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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恶性循环

 一叶小舟自湘来 2011-11-28

   我们的恶性循环

我们每天都被看不见的化学物之海所包围,我们的身体就像海绵一样吸收着,直到我们自己也染上毒。

在我们食用的粮食中,重要的天然营养都损失殆尽,取代这些有治病疗效的营养物质的,是那些合成的化学添加物。

加工食品中存在的这些添加物在体内与我们从水、空气和消费品中吸收的化合物产生协同作用,从而削弱免疫系统。

一旦免疫系统被削弱,我们就容易患病,然后医生又用化学合成物药品治疗这些疾病,而这些药物常常被证明更加有毒。

在我们的文化、我们的生活中,这样的恶性循环不断地重复着……

第一章 阅读标识

  “今天,我们正目睹医学中的另一个反常现象:有类特殊的疾病患者,他们接触到化学物质,然后报告出现系统症状,并对化学物质和食物出现新发型过敏。这些过敏也许是某种新型疾病产生的标志,就好像发烧是感染的标志一样。”

——克劳迪?米勒医生(德克萨斯大学健康科学中心)写于《纽约科学院年鉴》(2001)

在沃尔马大门口几英寸远的地方,有一条杂志大小的标语。它是白板黑字,贴在水平视线处:

警告:在此处销售或使用的产品可能含有加利福

尼亚州所知能导致癌症、先天缺陷或

其他生殖损害的化学物质。

沃尔马的购物者从这个标识旁拥挤而过,但我注意到没有一个人正眼看看它,整整15分钟,我看着人们对这个标识熟视无睹,就仿佛它不存在,或者说和自己毫无关系。然后,我决定进行一个非正式调查。

当一个30多岁的女士带着两个小孩走过来时,我冲她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请问你知道这个标识是什么意思吗?”

她顺着我的手指,看见了那些粗体单词。

“这就是个免责的东西,”她快速地看完然后回答道,“以防某人在里面弄出病来,然后起诉商店。”

她拽上孩子们,重新往前走。

“请等等!”我叫住她,“这样走进去会不会很危险?”

她显得极不耐烦:“我一直在这里买东西!如果有危险,会有人告诉我们的!”

“也许他们写标语就是干这个用的。”我说,但已经晚了,她早已冲进了自动门,朝消费主义的室内圣殿走去。

我问一个内部员工,看是否能和商店经理说句话,她便把我带到一个和蔼可亲、双颊红润的女性跟前,此人名叫玛丽莉,45岁左右,是客户服务经理。我说自己是一位顾客,并询问外面门口的标语是什么意思。起初她不知道我在讲些什么,当我把标语内容背给她听了之后,她才恍然大悟。

“哦,对,是有个标语。因为我们此处销售的产品含有一些有毒化学成分。”

“我进来的时候能放心吗?”我问道。

“哦,并不是空气或别的地方有问题,只是加州政府要求我们这样警告大家。”

当我继续表现出兴趣并要提问题时,她似乎很惊讶。她表示,自己根本记不得以前有任何顾客想知道这个标语的事情。

“你能告诉我,这些有毒化学物质是什么吗?”

她想了一会,然后慢慢地摇了摇头:“不,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去我们网站看看,那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她的信息有误,当我花了半个小时去搜索沃尔马的网站后,我发现上面除了产品和服务信息外,根本没有别的内容。于是,我给沃尔马公司的办公室发了一封电子邮件,提出了我关于标识的问题。几天之后,我的电子邮件换来了一个电话,是一个叫马克的经理打来的。

“这个标识是联邦政府的命令,由州正府来监管。”马克解释说。他的声音是我听到过的最愉悦而恭敬的那种。

“那么,州或商店有没有在里面做空气质量监测,以检查有毒气体或化学协同作用呢?”

“哦,那倒没有,”马克回答说,依然很高兴,“除了通风系统以外,没有人在我们商店里进行任何空气监测。”

第一章 阅读标识 (2)

   在我们挂电话之前,马克许诺说会找找有毒化学物质名单,然后再联系我。(我还在等呢!)然后,他承认说:“顺便说句,你是我知道的第一个联系我们询问标识的顾客。”

“你觉得为什么会这样?”我回答道。

马克笑了:“人们只看有价格标签的标识。”

后来我发现,这个标识是在第65条建议中规定的,这个州动议在1986年被加州选民通过,它要求各个企业单位在他们含有危险化学物的地方张贴警告。有一个州政府机构叫“环境健康危险评估办公室”,它每年都会更新一份名单,上面登的是那些已知会导致癌症、先天缺陷和其他生殖危害的化学品名单。这份名单现在已经有750种以上的化学物,包括食品、药品、农药、溶剂和各种家庭日用品中含有的添加剂等成分。

