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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 芬奇《圣安娜与圣母子》——天上的微笑
〔 画板油画，170 X 129cm ,1508 年作，巴黎卢佛尔美术馆藏〕 神秘的微笑 只要，提起列奥那多·达·芬奇，便会使人们联想起藏于卢佛尔美术馆的名作《蒙娜丽萨》（又名〈乔孔达〉）。在那幅以幻想风景作为背景的乔孔达夫人半身像上，最能引起人们兴趣的是流露在夫人嘴角的神秘微笑。它引起了人们的纷纷议论。轻轻地闭着的嘴，微微翘起的嘴角，面部似笑又非笑。她的眼神也是如此，冷谈的目光中似乎又潜藏着炽热的妩媚。如此的含蓄和神秘，使那幅名画多少年来一直以其巨大的魅力吸引着全世界无数的艺术爱好者。 关于那神秘的微笑，传记作家瓦萨利曾作过这样的解释。模特儿乔孔达失人非常喜爱音乐，美妙的乐声一起，她的脸上就会出现动人的神秘微笑。因此，达·芬奇作那幅肖像时，特意请来了乐队为乔孔达演奏。当然还有许许多多评论家对此作了各种各样的解释。这也为这幅画增添了更多的神秘感。 我们暂且不论上述的种种猜测、解释是否符合事实，反正有一点是实际存在的，那就是这种“微笑”并不仅仅存在于《蒙娜丽萨》一幅画中。藏于卢佛尔美术馆，而且就挂在《蒙娜丽萨》旁边的《圣安娜与圣母子》一画上，你也能感到有相似的笑容。圣安娜让圣母玛丽亚坐在自己的膝盖上，略微俯首看着一对圣母子——玛丽亚和耶稣，嘴角也浮现出同样神秘的笑容。 达·芬奇另外还有一幅《圣安娜与圣母子》的素描稿，现藏于伦敦国家美术馆。它比这幅油画《圣安娜与圣母子》早十年，就是完成《蒙娜丽萨》的前后。在那张素描上，我们也能见到那淡谈的微笑浮现在圣安娜脸上。不仅如此，与圣安姗并排的圣母玛丽亚也泛粉微微的笑容。笑容并不明显，似有似无。从这点来看，也许那幅素描稿上的圣母的表情与蒙娜丽萨的最为接近。然而，到了油画正稿上，即这幅《圣安娜与圣母子》上，圣母的这种表情却消失了，代之以略有悲伤的神情。（那幅素描稿过去曾藏在伦敦伯林顿美术陈列馆，因此一般称它为“伯林顿画稿”。所谓画稿，其实是一种厚纸画，它是为了制作油画或挂毯而作的底稿。文艺复兴时期的这种素描稿保存下来的也不少。在这种素描稿上，沿着形象的轮廓线有许多针眼大的小洞。若素描稿决定了，画家就把它覆盖在正稿上，通过小洞将形象拷贝在画布上。） “伯林顿画稿”大约创作于1500 年，而正稿《圣安娜与圣母子》却是在1508 年完成的。这期间达·芬奇创作了《蒙娜丽萨》等画作。这样看来，在这个时期达·芬奇好象特别醉心于表现这种神秘的微笑。 主题的意义 圣安娜与圣母子的主题，很明显就是基督教的主题。但是在崇拜圣母的哥特时代，大多数作品中只有圣母子的形象。把圣母的母亲圣安娜也构入画幅的作品是很少见的。即使在中世纪也是如此。文艺复兴时期，圣母子像更是层出不穷，而圣安娜像却越来越少。现存的名画中，也只有一幅马萨乔的《圣安娜与圣母子像》，而且它也只不过是一幅供朝拜用的祭坛画。圣母玛丽亚抱着圣子耶稣在中间，圣安娜在后面，周围是天使们。表现圣母子的作品的另一个功用，是作为朝拜的祭坛画供人们祭拜。因此，中世纪的画家们一般都把“圣子耶稣和圣母玛丽亚表现得很严肃、很庄重，使人们感到难以接近。但是，到了文艺复兴时代，人性开始重新觉醒，圣母子从而也下凡为普通人间的母与子了，在他们身上的人情味多了起来。比如，十四世纪的乔托，十五世纪的马萨乔，他们都把圣母子表现得严肃而呆板。而后来的十五世纪后半叶，画家的画面里渐渐地出现了一些似乎在哄孩子，或在喂奶的普通人间的圣母子像。同时在圣母子周围，还出现了玛丽亚的母亲圣安娜和玛丽亚的丈夫圣约瑟等人的形象。