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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曲欣赏】京剧经典:334《御碑亭》{三版}

 雨中笠翁 2011-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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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剧经典
:334《御碑亭》
 
 
 
 
 
 
 
 
 
【剧情】
 
剧本--清风亭(根据马连良先生演出录音整理)
清风亭
剧情简介
  张元秀夫妇以磨豆腐、打草鞋为生,在周梁桥下拾得一男婴,带回家中扶养,取名张继保。上学后学友讥讪,回家索要亲生父母,张怒责后逃至清风亭前,被生母周桂英认走。张夫妻后为老病所缠,沦为乞丐,闻继保得中状元返故里,便至清风亭前相认,不料张继保反而不认,二老悲愤,双双触柱而亡。故事见明人《合钗记》传奇。以前剧本有张继保因逼死养父母,被天雷殛毙,故又名《天雷报》。
第一场
  (“小锣旦上场”:贺氏上)
贺:(念“引子”)姣儿一去不回程,怎不叫人痛伤情。(白)只因那年张继保
打从学中回来,与我二老要他的亲爹娘。也是那个老天杀的,打了他几下,竟自逃门在外,赶至在清风亭,又遇见了一个妇人。不知是他的亲娘啊,不是他的亲娘,竟自叫人家白白的认得去了。是我一闻此言,朝
思暮想,我就想成一场病来了啊!(“小锣一击”)嗯,今日病略微的好一些,不免将这个老天杀的唤将出来,与他吵闹一顿,也消消我的心头之恨哪!老老!老老!老天杀的!你还不与我走了出来吧!
张元秀:(内)唔----!(“小锣打上”:上,念[哭相思]引子)年纪迈,血气衰,老来无子绝后代。
贺:老老!
张:(接念)听妈妈哭声放悲哀,莫不是为姣儿失却了恩爱。
贺:(站起至台前,学张元秀)嗳,嗳!(“小锣二三击”:二人同坐,张坐大
边;贺氏坐小边)
张:妈妈,你不在床上养息养息,起来则甚哪?
贺:啊?我这病将将好些,你怎的不叫我起来呀?你怎的不叫我起来呀?
张:唉!一说话就是呕气,你乃有病之人哪!
贺:不错的,我是有病之人,你道我这病是从何而起呢?
张:不过是从姣儿身上所起呀。
贺:一来是从姣儿身上所起,二来就是为你这个老天杀的!
张:啊?你为我何来?
贺:为你何来?好端端的一个儿子,你今日也打,明日也骂,竟自将他打骂
跑了,我怎么不埋怨你呀?我怎么不埋怨你呀!
张:难道说养儿子不教训吗?
贺:教训?有你这样教训的?今日也打,明日也骂,竟自将他赶跑了,赶至在清风亭,遇着一个妇人,也不知是他的亲娘啊,不是他的亲娘,竟自叫人家认了去了,到如今你我二老孤寡一对,我怎么不埋怨你哟!(唱“四平调”)思前事把我的牙儿咬坏,好好的姣儿你不爱。眼前却被你赶出在外,怎不叫人痛伤怀!
张:啊,妈妈,你呀,说呆话了哇!
贺:怎么?
张:慢说是人哪,他就是鸡犬也不能让人家白白的认去。况且,那血书上面的言词,一字不差,故尔才叫她领去,那儿子又不是你十月怀胎,亲生养的哟。(唱“四平”)清风亭遇着他的亲娘到来,叫我无计可奈。虽然他亲娘认了去,并不是妈妈十月怀胎。(白)不是你养的呀!
贺:虽不是我十月怀胎,也亏我恩养他一十三载。这一十三载,慢说是个人,就是一块石头,我抱在怀里今天磨,明天磨,也把它磨光了喔!(唱“四平”)虽不是我十月怀胎,也亏我恩养他一十三载,眼前若有我的姣儿在,万事全休无有话来。
张:哈哈!我不埋怨你,你倒埋怨起我来了!
贺:你埋怨我何来?
张:人家娶妻生子,为的是传宗接代,自从娶了你这个老乞婆,一不生男,二不养女,眼睁睁绝了我张氏门中的宗嗣了喔!(把拐杖抬起,向贺氏拐杖下端打下,贺氏摔在地下:“大锣一击”。“大大----台”:贺氏慢慢的爬起来)
