没门﹗”

还有的说如何挑水,用什么家伙来挑,总之一片吵闹声音,老师站在讲台上也毫无办法,她只有听的份了,她漫步走下了讲台参加到同学们的议论之中去了。

明天就是礼拜天了,同学们一下课都回家准备明天抗旱所用的东西。

家中盛水的木(铁)桶孩子们是争不过大人的,只能找大人们不用的那些小水桶、脸盆、瓦罐来盛水了,再了找不到了,只要能装水的东西都找出来了。

“二蛋,你那瓦罐一碰不就碎了,你快拉倒吧﹗”李豆豆看见二蛋手里边拿的瓦罐就冲他喊道。

二蛋说:“我小心点儿不就行了,家里边没有盛水的家伙了。”

院子里边的孩子们都出来了,手里边拿的真是五花八门的什么样子的都有。最可笑的是刘伟了,他没有找到盛水的东西,倒找到了十来个汽水瓶子,他将那些汽水瓶子用绳子连接在一起,围在腰上就好像一排排的手榴弹。

刘伟用手指着腰间的汽水瓶子对大家说:“怎么样?手榴弹的干活,死拉‥死拉‥的干活…。”

大家被他学的这日本鬼子的话都逗乐了。

二蛋问刘伟:“你怎么往瓶子里边装水呀﹗还死拉‥死拉‥的干活…。”

刘伟一笑对二蛋说:“解下来,一个个的灌也行,整排的灌也行,你真笨﹗”

二蛋对刘伟说:“一个个的灌你怎么灌?”

“瓶子口对准自来水不就行了。”刘伟一笑对二蛋说道。

二蛋也毫不示弱地对刘伟说一一句:“歪门邪道…,还对准自来水就行了,那自来水是你们家开的…。”

李豆豆对二蛋说:“你知道什么?人家刘伟早把自来水搬到田地里边去了,想在那里灌,就在那里灌┉。”

大家一片哄笑,刘伟气的冲李豆豆喊道:“你,你才是开自来水公司的,想安到那里就安到那里。

没有想到刘伟这么一说,倒让李豆豆逮了个便宜,他笑着对刘伟说:“那你还不求我,我好派人去给你安自来水,哈哈哈┉。”

刘伟这下更急了,将手中瓶子的水向李豆豆撒去,撒了李豆豆一身全是水。而李豆豆也毫不示弱,从地端起脸盆也向刘伟泼去,顿时刘伟就像个落汤鸡一样,从头到脚全是水。

刘伟从地上端起脸盆也向李豆豆泼去,两个人对着泼了起来,那泼出去的水同时也溅到其他人身上,顿时院子里边乱成一片,叫喊声、争吵声、起哄声、相互泼水声彼此起伏。

工厂下班的笛声拉响了,院子里边顿时安静了下来,一个个都跑回家中做饭去了。如果在家长回来后还没有将饭准备好或做的差不多了,那挨家长的训斥那才是真的。那个年代,又那个孩子不怕家长呢!那怕家长脸色不好看也得小心翼翼的,更别说家长训斥了。

刘伟用干毛巾将身上的水擦干净也回家做饭去了,而李豆豆确脱下衣服光着上身进了家。

第二天一大早,厂区的家属院真是热闹非凡,人们吆喝的声音彼此起伏,再加上那铁桶、脸盆和一些担、盛的家伙来回相互碰撞的声音,真是进行一场演奏一场地抗旱前的交响曲。

“走啦﹗”李豆豆一边敲着脸盆一边喊着,大家前前后后边走边敲着各自带的家伙,那敲的点声还真的很合拍,捅捅强…、砰砰当…,锵锵锵…,各式各样的家伙发出不同的声音。

到了学校,那更是热闹,桶、盆、罐、瓶,木头的、铁的、搪瓷的、玻璃的、瓦的不是百花奇门也是五花八门。

操场上同学们敲着、叫着、喊着,根本就哦不见人说话的声音,只有大声的喊叫才能只见彼此的说话声音。

集合了﹗学校的钟声敲响了,这里同学们停止了敲打,停止了喊叫。

各班的班主任在集合各班的学生,并仔细地观看自己班上学生所带的抗旱东西。

“刘伟,你这是什么?难倒是让你去抗美援朝吗?”老师也看见了刘伟腰上捆绑的瓶子就笑着说道。

刘伟调皮的对老师说道:“前边这几个是炸美国佬的,后边这几个是炸李朝晚的。”