《百年谎言》 第一部分 我们的恶性循环(2)

如今走进沃尔玛商店,或者任何像凯马特(Kmart)或塔吉特(Target)这样的连锁超市,我们就如同置身于博物馆,遍览上个世纪人类笃信合成物的进化史,摆在我们眼前的是成千上万的含有合成化学物的产品。很多产品正在向空气中释放分子,这一过程被称为“废气排放”(off-gassing)。在我们拿起的每一件产品的标签上,几乎都含有一张化学名称表。对我们大部分人来说,这些名字如同古希腊语一样费解。

我们要么就对这些化学物抱着“无知无畏”的态度,要么就采取一种深信不疑的信念,认为联邦政府或州政府的某个机构,或产品生产商他们自己,会警告我们去提防健康威胁。但即使这样的警告贴出来,就像沃尔马的那个标语,我们还是漠不关心地继续生活,假装那些未知的东西不会伤害到我们。

让我们好好看看,每天我们都在面对些什么。如果你是个普通人,下面这些每日早晨的常规会与你的经历十分相似:你醒来时睡的床垫,如同大部分床垫一样,在出厂时就涂上了阻燃化学物,它会释放出微量的甲醛气体,以及一种可以致癌的溴化物,这些都会被你的身体吸收。你光着脚丫走向卫生间,踩过被苯、苯乙烯和其他致癌化合物处理过的合成地毯(大部分地毯在生产时都会经过这样的处理)。

走进卫生间后,你打开水龙头,把含有氟化物和氯这两种致癌物的自来水拍到你脸上(大部分自来水还含有除草剂和药物的成分);你打开装有李斯特漱口液(或类似品牌)的塑料瓶,然后漱口,却没有意识到塑料瓶已经把自身的化学物质过滤到漱口液的混合物中,而后者已经含有四种活性成分,以及六七种用于调味和调色的化学物。假如你读读漱口液的标签,你会发现如下文字:“警告:12岁以下儿童禁止使用。严禁吞咽。意外吞咽后,请立即联络毒药控制中心寻求专业救助。”你拿起高露洁牙膏,发现上面也有一个警告:“假如刷牙时发生意外吞服,请寻求医学援助……”虽然氟化钠是这种牙膏包装上列出的唯一“活性”成分,但其实里面还有其他化学成分,只不过没有必要透露给你而已,因为它们被归类为“惰性”成分,所以根据商业保密法受到保护。

你举起手臂使用“止汗膏”(SpeedStick)除臭剂,里面含有几种化学物,包括铝、苯甲酸酯类(parabens,一种防腐剂)、丙烯乙二醇(一种润滑剂,可能致癌),以及其他伪装成“香料”的化学物。这种做法也是行业保密条款的规定。根据食品药品管理局的说法,我们每人平均每天使用九种个人用品,其中含有126种?学成分。若你使用润肤露(bodylotion),它们当中含有加强穿透性的化学物,以使其他化妆品的毒素能够深入到人体内部。在离开卫生间之前,你从药品柜里拽出某种处方药(上面贴着警告标签),然后吞下合成化学物质的混合品。在此过程中,你已经吸入了含苯的气体(可导致白血病),它们来自你安放于马桶盖之下的除臭剂。

回到卧室,你穿上刚刚干洗过的衣服,让自己接触到三氯乙烯和正己烷(n-hexane)的气体或残留物,这些化学物质据知会导致神经细胞损坏、失忆和心脏异常。假如你在柜子里放了樟脑球,你就会自己接触到致癌农药二氯苯,?所除臭剂里也有这种东西。假如你的衣物中含有合成纤维,你就将接触到一种塑料,而且衣服越新,它排出的增塑剂气体分子就会越多,你的衣服中可能还含有化学阻燃剂,它们是臭名远扬的有毒气体排放者。你的卧室和其他起居室隔离得越好,你的家具、墙纸、地毯和垫子释放出的合成物废气就会聚集得越多,对你大脑的影响也会越大,从而出现类似情绪波动、昏昏欲睡、头疼和注意力不集中等症状。

 

第一章 阅读标识 (3)

  然后你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一碗荞麦早餐,这种食物中含有十几种合成化学食品添加剂,包括阿斯巴甜糖(aspartame),它和很多过敏症和疾病都有关系?与此同时,你一边吃饭一边打开洗碗机,并接触到氯气的云团。你给自己准备好一个三明治,留着过会上班时吃,你使用的肉中含有硝酸钾、合成激素和抗生素,它们都是在动物活着时被注射进去的;你把生菜和西红柿切片放在顶上,这两种东西里面都含有六七种不同农药的残余物;然后,你把三明治用莎纶塑料膜(SaranWrap)或类似牌子的塑料包起来,这些塑料膜里含有氯乙烯,这是一种会导致肝癌、脑癌和肺癌的致癌物。当你在准备这顿饭时,有毒的杀虫喷剂和水槽下面的清洁剂都会进一步污染你吸入的空气。