贺:嘿嘿!好一个老天杀的呀!老天杀的!你道我这不生不养,你怪哪个?
张:我怪你这个老乞婆!
贺:你怪我?这是你张氏门中,积德不到!
(唱“四平”)
说什么我永不开怀!
岂不知儿女们天生造来。
你祖上若有那阴功在,
怎的无有小婴孩?
张:(接唱)这才是年纪迈,血气衰,前世造下儿女债。你苦苦与我就来撒赖,活活逼我丧阳台!
贺:我把你这老天杀的!动不动拿死来吓唬我!难道我这条老命还死不过你吗?
张:我这条老命拼不过你呀!
贺:我死不过你吗?
张:你这是气我哇!
贺:你这是怄我哇!
张:哎,哎!我打你这个老乞婆!
贺:我打你这个老乞丐!
张:好好好,打啊!(“乱锤”:二人同时站起。贺氏走至台前,张元秀在原处往左转身,二人站成一个斜对角,同时举起拐杖,“崩登仓,丝边”,同向台中蹉步。二人举杖对打,用力过猛同时倒地。“崩登仓”,张元秀倒向台前,贺氏倒在后边。“乱锤”,二人颤抖着起身,后背相撞,又倒地下。二人再慢慢起来,张见贺打来,用杖盖下。“四个丝边一击”,张打贺氏四下,由大边向里走打至小边。张至座位前,“崩登仓”,双手抱杖。“丝边”:眼神转动,定住眼神,“一击”,张“气椅”)
贺:啊!老老,老老!你回来呀!
张:哦----(“小锣大大---台”:苏醒)你竟是这样气我哇。
贺:我不过是想儿子呀!
张:儿子还回来呢,不要想了。
贺:回来我就不想他了。
张:不要想了。
贺:啊老老!你把这门儿开开呀!
张:开门作什么哇?
贺:我到外面望一望我的儿子啊!
张:外面的风大,你将将出汗,不要出去呀!
贺:你看你看!我出去望望就回来嘛!
张:哦,好了,好了!出去就出去。待我与你开门。(开门,“风声”,急忙又关上门)你看怎样?
贺:不妨事。
张:不妨事?好,好,好!(开门,二人同出门“风声”,二人感到很冷)如何?
贺:好风凉!
张:好风凉,好,好,带上门哪!(带门)走、走、走。
贺:走,走,走。(二人挽着手,张在前,贺在后,往里走至下场门停住)啊,老老,这条道路往哪里去的?
张:这条道路是往荆州去的。
贺:往荆州去的。(二人继续走,至上场门处停住)啊,老老,这条道路呢?
张:往东京去的。
贺:往东京去的。(二人仍往前走,走至台中,张大边,贺小边)啊,老老,中间这条道路呢?
张:中间这条道路么?(“丝边一击”)就是往清风亭去的呀!(“一击”)
贺:怎么,这条道路是往清风亭去的?当初你我的儿子继保可是打从这条道路上走的呀?
张:正是。
贺:你我要叫他呀!
张:叫哇!
贺:叫哇!
张:叫哇!(“冲头,叫头”)张继保!
贺:小姣儿!
张:儿打此路而去。(“小锣二三下”)
贺:怎么不打此路而回?(“小锣二下”)
张:为父的在此望你!(“小锣二三下”)
贺:为娘的在此想儿!
张:(“叫头”)张继保!
贺:小姣儿!(“顷仓”)
二人:啊!(互相对看)儿啊!(“行弦”,同哭)
张:(“凤点头”唱“二黄散板”)到如今路在我的儿不在,
贺:(接唱)水流长江不回来。
张:(接唱)再不能与为父要穿要戴,
贺:(接唱)再不能与为娘要袜要鞋。
张:(接唱)再不能帮为父打草鞋。
贺:(接唱)再不能帮为娘把磨挨。
二人:(同唱)望姣儿,(“一击”)哭得我(“顷仓”)咽喉(“哭头”)窄,我
的儿啊!(“丝边一击”:贺氏欲晕倒,“丝边一击”:张元秀忙抱住)
张:(“凤点头”“顷仓”,接唱)可怜她、她、她-----气堵咽喉(“顷仓”)倒在怀。(“住头”)啊,妈妈!
贺:喂----!
张:那儿子是人家的,不要想他了。
贺:人家的,我就不想他了。
张:天色不早,回去吧!
贺:回去吧!
张:唉!(“扎”)周梁桥下一婴孩,
贺:夫妻空养十三载。
张:早知那奴才他不行孝啊,
贺:当初不该拣回来。
张:错在当初,
贺:悔在今日。
张:回去吧!走,走,走!(“小锣一击”,二人同往下场门走,贺氏回头巡视前方)
贺:啊老老,老老这里来。
张:(由下场门返回)何事?
贺:你看,我们的儿子回来了!
