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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家住苎萝村

 木柳书屋 2011-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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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家住苎萝村
新华报业网-新华日报   2010-09-09 09:18:49   [发表评论]

  在扬州汶河路的北头,紧靠北护城河,有一块绿地。它有个美丽的名字,叫做小苎萝村,曾经以出美人而闻名。小苎萝村原是瘦西湖游船停靠之所,撑篙摇橹者多为年轻女子,人称船娘。这些年轻女子犹如出水芙蓉,素面朝天,粗头乱发,不施脂粉,不加修饰,与城里每日对镜画眉的女孩儿相比,别具天然之美。所以,昔日扬州人常把她们比成浣纱的西施,而她们所住的村子也就成了小苎萝村。

  苎萝村本在浙江诸暨,是西施的家乡。苎萝既然是这样一个与美人密切相关的名字,所以扬州人把北城根下的那个出美女的地方,唤作“小苎萝村”。晚清时,有一位浙江桐乡人严镜清旅居扬州,曾作《广陵杂咏百首》。其中一首咏道:“半湖春水碧于纱,小苎萝村是妾家。郎若到门应认识,过桥一路舞杨花。”似乎小苎萝村一直到晚清,仍然以美女闻名于世。

  关于扬州小苎萝村的一段不能不说的故事,是扬州八怪之一的郑板桥在此有一次哀艳的际遇。

  大约在郑板桥中举前一二年,他的妻子徐夫人病殁。这一年的板桥刚刚年届不惑,无室无家,正好放浪形骸。与他过从甚密的,就是扬州小苎萝村一位女子。花窗之下,绿影之中,姑娘头戴茉莉花,身着杏子衫,饮酒猜谜,斗草为戏。临别之际,姑娘曾与板桥执手相约,后会有期。不过,应了红颜薄命那句老话,十年之后,板桥先生早已成就赫赫画名,而小苎萝村的这位美人已经魂断黄泉。而在郑板桥之后,小苎萝村的艳名在数百年来一直流传不绝。

  说小苎萝村是美人窝子,不仅是说它周边多美人,主要是说小苎萝村自身即为美人之渊薮。道光年间,有个钱江人韩日华寓居扬州,感慨扬州风物之美,于是仿照《扬州画舫录》而作《扬州画舫词》。其中写到小苎萝村的一首是:

  “藓碧莎青水不波,曲栏斜凭听菱歌。不知溪畔如云女,若个存居小苎萝?”

  小苎萝村所出的美女,绝大多数生于草根,没于蒿莱,所以她们往往不见经传。曾有好事者戏仿红楼故事,搜罗民间逸闻,列出“小苎萝村十四钗”,一个比一个有特色,有个性。比如说仇嫒华,“面如团月,肤白如玉。性格憨厚,善解人意,粗解歌舞。曾在湖畔醉卧半日,不愿醒来,时人目为‘憨湘云’。”而张恬兰,“不假粉饰,粗头乱发,貌若村姑。但吐词雅驯,善于驾舟划桨,一入港则吃吃痴笑不停,绰号‘船娘子’。”另一位叫崔蒲蔻的就让人忍俊不禁了,她“身材娇小,口舌伶俐,婉转如莺。如遇言语不合,常挥手掴人耳光,复又大笑,不能自持,人称‘莽张飞’。”再如刘芜舲,“与人酬答,款曲得宜。性好洁净,一旦身染芜秽,便大声惊呼:‘啊呀,一塌糊涂!’身有红痣,人谓之‘红珍珠’。”其他几大“钗”,也多出于草根,皆身怀一技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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