这时,你的一天才刚刚过去了不到一个小时,你还没有离开家,但已经吸收了几百种合成化学物的分子,你甚至还没有接触到那些隐藏在室外,真正可怕的毒物,它们可能是汽车尾气排放或生产过程中带来的,也可能在你上班的地方等你到来,或藏在你偶尔食用的快餐食品和垃圾食品里。

“我们是第一代每天都要接触如此史无前例数量化合物的人群,”美国过敏和免疫学学院的谢里?罗杰斯(SherryA.Rogers)医生说,“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这样,病人可以通过阅读和教育,在决定自己健康的过程中扮演如此重要和关键的角色。”



   我们坚持的迷信

中毒是别人的问题

尽管将我们每个人比喻为“活着的有毒垃圾场”有点尖刻,但事实上,我们身体中负担的毒素的确印证了这种说法。根据一些报告,在普通人的一生里,我们吸收了大量的合成化学物,以至于现在尸体的分解速度要比三十年前更加缓慢。

在五次大型公开调查中,数千名志愿者的血液和尿液接受了化验,以确定化学污染的严重程度。结果发现,现在工业化国家中,每个居民体内平均携带有七百种从食品、水和空气中吸收的合成化学物。我们体内负担的化合物实际数量也许比这多得多,因为一些毒素深深地嵌在器官和组织中。毒理学家侦查化学毒素的能力,取决于是否知道寻找的对象,每当他们设计出一种新试验,他们就可能发现些证据,找到更多的有毒入侵物。

在2001年,位于亚特兰大的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的科学家对2400人进行了调查,并在其血液和尿液中寻找到了148种特定的有毒化合物。每个受试者体内都含有几十种这样的毒素,儿童携带的化学物剂量要比成年人更大,尤其是被称为拟除虫菊酯(pyrethroid)和酞酸盐(phthalate)的两类化学成分。前者多见于家用农药中,后者则大量存在于塑料和化妆品(主要是指甲油)。

来自13个欧盟国家的环境部长在2004年的一次国际健康会议上接受过验血,结果让他们震惊的是,所有人都被合成化合物污染了,它们来自比萨包装盒、农药、塑料、香料和工业溶剂。至少有22种化学物是在20世纪70年代被欧洲禁用的,但它们依然在这些政府官员的血样中被查出来。

第一章 阅读标识 (4)

  美国化学委员会(Ameremistrul)代表美国化工行业,发布了一篇新闻稿对这些研究进行回应。新闻稿说,“仅仅检查出了化学物并不一定就意味着健康受到威胁。”它的意思是,这些报告并不值得大家杞人忧天,这种态度正好体现了一种我们在文化中自说自道的迷信,当我们不喜欢眼前的证据时,就对正常的标准重新定义。所以,当身体中携带着几百种具有潜在毒性的合成化合物时,当这一切在20世纪之前还并不存在时,我们就认为这是正常的,不值得大惊小怪。

一个名叫“环境工作组”(EnvironmentalWorkingGroup)的机构做了一项研究,向化工行业提出了挑战。在2004年,他们使用了两个测试实验室,随机选取了在8月和9月出生的十个新生儿,测量他们脐带血中的化学毒素。每人身上平均查出了200种合成化学物质,这意味着这十位婴儿在出生前发育的关键阶段,就从母亲那里接触到了毒素的冲击。他们血液中的合成物包含八种全氟化合物,快餐包装物、几十种阻燃剂和农药、特富龙化合物PFOA都使用这些全氟化合物。几乎所有的这些毒素都与癌症、大脑和神经系统紊乱、先天缺陷和发育问题有关联,难道我们应该认为胎儿携带的身体负荷是正常的吗?

因为我们的星球沐浴在合成化学物中,有毒分子通过附着的灰尘粒子随风四处飘荡,没有什么人或什么地方的食品供给能免于污染,无论其多么遥远。在北极圈的荒远村庄,因纽特人的母亲们的血液中正携带着大量的聚氯联二苯()和汞,如果她们哺乳用的奶汁被食品药品管理局进行人用评估,那这些奶汁会被归类为“危险垃圾”。

“北极圈的人和动物距离所有大型污染源都有几百英里,他们居住在这个星球最偏远的地方。但荒谬的是,他们也是世界上受污染最严重的生物体,”《洛杉矶时报》(LosAngelesTimes)的记者玛拉?科恩(Marlne)在她2005年的书《沉默的雪:慢慢中毒的北极》(SilentSnow:TheSlowPoisoningoftheA中写道,“北极的人和动物已经转变为深度冻结的活档案,存储了工业化世界过去和现在的有毒记忆。”(有毒化合物的分子附着在灰尘颗粒上,然后顺着高空向北的气流,像磁铁一样被寒冷气候吸引到那里。)

