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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马观花乌布特 ——巴厘行记2 来巴厘的第二天，我们就开始按图索骥，走马看花，没想到，似乎又走回到中国古代。 我们的别墅旅馆在很岛内的地方，在乡村的中间，去哪里都远，看导游书上说，文化氛围最浓厚的要算岛南的乌布特市，市中心附近的印度教大庙后面有一间巴厘纺织艺术博物馆。一个城市的博物馆可以全方位反映这个城市的综合水平，听起来有些书呆子气，但我们还是决定先去找这间风雅所在，顺便城市观光。 乌布特在巴厘岛的南部，是岛上的第二大城市，说城市可能有点夸张，因为其间好像只有两条主要街道，一条颇长，另外一条仿佛短些，与长的首尾相连，好像只是为了进来的车可以掉头回去。道路极窄，商店极多，似乎比人还多，卖的多是旅游商品，衣物、太阳眼镜、拖鞋和琳琅满目的工艺品，让人纳闷，当地人在哪里买东西做饭吃呢？街上连一个买得菜或水果的人也见不着，路两旁的房子极矮小，也没个超市，餐厅是不少，看价钱也是在应对外国游客，绝不会是当地人的选择。矮房子统统没什么值得描述的艺术特色，让人想起古希腊人，倒尽国库修神庙，而人的居所简陋得不成样子。不过，这些矮房子的背后或前面，树倒是长得极高极葱郁，最是让眼睛愉悦的景观。 乌布特的宗教气氛很浓厚，人们普遍信奉印度教，到处都是神庙神龛和神塔，规模大小不一，有的围在矮墙内，有的就在路边道旁大树下，据说也分私家公家，其造型之繁琐比西方巴洛克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个子小，堆砌又极其繁缛，就给人沉重压抑的感觉，特别是神塔栉比鳞次，塔顶又重重叠叠地坐得很低，头重脚轻，给人心上许多压力，塔身是火烧红砖砌成，庞大的顶是黑砖垒就，眼睛在这热带怎么忍受呢？幸好，幸好四周有参天榕树和许多热带花木，葳蕤绿色郁郁葱葱缓和了这许多的火气。红色绿色正好互补，画在画上本来好看，可惜巴厘本土的画家喜欢单色画。旅馆房间挂的统统是赭石素描，据说是名家的作品。 转过大庙，离开商业街，进入一条石板小巷，清新古风迎面扑来。汴京的后街？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才回过神来，神庙神龛神塔虽然是印度特色，但民居的样式和街道的布局似乎有些清明上河图中的韵味，朴素的平房上面加了一楼层，下面是店铺，上面是居室。巷道两边是水沟，活水，不停地流着。门前墙边，一盆盆花草依依妖妖，显然人工的痕迹，但又无丝毫雕琢之工，精神上是符合中国古代的审美原则的：寓人工于自然。再翻书，可不，公元七世纪的唐朝时，汉文化已经进入该岛，南宋时巴厘王娶了天朝的公主，传说被印度教的巫师做咒，竟未留下后嗣，元朝的忽必烈根本就占领了这座伊甸园式的岛子。明朝郑和来过，不仅来了，还定留下了明国的众多臣民。清朝么？红楼梦中的探春不是嫁到了爪哇国么，离这里才两海里的路哩。咦，什么缘让这岛子令人浮想联翩？ 小巷与外面的商业街判若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外面简直就是“外国”，拥挤不堪，嘈杂不堪，交通堵塞得混乱不堪，废气让人呼吸困难，以致心情不爽，甚至后悔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地方度假。大路还很旧，不少地方失修，大洞小洞，坑坑洼洼，看车辆极有耐心地做微型迂回，不得不承认，这街道简直是个堪忍受的炼狱。幸好，炼狱的隔壁就是天堂，因为抬脚走进大街旁的任何一条小巷，你就得救了。好几天，我们就是在这些小巷里流连忘返，每天乘宾馆的班车进城，晚间再打车回去，逛一家家小店，看一座座庭院，观一次次宗教仪式，吃过一串串的大小餐馆。这些小巷中的氛围是极闲逸、极清雅的，因为是雨季，一天中有时落好几次雨，又不是那种蒙蒙细雨，而是兴致勃勃地一阵冲刷，然后戛然而止，云开日出，爽快的很。 小巷内原来也有不少店铺和餐厅，神庙神塔也退到了房后院内，有矮墙和花木簇拥。店里的商品和餐厅的食物自然朴素，但店面和店员似乎格外有品位些，谦和友善，气质有些古风，M说有些像云南丽江，只是比丽江更古些。他又说中国人的生活就是摆市和走庙会，与这里一般，当然不是走的印度庙，让我哑然。不过我们终于还是到了那家所谓的博物馆。乌布特纺织艺术博物馆，仅两个长溜溜的大房间，入口处正在装空调，两个女孩因此很客气的道歉，把我们让了进去。仅两个大房间耶，居然敢称博物馆！我再次哑然。看看展品，不外是些包包，口袋，披肩，围巾，靠垫，吊床之类，还有一些小型木雕，木雕中除了观音画得绚丽，其他都深色，朴素得很，但大方，雕工也很精细。展品又兼出售，看了价钱，才知道经济全球化已经深入巴厘岛内的后院。善哉善哉。 小巷和大街还有一实质性的区别，是后来回忆才觉知的：大街上几乎每家店前都摆有一只到几只花篮，极小的草编浅篮，盛几朵黄红相间的指甲花万寿菊，顶端一小撮白米饭粒或一片饼干，导游说是拦截鬼神的供奉。这一情形在小巷里极少见，大多门首干干净净，店内也干干净净的。原来鬼也喜欢热闹，只是在大街上流连。这似乎有点迷信，但也说明当地人对外来人不是没有看法的。或者是我多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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