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coco, the Continuing Curve, 1730-2008

Rococo, the Continuing Curve, 1730-2008
          洛可可，绵延无尽的曲线，1730－2008


                      
         images:  courtesy Cooper-Hewitt, National Design Museum, New York



想 到 洛 可 可 你 会 想 起 什 么？ 我 会 想 起 皇 宫 或 豪 宅 名 楼 里 面
的 金 银 餐 具、 镂 金 饰 物 和 气 派 家 俱： 繁 复 的 曲 线、 耀 眼 的
金 光， 总 之， 极 尽 豪 华、 奢 侈 和 复 杂。

去 纽 约 的 国 家 设 计 博 物 馆 看 展 览 Rococo, the Continuing
Curve, 1730-2008 （ 洛 可 可， 绵 延 无 尽 的 曲 线 ）， 证 实 了 这
种 对 洛 可 可 的 一 般 印 象 事 出 有 因： 法 国 国 王 路 易 十 五 （r.
1715－1714 在 位） 最 喜 欢 的 御 用 银 器 设 计 师 和 建 筑 师， Juste-
Aurèle  Meissonnier (1695–1750)， 被 公 认 为 洛 可 可 审 美 风 格
之 父。 任 何 “ 风 格 ” 或 “ 主 义 ” 的 展 览， 没 有 “ 之 父 ” 或 “ 之
母 ” 的 作 品， 不 成 其 为 展 览。 于 是， 美 国 克 里 夫 兰 博 物 馆 珍
藏 的 一 件 Meissonnier 设 计 的 蛤 壳 型 银 汤 盘 连 同 托 盘， 成 了
这 次 展 览 的 最 重 要 展 品。

















               Covered tureen and platterDesigned by Juste-Aurèle Meissonnier (French, 1695–1750)
        Made by Henri-Guillaume Adnet (French, 1638–1745) and Fran?ois Bonnestrenne (French, 1682–after 1740)
                                           France, 1734–40 Silver
           Courtesy of Cleveland Museum of Art, Leonard C. Hanna, Jr. Fund Photo: ? Cleveland Museum of Art


同 样 和 路 易 十 五 有 关， 但 时 光 飞 跃 两 百 年， 美 国 摄 影 师
Cindy Sherman 开 了 洛 可 可 一 个 玩 笑： 这 位 1954 年 出 生 的 摄
影 师， 把 自 己 装 扮 成 路 易 十 五 的 著 名 情 妇 蓬 巴 度 夫 人， 自
拍 了 一 幅 “ 蓬 巴 度 夫 人 ” 像。1990 年， 她 把 这 幅 照 片 交 给 原
来 为 路 易 十 五 宫 廷 生 产 瓷 器 的 陶 瓷 厂， 请 他 们 按 蓬 巴 度 夫
人 喜 欢 的 洛 可 可 式 样， 重 新 制 造 一 个 粉 红 色 的 汤 盘 连 托 盘
－－ 上 面 印 上 她 的 自 拍 像 “ 蓬 巴 度 夫 人 ”。 这 件 “ 戏 说 ” 洛
可 可 的 摄 影 作 品， 就 题 为 “ 蓬 巴 度 夫 人， 原 名 鱼 ”。 这 位 引
领 十 八 世 纪 法 国 艺 术 审 美 品 味 并 深 刻 影 响 后 世 的 蓬 巴 度
夫 人 (1721-1764)， 婚 前 娘 家 的 名 字 叫 poisson （ 法 文 的 “ 鱼
”）。 打 开 汤 盘 的 盖 子， 底 部 真 有 鱼 —— 的 照 片！


















         Madame de Pompadour Née Poisson (1721-1764) covered tureen with tray     Cindy Sherman (b. 1954)
          Produced by Artes Magnus  Manufactured by Ancienne Manufacture Royale de Limoges, France, 1990
               Glazed porcelain, photo-transfer (silkscreen), painted-platinum decoration
                          Cooper-Hewitt, National Design Museum, Smithsonian Institution
                  Museum purchase from Charles E. Sampson Memorial Fund, 2003-4-1a/c  Photo: Matt Flynn

好 一 出 充 满 我 们 时 代 色 彩 的 洛 可 可 “ 喜 剧 ”！ 难 怪 国 家 设
计 博 物 馆 要 购 藏 这 个 “ 蓬 巴 度 夫 人， 原 名 鱼 ” 的 洛 可 可 瓷
器。 作 为 纳 税 人 和 博 物 馆 观 众， 我 开 心 地 支 持 此 项 购 藏！

回 到 人 们 对 洛 可 可 的 一 般 印 象， 其 中 家 俱 在 这 个 展 览 中 光
芒 四 射， 不 仅 因 为 洛 可 可 家 俱 金 光 耀 眼 银 光 照 人， 更 因 为
这 些 家 俱 气 派 非 凡。 有 一 套 全 银 造 的 梳 妆 台 椅， 流 光 溢 彩
却 超 凡 脱 俗。 我 还 以 为 是 欧 洲 哪 个 宫 廷 的 御 用 家 俱 设 计 师
的 出 品， 读 展 览 说 明 牌 才 知 是 美 国 罗 德 岛 州 二 十 世 纪 初 的
作 品。 可 见 洛 可 可 风 格 十 八 世 纪 初 起 源 于 法 国 之 后， 魅 力
横 扫 整 个 欧 洲 大 陆 和 英 伦 三 岛， 并 传 入 南 北 美 洲。 这 次 的
展 品 除 了 大 量 的 欧 美 作 品 之 外， 还 有 的 来 自 难 以 想 象 的 地
方， 例 如： 中 美 洲 小 国 危 地 马 拉。