科恩在位于地球之巅的人们身上至少发现了200种对健康有不良作用的合成化学物。该地区的儿童患传染病的几率极高,很明显这是因为他们接触到了化学毒素,身体的免疫系统受到抑制的结果。类似的影响也以病毒性传染病的形式出现在动物身上。

《旧金山记事》(TheSanFraChrone)刊登了一篇支持科恩的书评。该文归纳了她的发现给我们带来的挑战:“……当人们研制出更多的化学物并在没有进行充分的毒性测试的情况下允许它们上市——当越来越多的草坪产品、农药和阻燃剂,以及更多的家庭毒药被喷洒到我们周围——事态就变得越来越紧急,每个生活在工业化国家里的人都应该了解格陵兰人英格玛?埃格德(IngmarEgede)早就了解的东西:‘化学品威胁是对人类的终极威胁,比炸弹和战争还要糟糕,你无法躲藏,它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

  

第一章 阅读标识 (4)

  美国化学委员会(Ameremistrul)代表美国化工行业,发布了一篇新闻稿对这些研究进行回应。新闻稿说,“仅仅检查出了化学物并不一定就意味着健康受到威胁。”它的意思是,这些报告并不值得大家杞人忧天,这种态度正好体现了一种我们在文化中自说自道的迷信,当我们不喜欢眼前的证据时,就对正常的标准重新定义。所以,当身体中携带着几百种具有潜在毒性的合成化合物时,当这一切在20世纪之前还并不存在时,我们就认为这是正常的,不值得大惊小怪。

一个名叫“环境工作组”(EnvironmentalWorkingGroup)的机构做了一项研究,向化工行业提出了挑战。在2004年,他们使用了两个测试实验室,随机选取了在8月和9月出生的十个新生儿,测量他们脐带血中的化学毒素。每人身上平均查出了200种合成化学物质,这意味着这十位婴儿在出生前发育的关键阶段,就从母亲那里接触到了毒素的冲击。他们血液中的合成物包含八种全氟化合物,快餐包装物、几十种阻燃剂和农药、特富龙化合物PFOA都使用这些全氟化合物。几乎所有的这些毒素都与癌症、大脑和神经系统紊乱、先天缺陷和发育问题有关联,难道我们应该认为胎儿携带的身体负荷是正常的吗?

因为我们的星球沐浴在合成化学物中,有毒分子通过附着的灰尘粒子随风四处飘荡,没有什么人或什么地方的食品供给能免于污染,无论其多么遥远。在北极圈的荒远村庄,因纽特人的母亲们的血液中正携带着大量的聚氯联二苯()和汞,如果她们哺乳用的奶汁被食品药品管理局进行人用评估,那这些奶汁会被归类为“危险垃圾”。

“北极圈的人和动物距离所有大型污染源都有几百英里,他们居住在这个星球最偏远的地方。但荒谬的是,他们也是世界上受污染最严重的生物体,”《洛杉矶时报》(LosAngelesTimes)的记者玛拉?科恩(Marlne)在她2005年的书《沉默的雪:慢慢中毒的北极》(SilentSnow:TheSlowPoisoningoftheA中写道,“北极的人和动物已经转变为深度冻结的活档案,存储了工业化世界过去和现在的有毒记忆。”(有毒化合物的分子附着在灰尘颗粒上,然后顺着高空向北的气流,像磁铁一样被寒冷气候吸引到那里。)

科恩在位于地球之巅的人们身上至少发现了200种对健康有不良作用的合成化学物。该地区的儿童患传染病的几率极高,很明显这是因为他们接触到了化学毒素,身体的免疫系统受到抑制的结果。类似的影响也以病毒性传染病的形式出现在动物身上。

《旧金山记事》(TheSanFraChrone)刊登了一篇支持科恩的书评。该文归纳了她的发现给我们带来的挑战:“……当人们研制出更多的化学物并在没有进行充分的毒性测试的情况下允许它们上市——当越来越多的草坪产品、农药和阻燃剂,以及更多的家庭毒药被喷洒到我们周围——事态就变得越来越紧急,每个生活在工业化国家里的人都应该了解格陵兰人英格玛?埃格德(IngmarEgede)早就了解的东西:‘化学品威胁是对人类的终极威胁,比炸弹和战争还要糟糕,你无法躲藏,它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

  

第一章 阅读标识 (5)