同学们了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老师﹗”二蛋突然叫老师。

老师问二蛋“你有事吗?”

二蛋举着他那瓦罐笑眯眯地老师说:“刘伟是手榴弹,我这是地雷,是炸苏联修正主义的,比他那厉害多了。”

哈哈哈…,老师笑了,全班同学们也笑了起来。

哗啦一声,二蛋光顾高兴了,一不小心那瓦罐掉在地上摔碎了。

全班顿时安静下来,二蛋的脸也顿时阴沉了下来,他看着地上摔碎的瓦罐都要哭出来了。

“我说不行,你说行,怎么样,摔碎了吧﹗”李豆豆看着二蛋说道。

“就是你这个乌鸦嘴…。”二蛋冲李豆豆嚷了起来。

李豆豆一听说道:“你自己不小心摔碎了,怎么怪起我来了。”

“就怪你﹗就怪你﹗”二蛋撅着嘴对李豆豆叫道。

“好了,别吵了。”建国走过去了对李豆豆和二蛋说道。

二蛋说:“那我用什么装水。”

刘伟在一旁说:“用嘴呀﹗喝一肚子水含住了跑到地里边一吐…。”

“那你先喝一次让我看看。”二蛋冲刘伟叫喊起来。

“你们干什么?”老师看到了对他们几个说道。

大家安静了下来,在学校领导的统一指挥下,其他班已经排好队向校外走了。

大家站好了队,随着年级高低顺序向校外走去,一路上大家还是不安分守己的敲着自己的带的家伙。

出了工厂大门就看到工人的队伍顺着工厂围墙向南行走,工人们就是工人,他们打着红旗,头带草帽、脖围毛巾,手提水桶,边走边呼喊着支援农业,抗旱保苗,保粮保钢备战备荒…。

学校的领导好像看见工人阶级队伍的势头也不甘落后,他大声的对老师和学生们喊道:“我们也喊声口号,我喊一句,大家跟着喊声一句。”

话音刚落他就喊声起了口号:“向工人叔叔学习,抗旱到底﹗”

老师和同学们也跟着喊声了起来:“向工人叔叔学习,抗旱到底﹗”

学校领导又接着喊道:“齐声点﹗大声点﹗”

二蛋这里对学校领导说:“老师,不对吧﹗”

学校领导一听二蛋说自己不对,正在兴头上的老师顿时发了火,他对二蛋大声喊声道:“你是那个班的?怎么不对﹗”

李豆豆拉了一把二蛋,让他不要再说了,可二蛋没搭理李豆豆,他继续对老师说:“那工人队伍里边还有阿姨哪,不像阿姨学习了,还有老师和叔叔阿姨年龄都一样,也让老师喊向工人叔叔学习…。”

“站出来﹗你是那个班的,叫你们班主任出来。”校领导发火了。

班主任一看赶快跑了过去,一个劲的对校领导赔不是,结果还是让校领导数落了一顿才算了事。

校领导走了,老师用眼睛睁了睁二蛋说道:“让你怎么喊你就怎么喊,你怎么那么多事。”

