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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德国牧羊犬曾是大名鼎鼎的警用标配犬，堪称犬界偶像，但流行过度导致育种混乱，使德牧逐渐成了傻大粗笨的代名词。
一条德牧戴着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的警帽。该州最近宣布要用玛伦牧羊犬取代德牧。
德国牧羊犬曾是大名鼎鼎的警用标配犬，堪称犬界偶像，但流行过度导致育种混乱，使德牧逐渐成了傻大粗笨的代名词。即便在德国，警方也用更具进攻性的玛伦牧羊犬取代了德国牧羊犬。一名美国繁育者致力于复苏经典德牧，他能成功吗？ 尽管韦恩·柯里住在美国内陆，他还是努力学了几句德语。他知道如何用德语发布一些命令：Sitz！（坐！），A us！（放下！） 柯里热爱德国。他车库里停着一辆保时捷，一辆宝马，但最主要的是，他喜欢德国牧羊犬（简称德牧，亦称德国狼狗）。他在华盛顿小镇罗切斯特拥有一大片地，这里距西雅图大约一个半小时车程，过去是种植圣诞树的林场，现在柯里在这里繁育和训练德国牧羊犬。 那些常青树木依然站立在原处，所有的狗屋都经过特别设计，以便让每条狗都拥有自己的圣诞树，可以围着它转圈跑步。柯里给这里取名“K raftw erkK 9”，意为“犬类发电站”。他公司的标志是一条德牧的头部剪影。“我喜欢德国人，”他说，“他们是我的同道。他们极富竞争性，努力争取胜利。” 德牧是美国第二大受欢迎狗种，第一受欢迎狗种是拉布拉多。而柯里是美国最成功的德牧繁育者。他过去20年时光都奉献给了德牧。以前他养过罗特韦尔犬，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它们跟德牧没法比，失去耐心的时候就会跑掉。”他说。 那么杜宾犬、比特犬和大丹犬呢？“都没法比！”他说。 希特勒的爱宠 他的办公桌上放着最新一期德国出版的《德国牧羊犬杂志》。目前在德国，关于德牧的退化，人们争论很激烈；此外，德国警方更愿意选用比利时牧羊犬或者玛伦牧羊犬作为工作犬。我问柯里是否听说过这些事。 “你说什么？”柯里问道，眼神瞬间变得冷淡。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开始发表愤怒的演说。“即便是在德国，也认为玛伦牧羊犬是没用的废物。德牧可以集中注意力，但玛伦牧羊犬不行。事实证明了这一点。我不会让玛伦牧羊犬靠近我家的。”然后他补充，“我认为那种狗很丑。” 今时今日，德国人得去到很远的地方才能碰到一位如此热爱德牧的粉丝。和柯里不一样，在什么是优秀德牧的问题上，德国繁育者分歧很大。 纯化论者希望德牧的血统标准能够回归到最初。1898年，马克斯·冯·斯特凡尼茨选择霍兰德作为第一条种犬，建立了著名的德牧种系。很长一段时间内，霍兰德的后裔都跟它很像：体形瘦长结实，背部线条像箭一样直。这些狗儿拥有种种优点，使得德牧成为标志性犬种。无论是民主国家，还是独裁政权，都对德牧的毅力、可靠性和非凡的勇气评价很高。在纳粹统治时期，古典德牧成为宠儿。希特勒自己就养了三条，最宠爱的是“布隆迪”。他甚至在其老巢“狼窝”为这些狗专门建了一个障碍训练场。因为爱娃·布劳恩只让她养的苏格兰狗“内古斯”和“斯塔西”在希特勒位于巴伐利亚的度假之所奥柏萨尔茨堡自由奔跑，希特勒不得不请求情妇给他一点时间与爱犬共处。“爱薇（昵称），”他会问，“你能不能让可怜的‘布隆迪’过来跟我们一起待一个半小时？” 希特勒让人在“布隆迪”的项圈上刻了一行字，意为“永远与你在一起”，他确实做到了这一点。1945年4月29日，他给“布隆迪”服下一颗氢物化胶囊，把它葬在它最喜欢的狩猎场。第二天，“布隆迪”的主人和爱娃随它而去。 “前面看是条狗，后面看是青蛙” 过去几十年里，很多繁育者努力建立新标准，以便让德牧在比赛中显得漂亮些。慢慢地，关于德牧到底怎样才算有吸引力，有了新的说法，这从根本上改变了德牧的外形。 今日的标准德牧比“布隆迪”时代的德牧块头大得多，原本直直的背部线条变成斜线，急剧向下。这古怪的体形使得德牧遭遇很多嘲笑。有人称它为“掀背车”、“下坡狗”，甚至说它“前面看是条狗，后面看是青蛙”。 来自德国中部城市H annoverschMünden的海尔默·莱瑟是德牧的主要批评者之一。这位驯犬师在奥地利犬迷杂志 《W uff》上面写道，“看到一条狗的尾巴不能高高竖起，而且老是屁股缩着走路，好像睾丸上拴了一块砖头，真是让人同情。” 犬类专家说，德牧过去的确是经典犬类，但其外观和表现都在退步。“这种狗太傻了，没法用。”他们嘲弄地说。 从兽医的角度看，德牧面对的不仅是美学问题。很多德牧在幼犬时期就已经显示出未来骨骼病的初步症状。专家们怀疑高达50%的德牧幼犬有髋关节发育不良问题。这种病发展到最后阶段时，磨损的股骨头会与髋关节发生摩擦，骨膜神经极度不适。