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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网—[转载]从心理学角度解释18路人的冷漠

 昵称7955625 2011-10-20

案例一:

搜狐新闻:1013日下午530分,两岁的小女孩悦悦从幼儿园回来,被一辆面包车无情地两次碾过,路过的人若无其事,后一辆小型货车又从昏迷地上的悦悦身上碾过,之后路过的相继有近20人,没有一人对倒在血泊中的小女孩施以任何援助。捡垃圾的陈贤妹路过了,才抱起小女孩大声呼喊……现小女孩在医院中深度昏迷,生命垂危。

很多人感到愤怒与心寒,但是当你在场的时候你会怎么选择?事后的调查,只有7%的人选择冷漠,大多数人还是选择就助:

读者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如此呢?若是事后让那18人选择,会是选择冷漠处理吗?断然不是!若是您在现场,你真的是会选择您所选择的那项答案吗?我想也不一定是!

案例二:

这是一起发生在纽约市皇后区的一桩普通的谋杀案,一位约30的妇女,吉诺维西深夜下班回家时在所住的街道遇害。吉诺维西并不是很快地、安静地被杀死的。她的死亡过程极其漫长、喧闹、残忍, 而且相当公开。在最后一刀结束她的求救声之前,杀人犯在长达35分钟的时间里,在街上追逐并袭击了她3次。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她的38个邻居透过自己家的窗户看到了谋杀案的发生,却没有一个人愿费举手之劳拨打报警电话。

 在半个小时内,38名皇后区令人尊敬的守法公民眼睁睁地看着凶手在丘园3次追逐并刺杀同一个女子。

 有两次,他们发出的声音和他们卧室里突然亮起的灯光都让杀手吃惊地停了下来。但每一次他都返回去,找到她并刺杀她。整个过程没有一个人报警。在这个女人死后才有一名目击者给警察局打了电话。

 

负责皇后区侦破工作的助理检察长卢森虽然有25年调查凶杀案的经验,但他仍然对本案感到震惊。

他对许多谋杀案都能倒背如流,但丘园命案却令他困惑不解。不是因为这是一桩谋杀案,而是因为所谓的好人没有报警。

像助理检察长卢森一样,震惊和困惑几乎是所有读过该报道的人的共同反应。这些警察、新闻工作者和读者怎么也想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38个“好人”怎么会无动于衷呢?没有人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甚至连谋杀案目击者们也觉得莫名其妙。“我不知道,”每一个被问到的人几乎都这么说,“我真的不知道。”只有几个人对自己的行为做出了无力的辩解。例如,有两三个人解释说他们“害怕”或“不想卷进去。”但这些理由显然都经不起仔细推敲。给警察局打一个简单的匿名电话就可以挽救吉诺维西的生命,而且不会危及到报案人的安全和自由。不,他们不采取行动的原因,不是因为害怕或不愿使自己的生活复杂化。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就连他们自己也搞不清楚。

 但茫然无趣肯定出不了好新闻。所以《纽约时报》以及其他媒体,包括几家对此事进行了后续报道的报纸、电视台和杂志,都在强调当时唯一能够得到的解释:目击者就像我们大多数人一样,对这样的事情没有关心到想要被卷进去的地步。美国正在变成一个自私自利、麻木不仁的国家。现代生活,尤其是都市生活的紧张忙碌,使我们的心肠变得越来越硬。我们的社会已经变成了一个“冷漠的社会”,人们对自己同胞的困境越来越漠不关心。

 为了支持这种解释,大肆渲染公众冷漠的新闻报道不断地出现在各种媒体上。实际上,继罗森塔尔将事实真相公布于众之后,《纽约时报》也发表了以“冷漠”为主题的连续报道。一批脱离实际的社会评论家也站出来,支持这种解释,这些人似乎从来就不会向报界承认自己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他们也认为吉诺维西案件具有重大的社会意义。毫无例外,所有人都用到了“冷漠”这个词。值得注意的是,这个词也出现在《纽约时报》头版新闻报道的标题中,尽管大家对造成冷漠的原因做了不同的解释。有一种说法把人们的冷漠归咎于电视暴力的影响,另一种说法则认为这是由于人类的攻击性受到抑制造成的。但大多数人都把都市生活的“非人性化”与“特大城市社会”以及“个人与群体的疏离”这些概念扯在一起。甚至连罗森塔尔这个最先披露这个事实并最终以此事件为题材写了一本书的人,也支持这种城市导致冷漠的理论:

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为什么当吉诺维西遭受攻击时,38个人都没有拿起电话,因为人们对自己的认识总是不够深入。但是我们可以假定,他们的冷漠无情确实是大城市的一个特征。这几乎是一个关系到我们在心理上是否能生存下来的大问题。假如一个人被几百万的人包围并要承受他们施加的压力,为避免受到他们的伤害,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可能地忽略他们。在纽约以及其他大城市中,对邻居们及其所遇到的麻烦视而不见,正是生活中的条件反射。