张:哦?儿子回来了?在哪里?
贺:你看在那里,不是继保吗?(指望上场门前方)
张:(“小锣一击”:右手擦着双眼,双手扶着拐杖,昏花老眼,远眺前方)
唉!那是放牛的牧童啊!
贺:啊?那是放牛的牧童?
张:呃!
贺:啊,老老,你我的儿子呢?
张:你我的儿子啊,嘿嘿!(“丝边一击”)唉!他在这边厢啊!(“快冲头”:张元秀右右手拉住贺氏左手,二人由台中横步至大边)张继保!(“快冲头”:二人横步至小边)
贺:小姣儿!(“五锤”,二人同退一步。张往左甩髯,“三击锣”,二人往大边三跨步。张往右甩髯,“三击锣”,二人往小边三跨步。“三个丝边一击”,二人左右三跨步。张往右甩髯,“顷仓”,二人挽手向外亮相,头部’颤抖着。“丝边”)
二人:(同哭)儿啊!(“回头”,贺氏往前上步,仍向前方眺望,不愿离去。张元秀扯她不动,只好独自走去。下。贺氏回头见老伴已去,在“撤锣”中下)
第二场
  (张元秀、贺氏内:走哇!“小锣抽头”上)
张:(唱“二黄摇板”)年老无子实可惨,
贺:(接唱)左也难来右也难。(坐在地下)
张:怎么样了?
贺:我的两足疼痛,腹中又饥饿,头也发起昏来了。
张:十分的可怜哪!哎呀,这便如何是好啊?(“小锣一击”)啊,妈妈,你看前面好似一大户人家,待我搀扶与你,去到那里讨些残茶剩饭,你看如何啊?
贺:好,搀扶了哇!
张:走哇!(“小锣点头”唱“摇板”)屋漏又遭连阴雨,(随唱随走圆场)
贺:(接唱)行船又遇顶头风。
张:到了,到了!上来,上来。(二人进亭,仔细一看“小锣一击”)我当是什么大户人家,偏偏来在这个讨厌的亭子上啊!
贺:你看,这好大的一座庙啊!
张:这不是庙。
贺:这是什么?
张:这就是清风亭!
贺:哦!(“丝边一击”)这就是清风亭!
张:正是。
贺:你我的儿子继保可是打此亭上走的吗?
张:正是。
贺:我看,不叫它清风亭。
张:叫什么?
贺:改作望儿亭。
张:也不是望儿亭。
贺:叫它什么?
张:这叫断肠亭啊!(“冲头”“叫头”)张继保!
贺:小姣儿!
二人:哎!儿啊!(“扭丝”)
张:(唱“二黄散板”)到如今亭在我的儿不在,
贺:(接唱)怎不叫娘痛伤怀。
张:(接唱)张继保!
贺:(接唱)小姣儿啊!
张:(“顷仓”,接唱)今何(“哭头”)在?
贺:(“凤点头”接唱)我二老死后谁人葬埋!(“住头”)(周小哥上)
周:闪开点儿,闪开点儿!状元老爷就来了!真有会找地儿的,怎么跑这儿来啦?哎!老头儿!好面熟,好像是张伯伯,是不是的,我叫他一声。
我说,那边是张伯伯吗?
贺:啊,老老,老老!外面有人唤你呢。
周:张伯伯!
张:有人唤我呢,待我看来!
周:张伯伯,你好啊?
张:你是何人?
周:怎么连我都不认得啦?我是周小哥呀!
张:你是周小哥?哎呀,为何这身荣耀?
周:您不知道哇,我当了这儿的地方啦!
张:哦?你当了地方了。哎呀呀!恭喜贺喜呀!
周:您不喜吗?
张:我也喜,好好好!
周:哎!张伯伯,您怎么混成这个样子啦?
张:哎,再不要提起,自从你继保兄弟逃门在外,是我二老朝思暮想,生意
难做,偶成疾病,故尔落得乞讨之中了哇-----!(哭,“小锣一击”)
周:哟!我继保兄弟跑啦?
张:可不是吗!
周:张伯伯,我听人说,这个状元老爷可就是继保兄弟。
张:哦?
贺:怎么?继保来了?
张:慢来,慢来!这不是继保,这是周小哥。
贺:怎么,不是你我的继保?我说不像啊!
张:你不要见怪与她呀!
周:这么大岁数,我还能怪她!
张:那奴才丧尽良心,未必有此孝心吧!
周:待会儿状元老爷在清风亭打座,何不向前认认呢?
张:哎呀,人烟稠密,我偌大年纪,挨挤不上了。
周:那不要紧,我是地方,我在前面轰赶闲人,您在后边跟着我,不就到了吗!
张:哎-----有理有理!啊周小哥,儿子若是将我认下,我一定请你吃酒哇!
周:那我一定扰您。这个地方您可不能呆,状元公一会儿就来,您先躲躲。我有事,咱们回头见。
张:好好好。(周小哥下)这就好了,这就好了。哈哈哈-----(大笑,“小锣一击”)
贺:啊,老老,你笑什么?