   政府知道什么是安全的

没有人确切知道,究竟有多少合成化学物被释放到这个星球。一个通用的数字(肯定只是估计值)是,世界范围内广泛使?的化学物有10万种,每年进入市场的新化学物在1000种以上。美国环保署(UnitedStatesEnvironmentalProtionAge,简称EPA)有一份名单,记录了注册在案的8.5万种化学物,其中只有很少一部分接受过针对人体健康影响的测试。对它们之间发生的影响健康的多重协同作用,试验更是做得少之又少。

毒素专家多丽斯?拉普(DorisJ.Rapp)警告我们说,这个规则制定得很有问题,只有当人和野生动物开始受难时,大家才会发现什么是安全的。“1976年通过的《有毒物质控制法》允许出售和使用化学品,除非它们被证明存在危险。可是环保署自己并不做安全测试,而是依赖生产商的研究结果。是,你没看错。能让狐狸去负责设计鸡棚吗?”

根据政府职责办公室(GovernmentountabilityOff,它是美国国会的调查部门)2005年的一份报告,在过去的30年里,化学公司向市场引进了成千上万种新型合成化学物,但向环保署提供了卫生信息的仅占15%。“环保署并没有对已有化学物进行例行检查,对它们的健康和环境威胁所知也很有限,也很少发布规定来控制这些化学物。”这份报告指责道。

如果说到化妆品和其他很多个人护理品中添加的化学物质,食品药品管理局对其安全性知道的不比你们多。根据?品药品管理局的规定,化妆产品和化妆品成分在出售给公众前无需接受食品药品管理局的检查和批准。环境工作组估计,每一位消费者每天平均要使用9种个人护理品,其中含有126种不同成分,这些成分中至少有1/3被确认会导致癌症等重大健康问题。

让我感到伤心和困惑的是,我发现即使政府有足够的资源去彻底进行大范围安全检测(政府并未这么做),我们的技术也过于原始,无法检测出所有结合在一起的人工化学物;或者说,在我们的有生之年无法完成这项任务,甚至在我们子子孙孙的有生之年也办不到。

这是一个极其巨大的挑战。谢尔登?克里姆斯基(SheldonKrimsky)在他2000年出版的书《荷尔蒙之乱》(Hormonaaos)中做过计算,仅仅假设对一千种最常见的化学物进行检验,每次试验的单份剂量只考虑三种化学物的不重复组合,那也需要做1.66亿次试验才能穷尽所有可能。已经投产并进入市场的各种合成化学物多达10万种,如果考虑它们之间协同作用的组合,那可能性会多得吓人。克里姆斯基估计,如果逐一进行试验,那可能会耗时“一千多年”。“这样的尝试将会异常复杂,肯定是我们最先进的试验系统和联邦预算所无法应付的。”

第一章 阅读标识 (6)

   产品标识里存在真相

在19世纪,蛇油推销员曾在各个城镇兜售他们的商品,吹嘘说他们的补品拥有“特殊的秘密成分”,能够包治百病。如今?在化学、制药和食品业,我们看到了“蛇油”的现代版本:他们都用商业保密法来保护自己的配方不被竞争对手模仿,并借此向公众隐瞒他们产品的特殊化学成分。

从生产商的角度看,这些商业秘密能有助于保护他们的专利成分不受竞争对手侵犯。但在实际条款中,大部分竞争对手都非常有手段、也有足够的财力在实验室中进行逆向工程(reverseengineering),从而确定市场上大部分产品的成分。商业保密法规的最大净效应就是,剥夺公众的知情机会,让人们无法对化学威胁的完整情况进行评估,也无法对所购买产品的安全性进行深入了解。即使所有成?都清楚地列出来,又如何能指望消费者可以知道什么是安全的,什么可能是危险的呢?

时至今日,产品标识中唯一的“真相”就是,保密和欺骗无处不在。在2004年,位于华盛顿特区的国家环境信托基金(NationalEnvironmentalTrust)对40种普通消费品进行了检测,结果发现其中一半以上都含有产品标识中未列出的有毒化学物质。其中提到了两个例子,分别是“来沙尔”牌多功能清洁剂(LysolAllPurposeaner)和“露华浓”牌月珠草唇膏(RevlonPurposeaner),前者含有未标明的乙二醇醚(gllether,一种神经毒素),后者含有未标明的酞酸盐(phthalate,神经毒素和生殖系统毒素)。食品添加剂可能仅仅是被标识为“调味品”或“天然成分”,而个人护理用品中的化学物则可能被归入“香味剂”或“无香味的”。农药成分多用“惰性成分”这样的字眼来瞒天过海。转基因食品也不会特意标明,尽管现在转基因有机物(GMO)存在于我们碰到的所有加工食品中。