整 个 展 览 中， 洛 可 可 家 俱 给 我 的 印 象 最 深， 因 为 它 们 是 所
有 豪 宅 的 “ 必 备 品 ”， 而 我 对 建 筑 和 室 内 设 计 有 偏 爱。 有
一 张 装 饰 桌 子 最 为 典 型， 不 仅 曲 线 是 典 型 的 洛 可 可 线 条，
而 且 这 种 装 饰 桌 子 是 西 式 豪 宅 室 内 设 计 中 的 “ 指 定 动 作
”， 尤 其 是 正 门 入 口 处。 这 件 展 品 出 自 洛 可 可 风 格 的 故 乡
巴 黎， 制 作 时 间 是 洛 可 可 的 第 一 个 黄 金 时 代 —— 1730－40 年
代。



















                         Console table  Paris, France, ca. 1735–40  Gilt wood, marble
                               Courtesy of Horace Wood Brock  Photo: Matt Flynn

根 据 这 个 展 览， 洛 可 可 涵 盖 了 两 百 多 年 来 从 Art Nouveau 到
Arts and Crafts 的 各 种 审 美 流 派， 包 括 了 家 俱、 装 饰 工 艺
品、 餐 具、 绘 画 到 首 饰。 例 如 展 品 中 包 括 美 国 装 饰 艺 术 大
师 Louis Comfort Tiffany （ 珠 宝 首 饰 名 店 Tiffany & Co.  创 办
人 的 儿 子 ） 的 灯 具， 和 新 泽 西 州 出 产 的 首 饰 （ 胸 针 ）。 这
件 胸 针 体 现 了 洛 可 可 线 条 的 其 中 一 个 我 意 想 不 到 重 要 灵
感 来 源： 大 自 然， 尤 其 是 水 流 的 自 然 形 态。


















                      Brooch   Probably Newark, NJ, ca. 1905    Gold, enamel, opal, diamond
                        Courtesy of the Collection of Eric Streiner    Photo: Andrew Garn


从 来 饮 食 都 是 生 活 方 式 的 最 重 要 内 容， 但 西 餐 和 中 餐 一 个
巨 大 的 差 别， 就 是 西 餐 把 吃 喝 艺 术 化、 形 式 化， 到 了 形 式
大 于 内 容 的 地 步： 食 物 固 然 重 要， 餐 具 和 餐 桌 布 置 更 夺 目
更 重 要。 这 已 经 够 喧 宾 夺 主 了， 还 意 尤 未 尽， 连 厨 具 也 要
洛 可 可。 展 品 中 有 一 个 烧 水 冲 茶 用 的 银 茶 壶， 也 是 百 分 百
的 洛 可 可 风 格， 出 自 1745 － 1755 年 代 美 国 费 城， 现 在 由 耶
鲁 大 学 艺 术 馆 收 藏。





















               Teakettle and stand  Joseph Richardson, Sr. (1711–1784)   Philadelphia, PA, 1745–55  Silver
                         Yale University Art Gallery, Mabel Brady Garvan Collection, 1932.93
                          Photo: Yale University Art Gallery, Mabel Brady Garvan Collection

这 个 洛 可 可 展 览 不 仅 有 古 董 的 洛 可 可， 还 有 当 代 艺 术 大 师
的 作 品， 例 如 当 红 美 国 雕 塑 家 Jeff Koons 1988 年 的 巨 型 镀
金 木 镜 子 《 耶 稣 和 羔 羊》， 举 世 知 名 的 加 拿 大 当 代 建 筑 师
Frank Ghery 的 家 俱， 等 等。 但 就 在 这 些 鼎 鼎 大 名 的 围 困 万
千 重 中， 我 注 意 到 一 幅 巨 型 图 像， 创 作 者 的 想 象 力 冲 击 我
的 视 觉： 金 发 如 瀑 布 飞 流 直 下， 到 了 尽 头， 就 “ 变 成 ” 洛 可
可 的 S 曲 线！ 正 如 十 八 世 纪 英 国 画 家 William Hogarth 所 赞 叹
的：“ S 曲 线 是 代 表 美 丽 的 线 条。” 但 这 幅 令 我 激 赏 的 作 品，
却 是 二 十 世 纪 一 个 比 利 时 艺 术 家 的 作 品。

正 是： 古 也 洛 可 可， 今 也 洛 可 可！




















                            Blond Curtain  
                      Designed by Nicolette Brunklaus (b. 1959) for Studio Brunklaus  Netherlands, 2002  
                          Screen print on velvet   Courtesy of the Designer  Photo: Studio Brunklaus


超 过 375 件 的 展 品， 从 古 老 教 堂 里 的 神 坛， 到 现 代 极 简 约
的 塑 料 椅 子， 这 个 令 我 大 喜 过 望 大 饱 眼 福 的 展 览， 堪 称 一
场 洛 可 可 的 视 觉 盛 宴。 博 物 馆 里 的 洛 可 可 盛 宴 有 结 束 的 一
天 －－ 天 下 没 有 不 散 之 筵 席， 但 艺 术 里 的 洛 可 可 盛 宴 至 今
不 散： 丹 麦 艺 术 家 Verner Panton 就 带 着 这 张 1970 年 代 的 洛
可 可 曲 线 塑 料 椅 子， 去 赴 这 场 已 经 开 了 近 三 百 年 的 盛 宴。






















                          Stackable side chair, Designed by Verner Panton (Danish, 1926–1998)
      Manufactured by Herman Miller, United States, designed 1960, produced 1972,Injection-molded thermoplastic
                        Cooper-Hewitt, National Design Museum, Smithsonian Institution  
                            Gift of Robert Blaich, 1977-1-1   Photo: Matt Flynn


繁 也 洛 可 可， 简 也 洛 可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