张:你不晓得,你我的儿子他得中了头名状元了。喏!我就是太老爷,嗯喷!
(“小锣一击”)
贺:你是太老爷,啊老老,我呢?
张:太夫人哪!
贺:我是太夫人?(看自己的衣着)好个太夫人的样儿啊!
张:你我来成样、成样。
贺:好,成样、成样。(二人离远)
张:那旁来的敢是太夫人?
贺:不敢,不敢!那旁来的敢是太老爷吗?(二人又走近)
张:岂敢,岂敢!太夫人请。
贺:太老爷请!
张:不,不,不!还是太夫人请!
贺:不,不,不!还是太老爷请!儿子总是你拣回来的。
张:总是你恩养大的。
贺:俱是一样。
张:俱是一样?你我夫妻挽手而行啊!哈哈哈----!(“小锣打下”:二人笑着同下)
第三场
  (“吹打”:四青袍、门子引张继保上,下马进亭入座,周小哥上在亭外候
差)
周:迎接老爷!
保:来,传地方。
门子:地方!
周:有!
保:你状元公在此打座,闲杂人等不准乱出乱入!
周:是。哎?他们怎么还不来呀?(张氏夫妇上)来了,来了!太老爷,太夫人,状元老爷可入了座啦。
张:状元老爷入了座了?我来看看。呃,呃----不错是他,是他!
周:您看清楚了?
张:看清楚了。
周:来呀!雇两乘大轿!
张:慢来,慢来!两乘小轿就是了。
周:这点儿小意思,就算我巴结您啦!
张:这个小哥会办事。啊妈妈,你在此等候,我去认来。
贺:啊,老老,儿子若是将你认下,你可不要忘了我啊!
张:啊,妈妈,常言道得好:少是夫妻老是伴,我焉能忘得了你呀!哈哈哈----!(以右肘碰一下贺氏左臂,然后,边说边笑的走进亭内)儿啊!为父的到了,下位迎接为父啊!
保:干父来了,待孩儿下位相认。
张:少年登科,可喜可贺!
保:嗯——!(“丝边一击”)这一老乞丐,你姓什么?
张:我——呃,我姓张。
保:这就不对了。你姓张,我姓薛,怎么是你的儿子?
张:儿啊,恩父、义子原是不同姓的呀。
保:有何为证?
张:有血书为证。
保:拿来我看。
张:哦,这——呃,曾记得那年,那血书就在这亭子上被你那亲娘抢了去了啊!
保:嘟!(“五击”)胆大老乞丐,竟敢冒认官亲!左右,轰了下去!(“丝边一击”)
周:哟!不认哪!大轿小轿都听着,别动啊!
张:我儿暂息雷霆之怒,
四青袍:哦!(“丝边一击”)
张:两旁撤去虎狼之威,听我这老乞丐呀,(“一击”)唉!一言诉禀啊!(哭,
“扭丝”唱“二黄散板”)
泪汪汪站在亭子上,
继保我儿听端详。
怎不学丁郎刻木把双亲奉养,
怎不学卧冰小王祥。
我的儿下位来将父相认,(“乱锤”:向张继保走来)
保:赶了下去!(张元秀被轰赶出亭,)
张:(“凤点头”接唱“散板”)这奴才一旦忘却天良。(“住头”)不认,不认就不认!总要你认!气死我了!
贺:啊,老老,儿子可曾将你认下?
张:他不认哪!
贺:是了。想是你在家打骂与他,他记了仇了,我去就认了。
张:你去就认了?好,你去你去!
贺:(边说边进亭)啊儿呀,为娘来了,下位迎接为娘吧!
保:义母来了,待孩儿下位相认。
贺:这便才是呀!
保:嘟!(“丝边一击”)胆大老乞婆!冒认官亲,该当何罪?轰了下去!
贺:哎呀儿呀!(“五击”)自你走后,为娘乎!
(“凤点头”唱“散板”)哪一天不哭儿三两遍,哪一夜不哭儿到五更寒。我的儿下位将娘相认。(“乱锤”:被轰了出亭)“凤点头”接唱)这奴才一旦忘了天!(“住头”)好奴才!怎么连我也不认了?气死我了!
张:啊,妈妈,儿子可曾将你认下?
贺:他也是不认哪!
张:你也不认?走!走!走!
贺:哪里去?
张:回去讨饭去呀!(欲走)
贺:啊,老老!(把张叫回)依我之见,你我二老到亭子里面百般的哀告与他,倘若将我二老认下,也未可知。
张:再若不认呢?
贺:再若不认哪!你我就屈他一膝!
张:哦!(“丝边一击”)怎么还要屈、屈、屈他一膝?(“丝边一击”)
贺:跪跪何妨啊?
张:唉!这也是我无有儿子的下场头啊!走哇!
贺:走哇!(“冲头”二人进亭,张在大边;贺在小边。)
张:(“叫头”)儿子老爷!
贺:儿子状元!
张:从今以后,莫把我二老当作恩父义母。(“小锣二三下”)