让我们把这些术语逐一分解,来看看它们的真实含义。香味剂是能够给化妆品等产品增添宜人香气,或掩盖产品中其他化学物不良气味的化学物质。甚至那些标明“无香味”或“不含香味剂”的产品也可能含有这些遮盖性成分。在我看来,这种做?是一种欺骗,就如同食品加工商们用“天然佐味剂”这样的措辞来掩饰合成化学物质一样。根据2002年刊出的一份化学出版物《香料和香味剂杂志》(FlavorandFragraJournal),“组成香味剂的各成分无需列在产品标识中,只需要标出‘香味剂’一词。产品中的香味剂可能含有一百多种原料……具体配方通常需要保密。”

尽管含有香味剂的农药必须在美国环保署注册,并说明它们的化合物成分,但法律禁止环保署向公众透露这些香味剂的成分,因为这些信息属于商业机密。在1999年,这种保密做法就损害了公众的健康。有两种杀除尘螨(dustmite)的产?进入市场后不久,就招来了数几百起消费者的健康投诉,而始作俑者,最后被证明正是这些产品中的“香味剂”。虽然环保署在2000年从流通渠道召回了这些产品,但它从未透露是何种化学物质导致了这种健康问题。

围绕着农药信息,另一个讳莫如深的问题是,为什么同样的成分在一种产品中被标为“活性”,身份能够得到确认,而到了另一种产品中就被标为“惰性”,使其成为商业秘密。“惰性”的意思是,该化学物对于害虫没有直接的杀伤力。通常情况下,添加这些成分是为了有助于农药溶解于水,使之更容易使用,产品在货架上能保持更长久的稳定?或者有助于农药进入害虫体内。

一位加拿大物理学家约翰?桑科博士(JohnSankey)对“惰性”的真正含义非常好奇,于是就查看了加拿大政府收集的农药资料。他发现,该国注册使用的农药配方共有8000种,其中含有大约5000种“活性”成分,但这些产品中至少有1000种化学成分被归类为“惰性”,也就是说,在产品商标中它们都不必写明。

桑科认为,“惰性”这一术语是荒谬的,“因为没有一家公司会花那么多钱,结果却把毫无用处的东西放进农药中!更别提花几百万请律师,将这些物质当成商业秘密加以保护!故弄玄虚地使用一个词来界定某物,这种科学是无法令人接受的。”

第一章 阅读标识 (7)

   在美国,一旦被归入“惰性”或“其他”之中,产品中多达99%的成分可以不写在标识上,这等于说,至少有2500种物质是秘密加入产品的。在喷液农药、驱虫剂等杀虫产品中存在大量惰性成分,毒素专家多丽斯?拉普声称,至少有200种被界定为“惰性成分”的化学物质其实都会污染环境,并威胁到人体健康;而一家名叫“农药替代品西北联盟”(NorthwesalitionforAlternativestoPestdes)的组织更是认为,危险的“惰性”化学物质至少有650种。

拉普在一种名为“乙氯草定”的除草剂中找到了五种所谓的惰性成分,根据实验室研究,它们分别与肿瘤、高血压、呼吸道疾病、肝损伤和视力下降有关。其他被划分为“惰性成分”的致癌化合物包括苯(塑料和纺织品中使用的溶剂)、二甲苯(用于塑料和墨水中)、方英石(据研究,这种用于1500多种农药中的“惰性成分”会致癌),还有一种“惰性”成分叫POEA,它是用在“毒滴混剂”(Roundup,一种除草剂)中。据实验室的试验显示,它能杀死青蛙等两栖类动物。

“惰性成分”导致人体健康问题的一个经典案例是氯乙烯(vinyloride),它在一些喷雾剂产品(如除臭剂和发胶)中被用作挥发剂。直到生产氯乙烯的化工厂工人开始出现癌症流行时,生产商才意识到这种“惰性成分”是个杀手,截止1973年,氯乙烯一直是全国所有理发师都用的东西。根据美国公共广播公司(PBS)的网站,PBS推出的纪录?最终揭露了“生产商是如何决定偷偷放弃喷雾剂行业,而不是警告美容院业主,或敦促召回那些发胶”,他们企图避免责任诉讼。“无法知道有多少妇女已经生病或死亡,而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

毒性取决于剂量

主流的科学界、医学界和工业集团告诉我们,其实不必担心我们体内的毒素负荷,因为“毒性取决于剂量”,这套经咒已经成为了我们公众健康标准的基础。有人提醒我们说,任何东西如果过量,都会导致健康问题。这种思想最初是一个名叫帕拉塞尔苏斯(Parlsus)的瑞士医生提出来的,被称为“毒物学之父”的他曾在16世纪写道:“毒药和良药的区别就在于剂量是否得当。”

