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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票难 坐车难
作者：画缘美术
春运，这个具有中国特色的的词汇，牵动着亿万中国人过年回家的心。 每每年底岁初，数以亿计的人们为了回家和外出务工，进行全国大范围的人口迁徙，场面之壮观，令许多外国人看来不可思议,叹为观止：my god! So many people! 那一年，我头一次南下广东打工，也是第一次买火车票。当年买票坐车的经历至今记忆犹新。 大年初四，年味正浓，寒风凛冽，还下着小雨，空气中还弥漫着鞭炮的气味。我一大早坐车来到郴州火车站。在车上就听说今年车票很难买，管他呢，先到车站看看情况再说吧。 “哇！果然好多人呀!”也许是头一次见这么多人，出乎我的意料了。火车站广场上人头攒动，几乎看不到地面。一群群，一组组，有的把行礼扛着，有的挑起一担，有的提个大箱子，有的人背起大包袱，来来往往，熙熙攘攘。我还第一回看到这么多人，真正感受到什么是人山人海了。 我费了好大劲挤到购票处，这儿的人更紧密了。每个窗口都排起一条长龙，见头不见尾，我看估计至少有二三里长吧，并随时还在增加中。我想，今天来晚了，要是排到最后说不定也是买不到票，还是明天早点来排队吧。 这天我在郴州一个亲戚家住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闹钟响了。此时天还未大亮，灰蒙蒙的，冷嗖嗖的，我直打哆嗦，在路边买了三个包子，边走边想，今天应该能排到最前边的吧。此时马路上已有人急匆匆的往火车站方向赶了。 郴州火车站广场上，被一层烟气笼罩着，迷迷蒙蒙的，昨夜下了小雨，地上湿漉漉的。广场人不是很多，我赶紧到购票处，只见每个窗前已经排了一条长龙了。看了看，每条队伍已有五六百人了，想不到还有这么多人比我还早呀，我赶紧跑过去排起队来。 过了一个多小时，广场上人渐渐地多起来了。我往后看看购票队伍已经不见尾了。天公不作美，竟然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早上出门太急，没有带雨伞。该死的天气，把衣服都要打湿了。队伍里也有好多没有带伞，任凭小雨把衣服打湿也不出队。看来，大家都是为了早日买到火车票，就是被雨淋湿也所不管了。 “嗨，谁要票，是到广州的，只剩两张了。”一个穿着羽绒服的中年男子在购票队伍里穿梭着，悄悄地向大家兜售火车费。 “喂，你这票是真的吧？到广州的这票是多少钱？”队伍中一个小青年看来是又冷又湿的样子受不了了。 “当然是真的了，火车站我有亲戚在里面上班，我是托他只拿了两张，你知道今年火车票今年很难买，尤其是到广州的”中年男子看了看四周，拿了票晃了一下，伸出五个手指头，“咋样？到广州的车票都买到初十了，要不要，过一会儿就没了。” “太贵了，能否少一点了，”小青年看看票感觉是真的。 “好吧，就四百，我也知道你要是早点赶过去上班，今晚就可以上车，我听你口音是老乡才给你最大的优惠。” “好吧，”那个小青年急忙从队伍中出来，跟着那个中年人走到一旁去了。 还好，小雨没下多久就停了。不知不觉已站了三个多小时了，感觉又冷又饿了。因为鞋子脱胶进了些水，一双脚冷的像是踩进冰水里，冻的已经麻木了。 “咋这么慢呢，排了这么久了，只前进了好几米，是不是前面有人在插队呀！”队伍中有人不满地嘀咕着。 我时不时看看前面还有多少人，这队伍的速度真是如同蜗牛一般，心里顿时焦急起来。 “你们这一条队到其它窗口去排队，今天这个窗口的票卖完了。”工作人员拿起喇叭叫起来。一下子整条队伍都散开了，个个觉得无奈又委屈。挨饿受冻八个多小时，现在却是半途而废，心灰意冷到了极点，真想跑过去打人了。 第三天，我四点半钟起床，此时天还没亮，感觉好冷。我带了些饼干，急匆匆地往火车站跑。当来到火车站差不多五点了。此时人还不是太多，但售票窗前已经排起几条长队了，看了看，每个队伍都有一百多了。 6点多钟开始售票了，我的心也紧张起来。我一边吃着饼干一边数数前面的人数，一百六十二个，一百六十一个…，恨不得把前面人全部推倒，感觉售票员太慢了。一阵寒风吹来我直打哆嗦，打了个喷嚏。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十一点多的时候，终于买到火车票了。压抑的心终于舒展起来，就像打个大胜仗似的。再看看还在队伍中排队购票的人们，我似乎要得意起来了。我头一次仔细地看着这个粉色的小票，“哦，原来这就是火车票呀，为了得到你，可把我累坏了”。后来听人说，我还算好啦，好多人排了好次队都没有买到票呢。 第二天，我背着行礼，被人流如潮中推进了侯车室。 “哇，这里面也这么多人呀，”只见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脑袋，喧哗声不绝于耳。不要说找个坐的地方，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到洗手间，每个卫生间门口都站着一群人在等，有人等不了就踢厕所门。就连撒个小便都要把握时机，否则要等上好久了。上厕所都要排队，我算是头一回见到了。 “到广州的到这边来排队，准备上车啦！”工作人员拿起喇叭大声叫起来。 呼啦啦地一阵排山倒海般地人流汹涌而来，挤成一堆厐大的人龙，差点儿有人要被挤倒了。 “别挤，别挤，排好队一个个来。” 人们哪里听这些话，乱嘈嘈，拿起行礼只顾飞似的跑起来。 火车门一打开，人们提着行礼争先恐后往火车里面塞，前一个还没进去，下一个已从身旁钻过去了，第三个已是拼命似的向里挤，这下好了，火车里本来人已经多了，再加上行礼，所以就把门口堵的死了。有人看到这种情况，干脆从窗口里爬进去。 “别爬，危险！大家慢点，一个个进！”乘务员大声叫嚷，这些人哪里听的进去，只要上火车占了位置就是万岁。于是人们被挤的脸红脖子粗。 我当时费了好大劲也没上去，里面人太多，是没地方站了，才把门口给堵住了。还好，最终，我被后面上车的人把我推上了火车，虽然没费多少上车，但给人肘了一下腰，疼了又疼。 咣当，咣当，火车开动了，风驰电掣般往广州方向开去。 火车里人真多呀，又一次让我大开眼界了。五湖四海地挤在一起，南腔北调地混在一处。通道上人挤人，挤成一团，想挪动一下都动不了，真是挤的水泄不通了。地上只容的下一双脚站的位置，要是不小心踩了别人脚，小心挨骂。我被挤到靠卫生间的墙壁边，胸前的包包把我压的喘不过气来。我想，当年在上中学时，到饭堂领饭口处打挤抢饭还要挤呀。 我只好默默地坚守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此时好羡慕那些坐在座位上打瞌睡的人。站呀站的，时间一久，双脚渐渐地酸痛起来。想挪个位置换个姿势也动不了。只好用手拍拍大腿放松一下了，心里默默地念着快点到，快点到。 就这样一动也不动地站了四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广州。我挪动着已麻木酸痛的双脚，随着人流涌向了这座陌生的城市，开始了漫漫的找工作之路。 2012/1/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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