“他明明喊声的不对,大小辈都没分清楚…。”二蛋嘴上嘟嘟囔囔的说道。

同学们握着嘴在笑,但不敢笑出声音来。

“快走了﹗”老师的脸非常不高兴,她严肃地对大家说道。

口号还在继续,人们顶着烈日向田野进军。

到了,到了,人们走到了田边,展现在人们眼前的是那横七竖八、曲里拐弯、纵横交错、一道一道的干枯的裂缝。

那细小的裂缝就像那婴儿饥渴的小嘴,等待着甘露来喂养;那粗长的裂缝就像那干燥的喉喉舌,等待雨水来湿润;这地、这地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得到水的滋润了,他们真的渴啊他们无语无言的承受,只能用那干枯的裂缝来代替嘴来默默的祈求。

地里边种的玉米叶子已经黄了,只有那枝干被干枯的叶子包裹着,它垂拉着脑袋渴望着雨水,那可怜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心酸,那一片片枯黄的叶子支撑着,就像那母亲抱着孩子一样死守着最后的希望。

那本来应是水灵灵的大白菜,也只剩下中间的心还能看见一些绿的颜色,有的菜叶已经脱离了它那可爱的家,它们脱离了根而撒躺在地上面临干枯已经无力再生存了。

建国他们看到这一切,刚才打闹的情趣一下子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一个个也跟干枯的庄稼一样垂下了脑袋。

很久没有雨水浇灌的庄稼,想到工厂自来水的井水水位也深深的向下延伸,建国他们喝的自来水在放水时冒着白色的沫子,他们还开玩笑的说是汽水,后来才从大人们口里边知道原来是水井的水位下沉了,水井里边没有多深的水了,为了保证生产和生活用水工厂里边正在组织将水井再向深里挖。

而眼前看着让太阳晒蔫的庄稼,不知道今年秋天和冬天吃什么。玉米丰收是不可能了,能保住能收获一点儿就不错了,那往年的大白萝卜、白菜也是没有希望了。

地上散落的菜叶一个个显得无精打采地垂下了头,有的已经为干枯变黄了。可人们舍不得扔掉浪费了,大家慢慢地弯下腰来捡那干枯的的白菜叶子,还有那红薯叶、萝卜叶。

没有吃的,这些叶子也是能顶上一阵子。可这叶子是人民公社集体的,没有一个人将捡直的叶子归自己所有。他们将这些干枯发黄的叶子捡起后堆放在一起,等着农民担回去分给社员。

“建国,你知道那白菜叶子和玉米面合在一起,再放点盐一蒸可好吃呢﹗我真想捡一点儿回家。”李豆豆小声地对建国说道。

“知道,这谁不知道,但不能捡的,你忘记了咱们高年级的同学不是拿了几个红薯抓起来劳教了吗?千万别动﹗”建国小声地对李豆豆说道。

李豆豆拉着脸对建国说:“我真馋了,真想捡回去一点儿,整天野菜树叶玉米糊糊喝的我胃都酸了,尿几泡尿就没了,肚子老是感觉空空的。”

“大家都一样,谁家也没有吃干的,快捡吧﹗”建国对李豆豆说道。

大家一边捡一边收拾,工厂里边的拉水的救火车还没有到,想必那救火车上的水箱里边水还没有灌满水,不然早就应该来了。

叶子堆放在田边,而且是分着堆放的,那中间发白两边发黄的是白菜叶子,那红黄干枯而细长的是红薯叶子,而萝卜叶除了中间的径还带一点儿绿处,边已经干的发黄了。

不论是整个的叶子,还是零散的叶子,大家一点儿也没有浪费,全部将它们捡到了起来,然后堆放在叶子堆上。

有些叶子上面还带了一些泥土,人们也将上面的泥土用手抹去擦干净,那抹泥土的样子就好象抚摸自己的孩子的脸一样,用手轻轻地在上边擦拭着,而且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地,总怕一不小心擦破了叶子而落下来浪费了。

如果一不小心擦破了叶子让树叶落了下来,那是多么的奢侈,奢侈的不知道珍惜;如果一不小心擦破了菜叶子让菜叶落了下来,那是多么的可怕。这菜叶可是有阶级性的,不管是故意的、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那就看怎么来分析了。那就要看是站在什么立场,站在什么角度来分析,那谁又说的清楚呢!就很有可能上纲上线,自己惹了祸不说,还会殃及家里边的大人,老子、小子,有什么老子就有什么小子,有什么小子也就必然有什么老子,那个年代特别讲这个,为什么说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统统得挂起来联系。