根据这种标准和实际情况,维他命A对我们有益,但如果摄入过多维他命A,就会导致肝损伤;维他命D对我们有益,但如果过多就会损害肾;类似地,吃菠菜对我们的营养大有好处,但如果一次性就吃下15磅,我们将会因为菠菜中含有的草酸而遭受永久性肾损伤。

但是,当人造的化学物质开始占据我们体内时,现代毒物学的这一重要前提还依然成立吗?根据出现的各种证据,我们有把握说,答案是否定的。新的化学物质及其混合物正在被人体吸收,而之前它们从未进入过人体,这些物质在体内分解非常缓慢,?时甚至会始终遗留在器官中,在辨识危险时,它们并不遵循传统的公共健康准则。

很多合成化学物质在极低的含量水平时,也会具有生物活性,甚至当剂量似乎远远低于人们认定的门槛值时,它们依然对人体产生影响。就聚氯联二苯()来说,若母亲血液里该物质的浓度达到百万分之五(就好比118个浴缸里的一滴水),就会导致子宫中胎儿永久性脑损伤;密苏里大学的研究表明,在很低的水平上(百万分之二),双酚A(bisphenolA,塑料中的一种化合物)也会扰乱实验室动物的内分泌系统,从而造成先天缺陷。如果类比的话,百万分之二的浓度就相当于?从一卷能从纽约铺到伦敦的手纸中取出两截。

第一章 阅读标识 (8)

   我们能对付体内负荷

大多数医生和毒物学家安慰我们说,健康的肝脏和肾脏能筑起一道防线,保护我们不受各种浓度的毒素伤害。“大部分美国?在肝脏中都有几百种有毒物质,而肝脏非常易于吸附这些化学物。”哥伦比亚大学内科与外科医学院的助理临床教授詹姆斯?迪拉德(JamesDillard)说道,他的说法很具代表性。

毫无疑问,人体肝脏是一个非常神奇而伟大的器官,不论毒素是通过皮肤、肺部或胃部进入我们体内,这些入侵者最终肯定会遭遇肝脏。肝脏察觉出这些毒素,然后通常有三种应对之策:锁藏到肝脏无法企及的地方,或送到肾脏的过滤系统进行消灭,或存储在脂肪细胞中。

很多长期隐患正是由这些脂肪细胞所致。如果化学物质因为无法迅速分解或排泄而驻留在体内,它们就成为“体内负荷”(bodyburden)。越来越多医学专家坚持认为,人体无法及时排毒是值得担忧的,因为我们的身体系统并不是用来代谢这些稀奇古怪的化合物的。

“不幸的是,我们身体的设计用途并不是抵御这些毒素的冲击,”英国专家葆拉?贝利-汉密尔顿认为,他也是研究有毒化学物对健康的影响的权威,“因此,一旦它们进入我们体内,人体系统通常无法处理或转移大部分化学物,从而使得其浓度在体内不断增高。接下来,地球上的所有人都会被这些现代的合成化学物永久污染。”

有一种广泛使用的产品叫“斯高洁”(gard),它所含有的某种毒素竟累积在全世界几乎所有人的身体组织中,造成的健康大恐慌一直持续到今天。斯高洁是3M公司生产的一种防污剂,可涂抹在织品、皮革、家具和地毯上,它的活性成分磺酰全氟辛烷(perfluoroanesulfoncid,简写为PFOS)甚至进入到加工食品和快餐食品的包装中。早在1976年,PFOS的残余物就开始大面积出现在人群和野生动物的血液中;1983年,人们在一项针对老鼠的PFOS长期研究中发现,该物质会刺激肝癌肿瘤的生长。然而,这种产品不知为何还是在市场中销售。

当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在1999年开始进行生物监测之前,从美国到瑞典,各个地方的人都在血液中查出了化学物PFOS。实验显示,它驻留在人体组织中的时间可以长达4年,而且根据环保署的说法,“它的生物累积作用和毒性程度都异常的高。”

2000年5月,在环保署的压力下,最后这些PFOS在3M的产品中逐步遭到淘汰,不过它们继续存在于我们的血液和脂肪细胞中,也存在于周围的环境里。如果讲到排泄,我们的肝脏对于这种毒素和几百种类似化学物都毫无招架之力。

对于我们长期承受的体内化学物负荷,英国政府的健康保护署(HealthProtionAge)在2005年做出了公开承认:“对于慢性接触低浓度的化学物和有毒品所造成的长期影响,人们所知甚少。”美国生物科学研究院(AmernInstituteofBiologles)所做的研究也持有类似的观点:“长期接触相对低剂量的污染物所造成的慢性影响,已经越来越引起人们的关注……每日小剂量摄入的一些污染物会在体内造成累积效应,并最终损害我们的健康……”