一些狗受到折磨，会明显地出现跳跃行走，专家们称之为“兔跳姿”；也有些狗会完全失去行走能力。因为这种病痛，甚至连相对年轻、其他方面都还很健康的德牧都要被迫安乐死。 被玛伦牧羊犬取代 德牧还容易患另外一种极端痛苦的病症，即腰椎管狭窄症，这是一种在腰椎骨和荐骨部位发生的病变。目前兽医已经研究出一种比较有效的治疗方法：利用一根针固定病犬的第七根腰椎骨。这可以减轻它在行走时的痛楚，尽管这些病犬在魅力四射的狗展上必输无疑。 人口众多的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最近宣布，警方选工作犬时不再考虑病患多多的德牧，看上去这种日耳曼犬种的命运已经尘埃落定。他们说，德牧的髋部和脊椎非常容易出问题，不再有任何优势，反而像昏昏欲睡的圣伯纳犬一样，显示出平静的性格。执法机关官员更喜欢精力充沛、极富侵略性的“玛利斯”，亦即玛伦牧羊犬。很多警官也认为，玛伦牧羊犬更加容易训练。 不过，德牧在全世界仍然有不少拥趸。多亏了他们，传统的德牧依然可以卖出高得离谱的价格。《纽约时报》最近报道说，有钱的客户甚至愿意出将近25万美元买一条德牧。文章也提到了柯里的狗场，对此柯里非常生气。“我可不是皮条客———我不会为我的狗拉皮条！”他说。 但柯里知道，个别狗的确可以卖大钱。柯里本人曾经多次收到询价，但他说自己都拒绝了。他说他的座右铭是：“把钱放在一边，像穷人一样生活。”他是从德国的老一代繁育者那里学到养狗经和生意经的。“那可是些厉害的家伙，伙计，”他说。他跟那些人玩拼酒游戏，一直喝到深夜，最后德国人把个中诀窍向这位陌生的美国朋友和盘托出。 保持质量 比如说，他们教他如何保证德牧品系的稳定。柯里不会让最棒的种犬随意与雌犬交配，“生产”出尽量多的幼犬。这样的做法在许多年青一代德国繁育者那里很普遍，结果很难保证狗的质量。“我不会繁育低端的德国牧羊犬。”他说。 与德国繁育者相比，柯里还有一个巨大的优势。比如说，他可以把顶级种犬的精子拿出冷冻，以备后用。但德国牧羊犬协会（简称SV ）禁止以人工授精方式繁育犬只，宣称“以这种方式培育出的幼犬不会获颁血统证书，亦不会获得SV成员资格。”如今柯里将几条种犬的精子保存在俄勒冈州波特兰附近一个实验室里。“我的狗永远不会灭绝。”柯里说。 在他的狗群中，无可争议的男一号是“厄鲁格”，小名“鲁迪”。它全身呈墨玉色，足以吓到任何一个在森林里迷了路的小红帽。大部分时间，鲁迪都懒洋洋地躺在主人房间的地垫上。但收到命令后，鲁迪会狂吠不止，甚至都能看到泡沫从那张大嘴里滴出来。 专家们会将德牧区分为比赛犬和工作犬。在德国，繁育者的兴趣几乎全都转向了比赛犬：它们能力有限，之所以存在，只是为了15分钟的出场。这些狗不适合警用。但是，冠军犬的后代往往可以卖出高价。 训练技巧 像鲁迪一样的工作犬在比赛中甚至连个荣誉奖都拿不到，但每位警官都会希望身边站着鲁迪这样的警戒犬。训练德牧很耗时间，也需要精力和决心。 柯里并非独自在做这些事。他的生意伙伴安东尼·阿克斯是海军退役人员，曾在阿富汗待过几年，目睹了三位战友牺牲。和许多精英战士一样，他在前臂上文了莎士比亚的警句：“发出屠杀的号令，让战争的猛犬四处蹂躏。” “托尼（安东尼的昵称）什么都不怕，”柯里说，所以他才能在训练部门担负特别职责———打磨鲁迪的本能，把它变成战斗机器。一次训练结束后，阿克斯的前臂布满了伤痕，虽然他一直戴着保护性臂套。“如果你下命令，鲁迪可以撕掉你的胳膊。”阿克斯说。 对阿克斯来说，驯犬不是某种军国主义的英雄游戏。阿克斯在战场上看到，许多士兵在炸弹袭击中身亡。而军犬可以嗅出这些炸弹。他和柯里相信，许多驯犬员没有正确地使用军犬，导致了灾难性的结果。“他们用绳牵着狗，由带犬员决定行进方向。狗闻到炸药气味时会走向不同方向，但如果带犬员不准，它自然会服从人的命令。”柯里说。 为解决这个问题，柯里研究出一种训练方法，完全聚焦于狗独一无二的嗅探能力，无须人类的操纵。他建了一条跑道，在不同高度放置了许多小小的金属盒子，狗儿要发现藏在其中一只盒子里的手枪。在现实生活中，罪犯常会用类似的容器装毒品或者爆炸物。 每个盒子上面嵌着一根金属管。如果狗儿嗅出了正确的盒子，远在它视线之外的柯里就会摁动一个遥控按钮，金属管打开，一个橡胶球———对狗的奖励———就会掉出来。 “重要的是把带犬员与奖励分开。狗必须学会依靠自己。”训练员解释道。柯里说，在其他训练学校中，这一点常常被忽视。“狗儿不是跟随自己的本能，它们学会的是：”如果做主人喜欢的事，我就能得到一些奖赏。‘“ 根据柯里的哲学，较弱的总是人类，而非犬类。“没人是完美的驯犬者，每个人都会犯错误，”他说，“狗儿不得不原谅我。德牧具有宽容的品性，这已经足够了。”编译：Daw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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