话也得说回来,在那个困难的时期,千万不要小看这些不起眼的又黄又干又烂的菜叶子,它们可以救活人的生命啊!她们虽然不起眼,可都是求之不易的粮食,是能填进肚子的生存之物,人们只有吃了才能更好的搞好建设,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同时,谁也知道饿着肚子是干不好社会主义的,虽然嘴上喊着激昂的口号,但毕竟不是那么一回事。

建国他们慢慢地弯下腰去,用手轻轻的捡起落在地上的菜叶,有的菜叶与地上的泥土粘连在一起了,就用手扶去覆盖在上边的泥土,然后再捡起来放在田地边的菜叶堆上。

菜叶堆越堆越高了,有将近一米来高了,这块地里边的菜叶捡完了,人们又自觉的走向下一块地。就这样一块地捡完了又走向下一块地,一直将这一大片地全部捡完了,人们才停止了捡菜叶的走动。

这时,工厂的领队招呼大家休息了,老师们也招呼同学们休息了。

大人们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唠起了家常和当前困难时期所遇见的种种困难和坎坷,好像有一肚子的苦水在这时全部半倾半倒的,在这时有意无意的表露出来。但他们所聚集的人群是互相能说的来的人,能相互信任的人,他们边说边向四周观望,还小声音的提醒说话的人说小声点,好像怕其他人或领导听见了会带来麻烦。

在那个年代,谁也不敢说吃不饱饭饿肚子,如果说吃不饱肚子就意味着什么,人人心里边都很明白。

饿着肚子也要干,没有条件也要干,这就是那个时期人们与天斗、与地斗的生活理念和信念,这种坚强的意志是什么也阻挡不了的。想想旧社会,想想那些革命的前辈,这些困难和问题是根本提不起来的。解放了,人们翻身当家作主,推倒了三座大山,从万恶的旧社会解放出来创造了新社会,人们不会忘记过去的。特别是工人阶级这个领导阶级更应该懂得来之不易,享受在前吃苦在后就意味着背叛,就是这一种力量在鼓舞着人们;后来人们又开始了勒紧裤带拼命干,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干,这种精神一直激励和鼓舞着三代人。人们说归说,但实际上应该怎么表现还是怎么表现,谁也不会拖后腿、当典型。

在穿着上,过冬在衣服里边缝个内胆装上棉花,天凉了再取出来当单衣穿是十分风尚的。孩子们大的穿小了二的接着穿,二的穿小了三的接着穿,还分什么男女。谁身上的补丁越说明谁艰苦朴素,靠的最近,那鞋上也不列外的,除了补丁那就是看谁的鞋底厚、脚指头露没露。

新鞋、新衣服只有逢年过节穿,平常要是穿上和了虽然会得到个别人的羡慕,而大都会遭来大多数人们的指责。臭显呗、不艰苦朴素等一些言语会扑铺天盖地的向你扑来。

当然了,你要是有意或无意的说一些牢骚怪话或不满的言语,还有在言行上出现与当时形势不符合,对社会主义不满的帽子立马就会扣在你的头上,抓你个现行绰绰有余,再判个三年五年的那还了得。

人们三五成群地坐在地边休息,建国和二蛋他们也凑在一起聊三侃四。

刘伟这时小声音地对大家说:“你们知道吗?”

“知道什么?连个话题都没有。”李豆豆说道。

“人家都知道了,就你们几个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刘伟接着说道。

“去一边去﹗有屁就放﹗别在这卖关子了。”二蛋说道。

建国这里对刘伟说:“到底什么事,看你神了吧唧的穷逗嗓什么?”