那些化合物信仰体系的卫道士很少考虑的一个因素是,单个的化学物似乎无毒,但如果和其他化学物发生协同作用,它们就会变成恶魔,其影响也会大大加剧。在第二章,你将会读到更多关于协同作用潜在作用的内容。

第一章 阅读标识 (9)

  生物学的轮盘赌

把我们体内的合成化学物质混合在一起,就相当于摆弄一台化学设备,却没有操作说明书一样。在美国医学促进学院(AmerllegefortheAdvamentofMedne)1994年大会之前的演讲中,一位享有国际盛誉的毒物学专家塞缪尔?爱泼斯坦(SamuelEpstein)预言,我们当中会有1/3的人因为化学实验而得癌症;在那10年之后,其他癌症研究者将这一几率提高到1/2,即在我们生命中的某个时段,每两人中就会有一个被诊断出癌症。

马萨诸塞大学的三位医学研究人员在2005年编写的一份癌症研究报告中,提供了半个世纪的资料,揭示了合成化学物的生产与癌症发病率增高之间的联系。从1950年到2001年,美国各种类型癌症的发病率增加了85%,而且这只是一个年龄标准化比例(age-adjustedrate),即这种增长与那些长寿人群无关。在各个年龄组中,癌症发病率在过去20年间增长最快的是儿童,他们的患病与吸烟、派对、工作或压力都无关。

自从1950年(我出生那年)之后,某些类型癌症的爆炸性增长已经让我们心理麻木了:黑色素瘤的病例增加了690%、前列腺癌增加了286%、甲状腺癌增加了258%、非霍奇金淋巴瘤增加了249%、肝癌和肝内癌增加了234%、肾癌和肾盂癌增加了182%,而且这个名单可以一直开列下去。是什么导致了癌症的大面积爆发?

在演讲中,爱泼斯坦医生直言不讳地将责任归咎于合成化学的革命。他描述了在1940?,人们通过应用新技术,如何将原本不存在的合成化学物质创造出来。因为出现了热裂解和催化裂解技术,人们就有可能从汽油中提取出特定化学物,然后通过分子编接和重组(mollarsplngandrmbination),制造出你想生产的任何化学物。

“在1940年,我们制造出了大约十亿磅的新型合成化学物。到了1950年,这一数字增加到五百亿磅,而到了20世纪80年代末,变成了五千亿磅,包括各种有毒致癌、毒害神经的化学物质等。它们中的大部分从未接受过检验,因此不知道其毒性、致癌性和污染性如何。”

全国环境卫生科学院(NationalInstituteofEnvironmentalHealthes)是联邦政府所辖的国立卫生研究院(NationalInstitutesofHealth)的下属机构,它在网站上发布过一份情况说明书,对真相做出了相当惊人的表白。它直接挑战了合成物的信仰体系,质疑了那种安慰性的说法,即我们体内和环境中的化学物是对自然界和我们自身正常无害的补充。

“我们正在努力调查,看遗传学和环境是在人体细胞的什么位置发生相互作用,并导致分子变异,然后引发一种致病的链式反应。科学家将这种变化比喻为瀑布,一系列不断变大的细胞变异瀑布,可能会导致癌症、帕金森症、关节炎、心脏病等。虽然我们?不知道这些严重慢性疾病的根本原因,但我们怀疑,它们可能是由于长期接触化学物和其他环境接触而导致或触发的。”

在2004年出版的一本论文集《生态医学》(loglMedne)中,肯尼?奥苏博(KennyAusubel)对我们进退维谷的局面做了坦率而精湛的总结:“几十年来,科学界和医学界接受一种观点,认为一定量的污染和疾病是我们进入现代生活的代价。这被称为‘风险范式’(riskparadigm),其根本意思是说,应该由社会来证明新技术和工业过程有害,通常是每次检验一种化学物或技术。这种风险范式假定地球和人体能够吸收‘可接受’程度?污染,它还让一小撮自私的精英人士去制定这些标准,完全不理会大众‘非理性的’恐惧和要求。它背后的‘科学’是由大型商业利益驱动,它几乎既不能算公正,也不从大众利益出发。从任何位置来看,这种风险范式最多不过是一种生物学上的轮盘赌,下了大笔赌注,而用的手枪却填满了子弹。”

我们生命中的每一天都会遭遇那些可能伤害自己的化学毒素,我们仿佛无处可逃,所以还是彼此坦白一些吧。只要自愿加入合成物的危险范式,我们就已经暗自同意签订一份社会契约,让自己在进行中的化学基因试验中扮演豚鼠的角色。

我们中有些人会?这场试验中生病或死亡,少数人也许会变异,并进化出有效的免疫防御系统,其他人则下定决心,退出这场致命的游戏。一旦我们觉察到可怕,一旦我们懂得拒绝,一旦真相被说出,我们就毫无借口再去继续扮演无辜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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