贺:全当做使奴、丫环。(“台、台”)
张:吃不了的残肴剩饭,(“台、台”)
贺:赏我二老一碗半碗。(“台、台”)
张:穿不了的破衣烂衫,(“台、台”)
贺:赏我二老遮寒。(“台台”)
张:你可曾听见哪?(“一击”)
贺:你可曾晓得呀?(“一击”)
张:他不认哪!
贺:不认,你我就跪呀!(“一击”)
张:怎么?跪?
贺:跪!
张:跪呀!(“乱锤”:二人跪,转“快扭丝”,唱“散板”)求老爷,(“一击”)
贺:发善心哪,(“顷仓”)
张:将我相(“哭头”)认!
贺:(“凤点头”接唱)全当作使奴丫环守在儿的身旁。(“住头”)
门子:启禀状元公,看他二老哭得可怜,请老爷赏赐他们。
保:看在你的份上,赏与他们二百铜钱。
门:老头儿,起来!
张:啊?
门:有了赏了。
张:(颤抖着起来)有了赏了?赏了什么?
门:二百铜钱!
张:哦!(“丝边一击”)二百铜钱?好好好,拿来!起来,起来!(对贺氏)
贺:他不认,我是不起来。
张:有了赏了哇。
贺:有了赏了?(起身,走近张元秀)老老,赏了多少银子?
张:多少银子?二百铜钱!
贺:哦!(“丝边一击”)二百铜钱!
张:二百铜钱不少哇!
贺:好,拿来,拿来!老老,这里来,他呀,他不是你我的儿子。
张:你我的儿子呢?
贺:你到亭子外面去找吧!
张:好好好!我去找儿子去了哇!(“冲头”:下)
贺:(进亭,“叫头”)张继保!小奴才!儿何不记得我二老打豆腐卖草鞋恩养儿一十三载。到了如今,儿身中高官,不认我二老还则罢了,怎么?反赏了我二老二百铜钱!这二百铜钱,一十三载是够儿吃的,够儿喝的,够儿攻书的纸笔墨硕钱哪?(“住头”)这二百钱,为娘的不要,我就赏与你这奴才当棺材钉吧!(“乱锤”:扑向张继保的座位,被挡住,奔柱子,“丝边一击”,“丝边一击”。“崩登仓”撞柱,“丝边一击”:撞晕,“软四击头”:左右两晃,“丝边崩登仓”:摔僵尸,死倒地)
张:(上)亭子外面哪有儿子啊?分明是她又去哀告那奴才去了。(边说边走,进亭)妈妈,他不认也是枉然哪!天色不早,回去吧!(感到仍无应声,高声叫着)妈妈!(“丝边一击”)啊!(发现贺氏已死,“丝边”,头部颤抖。“崩登仓”:扔拐杖;甩罗帽;摔僵尸。“乱锤”:挣扎起身,双手抓袖,两腿跪蹉步,在几个“八大仓”中奔向贺氏的尸体。“乱锤”:用手试探贺氏的呼吸,右手拿两串钱,“原场”:站起,步履不稳地退了两步,仍站大边。“归位”)
可叹世人心太偏,
有钱无子也枉然。(“小锣二三下”)
是我无子又无钱,
抚养此子接香烟。(“小锣二三下”)
身荣不把义父认,
逼死恩母在亭前。(“亭”发哭音。“小锣二三下”)
辛苦抚养十三载,
这报恩!(“一击”)只得这二百钱!(“一击”“冲头”“叫头”)张
继保哇!小奴才!曾记得当年,儿不满一月的血娃,在那周梁桥下啼哭。看看冻饿而死,是为父的将儿抱回家中,抚养儿一十三载,送到学中攻书。只望我二老到老有靠,谁知你人大心大,不听教训,逃门在外。如今做官回来,就该好端端的将我二老认下,才是正理。儿可知生身父母在一边,养身父母大如天!(“住头”)是我二老百般的哀告于你,才赏了我二老二百铜钱。这二百铜钱,为父的不要,我赏与你这个奴才打棺材去呀!(“丝边一击”:把铜钱摔在桌上,挥手示意,四青袍用红门旗阻拦,张后退倒地,“乱锤”中慢慢起身,右腿跪地,面向外,右手向里指着张继保,再拍着自己的心田。站起,看着大边的亭柱。顿足,双手抓袖,在“三个八答仓”中,走向亭柱,双手抱柱一碰。“丝边一击”,双手抱头,抬左腿,单腿后退昏倒。“乱锤”:慢起,左手扶头部走至柱前,双手上下翻水袖打髯,后退至中场。双手托髯顿足,口咬髯,双手抓袖,在三个“八答仓”中顿足前行,双手抱柱用力一碰。两个“软四击头”,左右倒步。“崩登仓”,双袖下垂。“丝边一击”:僵尸倒地。)
门子:启禀状元公,他二老已死,就该赏下棺木,将他二老成殓起来。
保:哪有棺木与他,取二领芦席将他遮盖起来。带马回府!
(“尾声”:四青袍、门子插门下,张继保下,拉幕)
 