刘伟说道:“是猪的事。”

李豆豆一笑对刘伟说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卫星工厂的乌克兰大母猪早就让人杀了吃了,你现在才知道。”

“别提猪,提了猪我就恶心,肚子疼…。”二蛋边摆手边叫道。

大家一看二蛋的样子都笑了起来。

“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再笑我跟你们急。”二蛋说道。

大家不笑了,可大家都知道二蛋为什么一提到猪我就恶心,就肚子疼。原来卫星工厂养的猪慢慢地没有什么东西来喂养了,也就一头一头的杀了给职工食堂,让职工们享受了。

可那些老母猪的肉是无论如何也炖不烂的,可就这样,大人们每人分到一点点也舍不得吃,他们凭票从职工食堂领回来后给自己的孩子们吃。一般家庭吃时放一点儿野菜一起炖着吃,那锅里边的肉让孩子们和当家的享受,而其他人也只能尝尝肉的汤香味。

在父母眼里男孩子是家中最主要的,而其次是父亲这个当家人,下来才是女孩子,而自愿排在最后的是伟大的母亲。她们大都连汤也舍不得喝上一口,全部让给家中其他人了,她只闻到了味就非常的满足了,当她们看到自己的孩子和当家的吃的那个劲就心满意足了,这就是我们伟大的母亲。

院子里边只有二蛋一个人能独立享受,这种享受是院子里边任何一个孩子也无法相比的。他父母谁也没有让吃,全部给了二蛋一个人吃了。

二蛋那个高兴啊﹗他边在院子里一边走,得意洋洋一边用牙使劲嚼着那肥嘟嘟的老母猪肉,还不时用手擦嘴角向下流的老母猪油。

其他孩子们看到二蛋那个嚼老母猪肉的样子,真的很羡慕,也很嫉妒。二蛋嘴角流的是老母猪肉的油,而有的孩子嘴角是馋的哈喇子。

可那老母猪的肉是无论如何也嚼不烂的,二蛋嘴角再也没有油流下来了,只剩下嘴里边那油光光的油肉在嘴里边来回打着圈,吐是不可能的,人家没有享受到,而你不能将到了嘴里边的肉再吐出来。不吐出来硬件咽下去实在是太难了。二蛋不管怎么说也舍不得吐出来,他憋红了脸硬是将那油块子全部咽了下去。

老母猪的肉是全部进了肚子,可带来的后果让二蛋苦不堪言,长时间没有油水进那肚子,一下子让肚子饱受了那么油腻的东西它受不了了,再说那老母猪的油块子进了肚子是根本消化不了的,二蛋开始了跑肚子了。

二蛋握着肚子,边哎呀哎呀的叫着,边一趟一趟地向厕所里边跑。

大家看到狼狈的样子二蛋一个劲儿地笑,那刘伟更加是喜气洋洋,兴灾乐祸。他学着二蛋吃老母猪的肉说道:“好香啊﹗美死了﹗…。”还学着二蛋用袖口擦嘴角的样子。

二蛋已经无力和刘伟再争吵了,他握着肚子来回奔跑在家与厕所的路上,他满脸的大汗看来是受不了了。

建国和李豆豆看到后架着他去了工厂的卫生所,丁平的父亲看到建国和李豆豆架着二蛋急匆匆地走进卫生所,他赶忙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建国对丁平的父亲说:二蛋可能是吃老母猪肉闹肚子,丁平的父亲一听也忍不住笑了,他说:“应该把肉剁的碎碎的再吃,不然那是消化不了的。”

李豆豆说:“那吃起来多不带劲,嘻嘻…。”

“别逗我了,疼死我了。”二蛋一听连忙说道。

进了屋子,丁平的父亲对二蛋说:“吃点消炎片就好了,要不要一针青霉素?”

