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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见死不救案”改变一个城市

 文山书院 2011-10-20

哈特福德一78岁老汉被汽车碾压,路人袖手旁观,事件引发当地反思

美“见死不救案”改变一个城市

2011年10月20日

    受害者托里斯

    事故现场

    事故后托里斯瘫痪

    肇事者获刑

    因为我看到他一直在流血才没敢帮忙,我没有相关的急救技巧。——目击者汉尔

    都怪警察来得太快,事发后一分半警察就赶到,而在此之前,他们都蒙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目击者

    人们怎么会这么没人性,这实在是不可思议。我们的心中好像不再有一个道德罗盘。什么都变了。——哈特福德警察局局长达里尔·罗伯特

    我们已经对不起老托里斯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了。向前走,把从他那里抢走的正义还给他。——当地媒体祭奠托里斯去世一周年

    近日,广东发生的“两岁女童遭辗压,路人见死不救”一事引发广泛关注。其实,在美国也有类似事件发生。

    美国康涅狄格州首府哈特福德警方2008年6月公开一段监控录像,呼吁公众协助调查一宗汽车肇事逃逸案件。

    录像中显示,很多路人目睹惨剧发生后,都没有及时伸出援手帮助受害者,这一事件在当地引起了一场关于公民道德的激烈讨论。此次事件对当地居民触动很大,整个城市因此而有所改变。

    录像显示:9辆汽车驶过,路人无动于衷

    被撞的老人是现年78岁的前叉车操作员安杰尔·托里斯。警方录像显示,2008年5月30号下午5点,托里斯刚从街边小店里买完牛奶,正走在双行道上要过马路。一辆棕色的丰田和黑色的本田车急速驶来,本田车明显想追上丰田车,在马路中线处突然转向时撞到了托里斯。肇事的本田车和前面那辆丰田车随即离开。这起撞人逃逸事件发生的地点距离州议会大厦只有几个街区。

    而录像随后记录的画面更令人心寒:托里斯倒在马路上后,共有9辆汽车从其身边驶过,但没有人下车查看老人的生死。路边的行人目睹后也无动于衷,其中一些人跑上前去但都站在离托里斯2码外的地方,更没有人去阻挡车辆避免老人被轧到。直到一分半钟后,一辆正执行任务的巡逻警车从事故现场经过。托里斯此后被送到医院,生命垂危。经过治疗,老人仍只能处于瘫痪状态。一年之后,托里斯去世。肇事司机也在老人去世的前几天获刑10年。

    舆论愤怒:人性和互助精神到哪里去了?

    这起事件发生之后在当地引起了轩然大波,舆论对路人见死不救表示愤怒。普通民众、媒体和政府官员批评说,放任受伤老人横卧路上反映出当地人是如此的冷漠,对身边的人和事都漠不关心,很多人都质疑:“我们的人性和互助精神到哪里去了?”

    37岁的乔斯·科德罗案发时正在距离现场不远处的商场里上班。他说:“人们就让他躺在那,什么也不做,就像对待一条狗那样。”

    托里斯的儿子愤怒地说,“为什么没有人去拦住来往的车辆,以防他们再次碾压在路中间的爸爸呢?为什么没有人去握住爸爸的手给他一些安抚呢?”

    他表示,父亲总是那么乐于助人,这里人人都喜欢他,那些路人们也多半认识他。在自己遭难的时候,却没有得到邻里的救助,这实在让人感到愤慨!

    哈特福德警察局局长达里尔·罗伯特在事后公开发表讲话说:“人们怎么会这么没人性,这实在是不可思议。我们的心中好像不再有一个道德罗盘。什么都变了。”

    当地报纸事后在头版显著位置用了“毫无人性”这样的标题。罗伯特的言论赢得了很多人认同,他们认为这是整个城市的耻辱。

    辩护理由:4个路人报警,街区多流浪者

    事情传开之后,哈特福德官方迅速表示这段视频并不完整,根据当时911的报警记录,一共有4个路人报警,有人叫救护车,也有人向警方详细地描述了肇事车辆的外形和逃跑方向。

    37岁的汉尔就住在案发地点附近,也认识托里斯。他说,因为我看到他一直在流血才没敢帮忙,我没有相关的急救技巧。另有人说,“都怪警察来得太快,事发后一分半警察就赶到,而在此之前,他们都蒙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还一些路人则是怕麻烦,他们说,以为托里斯是被枪击倒地的,又或者他们不习惯和警察打交道。