 吉诺维西事件越炒越大,除了罗森塔尔的书以外,这件事还成了许多报纸杂志、几个电视新闻纪录片,以及一个外百老汇戏剧作品的主要内容。此外,纽约的两位心理学教授拉塔奈和达利对此也很感兴趣。他们研究了所有关于吉诺维西事件的报道,然后运用他们的社会心理学知识,得出了一个看起来最不可能的解释,那就是因为有38个目击者在场。以前的报道都毫无例外地强调虽然有38个旁观者,却没有任何人采取行动。但拉塔奈和达利则认为,没有任何人采取行动恰恰是因为旁观者太多。

 两位心理学家推测,当发生紧急事件的时候,如果有许多旁观者在场,那么任何一个旁观者出面帮忙的可能性都不大。原因至少有两个。第一个原因简单明了,当周围有几个可能会帮忙的人时,每一个人的责任感都下降:“也许其他人会帮忙的,也许有人已经这样做了。”所以,当每个人都以为其他人会去帮忙或已经帮了忙时,结果却是其实没有一个人帮忙。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第二个原因更加有趣。它建立在社会认同原理的基础上,而且与多元无知效应有关。有时候要判断一件事是否紧急并不容易。比如说,倒在路上的这个人是心脏病发作了还是一个醉汉睡着了?街上传来的刺耳的声音是枪声还是卡车逆火发出的声音?隔壁发出了喧闹声,是有人受到了袭击需要叫警察来解决,还只是两口子吵架,外人最好不要介入?到底发生了什么?当我们碰到这种不确定的情况时,自然就会先去看周围其他人的反应。从其他人的反应中,我们可以知道这件事件到底是不是紧急。

但人们却经常忘记,那些观察事态发展的人可能也在寻找社会认同。而且因为我们都喜欢在他人面前表现得信心十足、不慌不忙,因此在寻找认同时也是不动声色,可能只是对我们身边的人偷偷扫视一眼而已。结果每个人都是一幅镇定自若的样子,而且没有采缺任何行动。于是,在社会认同原理的作用下,这件事情就被解释成了一个非紧急事件。按照拉塔尔和达利的说法,这就是多元无知的状态:“每个人都认为既然大家都不担心,就说明一切正常。而与此同时,事态却变得越来越危急,有可能达到某个临界点。这时候,终于有人不再受其他人貌似镇静的影响,站出来采取了行动。(陈贤妹采取了行动)

   拉塔奈和达利的推理得出了一个很有趣的结论,那就是对一个紧急事件的受害者来说,在场的人越多越好的想法通常是大错特错。对那些深处险境需要帮助的人而言,如果只有一个而不是一群在场的话,或许他得救的机会还要大一些。为了证实这个不同寻常的观点,达利、拉塔奈以及他们的学生和同事们一起实施了一项系统的,不寻常的研究计划,并得出了一组明确的结果。他们的基本方法是观察紧急事件中旁观者的表现,有时是一个人,有时则是很多人。然而记下两种不同情况下受害者得到帮助的次数。他们的第一个实验是让一个纽约大学的学生假装癫痫病发作。当只有一个人在场时,他得到帮助的概率为85%,而当有5个人在场时,他得到帮助的概率只有31%。由于几乎所有单独经过的人都向他伸出了援手,所以很难再说我们的社会是人人自危的“冷酷社会”。很显然,正是由于其他旁观者在场,才使得人们向受害者提供帮助的概率降到了令人汗颜的程度。

    另外一些研究是为了考察社会认同在普遍存在的目击者“冷漠”现象中所发挥的作用。研究人员把一些人安插到一组可能会目击到紧急事件的人当中,而这些人已经被事先告知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例如在纽约所进行的一次实验中,当单独一个旁观者看到有烟从门底冒出时,75%的人报了警。然而,当同样的事情被3个人同时看见时,报警的概率则降到了38%。但是,当3个人中有两个人事先被告知要表现得若无其事的时候,报警次数最少,只有10%。在多伦多进行的类似研究中,单独一个旁观者给予紧急救助的概率达90%。但当一个旁观者身边有另外两个始终都不动声色的旁观者时,提供紧急救助的概率则降到了16%。

 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之后,现在,社会学家们对什么时候旁观者会在紧急事件中伸出援手已经知道得很清楚了。首先,我们的社会并不像有些人认为的那样已经变成了一个冷漠无情的社会(从网友的问卷调查可以看出来)。实际上,一旦旁观者相信确实存在着紧急情况,他们提供帮助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在这种情况下,直接参与援救或召集他人帮忙的人数还是非常令人欣慰的。例如,在佛罗里达进行的4个独立的、涉及紧急救助一名维修工的实验就证明了这一点。在其中的两次实验中,当受伤的维修工需要帮助的情况非常明确时,100%的旁观者都帮助了他。在另外两次实验里,要帮助维修工就得冒触电的危险,但在这种情况下,仍有90%的旁观者采取了行动。而且,这些伸出援手的人既有单个旁观者,也有来自一群人中的旁观者。