“我可不打针…,还要做试验。”二蛋一听要打针急忙说道。

“打一针就不疼了。”李豆豆笑嘻嘻地对二蛋说道。

“我才不打呢﹗要打你打。”二蛋对李豆豆说。

“我肚子又不疼。”李豆豆说。

“不打也行,吃了药慢慢就好了,别再吃油腻的东西了。”丁平的父亲对二蛋说道。

自从打那时起,二蛋一听说吃猪肉就犯恶心。

刘伟对二蛋说:“我又没有和你说,你急什么﹗”

李豆豆对刘伟说:“到底你要说什么?默默唧唧的跟老娘们一样。”

刘伟说:“苏联说咱们中国困难的连猪都没有多少,就故意让咱们还帐时还他们猪。”

李豆豆一听说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大惊小怪的…,谁说咱们中国没有猪,把全国的老母猪集合起来全给苏联,让他们跟二蛋一样享受肚子的滋味。”

哈哈…,大家听了李豆豆的话都笑了,只有二蛋一个人没有笑,他掘着嘴对李豆豆说:“你到会比例子,拿我开心。”

李豆豆说:“谁拿你开心了,就是不解气,咱们还不起老修的猪了。”

刘伟接着说道:“你们猜?咱们中国怎么说?”

“还他们猪呗﹗”李豆豆说。

“不对﹗不…,也对﹗不是,不完全对…。”刘伟一会儿说对,一会儿说不对。

建国对刘伟说:“你说什么呢﹗到底对还是不对?”

刘伟说:“咱们中国一生气,还了他们一列车猪尾巴,一列车猪蹄子。看他们还说咱们中国穷的连猪都没有。”

“真的?”李豆豆假装问道。

刘伟回答道:“那当然是真的了,谁骗人是小狗。”

李豆豆笑了,二蛋和建国他们也笑了起来。

刘伟看到大家都在笑,刘伟急了,他连忙解释道:“你们笑什么?我说的真的是真的…。”

二蛋嘴一撇笑着对刘伟说道:“你还以为就三年早知道’呢!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了嘻嘻…。”

刘伟脸拉下来了,显得非常不高兴的样子,气呼呼地不吭气了。

建国说:“怎么不高兴了?”

刘伟嘟嘟囔囔地说:“好心当作驴肝肺…。”

二蛋说:“你下一回一有什么新消息就告诉我们,来个三十年早知道,没准我们还真不知道呢﹗嘻嘻

“干活了…。工厂的领队和老师招呼大家干活了。

人群跨过公路又向另一片菜地走去,就这样一块一块的地进行扫荡,将所有落在地上的菜叶一片也不留的全捡了起来。

等捡完了这片菜地,太阳已经西落了,生产队长对人们说道:“谢谢列谢谢列!…”。

“不客气,工农一家人。”人们回应道。

“对列﹗这菜叶子你们也拿些回去。”生产队长对领队说道。

领导对生产队长说道:“不列﹗支援抗旱是我们应当做的。”

生产队长一个劲的对领队说道:“我们总比你们强些,还没粮食总有些麸子,拿些给大家分列﹗”

“真的不行﹗”领队果断地回答说。

生产队长可真是个大好人,他对领队说:“大人们还能抗的过去,你看那些娃们饿的可怜样子,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样子,就让孩子们拿些回去,真的可怜的很很呦…。”

领队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孩子们,他打心底也同情这些正在成长的孩子们,可这些菜叶子是农民的。

“还想沃么多干啥尼﹗孩子们来拿。”生产队长看到领队还在犹豫,就冲孩子们喊了起来。

“快去﹗”有的大人冲孩子们喊着。

孩子们也确实不敢拿,当看到生产队长在喊,大人们也在催促,本想在菜叶子堆上拿,但看到领队他们没有敢上前。

这时,领队走了,不知道他是有意或无意的走开,但他真的是躲开了,躲开了这即难以启齿、苦以难情的场面。

有几个胆大的孩子上前捡起了叶子,其他孩子在大人的督促下也开始捡了。

可孩子们也都知道,这些菜叶子是多么的可贵,没有一个人多拿一点儿,只是每人抓了一把就离开了那菜叶子堆。

生产队长看到孩子们终于下手拿菜叶子了,他高兴地对孩子们说:“多拾些﹗多拾些﹗娃们饿地好可怜呀…。”