 
【剧评】
 
 四大名旦的称谓是由沙大风1921年在天津《大风报》创刊号上首次提出,以区别曹昆内阁程克四大金刚。
1927年6月20日,北京《顺天时报》举办评选"五大名伶新剧夺魁"[“首届京剧旦角最佳演员”]活动,梅兰芳、程砚秋、尚小云、荀慧生当选,被誉为京剧“四大名旦”。
梅兰芳(1894—1961),出生于京剧世家,8岁学戏,11岁登台,擅长青衣,兼演刀马旦。在五十多年的舞台实践中,梅兰芳对旦角的唱腔、念白、舞蹈、音乐、服装、化妆等各个方面都有创造发展,形成了独特的艺术风格,世称梅派。他功底深厚,文武兼长;台风优美,扮相极佳;嗓音圆润,唱腔婉转妩媚,创造了为数众多、姿态各异的古代妇女的典型形象。梅派代表作有《宇宙锋》、《贵妃醉酒》、《断桥》、《奇双会》、《霸王别姬》和《穆桂英挂帅》等。梅兰芳曾率京剧团多次赴日本、美国、苏联演出,是把中国戏曲传播到国外、享有国际声誉的戏曲表演艺术家。
梅兰芳先生在促进我国与国际间文化交流方面作出了卓越的贡献。他是我国向海外传播京剧艺术的先驱。他曾于1919年、1924年和1956年三次访问日本,1930年访问美国,1935年和1952年两次访问苏联进行演出,获得盛誉,并结识了众多国际著名的艺术家、戏剧家、歌唱家、舞蹈家、作家和画家,同他们建立了诚挚的友谊。他的这些活动不仅增进了各国人民对中国文化的了解,也使我国京剧艺术跻入了世界戏剧之林。
梅兰芳集京剧旦角艺术的大成,综合青衣、花旦、刀马旦的表演特点,创造出自己特有的表演形式和唱腔——梅派。
梅派传人:魏莲芳、李斐叔、李世芳、张君秋、言慧珠、杜近芳、丁至云、罗蕙兰、杨荣环等,梅兰芳子葆玖,是梅派目前的领军人物。

 
 
 
1.京剧《御碑亭》音配像--录音主演: 梅兰芳 谭富英 姜妙香
配像主演:梅葆玖 叶少兰
 
 
2.京剧《御碑亭》 1957年音配像--录音主演:张君秋 潭富英
配像主演:谭元寿 张萍 张威
 
 
 
3.京剧《御碑亭》湖北省京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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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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