    也有人从社会学方面去分析这个问题,他们认为,托里斯出事的这个街区大部分人都是流浪者或者吸毒者。假如该事件发生在隔壁的街区,那么大家反应会很快,因为那里有更多的商业场所,人们的社群归属感也更加强烈。整理/本报记者梁美兰

    [反思和行动]

    政府和民间合作:

    建立举报犯罪和加强责任感的社群

    2008年夏天,在哈特福德政府的支持下,两个公益组织——“哈特福德犯罪阻止者”和“哈特福德关爱者”在当地成立。媒体评论说,“这都是老托里斯留下的‘遗产’”。

    前者,由当地社会名流提供了1万元的奖励基金,并由市警察局来运作。这个机构会为举报犯罪者提供至少1000美元的奖励,并且能够为他们保密个人资料。也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碾压老托里斯的真凶最终归案。一开始他不认罪,却被他女朋友的继父的表妹所举报。值得一提的是,警方在公布举报电话的那个周末就接到了100多个电话还有来信。

    “哈特福德关爱者”则是一个公益性质的组织,旨在增进当地居民之间的联系、沟通,加强责任感。

    2009年5月11日,事件发生一年之后,托里斯逝世。当地媒体的标题是《托里斯走了,现在,你还会袖手旁观吗?》

    当地媒体重新访问了民众,想知道这件事情对他们的道德观有什么改变。一位女士说她去的那家美发店经常谈论这个话题,但是她认为人们没改变,昨天那样做的,今天还是会。但是,另一位女士却说,自己在市中心看到有位老奶奶突然倒下,所有人都停下脚步帮忙。她的朋友说,“大部分哈特福德市民都会互相帮助。”

    警察局长罗伯茨说,这一次,他不再耻辱,反而以这个城市为傲,因为在逮捕犯罪嫌疑人的过程中,许多居民都提供了帮助。

    [他山之石]

    见危不救的“罪”与见义勇为的“护”

    虽然见义勇为更多地被当成道德议题来看待,但实际上,在很多国家,都有类似“见死不救罪”的法律规定。对于面对他人处以危险境地却不给予适当帮助的目击者处于或轻或重的处罚。另外,为了保护见义勇为的人免受安全威胁和免受污蔑,很多国家也出台了相关的规定。较为有效地在义务和权利两方面减少见死不救或好人遭陷的状况发生。

    惩罚

    美国  遇见陌生人受伤不打“911”算疏忽罪

    美国有两个法律是要求和鼓励人们助人为乐的,分别是《救援责任法》和《善行法案》。

    《救援责任法》规定了特殊关系人之间的责任,比如消防人员、急救人员有责任救助危境中的公众,家人之间的救援,还有相当一部分的州将此法律延伸到普通百姓,每个人都需要对求助的陌生人予以协助。

    有的州法律则规定,一个人发现陌生人受伤时,如果不打“911”电话,有可能构成轻微疏忽罪。

    法、德、意  见危不救被处监禁或罚金

    法国1994年修订的《法国刑法典》新增有“怠于给予救助罪”,“任何人对处于危险中的他人,能够个人采取行动,或者能唤起救助行动,且对其本人或第三人均无危险,而故意放弃给予救助的,处5年监禁并扣50万法郎罚金。”

    《德国刑法典》第323条C项规定,“意外事故、公共危险或困境发生时需要救助,根据行为人当时的情况急救有可能,尤其对自己无重大危险且又不违背其他重要义务而不进行急救的,处1年以下自由刑或罚金。”

    《意大利刑法典》第593条第2款规定:“对气息仅存或受伤或危急之人,疏于必要的救助或未即时通知官署者,处3个月以下徒刑或课12万里拉以下罚金。”

    保护

    新加坡 被救反污蔑他人者需“道歉+赔偿”

    对于见义勇为,新加坡法律完全站在保护施救者权益的立场上。惩罚机制规定,被援助者如若事后反咬一口,则须亲自上门向救助者赔礼道歉,并施以其本人医药费1至3倍的处罚。该规定实施以来,新加坡再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公民在实施见义勇为时也免去了顾虑和担忧。

    加、美 施救不当获法律责任上的赦免

    美国有一条专门法律《好撒玛利亚人法》,好撒玛利亚人意为好心人、见义勇为者。该法规定:陌生人对受伤者进行紧急医疗抢救中出现的失误,给予法律责任上的赦免。这种情形必须是在紧急事件发生现场,而且这种救助是无偿的。

    加拿大也有类似的法律,但主要是属于省司法权,例如安大略省的《见义勇为法》就有一条规定:“自愿且不求奖励报酬的个人,不必为施救过程中因疏忽或不作为所造成的伤害承担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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