    但是,当旁观者不能肯定他们看到的事情是否紧急时,情况就大不相同了。这时候受害者更有可能从单个旁观者而不是一群旁观者那里得到帮助,特别是当这群人都素不相识时。看起来多元无知效应在陌生人之间表现得最为显著。这一方面是因为我们喜欢在重任面前表现得泰然自若、老成持重;另一方面是因为对那些不认识的人,我们不了解他们在这种情况下会做出什么反应,因此不太可能表露自己或正确解读别人的关切表情。其结果就是,紧急事件被认为是不紧急的,受害者遭了殃。

仔细分析这些研究结果可以得出一个很有启发性的模式。所有那些令紧急事件的受害者得到帮助的可能性下降的因素,都自然而然地存在于城市而不是乡村里:

    1.与农村相比,城市的环境更喧嚣、更容易分散人们的注意力而且变化也更快。因此在这里,人们很难对遇到的事件的本质做出快速的判断。

    2.城市人口稠密,因此当人们目击到潜在的紧急事件时,和其他人一起看到的可能性更大。

    3.城市居民认识的同市居民的百分比远远低于乡镇居民。因此在目击到紧急事件时,城市居民更有可能是处在一群陌生人中间。

 混乱、人口稠密、认识率低这三个城市环境的自然特征,恰好与研究发现的降低旁观者帮助率的因素相吻合。因此无需借助“城市非人性化”、“大都市令人感情疏离”这样一些带有罪恶感的概念,我们就能解释为什么在我们的城市中会有这么多“冷漠无情”的旁观者。

 

总结:

第二个案例摘自《影响力》,比较长。但是慢慢看完,你会很有收获。在中国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的发生,我们需要的思考怎么会如此之频繁发生,以及我们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们怎么学会保护好自己。

先说第一点,为什么在中国此类事件(冷漠,无视)如此发生频繁,我认为有诸多因素,1.中国的城市化进程太快,人与人之间维系的只有薄弱的利益关系。唯利是图,所以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当利益关系受损的时候,尚可翻脸不认人,更何况陌生人与陌生人之间呢?2.如上所述的几点原因,人口稠密,大家的责任分散了。所以并不是在场目击的人越多越好。3.受舆论压力,前阵子“彭宇案”等沸沸扬扬,舆论虽然是希望人们走向好的一边,但是往往是个双刃剑。媒体往往缺乏社会行为学家的视野和角度,因此也才会在后续的事件中成为帮凶。当然,是不知不觉的帮凶。尤其是一些自杀报道中,甚至有赞扬、美化的成分,这就更加不符合新闻从业人员的基本职业道德了。也会扮演”维特效应“的传播者。

当然原因还有很多,很复杂,我毕竟不是学社会心理学的。

但是当我们处在危险之中的时候,在我们尚还有一点意识的时候,我们能怎么保护好自己呢?

在你处在紧急状态中需要帮助时,最有效的策略就是减少周围人对你的处境和他们的责任的不确定性。你要尽可能准确地将你需要的帮助表达出来。不要让旁观者自己去下结论,因为社会认同原理和多元无知效应很可能使他们对你的处境做出错误的判断,人多的时候尤其如此。

 而且,你要向一群旁观者中的某一个人提出需要帮助的请求,一定要克服请求大家帮忙的这种本能。从众人中挑出一个人来并给他指派任务,否则,很容易使群体中的每一个人产生其他人应该会帮忙,其他人会去帮忙或者其他人已经帮忙了的想法。

《影响力》作者实例:

“不久之前,我曾亲身经历过这种事情。当时我被卷入了一起很严重的车祸,我和另一位司机都受了重伤。我脑后留着血,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而他则趴在方向盘上,不省人事。车祸发生在一个十字路口的中心,而且几位停车等待变灯的人都看到了车祸的发生,当我跪在车门旁边的路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时,绿灯亮了。等待的车辆开始慢慢开过十字路口。司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但没有人停下来。

    这时我想起来了,“哦,这一切和研究结果一模一样。他们全都开走了!”幸好我想到了这点。作为一名社会心理学家,我对旁观者的研究也略知一二,所以才会产生这种想法。我赶紧回忆那些与我当前的困境相关的研究结果,马上就知道我要怎么做了。为了看得更清楚,我努力地站起来。我指着一辆车,对它的司机喊道:“叫警察。”有对后面两辆车的司机说:“把车开过来,我们需要帮助。”这些人立即做出了反应。他们马上打电话叫来了警察和救护车;用自己的手绢擦去我脸上的血迹;给我披上夹克衫,所谓目击者,他们愿意为车祸提供证据;甚至有一个人背着我去医院。

    他们的帮助不仅迅速,而且还很有感染力。很快就有更多的司机自动停下来,去帮助另外那个受伤的司机。现在,社会认同原理开始为我们发挥作用了。为做到这点,关键在于要让球朝帮助我们的方向滚动。这一步完成以后,我们就可以放轻松,因为那些真心关心事态的旁观者和社会认同原理的力量自然会把余下的事情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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