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的鹅

一只鹅，从梦中，向我走来。这是一只走失的鹅。和着晚归的E群一起回家了。它时而东张西望，时而引颈高吭。没人理它。主人找上门来，在院子里仔细辨认着。她近前试探，有扑翅愣愣者，有哗哗嘎嘎者，似乎彼此看花了眼，惹得她没好气的说“呆子！真是呆子!”这不行，还得体认再定。于是，她开始了轻轻地跳动，身姿慢慢地摇摆，鹅群里立时闪出一块空旷的地面来。哼-哈哈，哼-恰恰，放音乐，来点掌声，但见她一面自言自语，一面举手拍高空。鹅群集体无语，真的呆了。可是那个走散的小厮儿，忽然平地一伸长脖颈，硬硬的喙壳儿钻进了她的脚踝跟。她一闪在侧，它就跟着她的节拍，开始了两个人的比划。左--右--左，前--后--前，一忽儿人字形，一忽儿V字形，一忽儿同侧一字，一忽儿错开相对，进两步，退一步，退一步，进两步。没有人命令，一切皆无声。这是两个人的舞蹈。是一只鹅与它的女主人的默契。女主人兴奋不已。呆鹅子也呆呆而欢。没有人伴奏，也无须伴奏。当得一曲终了，我们可爱的鹅儿，终于随着一支兴未了的舞步，一摇三摆地跟着女人，离开了这群晚归的鹅。一只鹅，又从我的梦中走了，回家。
　　
　　
　　
　　----夜来有雨，多梦，记此一个，其余皆散不能记也。
　　2010/9/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