收工了,孩子们三人一伙五人一群高高兴兴地向回家的路上走去。每个人手里边都拿着菜叶子,他(她)们那个高兴啊﹗边走边跳,有的的还唱起了歌“啦啦啦…,今天下地去抗旱啦,捡了菜叶回家去,煮了蒸了喂肚子…。”

建国和李豆豆他们也边走边笑,一路谈笑说地好不高兴,就好像手里边抱了个金娃娃似的。

突然,建国看到丁平,她手中什么也没有拿。也只有她一个人两手空空的走在人群的最后面慢慢地走着。

建国放慢了脚步,他问丁平:“你怎么没有拿?”

丁平回答说:“我不能拿。”

建国问:“为什么?”

丁平小声地说:“我和你们不一样…。”

建国心里边明白了,他将自己手中的菜叶子递给丁平说:“拿着﹗”

丁平身子向后一闪说道:“我不要﹗”

建国看看四周,他没再说什么,他跟着丁平向回走着,等走到丁平她家门口时,就将手中的菜叶子放在丁平他们家窗台上了,放下菜叶子建国飞一样的向家飞跑去。

丁平看到建国的举动,就连忙喊道:“你…。”

父母下班回来了,父亲问建国:“你这孩子怎么光知道玩,人家都捡了一些菜叶子回家,就你没有?”

母亲一听连忙问建国:“快点儿拿出来,小心放时间长了都坏了。”

建国拉着脑袋说:“我送人了…。”

父亲一听就来气了,大声说道:“什么?看来你还是饿的轻,这是什么时候,还送人。”

母亲说:“送都送了,你嚷嚷什么。”

父亲又问:“送给谁了?”

建国说:“我们都拿了,只有丁平没有,我就给她了。”

父亲一听没有再吭气了,母亲笑了笑对建国说道:“做的对﹗”

抗旱并没有结束,每逢星期天学校都要组织学生们去抗旱,目前最紧要的是要向地里边送水,所以孩子们都准备了装水的工具。

晚上,孩子们在院子里边敲打着脸盆,比试着看认敲打的有节奏,那敲打着脸盆忽高忽低,停停打打非常热闹。

敲打了一会儿,大家又感觉没有意思,二蛋说:“咱们比赛憋气吧﹗”

“比就比﹗”刘伟回答道。

刘伟、世国和二蛋开始比赛了,全院子的孩子们全部来观战。

三个人做好了准备开始憋气了,他们将双手扶在脸盆边。

只听二蛋对刘伟和世国大喊一声:“开始﹗”

刘伟和世国一听“开始﹗”,就将脑袋扎入了脸盆,那脸盆的水淹没至耳下边。

咕嘟嘟…,咕嘟嘟…。刘伟和世国在脸盆里边只吐气,而那二蛋根本就是没有将自己的脑袋扎进脸盆里边,他看着刘伟和世国一个劲的笑,直到刘伟和世国在脸盆里边实在憋不住气时要将脑袋抬起来时他才将自己的脑袋扎进脸盆憋气。

当刘伟和世国先后抬起头时,看到二蛋的脑袋还扎在脸盆里边就傻眼了,他们只好认输。

二蛋终于将脑袋抬起来了,他冲着刘伟和世国笑着说道:“怎么样?不行吧﹗”

刘伟说:“你小子还真行,什么时候炼的?”