一种富有人情味的绘画萌芽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画家的绘画，在绘画史上奠定了表现圣家族绘画的地位。 虽然如此，达·芬奇在这幅画上也并投有完全排除其作为礼拜对象以及宣传教义的作用。相反，在这洋溢着家庭气氛的画面里，无论是那和羊玩耍的孩子，还是欲抱孩子的母亲，或是微笑地看着他们的圣安娜，他们各自都带着明确的宗教含义。这就是说，这幅名画也是一幅不寻常的宗教画。 在这幅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许多中世纪以来公认的宗教象征的表现。首先，圣母玛丽亚的红色上衣上罩着蓝色的外套。这种红与蓝的组合在基督教教义上象征是爱情和真诚。其次，孩子玩耍的小羊，原来是祭奠仪式上的牺帆品，它在这里暗示着耶酥代替人类受难而被钉上十字架的教义。小耶解似乎无忧无虑地欲骑上小羊羔，其实这里暗示了他悲剧性的十字架受难之行。玛丽亚的寓意就更明显了。快把我的孩子从悲剧的命运中解救出来吧！她深情地向小耶稣伸出援救的手。圣母在小羊身上，似乎已经感到了她孩子的命运，脸上的没有微笑，只有淡淡的忧伤。她深深地弯着腰，手远远伸向耶稣的戏剧性动作，反映出她内心深处的矛盾。一方面作为圣母，她对人类的命运肩负着神圣的责任，一方面而作为毋亲，对自己的孩子又自然怀有爱怜之情。这是一对尖锐的矛盾． 实际上，对玛丽亚来说，十字架的悲剧从那时起就已经拉开了序幕。尽管她向耶稣伸出了援救之手，但是，耶稣还是骑上了羊背，踏上了殉难的道路。所以，其实这幅画是一幅含蓄的殉难图。圣安娜的出现也不能仅仅认为是带着家族成员的含义，总之，我认为，这幅画不能仅仅理解为“圣家族的群像”画。 例如，上面提到过的那幅马萨乔的祭坛画（藏于乌菲齐美术馆），它既然作为让人们顶礼膜拜的祭坛画，那么在画上出现圣安娜的形象一定有着特殊的宗教含义。 幻想的风景 请看，作为背景的风景里连绵起伏的群山，岩石间潺潺的流水，它们似乎都笼罩在淡淡的月光里。这样的景色在《蒙娜丽萨》一画中也出现过。其实，它们体现了达·芬奇的自然观、世界观，以及人生观。 解剖学就是探素人生命本质和生命遗传秘密的学问。在《圣安娜与圣母子》一画里，达·芬奇特意添上了带着血迹的胎儿模样。这也证明他对解剖学有过的兴趣。此外，达·芬奇还认为流动的水象征着大自然永不停息的运动力。人的生命从父母延续到儿女，这种遗传之力也是大自然运动力的一部分。换一句话说，我们在自然中也能感到它的类似人类或者其它有机体的生命力。达·芬奇在地质学研究中曾得出同样的结论。 达·芬奇在这一段话里，把地质学、解剖学和水力学融合在一起了。在这幅《圣安娜与圣母子》中，他用祖孙三代包括胎儿的形象来表现人的生命过程。背景上又用岩石、山脉、河流组成的大地表现另一个生命体的存在——大自然。达·芬奇应该不会随意地在一幅画上同时画上二个生命体的吧。 历史背景 实际上，当我们初见到这幅作品时，我们立刻就会注意到动态明显的圣母。玛丽亚坐在圣安娜的膝盖上，深深地弯着腰，手远远伸向小耶稣，就像要抱起自己的孩子一样。这不太自然的姿态使她的衣服出现许多褶皱。与圣母相呼应，幼儿耶稣上前去前小羊，一只脚还想要骑上羊背，同时又回头看着母亲。羊羔好像要挣脱耶稣的双手。他们的动作幅度都很大。动态最小的要算圣安娜了。可是她也由于玛丽亚的动作而身体拧向左边，脸又转向耶稣（右边），还有她的左肘不得不后戳。三个人物和一只羊复杂地组合在一起，使这幅画的构图显得很复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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