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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的重要

 佛家弟子ZHDQ 2011-11-28
听说高中国文课要把“四书”改回必修,每周一小时。值此世人重视中华文化之际,这无疑是个好消息。“四书”为《论语》、《孟子》、《大学》、《中庸》。自南宋朱熹作了《四书集注》之后,始有“四书”之名,后来它取代五经,成为读书人必读之书。

 

    明代以来科举考试以朱熹所编注的四书为教科书,自此天下念书人皆尊朱注。念古书需要注解,朱注是其中一种,但它所说的都正确吗?在考试领导教学的情况下,大家很容易先入为主,失去了判断意识,因此,清朝有些学者在批判朱注时,所说的话就显得刺耳了。最有代表性的一句话是:“减一分程朱,多一分孔孟。”这种话似乎把朱熹说成孔孟的罪人了。

 

    学术上的争论,很难黑白二分,总是双方各有一些理由。我长期研究儒家经典,对朱注自然有些意见。现在中学生必修“四书”,而中学老师很可能依循所谓的权威,把朱注当成标准本,如此一来就让人不安了。为了避免口舌之争,不妨实事求是,说清楚在哪些地方朱注值得商榷。我们就从《论语》开始吧!

 

    翻开《论语》,首先是〈学而〉篇,首章的第一句是: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朱注先说“学”:“学之为言教也。人性皆善而觉有先后,后觉者必效先觉者,乃可以明善而复其初也。”朱熹果然是哲学家,看到一个“学”字,就要翻出底牌,肯定“人性皆善”。就孔子的原文来看,此处并未谈到人性是善是恶的问题。朱熹若说性善,又说要复其初;我们随之要问:人为何会失其初?这不是朱熹自找麻烦吗?

 

    接着,朱注说:“既学而又时时习之。”他又引谢氏之语:“时习者,无时而不习。”可见他把“时”看成“时常”。问题就在这里。

 

    我们采用最笨拙但较可靠的方法,就是“以经解经”。《论语》全书,“时”字出现十次,除了指“四时”与“某种时候”之外,主要皆指“适当的时候”,无论作为名词、动词、副词皆是如此。像子产“使民以时”(在适当时后役使百姓),公叔文子“时然后言”(在适当的时候才说话),孔子“不时不食”(不是适当的时候不吃)等。“时”字并未当成“时常”来用的。

 

    孟子依此也以“时”代表“合乎时宜”,并且肯定孔子是“圣之时者也”(圣人之中最合乎时宜的)。相对于此,另外三种圣人是“圣之清者”、“圣之和者”、“圣之任者”。孔子则是:当清则清,当和则和,当任则任,一切依时宜而定。孔子怎么描写自己呢?他曾称赞古代七位贤者,认为他们各有杰出表现,但结论是:“我则异于是,无可无不可。”意思是:他没有要怎么做,也没有不要怎么做。”一切以“义”来决定。“义者,宜也”,所指正是合乎时宜。

 

    因此,孔子在《论语》一开头所说的是:“学了做人处事的道理,并在适当的时候实践,不也觉得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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