二蛋一笑说道:“这要靠技巧,你就甘拜下风吧﹗”

建国和李豆豆在一旁看到只想笑,但他们俩又不敢笑,其他的孩子们也只有握着嘴偷偷的笑。大家都要知道,如果让刘伟和世国知道了二蛋耍赖,那二蛋就收不了场了,弄不好还得让刘伟和世国美美的收拾一回。

天大旱,人大干,送水下乡的高潮就在这样的形势下开始了。

水通过孩子们的传递一盆一盆的倒在田地里,那水一接触到地面就被那干涸的地吸的全无了。可水是有限的,一救火车的水很快就浇灌完了,浇灌过的地人用脚踩上去都不沾脚,想必而知,那地已经干的成什么样子了。

嗡嗡嗡…,嗡嗡嗡…,从远处传来了嗡嗡的声音,而那声音越来越近了。

“看﹗那是什么?”有的同学用手指着大声叫道。

人们朝着嗡嗡声音看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向这边飞来,那后边又是黑压压的一片紧紧跟随着。

“是蚂蚱﹗”又有人大声音喊道。

“啊……。”女孩子们发出了尖叫的声音。

“妈呀……。”男孩子们发出了呼喊的声音。

“糟了…。”这是大人们发出的恐慌声音。

“俄的娘呀…。”这是农民们发出的惊叫声音。

田地里边顿时乱了,人们有的聚集在一起,躲藏着蝗虫的到来;有的扑打着那成群的的蝗虫。

扑打声、尖叫声,人们追赶扑打蝗虫跑动的声音混淆在一起,这种场面建国他们真是头一次经过,不免的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小心…,不要踩着庄稼列…。”生产队长看到有人只顾扑打蝗虫而忘记了脚下的庄稼就大声喊着。

地上打落了不少的蝗虫,它们有缺胳臂断腿有的,也有脑袋被打碎的,还有翅膀的拍掉的,总之一片狼藉。更让人恶心的是那拍死后的从肚子里边流出的褐绿色的黏液让人看了就反胃。

可那蝗虫对人们的扑打并没有惧怕,它们照样在田地飞舞,一会儿飞起来一会又落下来,每当它们落下来再飞起来后,那田地里边的绿色植物就会被啃的一光二净。

看到这样的场景,女孩子们都惊吓的哭叫了起来,男孩子们不顾一切的扑向蝗虫用双手抓打它们,用衣服抽打它们,用脚踢踏它们,可一切都好像无济于事,蝗虫们并没有见少,它们还是毫无忌惮照样的吞食着绿色的庄稼。

“俄的娘啊…。”生产队长和农民们发出凄惨悲伤的叫声,他们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男的在捶胸顿足,女的在哭天嚎地,工人们在劝慰着,孩子们只有消灭蝗虫来解气。

干旱对人们带来了不幸,可那蝗虫不知道从那里来了那么多,它们在田野上成群的飞翔,每路过一处那地上的庄稼就洗劫一空,人们又开始了对蝗虫开展歼灭战。

六六粉,那呛人的农药。人味了都受不了,何况那蝗虫呢﹗

人们用喷雾器喷撒在田地里边,田地的旷野上空漂浮着六六粉呛人的味道,一切生物都笼罩在六六粉的烟雾之中。

最可怜的是那些鸟类,它们吸的空气是污染六六粉的空气,吃的是被六六粉污染的食物,只有那些靠肉食生存的鸟类,或在高空中飞翔的鸟类躲过这六六粉直接的污染。

同时蝗虫给饥饿的人们带来了美食,那蝗虫可以解决人们饥饿的肚皮,各种各样的吃法也油然而生。

烫熟了吃,炒着吃、直接烤着吃、用泥土包起来烤着吃,更有那奢侈的用油炸了吃,吃的花样层出不穷。

建国他们这些孩子们也吃出了门道,起先他们只是用火直接烤着吃,看到那些蝗虫在铁板上烤的焦黄直冒油时那个香啊﹗

后来又烤熟了沾盐吃,再就是再加点儿辫子面吃。在开水锅里边烫熟沾上酱油加蒜又是一种风味。

一只只的用棍子串起来一串串的吃,吃的一个个嘴上直冒油,用二蛋的话说:“糖葫芦是甜的,这蚂蚱是香的,蚂蚱肉要比山楂好吃多了。”

人们的眼光还是长远的,有细心的家长们,将蝗虫洗干净后空干后凉起来,然后用盐淹起来以备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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