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一支长蒿
向心灵更深处漫溯①
志摩，在你的心灵深处，爱小蔓，至死不悔吗？你对小蔓的爱，沉溺、娇纵，你宠她、惯她，如对孩子般的溺爱她。你是诗歌里跳出的一团火焰，在爱情的土地上狂野的而不羁的燃烧着，小曼是你燃烧成灰烬的唯一理由，你——诗人的心灵，注定是要为爱玉石俱焚，我只能在余烬里寻找你曾经的爱。与小曼的结合，你从一位伊甸园的梦想者变成一个为生计操劳奔波的丈夫，一个尽力满足妻子各种要求的男人。尽管你们的爱饱受责难，苦楚多于甜蜜，指责多于理解，你却爱之弥坚，视若生命。你从天空坠落，火焰中似谁在浅吟：“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②，终于你没来得及挥一挥衣袖，象飞蛾一般被这份爱焚烧了③。我相信你是不悔的，因为你的爱——诗人的爱情，是非要遇上小曼这样的女子才会燃起熊熊火光，才会惊世骇俗，浪漫到极致。
志摩，你同样爱着徽因，我相信你一定还爱着她。这爱是欣赏、是倾慕、是共鸣。但是，她是人间四月天的精灵，她是属于春天的，她带着春天的芬芳，这个集才情与美貌与一身的女子从众多的爱慕者中选择了梁思成，因为她需要春天的暖阳，而他是沉默陪伴的暖阳，任她开放在四月，芳香四溢。徽因是属于春天的，她不要太浓烈的爱，你的心灵和爱住在夏天，奔放而热烈，浪漫而激情。也许这份爱更适合收藏，当小曼出现，才是你爱的宿命。
你不爱幼仪，你同情幼仪。这个不识字的女人和你一样是封建婚姻的受害者。她嫁给了你，认定了你。但是张幼仪最终完成了她的蜕变，从一个旧式婚姻的受害女子转变为一个独立生活的坚强女人。她是深明大义的，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在和你的无爱婚姻中她是一个弱者，她经历着情感的折磨并在折磨中渐渐觉醒，找到了自己的生活，最终也找回了做女人的尊严。她仍然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志摩，你的爱象惊涛骇浪，象骄阳烈火，象通往天堂的光亮，和你的诗一样，不仅点燃了小曼的心，也刹那照亮了我的、或者还有更多人的心，我透过你看到，至少人间还是有痴情郎和火一样的爱情。
猜想你的心灵中，爱情是一座大花园，种植着红玫瑰，以心血浇灌之，只为让艳红的玫瑰盛开不败，但是你的血液枯竭，玫瑰还那样美丽的开放在花园中。记得有一种鸟叫荆棘鸟，为了唱出最完美的歌，便用荆棘刺进咽喉，直到啼血，便有了最完美个歌声，当歌声唱完，荆棘鸟便血尽而亡。象荆棘鸟一样，你为了心中最完美的爱情不灭，执着地浇灌，直到从天空坠落而亡。
问君能有几多情，恰似烈焰血泪倾。
① 此处改徐志摩的原文“向青草更深处漫溯”。
② 出自徐志摩的原诗《再别康桥》之一小节。
③ 此处指徐志摩的所乘飞机发生空难事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